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七夜说道:
“倘若,你能平复下激动,我不妨听听你的故事……我想知道,为何我与你有仇?”
骤闻此言!柳笑仅是颤抖了一会,便已平伏下来,惟他的声音仍然有点虚弱,道:
“你与我无仇、不过,我的父亲却被你的母亲斩杀……算不算仇!”
“当然!子报父仇,天经地义!”七夜锵锵答道。
这一言,七夜犹未惊讶,他料到十六年的仇怨,必会和母亲有牵连,然而下面的话,则是----
意料之外!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找你报父仇!”
“嗯?为何?”七夜犹疑问道。
“亦因,我的噬母之仇!兄妹之仇!”
七夜一震,他的话、不仅听不懂反而愈来愈乱!然而,数丈的炎腾何尝不是如此,即便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还是搞不懂何意!
当下,炎腾亦是好奇不已,好奇静听的样子,仿似已忘记他犹在“天之魔”的惊惧下徘徊!
“那件事,太久了……唉……”
眼下,柳笑哀叹一声,神态忧伤!但,不知为何,骤见他紧紧闭着的左眼,竟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湿润起来,最终……
紧闭的左眼,赫然渗出一丝浓浓血泪!
七夜一直站在身畔,骤见柳笑的左眼蓦然渗血,当场一骇,低呼:
“你……的左眼,流血了……”
他左眼的血却犹未有半分停止,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道:
“那是它在伤心、亦因一切,源于这只左眼,它、也是我的----
父亲”
七夜终亦感觉柳笑的身世,仿似没那么简单,单是一道浓浓血丝,便已看透了他心底那股莫名痛苦!
当下,闭口不言,静听着柳笑的道诉:
“十九年前,我在魔域森林出世,不久后,我便知父亲是金兽族长、亦是至神强者,他统治着魔域金属性的魔兽,因为,我出世的时候,非哭、非闹、反而,不停的笑着……”
“故此,父亲、母亲为我取名柳笑,他们希望我笑,而我也确实很喜欢笑,两年后,母亲诞下妹妹,我从此更爱笑,我一直认为我是世间最爱笑的人……”
“不过,那甜美的日子仅仅三年,魔域森林便开启了那场旷世血战,当时、我哭了、也是生平第一次哭,我哭、并非魔域森林生灵涂炭,而是、父亲被木子珍斩杀……”
啊!魔域森林血战在即,母亲遭此时居然杀了他。
怎么回事?
七夜怔然之际,但闻柳笑亦在说道:
“那一夜,我与妹妹犹在母亲怀里撒娇,忽然听到魔域森林杀声肆起,正当惶惶不安、惊慌失措时,父亲从殿外闯了进来,还未进门便扑倒在血泊里,父亲当时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只因他胸腔被贯穿,留下一口恐怖的血洞……”
“我当时被吓哭了,母亲跑过去还未及搀扶起他,便听到父亲嘶嚎,“快把笑儿、洁儿、抱过来、快”,母亲当时虽恐慌不知何意,但终究还是将我们抱了过去……“
“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父亲何意,但、很快我便知晓了,父亲竟将他的力量一分为二、分别封印在我和妹妹的眼睛上,做完这一切,我便发现父亲的脸色灰暗无光,断续的对母亲说……
“笑儿与……洁儿,以后便……全靠你了……’
‘你……,无论如何,都要带我们的孩子……’
‘逃出……’
‘生……天!’
父亲说完这句……临终之言……后……便当场气……绝,死在母亲……的怀里!”
如今,柳笑哭哭啼啼的说了不少前尘,愈说愈是虚弱不堪、有气无力……
“母亲为何杀……他?”
七夜犹疑问道,此语一出,不仅炎腾一怔,就连一直哭泣的柳笑也是一顿,而后续道:
“其实、父亲与木子珍一直矛盾不断,只因她那些年过于残暴,不断的发动兽潮涂炭世人的生命,父亲便因此屡次阻止,谁料、木子珍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兽潮愈来愈烈……”
“终亦,她的残暴激起怨恨、那日、世人无不反抗,然而,父亲觉得终归会有化解干戈的办法,便劝说她,谁料木子珍居然一剑贯穿了父亲,并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话?……”七夜追问。
柳笑哽咽:“她说:‘他会来救我的……我一直在等他、我发动兽潮,便是逼他出来……他、一定会来!”
骤闻此言,炎腾终亦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他?他是谁……”
“唉……”柳笑忧叹,轻轻摇头。
是了,柳笑不知、炎腾不知、相信世间知晓“他”的人,也就寥寥数人,然而,这数人里便有七夜。
“他”便是,七夜的父亲!
这一刻,七夜骤觉鼻子一酸,险些淌出泪来,然而,他亦不是为柳笑悲痛,而是母亲!
他几乎能想到,母亲死去那刻有多凄凉……
然而,直至最后,父亲终究没有出现,母亲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原来,柳笑的一切、皆是拜他所赐,这是……
缘分?
倘若如此、为何总是如此戏弄、微妙、?
十六年前,若不遭此难,他们便是挚友……
何必、苦等这日?
一想到这里,七夜不期然深深苦笑起来,说道:
“那你为何,会孤身一人,你的母亲、妹妹呢?她们活着?”
乍闻此言,柳笑的泪,亦在的不停打滚,无限哀伤、咽硬的道:
“那天,便是我的噩梦……”
说至此,柳笑脑海中便浮出,那一幕……惨绝人寰!
