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怀胎十月,怎么会检查不出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呢?只不过我们早有协议,等孩子一出生,若是有一天,她送去我那里作人质,她给我我想要的信息,我善待她儿子,若是有一天,她因为爱上尹冶而将我出卖,那她的儿子也别想好端端的活着回来,后来夏雪无意中抱走了其中一个孩子,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呵,她都不知道其实是我在为她善后。”
念恩豁然道:“其实你们是串通的对不对?爸爸对你一往情深,不会因为夏雨阿姨和你有几分相像,就娶了她,以爸爸对你的深情,只怕夏雨阿姨连神韵都与你如出一辙,而这神韵嘛,只怕也是模仿你而来。你们姐妹两为了得到爸爸的财产,可谓机关算尽。”
华若诗沉默片刻,缓缓地摇头:“我承认,我当初确实有动尹氏的脑筋,而你夏雨阿姨却没有,她因为过了太多的苦日子,一心想嫁入豪门而已,而尹冶正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与虚荣心,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要帮她。”
“当时你外公留给我的集团出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危机,而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又愿意无条件帮我的人只有你父亲,其实本来该我自己嫁给他的,只可惜当时我尚有婚约在身,又心有所属,不想也不能接受尹冶的感情,要我嫁给他,对当时我的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无独有偶,他居然在演奏会上看中了夏雨,我很欣慰,想着把妹妹推进豪门不但报答了阿冶对我的一番情意,更能园妹妹一个豪门梦。”
“可你并没有成功!”念恩悲愤地道:“爸爸就算娶了阿姨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忘不了你,而阿姨呢?始终摆脱不了你的阴影,一生痛苦,最后还郁郁而终,你亲手将你的妹妹逼上了绝路。”
“妹妹?”华若诗眸光冰冷,阴鸷地咬牙冷笑:“她配吗?她还有夏雪,我从来就没有将她们当成是我的妹妹,她们是那个女人生的,那个抛弃了我和爸爸的女人和外面的男人生的,根本就不是我妹妹,要不是为了撮合她和尹冶,想从她那里套取尹氏的资料,我根本就不会认这个妹妹。还有夏雪,你永远也别想我承认,她们是我的妹妹。而我永远也不会承认,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会是我妈。”
念恩站在华若诗面前,眼睛发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愣愣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鄙视的,轻蔑的说:“就算你不承认她们是你的亲人,你也不需要这般心狠手辣,夏雨阿姨一死,你就派人开车撞死她的儿子。”
念恩眼中的每一道鄙夷怨恨的光芒全都幻化为锋利的刀刃在华若诗的心上划过一道又一道伤痕,她受伤了,被自己心爱的女儿狠狠地砍狎了,她呆呆的望着她,悲痛欲绝,豆大的泪水滑落脸颊,念恩的脸庞渐渐变得模糊了,朦胧的水汽里,她绝望着,嘶吼着,咆哮着:“那又怎么样?那个贱人仗着手上握有我的把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我,我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你以为我舍得就这样把你丢下不管吗?这么多年,你爸爸对我始终如一的好,你以为我不感动吗?难道我不想和他相守在一起吗?不是她霸着尹太太的身份不肯放手,我能怎么选择?”
“好不容易,熬到她死了,我当然要消灭所有证据,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愿很小,真的很小,我只想和你,和你爸爸生活在上起,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够了,我甚至愿意放弃我在阿曼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权利和地位,我还记得在去台湾之前,我买了好多好多的玩具想要送给你,我多怕因为五年的隔阂而让你对我感到生疏,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我一心想要弥补你和你爸爸,可是老天终是没给我机会,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去之前,就传来他要和夏雪结婚的消息,呵呵,我机关算尽,终究是为她人做嫁衣!”华若诗倔强的抚去脸上的两行清泪,决绝地注视着念恩,心灰意冷地道:“如果你有足够证据的话就去告我蓄意谋杀,如果没有,就请你收起那份所谓证据的文件,它威胁不了我,还有……”
“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华若诗说完,谁也不看,大步地冲了出去。
看着华若诗决绝而苍凉的背影,念恩的心纠结到了一处,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吸回去的眼泪再次簌簌而落。
结局篇(上)
华若诗走后,念恩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面色比先前更苍白了。
秋深见念恩满心的伤感与怅然,不敢再去向她多探究什么,只得将转向浅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你们会和若诗翻脸?”
