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韩五夫人,却与其他男子勾结,你野心如此之大,我竟然曾不顾一切的把信任交给你,我竟以为你会是我日后的戚夫人。”戚世安双眼怒视着我。“不是这样的,世安,不是这样的。。”我急红了眼。
“从此以后,你我恩断意绝,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分毫,五日后,我会娶袭香为妻,子珊,送韩五夫人回去!”戚世安说完便甩袖而去,袭香也跟着他离开,离开时,还胜利般的一笑。
“五日后,我会娶袭香为妻。。”
这句话伴着袭香的笑重现在我脑中。
“姑娘。。”子珊并没有叫我韩五夫人,随后扶着我不稳的身子,走出正厅。
“袭香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的平静让自己都感觉惊讶。。
“她啊,她出自鹤门堂,不会武功,但耳听八方眼观四路,消息灵通,帮大人在勾栏院里收集消息,后来你与大人在一起后,他们就结束合作,结果没出三天,袭香就被逼卖身,鹤门堂不缺她这种女子,也放弃了她,大人只好带她回来,当是还情。”子珊说完我就冷冷一笑,又是鹤门堂。。
我走出世安府的那一刻,再平静的表面,也都无法平静,泪终究是落了。
我承认我是个爱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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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
我本以为戚世安爱我,无论我犯了怎样的错误他都会原谅我,所以我一次次用谎言隐瞒了那晦气而又低下的身份,我本以为此次的离开将是我离曲菁歌的身份更近一点,离韩五夫人的身份更远一点。
其实一切皆是我的借口,自欺欺人罢了。
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行动过,只是依偎在戚世安的怀中,觉得能留一秒,便是一秒,我从未想过以后,因为一时的美好,从未让我想过以后的失去。
我回到终天楼,將白马交给小厮,走进门后,王莘一下扑过来抱住我。
“有几日,那个戚大人带着人封锁的终天楼,可吓死我了,这几日又发生宫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的乱事。”王莘对我说道。“我知道了,照常运行就是,我先上楼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呢。”我对她一笑,就上楼去了。
关上房门,我便松懈了一切。
伸出手,划过颈部,那里还有着一处伤口,虽说只是破了皮,但却像是撵断了我的脖子一样痛苦,这口子告诉我,那剑是真的,有一刻,戚世安想要杀了我。。
他不再信我了。
我躺在地板上,缩倦在一起,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是被王莘叫醒的。
已经到了深夜,我发现那些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并且想起来袭香的那一笑,直觉告诉我,娶不得,戚世安不能娶她,她不配!
随后冲出门,去找那家春联店,既然是被人收买,我就花更高的价钱,买回他的实话。
但等我再见到他时,那曾帮我写信,并且写出那些字条来诬陷我的人,已经被挑断手筋,灌了哑药,苟延残喘的躺在床榻上,无妻儿亲戚照顾,但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于是便看了他的过去。
那天是我离开后的第一天,一个蒙面的女子,带着一袋子钱,丢到柜台上,这个人应了那女子的要求,写出那些字条,最后拿过钱袋,心想着这下算是发了,还攀上了世安府的人,那女子说这件事不许与任何人说,事关国家大事,日后成功,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随后这个人便抛妻弃子,与亲戚断绝来往,他可不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知,第三日,那女子不放心,依旧是蒙着面。
她稍一用力就掰开了这人的嘴,灌了哑药,随后又用剑精确的找到位置,随即挑断了这人的手筋,可见是会武的,这人已哑,连喊都喊不出来,在他的回忆中,我闻到了一股淡香,这女子身型十分熟悉,哼,直觉没错,这人是袭香,原来她会武功,她一定还准备着更大的阴谋。
我回过神后,那人一脸乞求的看着我,我只冷笑:“亲人,妻子,儿子,都是你亲自抛弃的,一切皆是你所造的孽,你自求多福吧。”
随后我便甩袖而去。
晚上我回了韩府,因为王莘跟我说了,她并没跟戚世安说明我的身份,随即我便想到韩无城,他与戚世安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毕竟他进了世安府,自己之前对韩无城说的是在终天楼处理事,若他知道,不知会怎么看我,罢了,先找他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依在亭柱上,抬头看着月亮。
“菁歌,你可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韩无城察觉到动静,看向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欺瞒上下?”我把能想出来的贬义词全部说上。“此事,戚兄弟不让我追究,只是我觉得你最不该欺瞒的人就是他,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细作,也不管你有多么卑鄙,野心多么大,总之,进了韩府你是韩五夫人,出了韩府,你依旧是韩五夫人!”韩无城的话带着威慑力,但我并不为此所惧。“细作?卑鄙?野心?韩无城,当初若不是你将我带入韩府,让我嫁给韩拂孚,何来的韩五夫人,何来的人们饭后议论,说笑,说奇的冥婚新娘!你们不过是相信那些虚无的证据罢了,我曲菁歌站得稳,坐得直,我唯一不妥的就是这个身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
“如果你没攀上韩家这根高枝,你怕是人下人,一个只会做鸳鸯记的厨娘罢了,更不会有机会认识戚世安,总之你好自为之,安分守己,否则我绝不会心慈手软。”韩无城说完那些刺耳的话,我只笑了笑。。
“对,你说的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我整理了思绪。
