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钟彦博打电话给我,我都以忙以理由。
我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那天的事。
与留守儿童有关的电影《等待》终于上映了。票房很不错,最主要的是反响热烈,引人深思。但是,这些没有带给我太多的喜悦。
我的心始终牵在钟彦博身上,吃不好睡不好,只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因为累极的时候才能睡着。
这样忙忙碌碌,很快就过了两个月。
那天,娱乐版新闻刊登的全都是沈思晴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凯纳集团总裁钟彦博!新闻下面还有一张b超图,证实这是去医院验过的。
我拿着手机,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怀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沈思晴就更不愿答应签离婚书了,他们两家一定会全力以赴地保护这个孩子的。
手机接到了几条短信,全是钟彦博的:
“扶桑,我们出来见个面。”
“她的孩子我不会要!”
“你真想气死我吗?”
……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趴在办公桌上,只觉得很累,很累。
……
那晚回到家,面对没有了丁丁以及沈家佳的家,我觉得非常空虚。
没有开灯,躺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很希望能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可是,丁丁,家佳,你们到底在哪里?
“叮咚,叮咚……”
客厅里传来了门铃声,我走出去,看到钟彦博一个人站在我的门口,神情疲倦。
我走到门口,他没有央求我开门,我也没有主动给他开门,中间隔着铁栅栏。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一句都没有说,可我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很多,我相信他亦是。
就这样一直凝望。
……
咖啡馆里,我和沈思晴面对面坐着。
孕妇不能喝咖啡,她面前只放了一杯水,一口都没有喝,但是我已经喝了两杯咖啡了。
是她先约我来的。
“沈思晴,为什么找我来又不说话?”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随后缓缓地说:“想必你也知道我怀孕了吧?”
“知道,所以你是来炫耀的?”
“谈不上炫耀吧,只是想告诉你,钟彦博正妻的位置,我反正已经坐稳了,你以前说不在乎那张纸,但现在我和他之间已经不止一张纸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笑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是想说这些,但是我也想告诉你,你可以守着你的孩子过一辈子,但我只要钟彦博。”
“哦呵?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宁愿一辈子被骂小三?”
“骂一辈子就太惨了,但是彦博答应过我,假如有一天我厌倦了这里,他会跟我一起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来过,我相信彦博的能力,也相信他的诺言。”
沈思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的脸色很难看:“你觉得他会丢下他妈妈跟你走?”
“何雪莉有你照顾,还有孙子一起陪伴,我想这是她最想得到的东西,她甚至都不管儿子是否快乐,那儿子为什么这么在乎她是否快乐,我们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
“你们……”沈思晴想发怒,但忍住了。
我提起包:“谢谢你的咖啡,我走了!”
沈思晴也跟着我出来了。
“梁扶桑……”她在后面叫我。
我回过头,淡淡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以前送过你一条项链,那条项链值两万块,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我看你还是把项链还给我吧。”
“还给你?那项链我已经卖了,还不了了,要不我给你现金吧,那条项链我卖了两万,赔你五万你看行吗?”
她马上就变脸了:“我不要钱,就要项链。”
我无奈地笑笑:“那你就是为难我了,那条项链是什么牌子什么款式我都模糊了,你让我怎么还你?”
她靠近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和语气都不自然,似乎接下来要做什么。
“既然你没有了项链,那把你脖子上这条给我。”
我脖子上戴的是钟彦博送给我的“秋海棠”,上次跟他闹矛盾后我藏起来了,但后来我又重新戴起来了。
“这是钟彦博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不能给你。”
“哦?那我送你的礼物你就可以变卖了吗?”她脸色苍白,眼神幽怨地看着我:“梁扶桑,我不管,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接着她就过来要抢我的项链,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这咖啡馆有一层楼梯,我感觉她要是再用力一点,我就要从这里滚下去了,我发火了:“沈思晴你究竟想干嘛,不要抢我的项链!”
“我就抢!”
她一直把我往楼梯边上推。
我想推开她。
突然,我感觉身上的力道没了,接着一个人迅速地从楼梯滚了下去。
“沈思晴!”
……
……
沈思晴流产了。
是我送她到医院的,当时周围有群众报了警,说是我推的他,但最终也没有证据,从咖啡厅的视频里能看得出来是我们两个发生矛盾互相推搡,主要责任不在我,因此我也免了再一次坐牢的危险。…#~妙♥笔♣阁?++
但是明明没有推她,难道是她自己摔的?她好不容易怀上了钟彦博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院里,韩美美、沈兆言和何雪莉很快就来了,钟彦博也来了。
何雪莉听说沈思晴的流了产,气得要过来打我耳光,可手扬到半空中,被钟彦博拦了下来,“妈你够了!”
“什么叫我够了?好不容易要当奶奶了,却被这女人给搅了,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钟彦博把我搂在怀里,“咽不咽得下气是你的事,总之你打我的女人就是不对。”
我看着钟彦博,非常感谢他的信任。
韩美美一直哭哭啼啼,但沈兆言就相对冷静了,“一直以来我都劝你们不要由着思晴胡闹,一个男人一开始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哪会有什么婚后生情?胡闹,简直是胡闹!”
