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我都看得出、听得出!大师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甚至,你自己都未曾这般的了解过自己!如若不是这般的话,二师兄带着玉蓁蓁兴高采烈的回来,吵着嚷着说他们有什么狗屁亲吻之盟的时候,玉蓁蓁都没开口辩解呢,你为何急着说了话为她开脱?!”
叶灵芸紧紧盯着风花飞的嘴唇,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决绝的回答,希望他能明确的告诉自己,他对玉蓁蓁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感情。只是,风花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漠的起了身,推门离去,将叶灵芸一个人留在了民居内。叶灵芸咬着牙,反手将陶瓷枕用力的掷了出去,枕头在砸在门上之后落了地,“啪”的一声,碎成几块,就像此时此刻,叶灵芸的心一般。
“玉蓁蓁,玉蓁蓁,玉蓁蓁——”叶灵芸红了眼,声嘶力竭的大吼着,眼泪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她的双拳不停的砸着床,即使手都红了却不自知,她恨,她恨死了这个横生出来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叶灵芸发誓,终将抛弃一切也要与你势不两立!”
因为失踪的几个七星楼弟子已经被带回,还有黄略镇的几人也同在,所以木叶村的人自然觉得危机解除,一个两个的都出门来迎接,并且热情的将这些逍遥派弟子分批的迎到自己家中好生招待,以表示对之前行为的歉意和内疚。风花飞这一行人的目的算是圆满达成,既带回了失踪弟子,也没有损伤一兵一卒。只不过距离敖夔说过的时辰还差了些,那七名弟子一直在昏迷之中,所以一行逍遥派弟子,也就三两成组的,在木叶村民居中休息。
玉蓁蓁本是与于三文、凌波同在一户,只是忽的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惊了一下,起身的时候,但见一旁的于三文还在酣睡。她轻轻的呼了口气,约莫是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她的心还是不够安定。
睡梦中的于三文,眉头还在紧蹙着,身子时而剧烈的抖一下。玉蓁蓁叹了口气,转眼看到凌波的时候,却发现凌波并没有如她们一般在休息,而是在民居的另一侧,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瞪着她。
玉蓁蓁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尽量不吵醒于三文,后到了凌波一旁,安稳的坐下,回望着他,笑道,“怎么了?”
“你……和凌皓杰,”凌波抓抓头,一双桃花眼左右张望着,这会儿倒是不敢与玉蓁蓁对视了,“那个……你们在水里的时候……”RS
116、起因
玉蓁蓁敏感的发现,凌波这个时候并没有称呼她为“主人”,而是用了第二人称“你”。她使劲的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她就不准备再改变。温和的笑笑之后,她拍了拍凌波的肩膀,后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他,才会那样做的。日后,你也要好好保护三文。”
凌波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脸庞,重新定定的望着玉蓁蓁。从他清澈的双眼,玉蓁蓁似乎看到了一丝伤心的情绪。只是即使心中再多慨叹,再想将凌波拥入怀中,那都是不可能的。凌波这一世,注定与于三文双宿双栖。玉蓁蓁这样聪明,自然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与凌波,就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只会越走越远。
不远处的于三文忽的睁开了眼睛,眼眶红红的。她清楚夺人所爱、尤其是夺挚友之所爱,那是多么不耻的事情;玉蓁蓁在敖夔面前的那句“为了三文,我们也要抗争到底”,一直萦绕在于三文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玉蓁蓁这番的交心相知,这番的以命相换,知道了鲛人族遗孤的使命后,又毅然决然的让爱,种种结合起来,于三文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不耻、简直不配做玉蓁蓁的挚友。
可是那又如何,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在鲛人族伟大的使命面前,都显得那么沧海一粟。暗自攥起了拳头,于三文不知在心中道了多少句抱歉后,村居的房门蓦地被敲响,后传来萧潋晨温和的声音,“七星楼的师弟师妹都醒过来了,风师兄召集咱们在村长家的大院里集合。”
“多谢萧师兄提醒。”玉蓁蓁走到门口,开门之后拱手恭敬的回了一句。
萧潋晨微笑着点点头,后信步走到下一家,继续通知。关上门之后,玉蓁蓁轻轻走到床边,于三文赶紧闭上眼睛,感觉到玉蓁蓁微微摇晃着她的手,才佯作惺忪的睡眼,朦胧的望着玉蓁蓁,“怎么了?”