黑玉扳指,虽然掌管兵权,兵器等所有,但主要的还是扳指上的印花,就跟皇帝的玉玺一样,而戚世安的那个草包弟弟,戚云联合着将军吴笙谋逆,为了拿到兵权,吴笙先与戚世安商量过,但却不欢而散,也就是那个时候,袭香发现我跟吴笙认识,再后来,我走的那天,就是袭香她拿到印花的那天,因为那天她和我遇见的地方就是在书房,估计那个时候她刚刚拿过印花,那时我我就感觉不对劲,她住的地方离书房这么远,她来书房所为的是什么,随后袭香跟踪我看我到了春联店,便准备栽赃,再然后我走后,她又费心机弄了这些,她才是细作,随后她把印花给戚云与吴笙后,吴笙他们就开始移兵,为了不被发现就一点点的移至于戚世安自然是从韩无城那里知道曲菁歌就是韩五夫人。。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戚世安说个他不会娶袭香这种身份的女子,他说他此生只娶我一人为妻,难道那么多誓言,那么多的感情始终抵不上一个冥婚新娘的身份,一个韩五夫人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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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怒
第二日,我坐在终天楼的楼顶,我特意爬上去的,因为在楼顶可以看到更多更多。
我慢慢站起来,张开双臂,冬天来了,凉风穿过我的发丝,我的衣衫,我的袖口,我此时此刻穿的是女装,可能是前阵子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终天楼是曲菁歌开的,是韩府的韩五夫人开的,有人说这是伤风败俗,有人说这是残花败柳。。
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本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何必管它那么多。
何为残花,何为败柳,不过是谬论罢了。
“你在上面做什么,万一摔下去可就是半身不遂啊。”韩无城不知何时上来。
“。。”我并未理会。“罢了,我来此只是想说,今日世安府大开府门,迎客三千,为三日后的大婚。。。”韩无城还未说完,我便就下去了。
我骑上白马,在它耳边说:“带我去世安府。”
白马随即便跑开了。
在街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女子穿着白色大红牡丹裙,戴着白色面纱,身姿脱俗,骑着白马狂奔,最后停留在世安府门口,小厮过来,帮我牵马。“这位小姐的马果真好马,不知是谁府上的人。”那小厮笑着问我,但我依旧不理会,只是看着前方,戚世安站在门口迎客,袭香挽着他的手臂,我拿起手中的礼盒,里面装的是贵妃镜与佛珠,其实上次丢的时候,就是被戚世安偷走的,他喜爱文物,宝物,所以常常看到好奇的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几日后便还回来,也是那日贵妃镜与佛珠的回归,他彻底来到了我的身边。
那小厮见我不回应,就只好牵着马走了,而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我站在了他的面前,蒙着面,和我今日的风格与往日都不同,并且因为心情,整个人都变的安静了,只是浅笑着將礼送上,一句话都未说便就进去。
“不知小姐是从何而来。”戚世安喊住我,我回眸一笑回道:“乡下。”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乡下而来的人,但戚世安也不再问了,只是礼貌的一笑。
随后我便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世安府比往常热闹的太多,诗词歌赋,醉酒谈画。
这时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江麓,江麓依旧是那淡漠的样子。
“韩拂孚呢?”江麓问道我。“想必还在云州。”我回到。“你怎能一人回来?他不能远离他的肉身!”江麓有几分质问,我才想起,我干了什么,我居然没顾及到韩拂孚。。
“你的手腕疼吗?”江麓又问道。“不疼。”我回道。“那还好。”江麓说道。“什么还好?是不是韩拂孚他没事?”我问道。“嗯,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去云州了?”江麓问到,我有些不解。“不是你让去的吗,说是集灵气。。”我问到。“噢,是是,我给忘了。”江麓愣了一会便回道。
随后江麓便回去了,他来着无非是感应到了一个气息的存在,是怒,七情中的怒。
一直到下午,我也玩嗨了,有些醉酒,跟那些游子诗人,开始吟诗作对,我才发现原来语文老师让背的古诗这么有用啊。
来的人越来越多,看我一人吟诗,我从来没这么文艺过,只是把唐诗三百首,背个差不多。
“姑娘乃是才女啊,可为何不认字呢?”一人问到,所有人也在疑惑,刚刚有人让我念诗,我说我不识字,但我会作诗。
“我只会想到诗就说出来,从没认过字。”我回道。“姑娘如此随性,在下甚是佩服,不知姑娘这面纱下又会有怎样的惊鸿之貌。”一个男子说道。“这位公子怕是高看我了。。”我也回礼道。
此时我并不知道,戚世安目光,早已经锁在我身上。
我始终在找机会,想要向戚世安解释,我想要去坦白一切,但每当我看到戚世安揽着袭香的细腰,不知为何前言万语都化成了委屈,始终是胆小的退缩着,直到戚世安大婚的前一天。
那是个阴天。
“菁歌,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戚世安在我身后喊住了我,此时花园里没有一人。
“你怎认出我的?”我將面纱揭下,随手丢到一边。“从你那天进门的那一刻。”戚世安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娶袭香。”我问道。“真诚。”戚世安回道,此时天空中打起了响雷,随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雨。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是她做的呢。”我看着戚世安那已经淡漠的脸旁。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留下一封长相思就要离开。”戚世安质问着我。“那是因为。。”我一时不知要怎么说。
“就算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何瞒我你的身份。”戚世安看着我。
“我就为了摆脱这个身份,我才离开的,是,我在帮韩拂孚复活,只有他复活,换来休书,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你,我以为留下一封信你会懂。。”我指了指我手中的镯子,雨水打湿了我的发丝。
“果然是这样,你以为你深知我,其实,你对我是一无所知,我讨厌分离,你知道我那段时间的痛吗,你如同烟一般的消失了,我怎么可能长相思,我发了疯般的找你,后来我知道你就是冥婚的女子,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但我依旧要寻你,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又遇到了宫变,证据又全部指向你,那刻,我便知道,你这次是真走了,说真的,如果没有袭香,想必,我就崩溃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