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黄汤,就想告饶,只是劲气扑面,呼吸惟艰,口中只得咿咿呀呀,那发得出话来。
许大路稍稍收敛,朱南惶急道:“许哥有话好说。”情急之下,弟弟升作了哥哥。
许大路双目射出清冽寒光,冷哼一声,众人如觉一声惊雷炸在耳边,耳膜巨震,头痛欲裂,相顾骇然。
许大路全力施为之下,见得如此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眼见一举立威,众人双股战战,遂慢慢缓下真元,不为已甚。
朱南面色苍白,见许大路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强自笑道:“许哥稍安勿燥。生哥的事原本是我的错,许哥如果觉得不满意,就请提出来,什么都好商量,好商量。”
许大路哂道:“当真?”
朱南嘿嘿道:“当真。”
许大路盯着他道:“王朝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给阿生。”
朱南眨巴着眼睛点点头。
“你名下的场子我要抽三十个点。”
朱南用力拭着冷汗,点点头。
“好,痛快。那么现在那些看场的小弟我会让人去管着他们,这些小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朱南的面上已不见一丝血色,欲待分说,但想起现下自己是摆在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乖乖地闭上嘴。
许大路微笑道:“这些朱总都没什么意见吧?”
朱南摇摇欲坠,茫然摇摇头,突见许大路笑容一敛,忙不迭点头道:“一切有许哥拿主意就可以了。”
许大路满意地搓搓手道:“合作愉快!”顿了顿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那位了不起的朋友了。”
望着许大路拎着皮夹施施然离去,猥琐男扶着朱南道:“董事长就这样同意跟他合作?”朱南一下子又生出气力,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以为我是猪?我敢不答应么?娘咧。”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心有余悸地道:“刚刚我们看到的还是人么,整一个凶神恶煞。”高五狄留在一旁大有同感,齐齐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朱南复又道:“我给许大路许下丰厚诺言,原本是诱他去找那人的晦气,谅他功夫再好也斗不过那人的权势,肯定会给灭了,我就什么都省下了。哪想到许大路竟然如此恐怖,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好了,夹在中间,两边谁我都惹不起。唉,我的钱哪”言毕神色凄然,泫然泪下。猥琐男忙轻抚其背,以示慰藉。
步出潇湘居,许大路心里颇有些茫然意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兄弟怎会得罪这样一个人。两者之间身份何止千差万别,一是街头小混混,浑噩度日;一是华国名门望族之后,现下在h市身居高位,前途无可限量,简直是天渊之隔,两者根本没有交结的机会,又何从结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忽地思及,何必在此苦思,只要找到那人,两下当面对质,不就什么都结了?当既拨打朱南提供的那人电话,报上自己名号,却被一轻柔女声冷漠回绝,许大路甚是气闷不已。
看看天色已将近晚饭时分,发恨打电话给众小,让他们到全市各大饭店宾馆找寻。突地省起自己已一天未进食物,消耗甚大偏又不觉怎么饥饿,心中大为诧异。
虽不觉饿,但习性使然,还是找到一家小店,叫些吃食刚自胡乱拨得几口下肚,黄毛便打来电话,说查得那人原来就是送日间那两姐弟入住大华大酒店的副市长,现下刚刚回来,均在酒店用餐。许大路心道怎会如此之巧。
匆匆赶至,众小俱在,许大路把手中皮夹交给李俞,示意他们在外等候,自行进去。
一保安见许大路面色不善,欲上前阻止,被许大路眼光一吓,不由避了开去。
到得餐厅,见大堂内只稀疏坐有几座客人,也不停留,径自望内里包厢闯去。边上众服务小姐还来不及相询,已见来人去得远了。
包厢间的甬道宽敞明亮,许大路远远就望见那端有两个黑衣人杵在一间包厢门前,心道是了。