“大师兄召集咱们在村长家集合。”玉蓁蓁的语调中满是温柔,她深知于三文刚刚失去父王,心里定是还难过的紧,所以待她,一切都是轻柔的,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
“嗯。”于三文答应了一声,越见玉蓁蓁如此,她心中的愧疚感就越盛。
玉蓁蓁笑笑,后招呼凌波过来,再三叮嘱道,“凌波,一会儿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闭口不言。一切只听我与三文说便是,至于三皇子那边,相信他也不会开口。咱们只按照在珊瑚水洞商量的那般说就是了。”
最后一句话,玉蓁蓁是对着于三文说的。见凌波和于三文都点头,也收拾好了行装,三人便出了门,向木叶村村长家而去。
因于三文的梳洗耽误了些时辰,所以三人是最后到达的。七星楼七名弟子见玉蓁蓁几个到了,当即感激涕零的双膝跪地,“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还不停道,“多谢师姐师兄的救命之恩,弟子终身难忘,他日定做牛做马偿还此深恩……”
于三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走路也是打着颤儿的,所以唯有玉蓁蓁上前,搀扶这个也不是、搀扶那个也不是,只能摆手道,“快快请起,大家都是逍遥派的弟子,说这些外道的话做什么。若师弟师妹们执意如此,倒是让蓁蓁下不来台了。”
听闻玉蓁蓁这般说,几人才站了起来,眼眶都是通红的。他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不过大都是皮肉之伤,可以看得出,敖夔的确没有使出真功夫,这些不过是应付七尾狐族而已。既然人都到齐了,风花飞自然也就没有再多耽误时间,略微瞥了一眼于三文后,他还是转过身子,对着七星楼的七人问道,“好,时至如今,你们就将如何被抓走,又听到了什么,全数说出来吧。”
“就由我来说吧,”不愧是大家之女,在那样大哥的欺辱之下,成就了班昌大大方方的性格。她站了出来,尽管面儿上满是疲惫,却掩不住一张光彩夺目的脸,“风师兄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被掳走的。那时候我还在睡梦之中,也不知怎的,就睡得那样沉,以至于醒来之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一处山洞里,便不得所知了。唯一让我觉得安心的,就是其余几个一同下山往黄略镇方向走的师妹师弟们都在,我们几个本身倒是没有什么伤口,便都起来四处观察。可很快的,我们发现,这山洞,我们根本走不出去。前方明明有路,可就是好像碰了壁一般,真是活见鬼!”
“是结界。”风花飞对班昌那句“真是活见鬼”,似乎颇有意见,便插了这样一句。
班昌连连点头,后道,“不错,我们被困在那个结界里也不知多久,后来见到一个金黄色眼眸的女子与一个鱼尾人身的怪人……”班昌说到这里的时候,敏感的望了一眼于三文,后又道,“进来,那个金黄色眼眸的女子命令那个鱼尾人身的怪人,让他将我们带入海中严加看管,并且要日夜不停的鞭打我们,让我们的意志逐渐消沉才行;后来他们两人离去,我们只感觉自己似乎被推着往前走,可是使出任何咒术或者神符都没有任何作用,那结界似乎吸收了我们的灵气一般,让我们逐渐萎靡。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周遭事物的改变,看到自己一点一点的没入海中……”
现在想起当时的心情,班昌还是心有余悸,她深深的吸口气,后继续道,“再后来,我们便到了赤石海底的珊瑚水洞,一直在结界中,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应或窒息。那个鱼尾人身的怪人,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给我们,而且并没有按照那个金黄色眼眸女子所言,日日责打。后来有一日,也不知为何,那怪人忽然睡得深沉,给我们送饭的结界开口也忘记合上。珊瑚水洞内海水并不多,所以流逝缓慢。我们之中水性最好的,就属曦言了。曦言二话没说,就钻了出去,想请求救援;可没过多久,怪人醒了过来,见曦言不在,便追了出去……”班昌说着,望向曦言,道,“后面的,便由你来说吧。”RS
117、就要戳你痛处!
