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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程思芜的担忧是多余的了。第二日一整天，破天楼与每天一般，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人人都在走自己的轨道，程思芜这才放下心来，还将此事一一说给了凌皓杰听。
所以在这一晚凌皓杰到了林中小屋外的时候，是十万分的小心。他先观察了左右四周，发现并没有外人到此的痕迹后，方才至窗下，从外面偷偷向里瞄了许久，知道一切安全，这才敲起门来。
此时已是与叶灵芸约定的最后一日，玉蓁蓁与凌波已经从空间将足够的灵草全数采摘完毕，并且由默大王运出来，几乎占尽了小屋的一半地方；所以当凌皓杰看到这些的时候，讶异的眼球差点脱出眼眶，后捂嘴道，“天啊，这两日，蓁蓁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在外人凌皓杰看来，就算是不日不夜的采摘灵草，也不会有这样之数，所以心中更是对玉蓁蓁刮目相看。玉蓁蓁微微一笑，开口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灵草的成长速度倒是挺快的，而且凌波也帮了不少忙。”
因凌皓杰并没有真正采摘过灵草，所以自是玉蓁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见玉蓁蓁那样帮凌波说话，凌皓杰心里还是小小的酸了一下，撇嘴道，“这鲤鱼精还有些用处，不算是吃干饭的。”
语毕，他将今日的干粮拿了出来，放下后，依着约定，没有多逗留。玉蓁蓁也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日早早就起了来，可没准备继续让叶灵芸抓到把柄说三道四。
玉蓁蓁才梳洗好，便听到门口敲门声大作，并且伴着叶灵芸高尖的嗓门，“玉蓁蓁，快开门，不然这次就算师父不做声，我也绝不会轻易……”
看到玉蓁蓁的一刹那，叶灵芸没说完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因为玉蓁蓁已然一切备好，开门请安了。叶灵芸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玉蓁蓁一眼，便仰头而进；风花飞默默的瞟了凌波一下，倒是没有进去，只在外头候着。
凌波如计划一般，在外头陪着风花飞；而玉蓁蓁则进了屋，独自面对哑口无声的叶灵芸。见叶灵芸已然呆愣，玉蓁蓁微微笑了笑，后开口道，“弟子未见大师姐带人来取这些灵草，不知如此众数该如何运至丹房？”
43、狗急跳墙
叶灵芸也活了几十年，可唯有今日，才明白“自讨苦吃”四个字是多么的无奈和悲苦。她咬咬牙，俏脸一扭，后将楠木葫芦打腰中一扯，将自己的本命兽放了出来。一阵微微的白烟后，小屋外蓦地出现一只体型巨大的狼。这狼浑身毛色灰的发亮，绿幽幽的凌厉眼神中放射着无法掩藏的凶野光芒，好像下一秒就要让敌人死在它的利爪下一般。
“嗷呜——”那狼仰天长啸一声，尖锐的牙齿外露，也不知是不是在对玉蓁蓁明显的表示出它有多不友好。
不过这可丝毫没震慑到玉蓁蓁，在看过了凌皓杰的日及和程思芜的金毛狲后，这条体型稍大些的狼实在是太普通平常不过了。若非说它和其他狼群不同的话，那就是后身拖着的三条尾巴了吧。
“我……和三尾地狼拖着走就是，不劳你担心。”叶灵芸咬牙切齿的对着玉蓁蓁，恨不得与三尾地狼一起将玉蓁蓁碎尸万段再万段才解恨。
原来唤作三尾地狼，看来属性是土了，火生土，怪不得尽管这狼看起来如此普通，叶灵芸也与其签订血契，看来她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叶灵芸的话玉蓁蓁完全左耳进右耳出了，倒是一直想着这些问题。
于是，玉蓁蓁便眼见着叶灵芸给三尾地狼的背上放着柴火垛一般高的灵草，就算三尾地狼已经发出低低的哀求呜咽，叶灵芸也好像听不到一般——如今她的心已经彻底被恨与愤填满，恐怕其他声音都入不了耳了；后叶灵芸自己也背起一大捆，哀怨的望了风花飞一眼，却并未开口，然后默默的与三尾地狼一块离去了。
叶灵芸本就个子小，被背上那小山一般的灵草捆一压，就更看不出人了。风花飞望着叶灵芸略显孤寂的背影，冷哼一声，扭头跟上。叶灵芸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惊喜的转过身一看，果不其然，尽管带着一张臭脸，风花飞还是负手在她不远处走着，而且距离在一点一点的缩短。
