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电话机,浅毅已抢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都被横抱了起来。
“啊!”念恩被浅毅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却发现浅毅正用火辣辣的目光凝视着她,一时间,羞得无所遁形,只得牢牢的拽着他的衣领,任由他将她抱到柔软的大床上。
浅毅轻轻地将她锁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他颤栗地拥紧她,如白玉般修长的十指疼惜地抚过她娇艳的脸蛋,感受着她与自己同样急促的呼吸:“你刚才说的没错。”
“什么?”念恩死命地拽着被单,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焦虑,似乎知道接下里会发生什么,她窘得满脸绯红。
他抬起她的下巴,无限深情:“我也不要娶个妹妹回家,过去是我太纵容你了,今天晚上,我就帮你忘了他,从今以后,你只能想我一个人。”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久,浅毅的耳边才传来念恩不真实的声音,虽然轻如蚊蚋,但这个字浅毅都听得真切:“哦!”
她默许了?
当期盼已久的幸福终于降临时,浅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深深地凝视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儿,不相信这美好的夜晚,真的会属于他。
“你真的确定?”浅毅并不愿意问这个问题,如果她后悔了……
念恩没有回答,只是一双小手笨拙的替他解开浴袍上的腰带子,不知道是否因为她太紧张的关系,一个结都拼命了老半天,看着她咬下唇,浅毅的心头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想捉住那微颤的嘴唇,他拥着她,深情地、碾转地吻她。比先前所有的吻都更炽烈、更悠长。他们好象是一对失散很久的情侣,天涯海角才终于找到了对方,他沉浸在她的气息中,在密密的拥抱中体会着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幽蓝的星空下,如梦似幻,洒满了星光,如钻石般熠熠闪光,缱绻缠绵的爱意流泻满整个房间。
深夜,他终于释放所有与她深深融合,她已经筋疲力尽几乎动弹不得,将脸埋进他的胸壑,立即沉入梦乡。他用修长的十指拨开她覆在额前汗湿的头发,轻触她柔美的小脸,停留在她光洁的裸背上。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如同一个人,却始终不曾像今夜那样亲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与他密密贴合,能够真实地感受她的体温。他支起上半身,深情地凝视她,她沉沉的睡着,安适满足得象个孩子。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他的她,虽已经人事,其实,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第四十七章
清晨,慵懒柔亮的冬日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落一室明亮,却唤不醒柔软大床上熟睡的绝色的女孩。她娇美的容颜好似能工巧匠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空灵、纯净得不似凡胎。因为这份罕见的完美而虚幻、浅毅觉得自己如同身陷一幅精致绝美的油画中,让人不忍扰乱她的梦境。
浅毅一瞬不瞬盯看着念恩的睡脸,她的嘴角上扬,隐约牵动着一个愉快的梦境。
她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的熟睡着,属于她身体特有的芬芳气息炽烈地向他袭来,浅毅感觉脸在发烧,腹内热气蠢动如潮。忽然很想吻下去,想再一次与她深深融合。
浅毅情不自禁地低头,动情地吻上了她的温润的唇。
念恩强撑起惺忪的睡眼,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在浅毅的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不满好梦被惊扰的呢喃:“恩……”
看着她熟熟的酣睡,感受着她对他全然信赖和倚靠,浅毅忽然觉得自己昨夜的行径有些卑鄙,昨夜,他竟在念恩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趁虚而入,将她占为己有。
可睡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孩,是他生命里的奇迹,只有和她在一起,他生命才会有意义,而此刻,她真真切切在他怀中,在阳光的映照下,她长长的睫毛在颊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浅毅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为了平息他对她倏然亢奋的男性渴念,他小心翼翼的将身体往床边挪了一下。
“别走……”原本酣睡的念恩,手臂立刻收紧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近乎梦呓般地道:“……浅毅你不要走,我嫁给你……我嫁给你……别离开……”
念恩的话语越来越含糊,浅毅凝神去听,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到最后,他什么都听不清了,可眼眶却湿润了,她那么害怕他离开吗?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的亲吻着。
直到她再次展眉微笑,他才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石破天惊地,他惊跳。轻轻地爬下床,念恩的手下意识地捉住了他的,他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下床。
匆忙的穿戴好衣服后,拿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丰泽敬三个字,浅毅压低了嗓门:“喂?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丰泽敬必恭必敬地道:“浅毅啊,你要找的人伯伯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找到了?”瞬间,雷霆万钧,一股脑的砸了下来,这偌大的惊与喜,突如其来地降临至他面前,反害得他无所适从。
浅毅眷恋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着的人儿,片刻的迟疑后,对着电话叮嘱:“我马上就来,你派人先将他看住!”