两名黑衣大汉见一人气势汹汹地闯将过来,各伸出一手拦住。
许大路止住步子,不客气地道:“我找东方市长。”
两大汉倒不是高五狄留之流,均都有些眼力,见许大路虽是衣着寻常,动作之间却是端凝大度,气度恢弘,比之常见的一些达官贵人也是不遑多让,相视一眼,一人委婉道:“市长现在有贵客,不便相见。请留下姓名和联络的方法,稍后我们会帮您转达。”
许大路抿抿嘴角,不欲废话,抬腿便往里闯。
两大汉复又出手相阻,见许大路抬手来隔,便化掌为爪,顺势抓住许大路双手。许大路任二人抓住手臂,潜运真力,轻轻望外一抖。两人抓住许大路的手臂,如觉握住一段铁石,心中一惊,突觉一股莫大的力量自触手处传来,虎口几欲裂开,如遭电殛,悚然缩手,已然被振出半步,忙往门前一靠,背心紧贴在房门上,堪堪将之挡住。两人情知遇上高手,神情凝重,均自微微作势,如临大敌。
许大路此时已对自己体内的真气有所了解,满拟刚才一下能令二人跌出几步,岂知两人仅各自退出半步,反映极为快捷,又自拦到面前,也是一谔,心想难道自己的力度并无预期中之大。其实他不知已把自己的力量估得小了,面前二人均是特种兵退役,其后又经过高人指点,随便拿一人放到全国散打大赛上都可取得不错的名次,又岂是寻常人所能比拟。
这时许大路身子已然前倾,眼见面前二人作势欲扑,收势已是不及,不假思索,真元迅疾在体内一转,双臂交错猛然一振。二人只觉劲风扑面,一道莫可匹敌的大力将自己击飞,恍惚间后背传来一阵巨痛,勉力睁眼一看,已是连人带门仰天摔倒在房里,身下一张玻璃几子被压得粉碎。
许大路见得如此声势,也自一楞,随即举步跨进房内。
左侧传来一声轻呼,许大路循声望去,只见一服务小姐双手捂唇,花容失色,桌旁数人已然起立,面色惊怒不定,那对姐弟赫然在目,惟一唐装老者依然端坐,毫不动容。
一面色白晰约三十许男人手里端着酒杯指着许大路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这样大胆闯进来?”显是杯盏交幌,酒酣耳热之际被许大路突然闯将进来。
日间那浑人嚷道:“师傅,就是他。”那芸姐只是狠狠拿眼剜他,怒容满面。
许大路见房内除这几人外,惟余一女子,知面前男人必是正主,也自大喝道:“我便是许大路,没见过么?”
那人一怔,仔细打量他一番,盯着他道:“你便是许大路,怎么不象?”言下之意竟是以前见过,现下却不认得了。
许大路也觉他依稀有些面熟,望得半天,忽然想起,咬牙道:“原来是你!”举步上前欲待问个明白。那人以为许大路要对之不利,慌然后退,忽觉眼前一花,也不见那唐装老者如何作势,蓦地插到两人之间,身形端凝如山,自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气息。
许大路体内气机受其牵引,真气夺体而出,当下两股气流激烈相撞,发出尖利的噼啪声,众人莫不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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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室内劲气四溢。众人俱觉疾风扑面生痛,齐齐后退不迭。
老者稳稳定在许大路面前,许大路只觉自己的气劲如激流冲击在礁石上,悉数被溅开,登时腾腾腾倒退几步,再看老者仅只上身微微一晃,不由骇然色变。许大路只身来犯,原本就依仗莫名修来的浑厚真力,身手根本就不值一提,现下引以为傲的劲力在人家面前却是不堪一击,怎能不大惊失色,怔怔无语。
老者心中更是惊疑不已,适才两人真气全力互撞,硬拼之下看似自己大占上风,其实心知肚明之所以把许大路震退,完全是自己将劲道集于一点,而对手的真气分得散而广,以点击面,彼消已长之下仅将许大路只毫发不伤地逼退数步,看来此子功力强劲较自己数十年苦修实是不遑多让。面前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一身功力却堪称强横无比,真气与自己同出一脉无疑,只是不知何时玄门竟出了如此一个人,从未听人提起过,难道是思忖之间一时也是默然不语。
那东方市长出身名门世家,对华国一些秘辛知之甚深,见得许大路如此声势,知晓他也必是如老者一般的华国禁忌一族,本自心惊,这时见许大路被老者逐开,胆气一壮,想起在众人面前被许大路吓得惊惶失措,颜面大是无光,不由极为羞怒。在老者身后厉声道:“我是国家官员,在这里宴请贵宾,你无端闯进来想干什么?还有没有国法?”那芸姐也道:“就是。”
许大路紧紧盯着他,嗤道:“国法?你对付我们兄弟的就是国法吧?”
