宣韶对宣云的疯言疯语当作没有听见。
宣云却是不依不饶地又靠了过来,被宣韶一个闪身避开了也不恼,笑的一脸的暧昧:“本世子刚刚跟了你们一路,什么都看到了。哎呀,可真是晃瞎了本世子的眼。嘿嘿,想抵赖怕是不成。”
宣韶看了宣云一眼,眼中的不屑很明显:“你以为,若是不知道我们身后跟着的是你,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宣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觉得脖子有些冒寒气。别人或许不知道宣韶的战斗力,他却是知道的,若是宣韶要取他的性命,即便是他身边围着十几个侍卫,那也是白搭。
轻咳了一声,变脸像是翻书一样,换成了一张正经的面孔:“好了,不说笑了。本世子是来与你说正经事的。”
宣韶抱着臂,斜倚在了墙边。
“刚刚这女人你不必挂念,本世子会将她的老底扒拉清楚的。”宣云感觉良好,根本就没问宣韶是不是打算插手。宣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宣云轻叹一声:“哪里去找像本世子这般体贴之人?你明日就要去北疆了,前路也是荆棘丛生啊,可不能分心。”
说着,宣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本小册子,塞给了宣韶:“这个是边疆的人事脉络,你收着,或许……哦,不,是肯定能用的上。”
琴儿撅嘴:“这不是有人嘛?你让他们先给你垫着嘛”
宣云伸指在琴儿俏脸上一弹:“这可是我晚辈,嫖|ji让晚辈付账,这种没品的事情本世子可做不出来。你乖乖的听话,本世子明日连那几颗夜明珠也一并买给你。”
“真的?”琴儿眼睛一亮,就差跳起来搂了宣云的脖子。
宣云笑道一派潇洒:“这是自然。”
宣云与琴儿当众就开始说起了肉麻话,宣韶见怪不怪,但是怕三娘会讨厌听这些话,便拉着她要离开。
三娘却正在低着头若有所思。见宣韶拉了自己要走,三娘拍了拍宣韶的手,让他不要着急,接着她出人意料地对琴儿温声道:“姑娘是西边来的,想必是知道盛产珍珠毛毯的细而察城里的那一条白澜河吧?听说最近京中几位夫人手中的极品暖玉都是产自白澜河附近呢。我与相公刚刚正想要去问一问这间铺子有没有白澜河附近产的玉石。姑娘可曾见过有西边的人拿了这种上好的玉石在卖的?我愿意出高价的。”
宣云是世子的身份,能与宣云结交的人自然非富即贵,琴儿没有料到三娘这种身份的人会与自己说话,愣了愣,之后才道:“奴在家乡的时候到是听说过这种玉,却是没有见人在卖。”
第三百五十五章别
第二日,卯时还未到,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三娘睁开了双眼。
“吵醒你了?”宣韶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他刚刚下床,手中的衣裳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听见床上的动静回眸,便看见三娘坐了起来。
三娘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糊,不过清醒得也快:“这就要走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她想起了今日就是宣韶要离开的日子。
宣韶走近床头,弯腰帮三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三娘因坐靠着而露出的肩膀盖住了,语带抱歉:“嗯,我要先进宫一趟。你再睡一会儿吧,昨晚把你累坏了……”
三娘闻言脸微微泛红,瞪了宣韶一眼。
昨夜两人自然又是一晚缠绵,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分别的原因,两人心中都是不舍。到了最后,三娘精疲力尽,宣韶却还是锲而不舍。三娘记得自己最后恍恍惚惚的求饶,宣韶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吻得她丢盔弃甲,最终还是让他为所欲为。
难怪今日一早起来声音就是嘶哑的,三娘昨夜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丢脸地求饶,最后好像是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不知道宣韶有没有继续做到最后。不过这会儿三娘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清爽的,想必后来宣韶帮她清理过。
三娘脸上带着早晨起来的红晕,一双眸子如秋水微漾,昨夜的情|欲之色还未尽退,这么一瞪便染上了她自己没有发觉的媚态。宣韶看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弯身吻上了三娘的那一双眼睛。
三娘下意识地闭目,感觉到宣韶的吻轻柔缠绵,由眼睛到耳垂,继而到嘴角,最后终于印到了嘴唇上。三娘很喜欢宣韶的吻,每次都能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一次,宣韶却只是轻啄三娘的嘴唇,稍稍轻离,旋即又似不舍地印上去。
