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谢雅容还未开口辩驳,驿站的管事便立马跪了下去大呼冤枉:“各个院子的炭都是早早分发下去的,都是存在那耳房之中,足够用到天明,根本就不需要再寻炭!”
虽说这话有假,可是,那谢小姐院中的炭,却是实实在在的存放了不少!
各个驿站消息都是很灵通的,谁不知道摄政王对这谢小姐是十分的好?讨好摄政王,自然也得将这谢小姐的方方面面都伺候到位才行!
所以,管事这才理直气壮的大呼冤枉,反正这里只有这么些人,那些院中现找炭的,在这节骨眼儿上,也不可能跳出来说什么。
“休得强辩!若是无需寻炭,那谢小姐的丫鬟为何要在深更半夜的外出寻炭而遇了害?你分明就是你们办事不利!”宁夏上前一步,逼问着管事:“说,是不是你们中饱私囊,将炭给克扣下来,这才让谢小姐因为炭不足而派了丫鬟去寻,才害死了那丫鬟!”
“王妃冤枉啊!若是王妃不信,小的这便派人去查看!谢小姐那耳房之中,必然是有存着炭的箱子!那箱子里的炭,就算是一直燃着,少说也要用到今日午时!”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下来,谢雅容那面色便有些异样;一旁的北宫逸轩似对这样的戏码也看的有些不耐烦,放下茶杯之后,淡然说道:“既然如此,速去查看回禀。”
说罢,转眼看向北宫荣轩:“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这大雪天赶路,不甚安全。”
北宫荣轩那面色着实不好,立马派人去查谢雅容那院子;这一来一回的,下人跑的浑身是汗,回来之时,如实回报:“回二位王爷,谢小姐耳房之中那箱内,还有大半箱的炭。”
事情到了这里,再查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人,是谢雅容的贴身丫鬟,谢雅容方才哭着跪着求王妃给她一个公道,如今却发现,这告状之人,却是一开始就说了谎了,如此一来,还有查下去的必要么?
宁夏那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转眼看向北宫荣轩:“王爷,时间不等人,若是王爷同意,臣妾觉得应当将谢家之人留下,其余的人,去外头车上等着!”
这意思是,要关起门来收拾自己人了。
北宫荣轩那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点头说道:“谢家人留下,其余人去车上候着!一刻钟之后出发!”
一刻钟,那也就代表,他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了。
谢雅容看着田曼云被丫鬟给扶着离开之时,与田曼羽交换了一个视线;田曼羽了然,正待开口,宁夏却是一甩手,那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那位置,正对着田曼羽。
杯中滚烫的水溅起,虽说冬日里穿的厚,烫不着,却也将那田曼羽给吓的不轻;一抬眼,对上宁夏那怒容之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田小姐还不出去吗?如今是王爷处理府上之事,外人留下,终究是不好!”冷冷一句质问,让那田曼羽无话可说,也不敢与谢雅容再对视,只得悻悻然的抬步离开。
堂中只剩下谢家人时,宁夏二话不说,指着谢含,与方晓说道:“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奸污了自家妹妹的丫鬟,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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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7:陷入死局
谢含没料到宁夏会忽然发难,一时之间愣到当场,当方晓走到跟前时,这才大声喊道:“冤枉啊,王妃无凭无据的,何以定罪?”
“何以定罪?”宁夏一声冷笑,那方晓上前,一出手,便将谢含给打的趴到了地上,当方晓扯着谢含的领子时,只见到那脖子上,有几道被指甲抓出的痕迹。
“方才本王妃便见着你脖子上这些抓痕,你能不能解释解释,这些痕迹,是从何而来?”宁夏睁眼说着瞎话,这大冷的天儿,穿的这般严实,如何能见到那脖子上的抓痕?
她分明是根据昨晚的事儿瞎算的!方晓也是个聪明的,打人时直接扯了领子,那领子一扯开,还真见着了‘证据’!
