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情况,她多希望凌波还是那个天真不谙世事、只是什么都与她一起的凌波,“凌波那么深明大义的说,蓁蓁。让冥赤来吧。他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心理,可是,那个笨蛋,他根本不清楚什么叫做魂飞魄散,他根本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以后就和我们永远分隔,再也见不到了!”
“我对他解释,魂飞魄散,就是世上再没有凌波这个人。这一世、下一世,再以后的以后,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不会再相遇。可是,凌波依旧如从前那般可爱的呲着小牙,在我的怀里,”好像时间倒回了从前,倒回了那个让玉蓁蓁心碎的时刻,她涕泪双流,就算把牙都咬出了血。却也如何都止不住眼泪,悲伤在她的心里泛滥成灾,“他说,因与冥赤心相连。所以能听到冥赤告诉他,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而……凌波他,要我好好替他活下去,便心满意足了。凌波。真是个笨蛋,傻瓜!蠢透了!”
玉蓁蓁已经泣不成声,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膝跪地,伏在风花飞的胸前,哭的浑身颤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让她肝肠寸断的时刻。风花飞此时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情绪完全被玉蓁蓁影响;他微微抬了手臂,放在玉蓁蓁肩膀上,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一样。
玉蓁蓁花了很久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有些羞愧;明明是进来安慰风花飞的,可到最后,竟然成了风花飞安慰自己。她低垂着头从风花飞的身上挪开,低低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抱歉,凌波是为我而死的,大师兄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不然,凌波也不会……”
玉蓁蓁紧紧攥着拳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泛滥了。凌波这个名字就好像一个奇怪的开关,只要一按下,玉蓁蓁的坚强就全部都消退,她就只是一个会流泪的普通女子而已。风花飞握着玉蓁蓁的手,感觉得到她整个手都攥成小拳头,并且微微颤抖着;他松开手,却抬起手臂,帮玉蓁蓁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之后开口,语气中有感同身受的伤感,“别哭了,我想……凌波也不想看到你哭。”
风花飞不是第一次对玉蓁蓁温柔,可是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语句,还是让玉蓁蓁整个人的防线的崩溃了;她抓着风花飞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大师兄……我知道凌波对你的重要性,他是你唯一认可的朋友,可如今竟然就这样离你而去。我知道从你清醒而来,难过的事情接踵而至,你一定是感觉崩溃的。可是大师兄,我们现在必须学会坚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被打倒,哪怕是为了那些为我们而逝去的人们,哪怕是为了不让他们失望……”
“我不会再流泪了,”风花飞另一只手拍了拍玉蓁蓁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可那苦涩的滋味却只有他自己清楚,“哪怕不是为了神州大地,只是为了帮凌波报仇,我也绝不会……让应粼好过!”
“大师兄能这样说,真是……太好了!”玉蓁蓁连连点头,眼泪在空中飞起来,之后落在风花飞身上,“我想凌波他,也一定想看到一个积极向上的大师兄。”
风花飞合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再睁开眼的时候,悲怆的表情已经收敛了不少,不知是刻意的,还是真的想开了,“玉蓁蓁,旁边的碗里,是默拿给我的药。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想把它喝下去,尽快好起来,赶紧往回赶路!”
“好!”见风花飞总算恢复了一丝干劲儿,玉蓁蓁连忙手忙脚乱的扶起了风花飞,让他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之后将碗托起,递给风花飞;眼见着他迅速将那些灵草汁全数喝下,丝毫没含糊,玉蓁蓁知道,从前的那个风花飞,或许真的回来了,他心系修仙一派,心系神州大地的安危,这样可靠的风花飞再度回到身边,他们的胜算也就多了一分。玉蓁蓁的鼻子忽然又有些发酸,她接回风花飞的碗,又道,“大师兄,待我们五灵集合,打开神州异闻录的密码盘,知道了如何成功阻止七星连珠,就马上去异兽族,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我们所有逝去的同胞报仇!”