浅毅目色凝重:“爸,若诗阿姨可能不止和念恩哥哥的死有关,还可能和表姨被软禁的事有关。”
“若诗?”秋深猛地将眼睛转到念恩身上,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惊,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认识小凝,为什么要软禁她?你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若诗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浅毅沉着脸:“表姨是在参加完我和念恩婚礼的第二天失踪的,当时我派了许多人去找,都找不到,试问,在阿曼能有如此势力,又和我表姨有牵扯的人能有几个,我想华若诗是绝脱不了关系。”
秋深叹息着,眼底有深浓的怅然:“浅毅,这些毕竟只是你的揣测,如果拿不出证据来,就做不得数。”
浅毅哂笑:“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证据。虽然我并不喜欢华若诗,但还不至于憎恨到去刻意冤枉她的地步,我之所以会这样推断,自然有我的原因,爸爸也不必再去深究了,总之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还是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的好。等到表姨醒过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可……”
秋深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跳起的念恩打断了。
念恩像中了邪似的突然从沙发上提起,蓦然睁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望着秋深:“蕾蕾……妈……我妈……她刚才有没有看过蕾蕾?”
秋深眉头微蹙,很疑惑地点了点头:“有啊,她下午等你们回来,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有和我一起逗蕾蕾玩,怎么了?”
“遭了!”
念恩和浅毅对望一眼,两人的脸色突然变了,说不出谁比谁更难看一些,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一起往蕾蕾的房间跑去。
为了方便秋深照顾,浅毅在一楼另外安排了一间婴儿房,但由于秋深的身体不便,推着轮椅,紧赶慢赶的,还是落后他们好大一截,等到他走入房间的时候,蕾蕾被念恩抱在了手上,浅毅则埋首整理蕾蕾的小床垫。
也许是多日不见念恩,小家伙有些认生,粉嫩嫩的小脸蛋憋得通红,噘着淡粉的嘴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快要溢出眼泪珠子来。
念恩见情况不妙,忙拍着她的小宝贝哄啊哄的,可蕾蕾还是哭了出来。
“蕾蕾乖,不哭……噢……乖……”念恩有些生硬地哄着女儿,可蕾蕾的哭声却越来越洪亮。
浅毅手忙脚乱的将床铺整理了一番,抬头,微不可见的朝着念恩点了下头,念恩脸上凝重的神色才稍稍得到舒缓。
见念恩实在不会带孩子,浅毅莞尔一笑,伸出手,将蕾蕾抱到自己的手上:“……小宝贝,怎么哭了呢?来,爸爸抱抱。”
因为女儿哭得厉害,浅毅哄了老半天也没有成效,于是将她高高举起,然后三百六十度得转了好多个圈,又抱在怀里摇啊摇的摇了好久,也许是几个星期不见,蕾蕾似乎也不太认得他,依旧哇哇得哭个不停。
秋深见向来聪明倨傲到不可一世的儿子居然拿一个初生婴儿无可奈何,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叹。
“把蕾蕾给我吧。”秋深摇了摇轮椅,上前一步,微笑道:“那孩子跟着我久了,我一抱就不哭了。”
浅毅将信将疑的将蕾蕾送到秋深的怀中,只见秋深随意拍拍哄哄逗弄了几下,小蕾蕾的哭声立刻就轻了下来。
念恩和浅毅互望一眼,两人的脸上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为人父母的那种挫败感。
“蕾蕾认生,你们在家多待些日子,小家伙和你们混得熟了,也就好了。”
秋深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他眯着眼睛,专注地逗弄着怀中的小娃娃。
念恩蹲下身,很不服气地用手指舔了舔在秋深怀中独自笑得开心的小女儿脸蛋,呷醋道:“小坏蛋,我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来,居然不理我。”
秋深支撑着蕾蕾站起,小蕾蕾歪歪扭扭地站在秋深的腿上,莲藕似的小腿用力地蹬着秋深,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快乐的光芒,她扭头看看浅毅,又回过来看看念恩,脸上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却咿呀咿呀的咧嘴笑了。
“她笑了,她笑了。”念恩兴奋地道:“浅毅你快看,她对着我笑了。”
浅毅跟着念恩蹲下身,搂住她的肩膀,极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满脸幸福却又不无感叹地道:“我看到了,我想也只有蕾蕾才能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看见她笑,你不开心吗?”