这些痕迹,是谢含在强了谢雅容之时,被谢雅容给抓出来的,没想到,此时却是成了这案子最直接的证据。
“谢家小姐虚言采露去取炭,本王妃着实想知道,谢小姐那么晚的情况之下,到底有什么需要问谢公子的?难不成是谢小姐所问,谢公子无法回答,恼羞成怒之下,便将采露给奸杀?”
判案,判昏案,谁不会?
眼下要追究的不是谁杀了采露,而是要找一个最合适的人出来顶包!
宁夏之所以选择谢含,是因为北宫荣轩不会杀谢含,所以,事情到最后,还是得北宫荣轩自己找一个人出来解释这事儿!
果不其然,北宫荣轩在听到宁夏这话时,那面色又沉上了几分:“王妃若是不会判案,还是去车上等着的好,可莫要再在此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呵,是你家谢雅容丢你的人吧?
宁夏那脸上的笑,看起来诡异的很,那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有完没完了?凶手已经找出来了,要杀人,赶紧的!本王妃没多余的精力与你们在这儿浪费!”
说罢,直接走到了谢雅容的跟前,阴侧侧的盯着她,抬手便是捏着她秀气的下巴:“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祸害一个还不嫌够,就你这样,还妄想攀上高枝!”
宁夏这话,在不同的人耳中,却是不同的意思。
这话听在谢雅容耳中,越加的笃定眼前的人就是庄映寒,因为她那尖锐的话语,和那不甘愤怒的视线,与庄映寒嫁入王府前,如出一辙!
可这话听在北宫荣轩的耳中,那意思却是迥然不同;北宫荣轩的理解是,此时的庄映寒是云闲的人易容而成,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在为云闲所不值,谢雅容这蠢笨的女人擅自做主耽误计划就不说了,偏偏还一腿踩两船,拉着他的同时还钓站云闲不放,妄图两国后位由她选择。
宁夏重重一哼,松开手,再次开口:“不过是个长的好看的女人,除了在床上有些本事之处,本王妃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值得让人流恋的地方!”
说罢,嘲讽的看了一眼北宫荣轩,转身二话不说便走。
宁夏离开前的那段话,让所有人都是一震;谢雅容看着宁夏离开的背影,贝齿紧咬,恨不得将其诛杀。
到了车上,宁夏交待着方晓:“速去查清楚,田家那两姐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李才在,一并查清楚了回禀!”
方晓应了声是,闪身了出了马车。
宁夏看着窗上的雪景,思绪微乱。
今日这案子不了了之,她因为要演绎一个对此事极不耐烦的形象,所以说了该说的之后就走了;此时炮灰和那渣男还在处理着后续之事,想必是谢家要拉一个男人出来受死才能罢休。
今日这事,只能说是谢雅容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要办件漂亮事儿来让北宫荣轩高兴,却猜不到,这事儿,办的真是糟透了!
若是宁夏没有设计云闲那事儿,北宫荣轩必然和谢雅容是一条心来试探宁夏,如此一来,宁夏极有可能漏馅儿!
现在好了,非但北宫荣轩对谢雅容越加的烦躁,如今宁夏说的那些话,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传开了;大家都会知道,谢雅容那床上功夫不错;这话是从王妃口中说出来的,那么,谢雅容和摄政王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事儿,是如何也瞒不下了!
先有谢雅容借送姜汤之由深夜与王爷私会,如今再传出二人早有肌肤之亲,如此一来,谢雅容这名声,还真是不坏都不行的!
谢雅容,这是你自找的!
思绪之间,那大堂中的人陆续走了出来,只见谢含走在前头,那谢家的三小姐跟在后头,接着就是谢家的丫鬟小厮。
谢含的视线与宁夏相撞时,那面色瞬间一变,低着头慌慌张张的抬步,踉踉跄跄的上了自个儿的马车。
看着谢含这孬样,宁夏真是觉得这男人可笑至极!或许现在谢含也在越加的疑惑,这王妃到底是谁?是真的王妃?还是王爷所安排的手下?
