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呆呆的望着玉蓁蓁,他是单纯,但并不是傻,玉蓁蓁的表情与语气都与平常有太大的出入,他看得出。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去堵住玉蓁蓁的嘴,不知是没想到,还是吓傻了,只听玉蓁蓁颤抖的声音在他耳旁回响,“就因为我,我和二师兄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所以我不能与你在一起了。”
“那我如果也那样的话,玉师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凌波说着,自行向前一步。
玉蓁蓁却蓦地后退一步,与凌波之间始终保持着让她心碎的距离,“不行。凌波,你只需要记得,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你要好好的与三文在一起,三文在哪里,你也要不离不弃的跟着。而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玉蓁蓁语毕,立即御剑冲上半空,逃也似的离开观星台。唯独留下凌波一个人呆愣愣的站着,半晌,他才怅然若失的踏着台阶缓缓离去,背影中满是落寞与惆怅。
***
恍恍惚惚的走在回破天楼的白石子路上时,凌波脑海中回忆起的,还是那一晚他看到的事情。凌皓杰与玉蓁蓁痴缠在一起,两具白皙的身体紧紧贴住,在翻滚着……凌波的头忽的开始隐隐作痛,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忽的大声吼了句,“不要再想了!唔唔唔!头好痛!”
“凌波?凌波你怎么在这里?”正难过的时候,于三文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凌波立即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感觉到于三文的逐渐接近,他一机灵便抓住了于三文垂下的手掌,力道之大,让于三文都吓了一跳,她忙也蹲下身,一面轻轻抚着凌波的头,一面柔声道,“凌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玉师姐……和凌皓杰……”凌波开口说话的工夫,觉得舌头已然僵硬的打结,“明明说好的,在白虎族的时候,玉师姐说过不会离开我们的,可为什么和凌皓杰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玉师姐却抛弃我们了呢?”
和凌皓杰……做过那样的事情。于三文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了,后才艰难开口道,“你说什么,是……是蓁蓁告诉你的?”
“唔唔唔,是我……我看到的,可是玉师姐要抛弃我们……也的确是事实。三文,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三文,我的心怎么这么疼啊,好像之前切西瓜的时候,被刀割到一样。三文……你帮我看看,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出了很多血呢……”
凌波一直这样喃喃的说着,仿若魔怔了一般。于三文微微叹了口气,后将凌波环抱在怀里,一面顺着他的背,一面垂下眼睑,虽看不到任何表情,但语气中的唏嘘与难过,却绝不会比凌波少,“凌波,放心吧,就算没有蓁蓁,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只是有一点,关于蓁蓁和二师兄做的那些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对别人说。这个……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最大的秘密。”
***
凌波在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之后,很快便病倒了;讽刺的是,玉蓁蓁在凌波病倒的同一天,也染上了风寒,整个人憔悴不堪,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了。从于三文处听到凌波病的糊里糊涂、卧床不起时,她只是默默摇摇头,对于三文道了句,“抱歉,都是我的错。”
“你们都是为了我,如果一开始我不出现,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于三文同样摇了摇头,并且将在房内休息的玉蓁蓁扶到床上,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于三文心疼道,“你也真是苦命,先遇到个玉芃芃,后来又遇到我。我想我这辈子欠你的,恐怕一生一世都还不完了。”
“凌波一定告诉你了吧,那一夜他一直守在门外的事情。”玉蓁蓁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于三文,她觉得似乎再没脸面对任何人了。
