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办公室莫名其妙地染进一屋子的秽气。」
「你说什麽秽气啊?要不是有事找你帮忙,你以为我会特地到这里找你吗?」他光火咆哮。
「这就是你找人帮忙的态度?」华千谋笑得坏心眼。
「我……」他搔了搔头,「你过来。」
「干麽?」
华百岳左顾右盼,发现白念恩不在现场,才放心地问:「千谋,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的女人,但怎麽也得不到手,你会怎麽做?」
华千谋瞠圆了眼。「这是什麽笨问题啊?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手的女人。」
「就说如果嘛。」再怎麽厉害,也总有摔马的时候吧。
华千谋慵懒地窝进沙发里,脸上笑得戏谑。「你搞不定姚丽言?」
「谁搞不定她啊?我早就得手了。」开玩笑,不是他自夸,他只是随便试探,她便邀他温存,只不过温存之後还给了他夜度资……呜,要是千谋知道他收了两次六千元的夜度资,不知道他会有什麽反应?
「既然得手就好了啊。」
「我要的不是rou体上的得手,而是精神上的。」他现在改走纯情路线了,不要把他想得那麽邪恶。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柏拉图了?你不适合禁欲生活吧。」华千谋中肯地道。
「你到底听懂我的话没有?」他咬了咬牙。
「懂,你的意思是想把她套牢就对了,我又不是笨蛋。」华千谋撇了撇唇,「简单嘛,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得了?」
华百岳微愣。「这样好吗?」
「就看你喽,要是你真的爱死了她,想把她占为己有,那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成为你华老三的妻子,这不就得了?」华千谋随口说,不忘打个哈欠,「拜金派的,你就送上几份礼物,附上几次烛光晚餐;要是浪漫派的,你就带去看看夜景,看海、看山赏花加赏雪,看对方的反应再见招拆招喽。」
「是吗?」原来还有这麽多招啊,「千谋,真是多谢你了。」
「不客气、只是下次别再拿这麽简单的事来烦我,免得显得我太低能。」他会觉得被问的自己很低能。
「啐!」华百岳啐他一口,转身就走,和端著咖啡进来的白念恩错身而过。
「咖啡给我,下次那家伙再来,不用特地泡咖啡,给他一杯白开水就好。」华千谋闻著咖啡的香气,满足地浅呷一口。「念恩,我可以下班了吗?」
「先批完行销部门给的文件,你觉得怎麽样?」
「啐。」
第六章
生米煮成熟饭?
虽然感觉有点卑鄙,但事成之後,他一定会好好地补偿她的。
「你把企划案带来了吗?」
「嘎?」他猛回神,眼前是一脸怀疑的姚丽言。
「我说,你到底把企划案带来了没有?」她仔细地审视著他,「你千万别想用这种方法混进我家,只要我确定你没带企划案,我会立即请你离开的。」
「带了。」华百岳连忙自公事包里取出企划案,「你以为我是那种卑鄙小人吗?」
「有些时候是很难说的。」
「喂。」太不尊重他了吧?
不过,她倒是说中了。
他会这麽做,也是被她逼的啊。
谁要她不给他机会接近?他只好拿公事为藉口,不然还能有什麽办法混进她家?
加班,他使用的藉口多完美无缺、多令她无法招架啊!
但可惜的是——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用完餐再回来。快难得他特地包下一家餐厅,想要来场超有气氛的烛光音乐晚餐,岂料她竟不赏脸。
「我弄几样菜,不也是一样吗?反正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吃什麽都一样。」姚丽言动作飞快,」回到家之後便立刻换上家居服,而且食材早已准备完毕,就等著她动手。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是……」华百岳跟著走进厨房。
「拜托,你不觉得吃一顿饭花上几千块,甚至是上万块,是一种很诡异的事吗?」她并没有节俭是美德的想法,只是不了解,花那麽多钱在美食上头到底有什麽意义,再者,她一点也不觉得那些美食有多美味。
反正肚子饿了,填满就对了,管吞进肚子里的到底是什麽东西。
她一人独居很久了,闲的时候会自己下厨,她觉得自己的厨艺也不算太差,好歹不会吃到想哭。
「怎麽会?价格昂贵就代表食材是极为稀少的,再加上大师的手艺和用餐时气氛,顶极的享受索取等值的消费,这样很合理啊。」他倒是有点意外向来最会评估市场价格的她,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你说的并没有错,只是我有权利拒绝消费,对不对?」她当然清楚,若是依她自己的论调去经营一家餐厅,餐厅必定逃脱不了倒闭的命运,所以呢,她只不过是站在消费者的角度说说罢了。
「你开心就好。」要不然他还能说什麽?
不去就不去,反正只要能混进她家就可以了。
只是,感觉好像少了那麽一点点气氛,总觉得事情较难顺利发展。
讨论完公事,他该要怎麽进行下一步呢?
「吃饭了,你站在那里发什麽呆?」
「这麽快?」华百岳回过头去,看见姚丽言已经端了两盘菜上桌。
「不然呢?」要她坐在餐厅等著要熬到天荒地老才能上桌的菜,她才会饿到想死哩,「快点吃吧,把企划案讨论完,你就赶快回去吧。」
「嘎?」不会吧,这麽急著下逐客令?
干麽?难道是因为范美远的出现,让她的心惰有所浮动,或者是她打算倒戈?
「喝什麽酒?」
用餐後,趁著她去沐浴的一段时间,华百岳偷偷地从她酒柜里偷出一瓶酒,外带两只水晶宽口杯,一并放在摊著企划案的茶几上头,而他则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这就是姚丽言沐浴完後看见的情况,感觉上,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很习惯待在她家,甚至好像觉得理所当然似的,所以才会这麽随意而自在。
她曾几何时容许他如此放纵了?