谢家人的都出来了之后,北宫逸轩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天空的雪,就似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围着那一身降紫锦衣的人上下飞舞;两鬓的长发随意的挽到后头,以一根紫绳打了个结 ;,除此之外,发上再无他物,雪风一吹,那紫绳与自然垂着的墨发一并飘飞,美的太不真实。
那美到让人窒息的男人一出来,那视线便是望向宁夏那马车,当看到她坐于车中,双眸之中带着爱恋看来时,那薄唇一勾,扬着一个优美而迷人的弧度。
一双眼含情带意,泛着足以融化冰雪的柔情,一片雪花落到那眼角,那雪白的肌肤竟是丝毫不输于这洁白之物。
看到他那笑容,宁夏也跟着勾了嘴角,相视之间,只觉得心中暖暖的,甜甜的……
大堂之内,只剩下北宫荣轩和谢雅容二人;谢雅容依旧跪在地上未曾起身,北宫荣轩立于她跟前,那阴桀的目光,盯着她头上的金步摇,闪着森然的寒意。
金步摇,20万两黄金;采露,云闲,庄映寒……
这个时候,北宫荣轩不由的在想,谢雅容到底是几时与云闲勾结到一起的?难道在她提出将采露送去伺候庄映寒时,就已经开始了计划?
应该是吧!云闲那厮要逼着他同盟逼宫,必然要使出非常手段,只有将他逼到绝境,他才会同意冒险而行。
这个时候的北宫荣轩,却不再去想,之前自己是多么的希望将云闲招安入伍;这个时候的他,纠结于云闲收用了谢雅容之事,纠结于那代表着他败了一局的金步摇,纠结于那还未集齐的20万两黄金,更是纠结于,庄映寒如今被云闲给掳走,也不知用意到底是什么?
太多的事都与谢雅容有关,而这个女人,却将他当了傻子一样的耍的团团转;对于谢雅容,他有放不下,又是舍不弃;这个女人的美好,难以用言语来表明,他只知晓,待他坐上那皇位,必然要让这女人坐上那最尊贵的皇后之位!
可是如今,如今她不再属于他一人,她被别的男人享用过了,便再不能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后!
他放不下,却也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女人被云闲给收了,更是不甘心自已因为这个女人的背叛而受到别人的牵制。
如今云闲在暗,他在明;若是他对谢雅容出手,便会让云闲生疑,云闲留下的那个女人,也不知是如何与云闲传的信?
这个时候,北宫荣轩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若是宁夏知晓他想的这般多,想的这般乱,指不定心里头如何痛快!
北宫荣轩立于跟前久久不语,谢雅容只觉得一颗心都似要跳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实在是让她揣测不了心中的想法!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危险!
就在她准备开口解释之时,北宫荣轩却是猛然抬步而去:“吩咐下去,即刻启程。”
交待完之后,那人便是已经走了出去,谢雅容抬头,连那人的背影也不曾瞧着,便由一旁的丫鬟给扶着站了起来。
她完了!
这是谢雅容唯一的想法……
耽搁了近两个小时,当马车开始前行时,宁夏直接翻了个身:“不管打听到什么消息,都等我睡醒了之后再说。”
她是真的困了!很困!很困!
方晓一听,应了声是,便退到一旁静默不语。
赶行程等于睡大觉,这是宁夏最真实的写照。
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之后,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看到几个丫鬟抬眼看来时,懒洋洋的问道:“都打听到什么了?”
“回夫人,田曼云受风寒已是许多日子,田曼羽未请过太医去瞧,这才将病给拖的厉害了。
听说田曼云在田家的日子不太好过,母亲死的早,好在有个舅舅在田家做管事,这才过的不至于太过凄凉。
那李才在是田曼云的表兄,也就是那舅舅的儿子;前年才提到了管家的位置,虽是对田曼云极为关照,却碍于田家夫人的手段而不敢与田曼云过于亲近,估计也是不想毁了田曼云的清誉。
今儿个四更天的时候,谢雅容派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去寻了谢含,不久之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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