风花飞重重点头,左右微微晃动了身子,后道,“带我也去仙泉边吧。”
“可是大师兄的身子……如今似乎并不适合太大的活动。”玉蓁蓁有些担心的瞧着风花飞,他能恢复平日的状态是好,但是太急进的话对身子总也是不好的。
“有你搀扶,我放心。”风花飞说着,自行撑起了身子,果然有些费力。玉蓁蓁忙帮忙把他扶了起来,将风花飞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就这么慢慢的向外挪去。
大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的工夫,冥赤和小元神颇有默契的同时回头张望;但见玉蓁蓁架着风花飞一道出来,两人脸上都花猫似的爬满脏兮兮的泪痕;冥赤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玉蓁蓁对其点头道谢,风花飞却似乎并没有勇气与冥赤对视,就这么与他擦肩而过。
“孤就知道,能安慰风花飞的,唯有玉蓁蓁。”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元神这么说着。
冥赤没有答话,只是眼神复杂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的将双手背后,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在想什么了。
小元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冥赤的此番行为,只是继续说着,“待风花飞行动自如些,我们就可以往回赶了。希望妖族一切安好吧。”(未完待续。)
630、云宿泠芷,终于相见
云宿和瑾辰急匆匆的踏着祥云赶回妖族所在之处的工夫,在寻找结界的时候当真颇费了一番工夫;加上云宿心急如焚,当打破鬼族铸造的结界口、与鬼族结界师险些对战的工夫,好在他及时收手,并且将霜月洞天背回背后,对着几名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斗气息的结界师道,“在下云宿,这位是瑾辰,不知几位可否让我等同行?”
鬼族的结界师都拥有极好的嗅觉,本身他们能坐上结界师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从前便已经经历了无数的考验。面对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异兽气息的两人,结界师们可并没有因为他们态度还算不错而丝毫掉以轻心,反而都紧紧绷着一张脸,一副只要两人有异动,就要立即决一死战的苗头。
云宿阅人无数,尽管面前的是鬼,可也能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和那一触即发的气氛上看得出,他们并不友好;不过也的确难怪,异兽族对妖族和在此躲避的修仙一派几乎算得上是屠杀,也怪不得他们对异兽族人如此防范。云宿稍作思索,后动作不变,依旧拱手道,“若几位不信我二人并无恶意,还请禀告贵族三皇族俞樾,就说云宿和瑾辰先行回来,冥赤上仙一行人在后,马上回来。”
云宿的身上并无一丝战意,一旁的瑾辰也是如此;几个结界师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个倒退,身形很快消失在云宿和瑾辰面前,而另外几个依旧是一副绝不放松的姿态,就这么死死与云宿对峙。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前消失的结界师再度出现在几人面前,对着自己的同伴摇摇头,见他们稍微松懈,这才上前,尽管对着云宿拱手言语,语气中却与俞樾一般,带着满满的冷淡道。“三皇子请两位进去。”
云宿拱手道谢,后与瑾辰穿过几人身边,向着妖族的所在而去;几位结界师凭空消失,而被云宿打破的结界。则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被修补。云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因为这妖族,也是他岳父伏晖管理的,从前他常来;妖后更是他曾经的小跟班若湖,所以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尽管现在都变成了黑灰——他都熟悉的紧。望着本该树木繁荣、花草芬芳的美丽妖族。如今满目疮痍,不止很少见植物、四处都灰突突的,而且本来最高矗立的妖族大殿,如今也成了断壁残垣,唯有大殿一旁的几座小宫殿,似乎还不是毁坏的很严重。
云宿的心情愈发沉重,一路上,他能看到身上缠着绷带的妖族卫兵,那些卫兵对云宿倒是熟悉,都苦着脸对他拱手行礼;云宿微微摆手。此时却没了任何心思想问为什么,他只是一心牵挂着他的方泠芷。不知此时此刻,方泠芷可是安好?