挂了电话,浅毅看向念恩,见她睡得极沉,才下定决心般的留了纸条,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酒店的房门。
第四十八章
当东方的天际刚露出一线白,人烟稀少的美国街头上,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慌乱的奔跑,街边的路灯还未灭掉,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沉长的黑影上,灰蒙蒙的,一个转角,中年男子窜入巷子,踩着散落一地的旧报纸,奋力的挥击着那些挡路的竹篓,巷子里到处弥散着腐蚀的味道。
他左肩中弹,这一路逃亡,流血不止,巨痛难挡,到了这里,已是穷途末路,再无力气多走半步。
蓦然,街转角出现了五个人影。整条巷子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霾。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神情严肃,嘴角微微下沉,长至膝盖的黑色羊皮大衣,将他炯炯有神的瞳眸衬得更黑更亮。
中年男子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整个人晕晕忽忽,四周的景物不停的晃,天旋地转,直至黑暗奔涌,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欧先生,他好象晕过去了!”尹冶最信任的特助王伟豪从领头人身后走出,朦胧的灯光映得他半边脸暗影勾勒,夜月般的苍白与孤漠。
领头人正是欧明宇,望着倒地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不忍,语气依旧是冷漠的:“杀了他!”
“现在?”王伟豪的手在颤抖。
欧明宇半夜被王伟豪的电话给吵醒,本就憋着一肚子火,一番扰攘准备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加入到他们的猎捕队伍之中,谁让他答应为尹冶效命,如今还要为他杀人,正是有气没地方出。
于是他冷冷的将枪交到了王伟豪手上,然后退至一边,目光有些悲悯地投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王伟豪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中年男子,手指深深的陷进了肉里,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可过去杀的那些全都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但今天……这让他如何下手,这枪是如何都无法举起的。
“啊!”突然一声惨叫传来,众人惊鄂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手下狰狞痛苦的神情,子弹从他咽喉处穿出,一声惨叫之后,随即倒地死亡,在枪林弹雨中打滚这么些年,欧明宇从未见过枪法如此精准犀利之人。
王伟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一瞬间的惊恐之后,他敏捷的眺望四周,敌人显然是从高处大楼里,以来复枪射击。
就在他与欧明宇四处张望之时,另外两名手下几乎上瞬间,四肢与关节俱中枪弹,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便昏厥了过去。
欧明宇触变不惊,俊朗的脸上,是全神防备的紧张。
突遭巨变,王伟豪此时早已心慌意乱,惶恐的环顾四周,额头涔涔出汗,如被困牢笼的猛兽,已然陷入了绝望地境地。
“嗵嗵!嗵嗵!”脚步声从外面的街道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王伟豪出汗的手,更紧的握着枪,他将身体侧转,贴在墙上,静静的聆听着脚步声,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就悬于这一线。
“把枪放下!”欧明宇忽然大声喝道。
王伟豪一惊,却反而握得更紧了。
“听到没有,我叫你把枪放下!如果你不想这双手废掉的话!”欧明宇首先将枪丢弃,举起双手,眼底隐隐闪着泪光。王伟豪虽看不懂,也不信任他,但毕竟是危难关头,又见欧明宇首先弃枪,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弯腰,将枪轻放在自己脚边。
欧明宇见他谨慎防备,似不信任自己,不由得眉头微皱,此时,脚步声已临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止一人,欧明宇静静的听着……敢和尹冶作对?会是什么人?
