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前方大力交叉挥手,白人管家。一面示意快停,又冲后方招手,示意快来。
彦昔惊慌扭头,戴成彬正从后面跑来,彦昔奋力一踩油门,白人管家吓的往旁边一跳,摔了个跟头。
开到会所门口,大铁栅紧闭,彦昔狂揿喇叭。
戴成彬冲过来,拉开车门,彦昔,下来。
“你要干嘛。”彦昔怒吼。
“祁总有话转告你。“
“嘿嘿,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好好好,那你先下来,我开车。”
“不必了。”用力关门。
戴成彬死死拉着门,吼“你看你,刚才就差点撞人,如果你不想出车祸,不想你的父母担心,你就别开车!”
这一句击彦昔软肋,盯着戴,一动不动,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戴成彬用力掰开彦昔手指,拖下来塞到副驾,说,我不是当说客,我只当你司机,行吧。
关上车门,冲变成猪肝脸的管家挥了挥手,缓缓驶出。
戴换了个轻柔的音乐,说,扬飞说了,不要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对不起。
一段感情,说了对不起,就是最后的终结。
他认错倒是认的爽快,彦昔咧着嘴无声笑,认错,其实是一种承认。是告诉你,没有曲解,没有误会,所见即所得。连解释这一环节也跳过了。
戴成彬斜眼看了看彦昔,扬飞,他也有他的苦衷。
彦昔冷笑,你不是说不当他的说客吗。
电话响。彦昔瞄了眼,冷哼挂断,关机。
戴成彬的电话响……
“放心,我们在一起。”……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我晚点再打给你。”
戴成彬叹了口气,你呀,记得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切记,性太强。哎。
彦昔头朝着窗外,冬日的街道行人寥落,树木象干枯的手爪伸向天上,象在乞求什么。月亮不知躲到哪里,也许觉得人世龌龊,不想多看。
车速缓慢,朝着一条陌生的街道越开越远,彦昔一惊,你去哪里。
走过路过收了俺吧
………【王国】………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说清楚。”
“你放心,难不成我还拐卖你。你只当是去散散心的。”
彦昔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好累,想大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一切是梦,也许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彦昔迷糊睁开眼,看看窗外,皱眉问,你开到郊区来干什么。
戴成彬说,我带你来看――祁扬飞未来的王国。
彦昔倏的一惊。
二人下了车,脚下是郊区未开发的一片土地,硬硬的黄土地,遍地乱石,再往前是长江,江风呜呜的,荒草吹得瞎弯腰。
彦昔竖起衣领,这是什么地方。
戴成彬转身,背对着风退着走,说,祁氏年前还只是一个餐饮连锁大鳄,这几年却涉足诸多领域,而且做到千城头号民企,你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吗。
彦昔不作声,心里多少还是想听听。
这是因为年发生了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是祁扬飞出任集团的执行总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怎样的行事风格,媒体都有报道,我不多说你也了解,在扬飞的领导下,祁氏的辉煌有目共睹。但是,如果没有第二个因素,祁氏绝不可能有今天。
当今国,权钱不分家,也就是政商不分家,扬飞当初的远景规划是十年内做到全国十强,这一切,如果只靠餐饮,如果没有背景和后台,可能现在连全国百强也不是。现在涉猎其它行业并且做到独占鳌头,一定是有贵人相助,所以,这第二件事,就是,祁氏集团碰到了贵人。这个贵人你今天也看到了,白晓晴的父亲,白先生。
这个世界讲求强强联手,讲的不好听是官商勾结,我跟扬飞开玩笑说,更象是官商互相勾引。商要勾引官,钱要勾引权,只有选择好的权力阵营,才能真正的做大做强,路才能越走越宽。反过来官也要勾引商,权要勾引钱,因为只有权力变现,才能稳固手上的权力,权力才有价值。