云宿与瑾辰马不停蹄的往方泠芷的宫殿赶,因为他相信,方泠芷和云朵此时此刻是一定在一起的。可是让他觉得万分不解的是,不止方泠芷的宫殿、就连云朵的宫殿都是空无一人,正主儿不在,就连伺候的丫头小厮也不在!这里就好像成了一座无人宫一般,空荡的让人心中发慌。
好在在离开正宫的时候,心急如焚的云宿遇上了提着一个三层雕花楠木食盒正从偏殿离开准备去往哪里的远古雷氏当家雷致。云宿好像见到亲人一般,飞也似的赶到他面前,在雷致讶异不已的表情中,开口便急急道。“泠芷呢?云朵朵呢?怎么都不见人?”
雷致甚至来不及回一句“你回来了”,他了解云宿的个性,便直入主题,道,“她们两母子自从逍遥派掌门风瞿离世之后,就常常陪在他的坟茔一旁。一待就是一整天。我正准备给他们送些吃的去,一起吧。”一提起风瞿,云宿整个人都显得尤为失落;风瞿的死,他必须要为其负上责任,念及此,他默默点头,之前的焦急全数消散,唯独剩下叹息。
瑾辰有些担忧的看着云宿,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云宿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记忆中的云宿,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状况,都是笑着面对的,何时这般愁眉苦脸过。他很想拍拍云宿的肩膀,告诉他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陪在他身边;可是他的手却呈拳头状握紧,如何都抬不起——他是如何卑微的身份,怎么配得上这么做,这样只是让云宿自降身份而已,他不愿委屈了自己最敬重最崇拜的王。
一行三人各有所思的向前走着,速度却不慢,都是迈着大步。绕过断壁残垣的妖族大殿,再向后行约莫两里地,终于到了一片尚有些青葱的地方。这里是妖族的后山,并没有受到上一次的大战波及,不过由于应粼善用草木傀儡术,所以这里一般情况下是禁止进入的;但风瞿离世后,方泠芷誓要将风瞿葬在一处青山绿水旁;风瞿生前便极爱美丽的地方,怎么能忍心让他死后只是长眠于光秃秃的地面之下?
踏上这片青葱之地,云宿的心开始愈发的沉重,步子也跟着变得略略缓慢。他迫切的想见方泠芷,可是又不知道以何颜面再度出现在风瞿面前——尽管是坟茔之前,可云宿依旧觉得无法面对——他一直记得,那一日,风瞿头一次露出那样绝望而又死都无法相信的眼光,似乎将他贯穿通透,他大声说着:“云师弟,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是啊,从前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美好,他们算是至交,风瞿还曾经亲手将方泠芷交给他,可他到底做了什么?!
“王,泠芷和云朵就在前面。”瑾辰不知何时已经与云宿并肩,并且稍稍扬了扬下巴,意在指他们已经到了此行的终点。这里的确是青山绿水,傍山之处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坟茔旁,就是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偶尔还能从小溪的石缝间看到一两条欢快甩着尾巴的鱼儿。云宿此时不知为何竟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也就没看到着了素衣的方泠芷和云朵两个,本来平日里笑靥如花的两个女子,如今面庞上满是未干的泪痕,眼睛直直的盯着石碑上的一行字——逍遥派掌门风瞿之位。
这行大字的一旁,是一行镌刻着的娟秀小字——不肖师妹方泠芷立。清风微微拂过坟茔旁的青草,似乎都能发出一声声的叹息。雷致前来的脚步总算是惊醒了云朵。她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不过好歹站稳,准备接过雷致递来的食盒时,才发现在雷致身后不远处站着不敢再向前一步的云宿和瑾辰。
云朵若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想来也会笑话自己,一个人是如何做到一瞬间能够变幻这样多表情的。她心中乱作一团,可是看着那连头都抬不起的云宿,所有的话都化作了行动——她放开步子向着云宿的所在之处奔了去,后在云宿如何都不敢相信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的揽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闷闷的哭喊着,“二爹——”
这哭声中,掺杂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云朵在这些日子里迅速成长,所以在知晓了云宿的真心之后,她选择了理解,自从心中装了风花飞之后,她真的能明白当时云宿做出这个决定时候心中是如何的动摇和挣扎过。所以在这里,她选择了原谅,无论云宿曾经做过多少伤害自己的事情,她还是选择了原谅。因为她知道,或许云宿的每一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