该不会是她没将规则说清楚,所以他打算钻漏洞偷袭她?
「你不觉得一边喝酒,一边聊公事,可以放松一点吗?」华百岳自有一套说法。
他发现她只要一喝酒就会开始笑,没头没脑地笑,而且还会到处乱放电,同理可证,他要是邀她一起喝,应该也可以享受到同等级的待遇才对。
「你怎麽知道我的酒放在哪里?」姚丽言微蹙起眉,显得很不悦。
「随便找找嘛。」不就是十几坪大小的一房两厅小公寓,要找个东西还怕找不到吗?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的行迳跟个小偷没两样。」她哂道。
「喂.」有这麽严重吗?「我好歹也算是客人,替自己拿个饮料,居然落得小偷罪名啊?」
「你应该先问我的,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以大毛巾擦拭完一头半湿长发,之後随手丢到一旁。
她真是对他太好,他才会这麽得寸进尺。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忍了。「是,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不会再有下次。」
「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华百岳像个童子军一样,不忘伸出两根手指头以示忠诚和承诺。
姚丽言睨了他一眼,随即在沙发落坐,随手翻著购物城的企划案。一开发方面已经搞定,一楼平面设计蓝图也已经在今天早上收到,而你也决定通过了,接下来的部份招商契约也已经签定,比例分配也在初步拟定当中……」
她一边说,纤手一边一页页地翻著,寻找究竟还有哪一个部份是必须特别讨论的,突地发觉有人挽起她的发,她往後瞪去。
「你在干麽?」
「帮你吹头发。」不知道他从哪变出一支吹风机,正从发稍开始吹起。
「吹什麽头发啊?」她不禁发噱,「先生,你到底记不记得你是来做什麽的?」
天啊,她回到家忙得像是陀螺一样,一切就只为了企划案的细节讨论,而他似乎是藉加班之名行骚扰之实。
他这种作法,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我当然没忘,这样一样可以讨论,不是吗?」华百岳抚著她滑顺如丝的发,极为温柔地以吹风机吹拂著,「你继续讲啊。」
这种状况下,她还能讲什麽?
「继续。」他催促道。
姚丽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你没必要这麽做。」也许他认为帮女人吹头发,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她不这麽认为,她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动作,应该是由她的另一半来做,而不是一个名为上司的男人。
「我想这麽做,因为我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湿著头发又不吹乾。」随手拈来的谎言,他多得不需要细想。
「我可以自己吹。」
「你不是说要快一点吗?我帮你吹头发,顺便一边讨论细节,这样不是事半功倍吗?」他说得头头是道,真的很像一回事。
姚丽言两手一摊,放弃挣扎。
「关於购物城那块土地,预定明天动工打地基,所以明天早上十点,你必须出席动土仪式,而范姜远也会一同出席……啊!你在干麽啦?!」後脑一阵刺痛,她回头瞪著他。
「啊,抱歉抱歉。」华百岳回神,猛然发觉自己正不自觉地扯著她的长发。
「不要再吹了。」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再吹下去,她很怕自己会出现变形的圆形秃。
「不好意思,我听得太入神,所以不小心扯痛你了。」他满脸歉疚地走到她身旁的位子坐下,「还痛吗?」
「不痛了,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下一个问题吗?」
「下个问题啊?」华百岳顿了顿,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视著她,「你跟范姜远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
姚丽言闻言,无力地垂下肩。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搞了一大堆小动作,为的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摇了摇头,她打开瓶盖倒了杯酒。
「我可是很正经的。」他可不曾对别人问过这种问题,确实是有点无聊,但他就是很在意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即又倒了一杯。
又是另一个范姜远……行迳跟手法都差不多,美其名是要追求她,但实际上却只是想玩玩她。
不是她多想,而是众多男人眼里透露的讯息,让她不得不发觉自己在他人的眼里就像是一件名牌,是一件可以衬托他们身价的名牌,所以他们争先恐後地想要得到她,为的只是满足虚荣心。
范姜远是如此,那华百岳呢?
「很重要。」他斩钉截铁的神色不容忽视。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她的rou体已经满足不了他被养大的胃口,他还要更多她所能给予的。
「为什麽重要?关你什麽事啊?」她不禁失笑。
「因为我喜欢你。」说了,他终於说了,天啊,他真是忍不住要赞美自己,居然说得出这麽肉麻的话。
姚丽言闻言先是一愣,而後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华百岳微恰地皱紧眉头,「我可是很正经地告白,你这样的回应,好像在嘲笑我似的。」怎麽,难道他就不能喜欢人吗?
「只是觉得好笑。」说完,她又仰头大笑,笑得异常不雅。
超级老掉牙,这不知是第几回上演的老戏码了。
虽然他刻意准备了酒,企图让她放松心情,最主要目的是想看她笑,但并不是要让她笑成这个样子。
「我是很诚心诚意地告白,你却说很好笑?」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快要喷火的情绪,「是我的爱情比较廉价吗?」
「不,你的爱情并不廉价,至少还值六千元。」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笑趴在沙发椅上。
华百岳闻言,恼火地咬了咬牙,随即扑上前去。
「你做什麽……」姚丽言话未吐尽,已经全数被他封进口中。
一个吻,除了能够堵住女人的伶牙俐齿和唠叨絮语,还能够一并堵住她伤人的银铃笑声。
唇舌交缠,让她的挣扎只持续了—下子,不一会,她便抬起双手环著他的颈项,压根忘了床伴一职正暂时取消中。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他,甚至觉得他有些讨喜,但是再进一步的男女关系并不在她的计划中,更不是她所愿,若只是一个用来排遣寂寞的床伴,倒也没什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