在国,权和钱是互相支撑的两条腿,失去任何一条,利益集团都走不远。反过来说,如果钱权各不相干,各走一边,最终谁都死路一条。这就是国的现状。
在国,权在少数人手上,有钱的人很多,所以权和钱之间,权的选择面更广,也更具主动性,尤其是白先生这样的红色背景的人,可以选择财富集团很多,对他来说,他不仅要选钱,还要选才,也就是选人。
几年前白先生机缘巧合与祁扬远相识,白先生对扬飞青眼有加,正是白先生的人脉铺陈,祁氏才有机会涉足地产,物流,化,等多个行业,可以说白先生是祁氏集团的领路人,是祁氏集团发展的一个开关。有了这个开关,扬飞这台机器才能运作。但同时,正是由于扬飞的超凡运作,让集团最大利益化,给了白先生一份满意的答卷。
祁氏和白家,从年前起,就是唇齿相依,谁也离不开谁,所以,与其分不开,不如捆绑得更紧。所以,这就是你今天看到的――联姻。
江风吹得脸生疼,彦昔双臂紧抱,下巴埋到衣领,冷笑,你说的这些祁氏发家史,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是祁氏的发言人吗,这铺垫这么长,讲解这么详尽。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他也是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拜托,能不能创新点。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昨天看了金陵挺难受,晚上又发烧……哎……走过路过收藏,投票,留言哈,谢谢~~~
………【爱】………
戴不理彦昔的揶揄,继续。
联姻还有一个重要因素――这两年,是祁氏的转折点。这几年祁氏突飞猛进,是因为抓好住了商业地产的契机,不过央调控步步紧逼,这两年地产商的日子会不好过,好在他早就未雨绸缪,策划了其它的项目,这个项目可以说关系到祁氏生死存亡,而这个项目又非白氏协助不可……
你别说了。彦昔打断。
“他让你来说这些,有意义吗?他既然选择联姻来攀登事业的巅峰,又何必来晒自己的代价。他的远大理想,在我看来,只是他的**。明明是他自己选的路,明明受伤害的是我,难道要我这个受伤的人原谅他,理解他?难道要猪说,杀猪的,我理解你,你是因为饿了才杀我的?对不起,我没那么伟大。对不起,我不是那只猪。”
戴成彬笑了笑,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前面说的话,都是我说的,祁扬飞没交待我说任何话。除了一句,他今天只托我转告你一句话,你,想听吗。
彦昔略侧头避开戴的目光,不作声。
戴成彬沉默一会,说,我跟扬飞认识十几年,他身边不知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他也从来不缺女人,但很可惜,他从来没爱过。他说象他这样的人,给金给玉,给天给地,别的什么都可以给,爱他给不起,也不能给。其实,我一直觉得扬飞很可怜,一个从来没真心爱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多可怜。不过,他托我转告你――
不想听不想听。彦昔心底大声呐喊,一句话,无非是那三个字吧,你说了又怎样,我听了又怎样!可张张嘴,大风把没来得及出口的字符统统刮跑。
“他说这么多年,你是他唯一爱的女人,现在暂时不能和你在一起,但他的心在你这里。”
这叫个什么事,连爱也要等到跟别人定婚才说,连爱也要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彦昔心疼的窒息,眼泪滚烫滑落,划在冰冷的脸上,刀割一般疼。
“还有什么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弥补我吗!安慰我吗!我不需要!我不喜欢我爱的人说我爱你,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喜欢我爱的人一边背叛,一边说心在我这里,都背叛了,我要心有个屁用啊!都不能在一起,爱有个屁用啊!“
“彦昔,给他时间,他说他有安排,他――希望你别离开他。”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一边结婚,一边要求我不离开!他堂堂祁氏老总屈尊爱我,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吗,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吗?我卑微渺小,所以我就应该牺牲自己等他?他想的太美了吧!”