三娘双手勾住了宣韶的脖子,想着这人就要离开,归期不定,心中的不舍情绪突然就如潮水一般地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有些发热。于是她受不了宣韶这样突然温吞起来的动作,贝齿轻咬宣韶的嘴唇,微微偏头避开宣韶挺直的鼻梁好让两人的唇更加紧贴,丁香小舍探入了宣韶的口中,主动献上热吻。
宣韶侯间溢出轻笑,三娘泄愤似得在宣韶的舌头上咬了一口,宣韶吃疼皱眉,知道三娘生气了,便接过了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知道三娘觉得胸口憋闷,宣韶才结束这个吻,三娘抱着宣韶的脖子没有松手,让两人额头相抵。
三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黏人的人,不过现在她有些鄙视自己了,因为她真的想就这样将宣韶抱住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奶奶曾经说过,一个好的妻子要放开手让自己的男人去外面拼搏,作为女人不但不能成为他的牵绊,还要为他稳固好后方。
所以,三娘想,也许自己不算是一个好妻子,她现在就已经“悔教夫婿觅封侯”了。
终究还是得放手,三娘轻叹一声。不想她才一松手,整个身子却被宣韶搂进了怀里。
“我会很快回来。”宣韶在三娘的额间印下一吻,柔声道。
三娘在宣韶的脖颈见蹭了蹭,“嗯”了一声。
抱了一会儿,宣韶终于松开了手。
宣韶继续穿衣裳,这一点让三娘很满意,宣韶没有养成衣来伸手的习惯,不得不承认,让别的女人近身服侍自己的老公穿衣脱衣,是一件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的事情。
可能古代的女子知道三娘的想法会笑她小家子气。不过,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吧,殊不知古代很多男主人与丫鬟们的奸情就是在这无数次的一脱一穿之间成就的。她还是小家子气一点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人。
外头的丫鬟听到里头的动静便进来探看,来的是白英。见宣韶已经起身了,便吩咐丫鬟把早就准备好了的热水端进来。
宣韶正想说自己不在这里洗,三娘却已经招了白英进来,让她伺候自己起身。
“你不多睡会儿?”宣韶皱眉道。
三娘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了。”宣韶要走,她总是要送一送的,哪里还能睡得下。
宣韶见三娘态度坚决,且眼底确实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便也不再阻止,只道:“等会儿若是觉得困了就躺会儿,母亲那里不会说什么的。”
一般人家家里的媳妇,若是无病无痛,非正常睡觉时间还在床上躺着的话是会让婆婆说闲话的。
三娘应了,掀开被子,让白英伺候自己将裙子穿上。两人洗漱穿戴好了之后又一起到姜氏那里去请安。姜氏知道宣韶今日要离京,也起了身了,三娘和宣韶进去的时候她刚刚梳洗完毕。
宣韶跪在姜氏勉强磕了三个头,等宣韶起身的时候,姜氏眼眶已经红了。
“母亲——”宣韶担忧喊道。
姜氏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嗯,我没事,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和三娘。”
宣韶垂眸,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道:“我已经交代了宣云照看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去找他就是了。”
姜氏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也是一僵,似是有些难堪。三娘在一边瞧着有些奇怪,不过这会儿也不好探问,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眼观鼻观心。
三人依旧是一起用了早饭。
“你去帮我送一送韶儿吧。”姜氏对三娘道。
“是的,母亲。”三娘对姜氏行了一礼,跟着宣韶出了正房。
到了外头,宣韶放缓了脚步,等三娘上前来了才与她并肩走着。
“外头冷,你还是回房吧。”宣韶偏头看这三娘低声道。
三娘抬头冲着宣韶笑:“我就送你到二门就回来,也没有多远。”庄亲王府的后院极大,三娘和宣韶的院子离着二门其实不算太近。
宣韶见她坚持,便伸手试了试她的手温,见她手心暖暖的便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握着的手却是没有再松开。
“你还记得上次在书房的时候说过答应我任意一个要求?”三娘突然出声道。
“嗯,记得。”宣韶嘴角上扬。
三娘见他笑,想起自己那一日下棋明明是输了,最后却是宣韶许了自己这件事情,难免有些郁闷。宣韶见三娘脸上的表情带着悲愤,忙收敛了笑,轻咳一声道:“无论如何,这是我亲口允诺你的,自然是不会抵赖的。”这话说的,似乎这个赌注与两人下棋无关,纯粹是一个许诺。