曦言点点头,清丽的眸子在众人之中转了一圈,后开了口,嗓子细细的,“我小时候曾经跟着爹出海打渔,所以水性最好,赤石海我也游了不下几百次,所以熟悉的很。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被那个怪……”曦言同样敏感的望望于三文,想了半天,改了个说辞,“被那个怪大爷追上了,那个大爷幻化冰剑,在我身边嗖嗖划过,虽说都是轻伤,可血还是很快浸染开来。只不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个大爷似乎并不想抓住我似的,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追上我,可一直到我求救之后,他才将我捉了回去,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他故意放你出来找寻救援一般,就好像他寻死无路,唯有此招一般。”于三文接了几句话之后,便又哽咽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别忘了,你还是我们的怀疑对象!”叶灵芸鼓着腮帮子,对着于三文甩了个大白眼。她的脸颊还微微红肿着,所以一鼓起腮帮子,看着倒格外怪异。
不想,曦言却同意了于三文的说法,颔首道,“听于师姐这样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怪大爷将我捉回来之后,也并没有虐待我们,一直到——你们进来救援的前一刻,他好像忽的疯魔了一般,将我们弄得遍体鳞伤。后来的事情,你们便都知道了。”
“他们知道了,我们还不知道呢。”苑博不满的瞧了曦言一眼,总觉得自己门下的师妹被其他人救了,心里怪怪的极不舒服。
“曦言师妹,还是由你来说吧。”玉蓁蓁对着曦言拱拱手。
曦言忙又摇头又摆手的,说了几遍的“使不得”,后才红着脸继续道,“后来玉师姐、凌波、于师姐和那个师兄,”那个师兄指的自然就是俞樾,只不过他们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俞樾的身份,但是瞧了俞樾的本事,还是觉得他一定是修仙士,或许是其他派别的,“进来之后,发现怪大爷是于师姐曾经的师父,可怪大爷似乎并不念师徒旧情,最先伤害的,就是于师姐。玉师姐的灵根为火,在水中无法起作用;于师姐和那个师兄又都受了伤,灵气几乎耗尽。所以我们记忆的最后,是看到他们都拿起仙器,对着怪大爷刺了过去。”
“再然后呢?”苑博蹙着眉头问了下去。
“我们都晕过去了,不记得了。”曦言摇摇头。苑博的目光依次掠过七星楼余下六位弟子的脸,见众人均摇头,才气呼呼的闭口不言。
“再然后,不如让蓁蓁来说吧。”玉蓁蓁向前一步,挺胸抬头的望着众人,一脸的坦诚。
叶灵芸不屑的哼了一声,现在只要一看到玉蓁蓁,她就会想起自己这一路来所受到的耻辱,不禁恨得咬牙切齿。玉蓁蓁自动过滤了叶灵芸的表情,后一字一句认真道,“不错,那位鲛人族的族长,正是三文失踪了的师父。我先将结果告知,在三皇子与三文几乎灵气耗尽、蓁蓁与凌波几乎无用的情况下,我们四人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救不出同门、打不过族长,也不会苟活。所以我们四人皆拿出宝剑,自愿去送死。只是,我们的宝剑刺出去的一瞬间,四周忽的白烟突起,我们同时确定了我们都刺中了一样东西,可我们也怕,万一是族长施的障眼法,让我们自相残杀,那又该怎么办?三皇子以风吹散了白烟之后,我们才发现,四柄宝剑,无一例外,都插在了族长的身上。蓁蓁想问问在场的大家,族长明明已经胜券在握,明明可以将我们抓起来,献给七尾狐族以得奖赏,可为什么还是死在我们的剑下?这若不是一心求死,还能是什么?!”
于三文本来已经略微平静的身躯,如今又开始瑟瑟发抖,她在忍,她不能流眼泪,鲛人族的族人,绝对不能轻易的流眼泪!于三文的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她红着眼眶抬起眼,开口说话的时候,唇上的血成丝的一点一点流下,“我师父他……一生光明磊落,却被七尾狐族的人以鲛人族剩余族民的性命相威胁,才会……助纣为虐。可他……他不愿这样做,所以他故意放了曦言走路风声,想让人过来解救被他囚禁的这些修仙士,却没想到,过来的人是三文;更更没想到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