念恩摇着女儿的小手,笑得快乐而满足。
“开心!”浅毅深情款款地凝视念恩,语气微含心痛:“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只可惜,此刻的念恩虽笑得一脸嫣然美好,但全副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对浅毅的含情凝望连眼角都懒得瞟一眼,但浅毅却不以为意,依旧脉脉凝视。
念恩拍拍手,对着女儿道:“来,蕾蕾过来,妈妈抱抱。”
秋深刻意将孩子向前推了两步,本想顺势将她推入念恩的怀中,谁知,小蕾蕾竟在中途杀了一个回马枪,留着口水,像是害羞般跌跌撞撞的往秋深怀中扑去,一双小手牢牢地抓着秋深的衣服,好似真怕他将她送到念恩手中。
“小坏蛋,还是不要我。”念恩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蕾蕾的屁股,眼底却溢满宠爱。
蕾蕾小心翼翼地从秋深的怀里探出小脑袋,明亮的眼睛充满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念恩。
“抱抱……妈妈抱抱!”念恩进一步拍手引诱着女儿。
小蕾蕾没有动,只是一霎不霎地看着念恩。
“过来……过来!”念恩轻轻地唤。
蕾蕾又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两眼一眯,对着念恩露出两排没有牙齿的牙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浅毅,你快看,她又笑了,她开始喜欢我了。”念恩心中爱极,凑过身去吻了吻她的脸,幸福而又满足地道:“蕾蕾真的好可爱哦,每次看到她的小脸,就想掐一下。”
秋深连忙道:“宝宝的脸可不能随便乱掐,长大了会流口水的。”
“不能掐吗?”念恩略感失望地看着小蕾蕾:“但是真的好可爱。”
浅毅不忍让念恩失望,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摁了摁女儿苹果似的小脸,微笑道:“哪有这么矜贵,小孩子偶尔捏捏没关系啦。”
“喂,你这样会弄伤她的。”念恩惊叫拍开浅毅的手,怜惜地揉了揉被浅毅捏的有些泛红的地方,责备道:“你的手脚那么重,以后不准随便乱碰她。”
浅毅看着念恩,好脾气地笑了:“好,以后我不碰她,都让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念恩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逗弄小蕾蕾。
秋深看着这双已为人父母的小儿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两个孩子,把蕾蕾当什么?玩具?”
浅毅和念恩相视一笑,一室的温馨默契,尽在不言中。
等到将蕾蕾哄睡了,浅毅才推着秋深回了房间,因为白天走得远了,感觉身体有些乏,于是早早的牵着念恩的手回房休息了。
夜晚也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夜静,夜深,夜无言。
一切阴私卑陋的计划,却总在此刻有话要说。
这个晚上,由于主人们早早睡下了,仆佣们也提前下班各自回房休息了,所以叶宅上下很安静,静得似乎听得见楼上某间房间浴洗室忘记拧好水龙头而偶尔滴落的水声:啪嗒!啪嗒!敲在这寂静的无人的夜,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女仆半夜醒来口渴想要倒水喝,却发现房间里的水喝完了,于是走到厨房,刚乘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个痛快,就听到侧后方,客厅的方向,有人踮脚,轻轻步行的声音。
女仆立刻睁大了眼睛,凭着前厅朦胧的壁灯,想要弄清脚步声的来源。忽然,一个鬼魅般的人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模糊朦胧间,女仆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全身寒毛倒竖,双手一松,水杯落在铺有厚地毯的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啊——”一声经过努力压抑却仍掩不住无限惊吓的尖叫声瞬间传遍了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