三娘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嗯,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宣韶停下来,面对着三娘,认真道。似乎无论三娘提出什么要求,不管他能不能做到,他都不会拒绝。
三娘对上他闪耀着碎钻般光芒的眼睛,心中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她觉得宣韶是世间最美好的男人,谁都比不上。她想,无论以后如何,她永不后悔当初决定要嫁他的这个决定。
“我知道你此去定是危险重重,你至今也无法预料自己回来的时间,想必要做的事情也不易。这些我都不问,我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会回来。”
宣韶定定地看着三娘,没有说话。
三娘转头看着已经在望的二门方向:“你看,人的一生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两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恨不得它能停下来一时半刻。若是一个人,就得想方设法数着时辰打发掉每一天。”就如同姜氏一般。
“我不怕数着时间过日子,只要让我知道这种日子它是有尽头的。君仪,你明白的对不对?”三娘转头对上宣韶的眼睛,认真道。
宣韶看着三娘许久,继而不顾丫鬟婆子们都在场伸手将三娘搂在了怀里。
三娘鼻间微酸,将脸埋在了宣韶的胸前:“我见过你为了完成任务而将自己置身险境,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君仪,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的话有些不识大体不知轻重,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有多么重要,不过在我眼里什么任务也抵不过你的平安。”
这就是三娘最想说的话,或许奶奶听见了会教训她一顿,但是此刻,她想把那些所谓的大局观以及贤妻良母的准则统统抛到一边。这一刻,她只是想做一个任性的妻子,她只想要自己的丈夫平安。
什么国|家利益,家族兴望,升官加爵……与她又有什么相干?全是狗屁宣韶的工作一向是危险的,这在三娘认识她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三娘也知道,在以前,如果在家国与自己性命之间选择的话,宣韶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性命放到一边。这是三娘最担心的。所以她一定要让宣韶心中有牵挂。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让人厌烦。
宣韶轻叹一声,用手轻拍三娘的背脊,似是抚慰:“知道了,我答应你便是。”
三娘将头从宣韶的胸口抬起,回了他灿烂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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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外敌还是内讧
三娘将宣韶送到了二门,两人正要分别,却有一人从外院往二门这边而来。
三娘抬眼看去,是一个年纪与王璟差不多大穿着一身鲜艳的绿色织锦的男子。这男子面容白皙,长相还算清秀,若是仔细看的话眉眼与宣韶还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此刻走路一步三摇,大冬天的还在衣襟后边的脖子边插了一把折扇,看到此人三娘眼前自动呈现了四个大字“纨绔子弟”。
只是这名纨绔子弟仔细一看,眼皮有些浮肿,束起来的头发有些蓬乱,这会儿正张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那男子抬头,看到二门处的两人,面上似乎是惊了一惊,张嘴的哈欠也一下子憋了回去,而原本要落下来的右脚竟然一个弹跳往后一缩,动作无比夸张,让三娘忍不住想要笑。
宣韶冷眼看向那男子,让他不由得停止了后退,面上瞬间挂上了一个让人看了觉得像是牙疼的笑容,磨磨蹭蹭地蹭了过来。
“大哥,早。”带着牙疼般的假笑,男子朝宣韶见礼道。
宣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男子打了个哈哈,视线转向三娘,又是一愣,随即没话找话般地打着哈哈道:“嘿嘿,这是大嫂?大嫂早,我是宣安,最近没有在府中,您可能没有见过。”
三娘觉得这人一靠近,就又一股酒味混合着胭脂的香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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