叶灵芸故意放慢脚步，待风花飞与她并肩后，语气中略带哽咽道，“大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风花飞微微俯视了下这个敬他如神的女子，只是打鼻孔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可和对叶灵芸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风花飞居然离开了绯闻“女友”凌波而来陪着她，就算让她再这样背着小山一样的灵草捆一百趟，她都心甘情愿——自然了，三尾地狼情不情愿，她就管不着了。
玉蓁蓁靠着门框，默默望着已经再看不到的人影，半晌才对凌波开口道了句，“其实大师兄他，还是个挺温柔的人。”
“唔唔唔，”凌波连连点头，后四个指头从眼下一直轻轻划到下巴，边比划边道，“还是个，温柔到，流水的人。”
是想说爱哭一事吧。玉蓁蓁无奈的摇摇头，只是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骄傲男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或许唯有在凌波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自己。念及此，玉蓁蓁的心忽的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
叶灵芸带着三尾地狼与风花飞在林中小屋与丹房走了七八趟，才将灵草全数运回丹房的地下仓库。风花飞一路跟着，一根灵草都没帮忙拿过，可这依旧不妨碍叶灵芸乐得屁颠屁颠的，尽管三尾地狼是累的屁颠屁颠的，待东西都抬完之后，竟是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待叶灵芸吩咐，自己便钻回楠木葫芦里休养生息了。
说也巧了，叶灵芸与风花飞在午休之后，约定好才要开始练习炼制星莹丹，菩提子居然从破天楼大殿中回了来。见风花飞与叶灵芸两个在丹房，他讶异的扬了扬眉，当初他也只是在玄舒与舜英的说和下才答应将炼丹之术教给风花飞与叶灵芸，可没想到，这俩家伙居然如此上心。
“你们两个倒是积极的很，五种灵草可是找齐了？”菩提子边说着，边扭开丹炉后面墙上的八卦开关，刹那间，那扇墙居然缓缓后退，后左右转了九十度，一层阶梯便展现在菩提子面前。
菩提子依旧带着张笑脸下了去，掌门风瞿出关在即，他也得抓紧多炼些丹药奉上才是，可谁料想才下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地下仓库中几乎摆满了的五种灵草惊得差点踩空了台阶。叶灵芸一直跟在菩提子身后，见他这般，便偷笑道，“师父，您老可慢着点儿。”
“这……”菩提子依旧有些目瞪口呆，后他忽的想起什么，回过头便问叶灵芸道，“这些莫不都是玉蓁蓁采来的？”
“正是了，都过去这些日子了，不过只有这点东西，弟子倒觉得，玉蓁蓁并没有悔过之心。”叶灵芸嘴一撇，她可不想让玉蓁蓁得了半点好。
“五六日可以采到这些，也已经是不错的成果了。”菩提子说完之后，倒是不再与叶灵芸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而是下去仓库，借着壁上的萤石光芒，似是在找着什么。
只不过半晌却依旧无果，菩提子看起来有些泄气。叶灵芸见了，忙问道，“师父，您这是在寻什么？”
“日轮金丹的一种必要灵草，九尾龙葵，这是一种中级灵草，很难采摘到的，难不成竟是让老朽用完了？唉，到底是老了，记性也不行了。”菩提子有些懊恼的摇头道。
“依弟子看，不如这样吧，师父，”叶灵芸却立即接话对菩提子道，“反正玉蓁蓁也正与山上受罚，寻灵草的事就交给她吧。刚刚师父也对她赞不绝口，应该对她颇有信心的。”
“可这九尾龙葵，可是在死亡沼泽处才有可能会寻到的。玉蓁蓁并不懂御剑之术，恐怕无法到达那里。”菩提子几乎是立即摇头，死亡沼泽是位于到达逍遥派的第一道关卡上，若是修为低的人，稍不留神就会陷入沼泽之中，很快便失去性命。这也是逍遥派从前为防止妖物上山而设，可如今，天下太平，这里倒成了一些中级灵草生存的天然之处，所以才一直没有被逍遥派废弃。
“有弟子呢，弟子愿意御剑带她前去，师父放心，弟子会陪着玉蓁蓁一起，一定将九尾龙葵找出来。毕竟日轮金丹可是师父为掌门炼制的，想必玉蓁蓁知道之后，也愿意接下这寻九尾龙葵的任务的。”叶灵芸是胸脯拍得啪啪响，让菩提子无法找到机会拒绝，唯有为难的点点头，后再三对叶灵芸嘱咐道，“灵芸，你必须记得，玉蓁蓁再怎么说也是清虚宫送来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要时时刻刻的保护好她，绝不能让她出了任何事。”