“为了我,让你和凌波受苦了,”于三文哀叹了一声,后道,“他与我说此事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不可以对任何人讲。”
“其实说了也无所谓,反正我迟早都要嫁给二师兄了。”玉蓁蓁暗暗握住拳头,眼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和其他人那样赤裸的纠缠在一起,又做了违背常理的事情,她日后当真连出现在凌波面前的勇气也没有了。
“蓁蓁,凌波不是会介意这些的,他的爱很单纯,这一点你比我了解。”于三文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玉蓁蓁却已经低低的吼了出声,“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啊!每每梦回,再想到那样的场景,每一次我都是含着泪醒来的,之后就会问自己千百遍,为什么那么做,当初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介意这件事情。于三文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之前见玉蓁蓁那般的淡定,她还以为玉蓁蓁真的对对她情深似海的凌皓杰动心了;可这般看来的话,她并非真的那么不在意,并非真的那么愿意就这么嫁给凌皓杰,尽管在所有人眼中,凌皓杰都是独一无二的好男人。
“是我自作自受,三文,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睡一会儿。”玉蓁蓁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于三文面前发泄的时候,心中也满是后悔。她明知于三文已经为此事很愧疚,却还是说了出来。本来应该痛快的心,此时却更加憋闷了。
“那你好好休养,我先出去了。”于三文贴心的帮玉蓁蓁盖了被子,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了去,并且轻轻的把门关上。
默大王一直默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水灵灵的大眼咕噜咕噜转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RS
278、得知真相,愤怒不已
玉芃芃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关于何以一日之间,玉芃芃与玉蓁蓁便由互爱姐妹转为形同陌路,破天楼私底下有很多流言,只不过就算说的再难听,两个当事人也没有出来解释一句。菩提子虽然为此担忧过,曾经分别叫两人谈话,但两人好像之前商量好一般,就是闭口不言。菩提子无法,只得作罢,毕竟人家的家事,他这个做师父的点到为止即刻,况且如今她们的爹娘也在逍遥派,自己就更不该太过多管闲事了。
凌皓杰作为玉蓁蓁的“脑残粉”,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情之后,自然和傅墨轩两个分工合作,他去找玉蓁蓁,而傅墨轩则被派去寻玉芃芃,只不过后来两人都无功而返,这对姐妹居然依旧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皓杰心中的疙瘩一日未解,他就一日睡不安寝。毕竟这事关于玉蓁蓁,他无法做到完全不去理会。思来想去的,凌皓杰唯有将希望寄托在默大王身上,默大王整天与玉蓁蓁一起,怎么会不知道玉蓁蓁发生了什么事呢。
所以这一日,他便带了厚礼——特意吩咐大厨做的几道精致小菜——来玉蓁蓁的房里,敲门的工夫,却听到屋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是在修理什么似的。这声音倒是盖过了凌皓杰叩门的声音,他有些好奇的轻轻一推,门倒是开了,而里面不远处,则是正为默大王重修小木屋的玉蓁蓁。
见凌皓杰大白天的生闯梅苑,玉蓁蓁登时有些紧张,因为这几日她一直抱恙,并没有出去与人一道修行,只有与她相好的程思芜与于三文总是过来探她,对她说一说外头现在的情势;今儿个好不容易感觉身子强健些,玉蓁蓁这才起来帮默大王收拾下小窝。期间,凌皓杰也偷偷来过几次,不过都是飞檐走壁的,从未像今日这般从正门进来过。玉蓁蓁忙一下起身,因为过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险些跌倒。凌皓杰忙上前一把将其扶住,感觉到玉蓁蓁体重比之前似乎又有减轻,凌皓杰叹息道,“唉,这些日子当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二师兄,”玉蓁蓁摆摆手,后指了指门口,有些紧张道,“小心隔墙有耳,二师兄还是将门关上吧。”
凌皓杰倒是颇为不慌不忙的先将玉蓁蓁扶到床上,后才转身去关门,将提篮放在桌上之时,但见玉蓁蓁摇头开口道,“二师兄,我并没什么胃口。”
“这个不是给你的,可是我专门给默大王准备的。”凌皓杰笑嘻嘻的开了口,忽的转向小窝一旁正审视着他的默大王,惊得后者明显一愣,后听凌皓杰道,“默大王,这几**一定也没怎么好好用膳,这里可都是大厨们的私房菜,你一定要好好尝尝才是。”