脚步声止,淡淡的晨曦下,隐约可见眉目如画一般的叶浅毅,斜影修长,惋惜的柔光扫过欧明宇身后的中年男子!
“浅毅少爷?”王伟豪惊呼出声。
叶浅毅白色的开领衬衫搭配深色西裤,休闲却不失典雅,额前栗色碎发迎着初春的晚风,起伏飘逸,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萦绕在他四周。唇脚微微上扬,英俊的脸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欧明宇不觉失神,浑然忘了自己已为鱼肉,世上竟会有这样俊美的男子,那双迷雾星辰般的漂亮瞳眸足以颠倒众生。自昨晚宴会之后,只要一想起他,想起念恩对他的依恋,欧明宇的胸腔就涨满寒意,心中滋味更是复杂难辨。
虽然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在这种情形下,但欧明宇倒丝毫也不惊讶,眼角余光扫向浅毅身后的丰泽敬和孙华:“你安排了多少狙击手在附近?”
浅毅直视欧明宇的眼睛:“只有两个!”
浅毅的目光从欧明宇的脸一直移到地上的枪支:“你将枪扔掉是明智的!”
“你既然敢来抢人,事先就一定做好了准备!”欧明宇冷静地分析:“更何况,我可不想手脚都被穿孔!”
浅毅赞赏地看向全身戒备,脸色苍白的欧明宇,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脸,心头也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味:“看来尹叔叔麾下真是人才济济!”
王伟豪皱眉,虽尚未理清眼前的局势,但知道浅毅定是来救人的,于是大着胆子站了出来,语气异常坚定:“浅毅少爷,除非您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然我不会让您把人救走的!”
浅毅望着王伟豪的眸光隐射着无限的悲悯:“伟豪,他毕竟是你的亲叔叔!”
“可他背叛了老爷,背叛了尹家!”王伟豪神情哀怨,却又近乎固执的坚定。
毅缓缓地摇头道:“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不需要知道很多,只要知道他为了一己私欲,罔顾数百条人命,蓄意纵火,烧毁采矿基地,无辜连累保险公司破产,还险些害得尹氏清盘倒闭!”
“如果我说你叔叔是无辜的,你会信吗?”
王伟豪浓密的大眼,闪着奇异的光彩,像是游走于沙漠的孤魂,在茫茫金沙幻海中见到蓬莱仙岛的绿洲,似幻似真。
他沉默,浅毅接着道:“我已详细查过,当年的纵火案只凭一个‘幸存’矿工的一面之辞,政府便草草定案,调查程序太过简陋,证据也不周密,更何况……”浅毅提高音量:“你跟随尹冶这么多年,他做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够了!”王伟豪激动的打断道:“就算是浅毅少爷你,也不可以侮辱老爷!”王伟豪是尹家仆人的儿子,由于聪颖过人,从小便受到尹冶悉心栽培,然而,在尹氏兄妹面前,王伟豪始终是自卑的,经常偷偷的躲在花园一角,一双莹亮的眸子总是欣羡地注视着浅毅与念恩小哲玩耍的身影!而尹冶便是他心中的至高无上的神,决不容任何人亵渎,他转头,望向叔叔毫无血色的脸,沉痛地闭上了眼睛,纵使他再冷血无情,也难挡这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
“你为何要来这里,又为何要处处与老爷作对?”王伟豪哀痛之余却始终不忘尹冶吩咐的任务。
“如果我告诉你,二十多年前,因为那起纵火案而倾家荡产的恒星物业保险财务有限公司的总裁是我生父,你还会觉得惊讶吗?”浅毅云淡风清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掩盖的哀痛。
王伟豪惊讶道:“你来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
“是!”浅毅郑重点头,神态认真:“所以我一定要将人带走!”
王伟豪勉强的勾勒出一抹凄楚的笑容:“我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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