“师父放心，弟子身为破天楼的大师姐，这是弟子的分内事。”叶灵芸对着菩提子一拱手，后跟着他亦步亦趋的离开了仓库。
与风花飞一道送走满面愁容的菩提子之后，见叶灵芸一脸踌躇满志的笑意，风花飞倒是有些奇怪了，便开口道，“怎么了，笑的这样得意。”
“没什么，”叶灵芸摆摆手，后对风花飞道，“大师兄，我有些事，今明两日恐怕不能与你炼丹了。”
“嗯。”风花飞点头，难得没有这个小妮子缠着自己，他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只是看着叶灵芸欢欢喜喜离去的背影，他倒有些疑惑不解了。
***
景含芷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的。直到叶灵芸叩开了她的门，后左右看看并无任何人监视，方才插好门，进屋便对景含芷道，“东西呢？可是保存好了？”
“大师姐放心，我过去的时候，不止丹房内，就连附近都没有任何人看到，保证万无一失。”景含芷说着，变戏法一般的从衣袖中拿出七八株绿色的小径大叶子草，对着叶灵芸晃晃得意道，“您瞧，就在这儿呢。”
“你啊你啊，真是愚笨死了！”叶灵芸见状，忙将那几株草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后分别摆放在景含芷屋内的几个花盆内，又对景含芷道，“这九尾龙葵，可是极珍贵的中级灵草，喜温泥，不然怎么会在死亡沼泽旁采摘到呢！你这样放在袖管中可不行，那样还不等计划实施，这九尾龙葵就要先败了，到时候你要我那什么给师父！”
“是是是，您瞧，还是您知识渊博，弟子当真望尘莫及，”景含芷连忙认错，后又道，“这几株九尾龙葵，弟子一定保存完好，只是大师姐，咱们这一次的计划，是不是有些……过于毒辣了？虽说那玉蓁蓁是该死，可咱们也不能……”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做什么，”叶灵芸当即给景含芷甩了个白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她竟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还妄图抢走我的一切。这一次，是她自己找死，并非我不留情面！”
“大师姐……”景含芷想说什么，可对上叶灵芸那坚定的眼神，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叶灵芸见状，对着景含芷不耐烦的一挥手，后道，“好了，别说了，我心已定。你的任务就是保存好这几株九尾龙葵，剩下的，一切由我亲手来做！”
“是。”景含芷也不再答话，只静静的将花盆中泥土湿润，后将九尾龙葵的根部插入，以尽可能的延长它的生命。
44、死亡
玉蓁蓁可是没想到，叶灵芸经此一役之后，居然还没有一小段时间的恢复就直接原地满血复活了。所以当叶灵芸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说着去死亡沼泽寻九尾龙葵的时候，她还处在呆愣的状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喂，玉蓁蓁，你爹娘怎么教你的，清虚宫的门规又是如何规定，本门大师姐训话，你可以这般的神游四海吗？”
末了，叶灵芸带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这才让玉蓁蓁从失神中回归过来。只不过这些话并未激怒她，她只是带着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对着叶灵芸拱手抱歉，让叶灵芸抓不到她的一点错处，只能气的原地跺脚，冷哼道，“如今给掌门炼丹才是重中之重，我也不愿与你计较，平白降了身份。事不宜迟，你这便与我出发。”
玉蓁蓁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叶灵芸身后；可还没走几步，叶灵芸回头之时便发现，凌波和一蹦一跳的默大王也一齐跟着出了来。见叶灵芸如此，玉蓁蓁忙回过头与凌波和默大王轻声道，“死亡沼泽那地方，你们还是不要涉足了。我也曾听程师姐提起过，那里三步一陷阱，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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