烧无比难受。看客将就将就。
………【醉夜上】………
戴成彬还想说什么,彦昔摇头,也许,他能找到那个牺牲自己成全他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江风渐有肃杀之意,枯水季节,水位退去,露出一片形态峥嵘的石头,潮打高垒,江天合拢,星点渔火寥寥伶仃。彦昔抹了把脸,说,回去吧,我累了。
回去的路上戴还想当尽职尽责的说客,几次欲言又止,彦昔干脆闭眼装睡,免得再听他废话。脸上泪干留痕,心里面也干的象块旱田,草木不长。
途戴又接了电话,向祁扬飞汇报了一下形势不容乐观,不知道祁扬飞说了什么,电话很快就挂掉。
快到市里时睁眼开机,一开机电话就响,正准备挂,一看是马凯,问你怎么了,薇薇说你象疯了样的。彦昔说没什么,遇上堵心的事了。马凯追问你在哪儿啊还好吧没事吧,彦昔说我们阿辰酒吧碰吧。
戴成坚持把彦昔送到酒吧,彦昔说我一朋友在这里开庆功宴,就不邀请你了。戴成彬点点头把钥匙递来,彦昔接过转身就走。
等等――戴成彬喊,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彦昔定了定身形,刻意直了直背,昂起头。又开始下雪了,零零点点,试探的,怯懦的洒落,落在脸上,似芒扫面。
“祝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进了酒吧,马凯坐在台吧向外张望,阿辰在吧台里忙着,一见彦昔忙招手,彦昔坐过去,伏特加。阿辰盯着她,受刺激了?
彦昔干笑两声低着头不作声。马凯说,得,不想说就不说,给咱彦昔来首歌,那个什么,我对着自己开了一枪。彦昔不容易,不容易!
这首歌是圈子里的失恋之歌,每次K歌,恰逢谁被甩,必唱此歌。白了马凯一眼,跟你什么都知道似的。阿辰把酒端上来,碟片换上……
那一夜,我对着自己开了一枪,我看着自己身上的伤
然后礼貌的笑着说对不起把你弄脏
再补一枪,直到彻底的毁掉我脸上的妆
直到看不见我等待的渴望
然后缓缓的轻轻的洒在地上……
“祁氏集团很复杂,背景也很复杂,祁扬飞这个人更是深不可测,幕后还有他的哥哥祁扬远和那个白先生……彦昔,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你看到了也好。”马凯说。
“你说些什么啊。”彦昔含糊着,看来马凯早看出来了。
马凯接着说,今天这个订婚环节我们全然不知,祁氏的公关接口人也蒙在鼓里,我打听了一下,本来不确定市长会不会出席宴会,结果市长来了,订婚也就进行了,但要说突然也不突然,全程准备充分的不能再充分,只能说,这些人做事,太有心机了……说白了,这场戏是做给某些人看的罢了。
“管的这戏做给谁看的,反正婚订了不是假的。假戏真做。”彦昔喝了口酒,伏特加又苦又涩,以前怎么没发觉。
马凯说,是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彦昔翻了他一眼,这厮竟跟自己同出一语。只是,如果人生如戏,我一定选择NG,如果人生可以彩排,我一定选择重来。可惜啊可惜。
祝大家圣诞快乐,嘻嘻~~~
………【醉夜中】………
马凯说,这些官啊商啊,其间的纠葛太多了,都是人精,人龙凤,龙凤的极品。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做他们的业务,赚他们的钱就行了。彦昔,你是个明白人。
彦昔点点头,有道理。
马凯碰上杯,来,珍惜生命,远离极品。
相视一笑,碰杯饮尽。
思琪端回杯卡布其诺进了吧台,吼,不都跟你说了这客人要有心的图案的嘛,你单子上都写着呢,没长眼啊!你瞧你做的,打扑克啊,象个黑桃样的,还带把。重做!阿辰埋着头嘟哝,我TM是没长眼,要不找你这么个母老虎呢。
马凯坐在吧台,笑的果汁乱喷。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阿辰,你也有今天。彦昔看着阿辰一脸小媳妇相,惊的下巴快掉了。
阿辰总爱说他人生只有四个小追求:喝点小酒,赚点小钱,泡点小妞,做个小人。
大家一致认为他第一二四点均兑现做到,唯有泡点小妞,名不符实,他泡的妞不该以点为量词,应该是把,或者堆,最不济也是撮。
阿辰借着天时地利,自身卖相也不错,多年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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