东方市长只觉许大路的眼光如钉子般射将过来,不由望里缩了缩,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大路气往上撞,真气激荡下就待出手,老者挡在中间忙一扬手道:“小兄弟且慢,可否听老夫一言?”
许大路心生顾忌,情知今日有这老者在,势必讨不了好去,暗忖这老者总不能时时守在那东方市长身边,不妨暂且同其虚与委蛇。抑下怒气止住势子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语气颇为生硬,面上自也好不到哪去。
老者涵养甚好,也不以为忤,正欲言语,边上那芸姐已自叱道:“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真是没礼貌。”
许大路闻言怒气又生,还未及反应,老者见势已忙道:“芸儿不要乱说话,我怎么能在这位小兄弟面前妄称长辈。”他见许大路虽是年轻,但功力高绝,心中对他的来路有所疑虑,不敢妄然尊大,是以言下竟将许大路当作平辈论交。芸儿听得师尊此言,大奇之下撇嘴道:“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话犹未完,老者提高声音呵斥道:“不许再说。”转对许大路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乱说话,小兄弟不要见怪。”
那芸儿显是平时甚得老者宠溺,被呵斥得这么一句,眼眶都已红了。瞥见那两名黑衣大汉刚自地上艰难爬起,一腔无明火正无处可发,登时找到出口,娇叱道:“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没用,平常自吹自擂说是什么特种精英,以一当百,现在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就连个门都守不住,大师兄教你们的都炼到狗身上去了?”两大汉稀里糊涂刚强自爬起,兀自头晕脑涨,就劈头盖脑地挨了一顿好批,心想自己平常怎的自吹自擂了,张口便欲待分辩,忽见那浑人在旁挤眉弄眼,猛地省悟这位姑奶奶受了气在借题发挥,登时齐齐缩口,硬生生吞下这只死耗子。老者拿宝贝徒儿没办法,只作没听见。
许大路也奇怪这老者明明占了上风,却还是对自己如此礼待有加,见他诚恳,心中大有好感,也自端正态度道:“老人家言重了,这位小姐没说错,原本年长为尊,是我态度不好在先,还望您不要见怪才对。”话风一转又道:“只是这位东方市长与我很有些过不去,今天我是来得莽撞了,改天再向你老赔罪,但也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
老者人老成精,也不说是否插手,只是呵呵笑道:“小老弟太客气了,老夫虚长几岁,看的事比你们年轻人多一些,适才听你们所言,你们之间并非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谈谈呢?”见许大路面色稍霁,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年轻人冲动不是坏事,但冲动并不能用来解决事情,相反有时会让事情更恶化,小老弟以为然否?”
许大路意有所动,且不说老者会如何,自己总不可能就此杀了东方,就算为出口气将他打成残废也是于事无补,还不论此事过后东方家族定不会善罢干休,必上门寻仇,自已虽是不惧,以一身武功亡命天涯并无大碍,但亲人朋友受牵连势必在所难免。当下点头受教道:“你老说得是,许大路受教了。”
老者含笑点头道:“即如此,老夫就托大作个仲人,这里太杂乱,我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许大路颌首道:“有劳老人家。”
这时外间各色人员都已惊动,在外探头探脑窥视,见两黑衣大汉守在门口,俱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只是不敢进来。一胸挂经理牌样男子领着两保安匆匆赶来,看见东方市长忙恭敬叫得一声。
东方正值不爽之时,那有心情答理,他身边的女子见事乖巧,忙吩咐那经理另找一处清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