默大王小兔牙一呲,似乎并不吃凌皓杰这一套,“无功不受禄,你是有求于孤吧。”
“说什么呢,太见外了,”凌皓杰立即上前,一把将默大王抱起来,之后笑着道,“一家人,咱们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无功说什么受禄,说什么求不求的呢,多见外。”
“谁跟你一家人,少凑近乎。”默大王可是打从一开始就对这里嬉皮笑脸没有一刻安宁的凌皓杰没什么好印象的,这个时候他的厌恶再度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先看看小菜再说啊。”凌皓杰说着,将竹篮上的盖子一掀开,登时,一股鲜香的味道便钻入鼻中。默大王的小鼻子一直耸动着,眼睛也情不自禁的瞟了过去。首先让他讶异的是,一只巨大的蝤蛑——锯缘青蟹,说白了就是大螃蟹——赫然呈现在眼前,而且周围满是蜜汁,看起来应该是蜜酿蝤蛑;旁边的几小盘,也都是素日里极少见的菜样,主食有子孙粽和鸳鸯蛋,配菜是荷叶包鸡、油淋白菜,几道小菜,倒是几乎涵盖了海陆空三处。
这可是下了血本啊,默大王的眼光移到一脸谄媚笑容的凌皓杰身上,后他打凌皓杰怀中一跃上了桌子,上下晃着尾巴对其道,“你究竟要孤做什么。”
“其实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情,”凌皓杰余光瞥着玉蓁蓁,见她一直有些不解的望着这个方向,这才坐下,对着默大王以极小的声音道,“我就想知道蓁蓁和她姐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的错。”默大王白了凌皓杰一眼,后一转身子,尾巴对着凌皓杰道,“玉蓁蓁不愿说,孤自然也不会说。东西你拿回去吧。”
看来收服默大王失败了。凌皓杰登时有些沮丧,摇摇头道,“没关系,不管我得到的答案是什么,这些都是送给默大王你的,还请你别客气了。”
语毕,凌皓杰有些失落的起身到了玉蓁蓁床边,看她有些无奈的望着自己,又摇头道,“蓁蓁,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凌皓杰的背影极其落寞,玉蓁蓁忍不住开口道了句,“二师兄,其实不对你说,只是不想让你为难,希望你能明白。”
凌皓杰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之后,关好门,忽的被门外的阳光晃的一阵恍惚。在他看来,玉蓁蓁这般还是不信任他,所以他自然没什么好心情,走路也是一直低着头,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此时所在的是女子寝院。
直到程思芜的尖叫声响起,凌皓杰才反应过来,身子抖了一下。抬起头的工夫,程思芜的身子被阳光度了层金圈,让他更加的恍惚。程思芜几乎立刻御剑而起,拉着凌皓杰迅速离开了梅苑的所在,两人在破天楼外一处幽静的石子路上落地,收剑回鞘之后,程思芜才有些气愤的望着凌皓杰道,“二师兄,我知道你想着蓁蓁,但你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进入女子寝院啊,被别人嚼舌根的话,会给你们多添出多少不是。现在蓁蓁和玉芃芃已经是满头是非了,你非要多插一脚是不是。”
其实平常的话,对于程思芜这种种的指责,凌皓杰从来都是回话无比之多。但今日,一直到程思芜说完,凌皓杰竟是一句回话都没有,只是面色极其复杂。程思芜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这才后退一步,仰头问道,“二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不肯信我。”凌皓杰指给出了这五个模棱两可的字。
这自然让程思芜更是摸不着头脑,什么她不肯信我?这个她,指的肯定是玉蓁蓁了,那发生了什么事,让玉蓁蓁不肯相信凌皓杰?
“到底怎么了啊?”这下,程思芜可是更着急了,这云里雾里的感觉,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
凌皓杰只有哀叹一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将事情对程思芜和盘托出。程思芜这才明白那句她不肯信我中的委屈,同样的叹口气之后,她随着凌皓杰一起坐靠在梧桐树上,抬头望着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中洒出来,程思芜才开口道,“二师兄,并非蓁蓁不信你,她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有什么好为难呢,我已经对她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我这一辈子非她不娶,我绝对不会喜欢上玉芃芃的,她不要再想着把我让给谁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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