。。。
 ;。。。 ; ;
第一卷(完)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个医生匆匆忙忙地走出来,一伙人马上就围了上去。只有我和钟彦博站在一边。像看热闹的群众。
我同情沈思晴,但这一切关我什么事?钟彦博也是这么认为的,孩子没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韩美美紧张地问。
医生摘下口罩:“情况很不好,病人现在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
何雪莉问:“大出血?流个产而已,怎么会大出血呢?”
“四个月的婴儿就这么没了,大出血很正常,我现在马上联系输血科。”
医生匆匆地走了。
四个月?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不明明是两个月没到呢?怎么会有四个月?
如果四个月,那这个孩子就不是钟彦博的。到底是谁的?
我和钟彦博面面相觑,不知道沈思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那医生刚走,可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血库里的b型血可能不够了,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有没有b型血的?”
我是o型的,钟彦博是ab型,何雪莉说自己是o型,而沈兆言和韩美美都说自己是a型。
医生摇摇头:“这样不行,我得赶紧联系别的医院了。”
这医院不是a市最好的医院,当时我打的是120。一般打120的话都是随机安排,哪个医院就近就送哪个医院。
沈兆言和韩美美慌张地说:“如果不行就送民济医院或第一医院,钱我们出,但人一定要尽力救,多少钱我都出!”
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沈思晴的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围着手术室外面转。
但何雪莉却看似没那么紧张了。她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
四个月的孩子。显然不是钟彦博的,她不失望才怪。
“沈叔叔,韩阿姨,我突然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们?”钟彦博拉着我,走到沈兆言面前。
沈兆言问:“什么问题?”
钟彦博显得很严肃,眼神深不可测:“沈叔叔和韩阿姨都是a型吗?那为什么思晴是b型血?”
沈兆言问:“我听说a型血和a型血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不一定就是a型,会有其他的血型,就像o型血跟o型血结合,最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一定是o型血。”
钟彦博点点头:“没错,a型血跟a型血结合不一定就会生出a型血的孩子,可能是o型,但绝不会是b型。”
沈兆言和韩美美面面相觑,“你的意思是,思晴不是我的女儿?”
钟彦博连忙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前看过相关的书籍,所以现在有一点疑惑而已。”
这时的沈兆言,一张脸沉寂得可怕,他直直地看着韩美美,好像在质问韩美美是不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几十年的夫妻了,韩美美哪会不懂他的意思,她挺了挺腰:“兆言,我发誓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思晴真的是我们生出来的孩子,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话刚说完,就见有护士拿着血袋匆匆进手术室,沈兆言把护士拦下来:“这真的是b型血?”
护士不明所以:“是b型啊,怎么啦?先生您别拦我,赶着救人呢!”
……沈兆言和韩美美怔怔地站在原地。
沈思晴暂时脱离了危险,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可怕。
沈兆言却没有再看女儿一眼,而是拉住刚刚的那个医生:“医生,你给她输的真的是b型血?”
医生说:“没错,是b型血啊,我们医院虽然不是市内最好的医院,但我们也是很严禁的,不会出错。”
沈兆言又问:“那医生我再问你,a型血和a型血结合,有没有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医生怔了怔,等他在终于明白了过来之后,他才尴尬地说:“按理说,是不可能的。”
沈兆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
何雪莉也没有再理沈思晴了,唯有韩美美,毕竟是养了二十几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也是有感情的。
病房门口,看着韩美美独自一人守在沈思晴身边,我叹了口气,和钟彦博退了出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包里的手机一直响。
我这才反应过来,沈思晴的手提包还在我包里呢,那铃声应该是她的。
沈思晴在里面还没有醒,但那铃声一直固执地响着。
我觉得应该告诉一下来电的人沈思晴的情况,于是便拨了接听,我才说了一声“喂”,那边的人就不耐烦了:“沈大小姐,不是说好了在咖啡门口等你的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突然意识到,对方也许跟沈思晴有合作关系,于是我便试探性地问:“什么?刚刚来接我的人,不是你们?”
对方说:“没有啊,不是说了只要你一拨电话,我们的救护车就去救你吗?”
救护车?
沈思晴刚刚从楼梯上一摔下来就晕倒了,哪里还有时间拨电话?
我说:“可是我现在已经在医院了呀。”
“哪个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
“沈小姐,你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好了去第一医院跟张医生会合吗?”
“……”
我没有再听下去了,气乎乎地挂了电话。原来,根本不是我推不小心把她下去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而且她已经串通好了医生,她以为自己摔下去后还有力气打电话,结果一摔就晕了,被我阴差阳错地送到了第三医院,不但识破了她孩子不是钟彦博的,连她不是沈家的女儿的事都败露了。
但是,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不是沈兆言和韩美美的亲生女儿?
……
……
听说沈兆言坚决要验dna。
而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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