…………
…………
第三十九章 柳笑的噩梦
天、喜、镇、
一个“喜气洋洋”的镇子……
然而,这样的镇子,却有着不喜气的人,不仅不喜、反而忧愁……
眼下,一个脏兮兮的角落,有着三道的人影,皆是忧愁的姿态和褴褛的破衣……
准确的说,是一个满脸倦容的母亲、两个面黄体瘦的孩子。
如今,较小的女童眼中泛泪,哽咽的对母亲说:
“母亲……我饿……”
母亲忧伤的看着饿得已桔槁干瘦的孩子,她的一颗心一下一下抽痛起来,痛得她的一张美脸竟有点儿扭曲,抽泣道:
“是……我……不好……”
“笑儿……洁儿,一切……都是……母亲……不好!”
“若……不是母亲……毫无修为,便不会……令你们挨饿……
什……么?原来失声抽泣的女子,浑然没有一丝炎气!即便,她是金兽族长的内人?
就在女子痛心、懊悔之间,一支手蓦然一搭她的肩膊,这支手,正是柳笑的手!
“母亲……我不饿,你看我还有魔兽的肉干,妹妹饿、给她吃吧……”
母亲募的一怔,骤眼看去,但见他干巴巴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肉干,仿似他的心肝宝贝,生怕它会飞走……
“这是?……笑儿,你难道没吃?”
其实,这是母亲讨来的肉干,即便风干的也仅仅数块,谁料,这孩子有心,却偷偷的省下一块,留给妹妹……
只因,那是他一生唯一的妹妹,为了她,即便多饿一天,也是无妨,即使那是干硬的肉干,如何难以下咽……
母亲骤见这幕,一时间竟然无法控制自己,一双美眸隐然泛起一片泪光。
那是喜悦的泪光!
但见母亲的落泪,柳笑不禁的问:
“母亲……为何伤感,莫非这肉干,妹妹会觉的难吃?”
母亲苦涩一笑道:
“不……!你妹妹不觉的难吃,相反,这是世间最香的美味,你妹妹不会那么想的!”
母亲望着女童的吞咽,一直盈在眼眶的泪,终于再也无法制住,淌了下来,在那张污垢的美脸上划下两道泪痕!
母亲的泪、柳笑是第一次见到,
也是,最后一次!
一时辰后……
就在母亲在垂首忧愁时,谁知一不小心柳洁跌到地上!
她募的一怔,当正要抱起女童时,她的手,竟突然被人一腿踏个正着!
“拍勒!”
本来,被另人的腿误踏,这种情形在街头时有发生,奇就奇在,这个误踏母亲左手的人,竟没有即时将腿缩回,还无限鄙夷的咒骂道:
“妈的!讨厌的女叫化!竟然敢阻着我的路?给我踏断你的手,也是----活该!”
声音无限厌恶,而且相当横蛮无理!她简直无法想象,世上竟有如心横的人,误踏别人的手,却先下手为强,反过来咒诅受害者!
她不期然抬首一望,这个反过来咒骂受害的人,真是一脸的猥琐、蛮横、淫色……
骤见她的抬首,猥琐的莽汉霎时一愣,非但没有被满脸的污垢厌恶,反而,一脸的淫笑道:
“呦!……没想到啊……这街头的女叫花子……五官这样的精致!若是好好妆容一番,定是个美人胚子……”
霎时间,她感到一股极度不祥的预兆,而且那股预兆,正是眼前的莽汉!
但见莽汉,色迷迷的望着她,格格狞笑道:
“嘿嘿!小娘子,老子给你找个好归处……如何?镇上的红花楼正缺娇艳的**,你倘若去的话,便不用风餐饮露了……“
天!原来这凶煞的恶汉,要她去做**!
她心知不妙,只因她还有两个孩子,逃走无望,眼前的她,简直就像一头待宰羔羊!
眼下,恶汉一面步近,一面向她笑道:
“不过,老子实在不忍你先被别人蹂躏,看来,今晚你要先打扮打扮陪陪我,哈哈……老子真的爱你极深极深的啊,嘿嘿……”
恶汉说至这里,忽地斜目一瞪,对着柳笑、柳洁,呼道:
“这两个崽子若是打断手脚,丢到街上讨饭赚钱……我嘛、则和你双宿双息……嘿嘿”
说着,恶汉便一手朝她抓来,心中已是暗想,他要先蹂躏够她,而后,亦在卖到红花楼……
然而,他错了!
金兽族长的女人,岂非人人皆可玩弄?
不仅不可,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彭”的一声,她丢出一道炎气小瓶,亦是保命的护身符,恶汉不渝她会反抗,万急下避开,但还是被重重震飞老远!
天!她的性子如此烈,如何招待客人?
亦更别说,她居然反抗我?
恶汉冷笑:
“贱人!给你活路……不走,是不是想死?”
她紧紧的拥着发抖的柳笑、柳洁、犹是如此,却对恶汉的逼近完全无惧,定定看着他,冷冷的吐出一句;
“即使,我们死在你的手上,天意,也会让你遭到报应的!”
恶汉邪笑:
“可惜,我根本不相信世上会有天意!”
“贱人,你这就叫你看看……”
“反抗我的下场!”
一语至此,恶汉霍地五指劲出,如鬼爪一样向她胸口抓去!
这一爪,必会夺她性命!
眼见母亲身负险境,柳笑当场变色,沉声一呼:
“母……”
“亲!”
爆喝的柳笑,亦想替母亲挡下……
然而,世间岂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
她霍然压下柳笑,将自己的背门留下,然而----
那撕心裂肺的痛并未传来,传来的却是----
“哥哥……母亲,救我……”
天!那是妹妹的呼喊,难道……
柳笑骤见身旁的妹妹亦被恶汉拎起,正凌空拼命挣扎着,一时间,怒不可遏,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哮:
“绝不准……任何人……”
“伤害她!”
此言一出,恶汉当场一怔!势难料到,一个小孩子,竟会爆发出如此的嗜气……
恶汉道:
“嘿嘿……天喜镇、还未有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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