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走了，林雪松不转眼地盯着董白，嘴角是淡淡的、浅浅的、难以捉摸的笑；董白被盯得不自在，转过脸去。
杨雨迟发觉了她的不自在，对林雪松说：“我们到你这园子里观赏观赏去，柳飘飘的饭好了，喊我们啊。”
没走几步，董白的手机就响了，是柳飘飘叫吃饭。“这么快？”杨雨迟惊诧不已，“田螺姑娘下凡了？”
只要有钱，田螺姑娘下凡不难。柳飘飘不会做粥，更不会做菜，是林雪松一早打电话叮嘱了厨师，早已按柳飘飘的意思安排好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奶奶接纳柳飘飘，却不料半路捡个大刺猬杨雨迟。
杨雨迟和董白来到花厅，柳飘飘正兴高采烈地上菜，一边报着菜名，以显示自己炒菜内行，适宜当家。
两个很漂亮但没有气质、白痴似的女孩子扶着林奶奶就坐，林奶奶招呼杨雨迟到她身边坐，杨雨迟过去，坐在林奶奶左边，董白坐在她身边。
这菜，真是“别具匠心”呐，能笑死人：什么莲子银耳汤、燕窝粥、人参炒虾仁、八宝人参汤、双参羊锅肉、鹿茸淮山竹丝鸡汤、虫草白及粥、虫草花胶炖乳鸽、虫草木耳炖乌龟、灵芝鹌鹑蛋汤、冰糖银耳、杜仲爆羊肾、鸭血粉丝汤、丁香肘子、杜仲粥、麻辣小龙虾、红焖羊肉……
“红焖羊肉能治好久咳，奶奶多吃点啊。”柳飘飘不忘卖弄。
补品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是――发菜和枸杞，杨雨迟好笑，柳飘飘真是只图贵不图实惠，发菜和枸杞虽是补品，但却是本地出产，所以柳飘飘不用。物离乡贵，人离乡贱；身边的董白正是柳飘飘欺辱的对象。杨雨迟感叹。
柳飘飘颇为自得，原以为会得到一番褒奖，殊不知林奶奶一看这些菜就皱起了眉，唯一能入老人家眼的可能只是清拌茄子，她吃了一点茄子，就放下筷子说：“菜是好的，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柳飘飘颇有些失望，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
………【084 飘飘的手艺】………
董白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她是被书架上的一些线装书给吸引住了，根本没注意到墙上那幅有碍观瞻的“雅图”。这就好比一个心里没树的人经过森林时也不会发现一棵树的；一个道理。
这时，有人来请示林雪松，问午饭吃什么，好去安排。
柳飘飘听了，攀着林雪松的胳膊，撒娇似的望着他：“雪松，我去做午餐吧，看看我的手艺。”
林雪松横波一笑，点点头，对那人说：“今天的午饭就由她做吧，你只负责打下手。”
那人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柳飘飘恭恭敬敬地请走了。
杨雨迟望着柳飘飘妖妖乔乔的背影，心里冷笑：你会做什么呀，连个粥都熬不好。
柳飘飘走了，林雪松不转眼地盯着董白，嘴角是淡淡的、浅浅的、难以捉摸的笑；董白被盯得不自在，转过脸去。
杨雨迟发觉了她的不自在，对林雪松说：“我们到你这园子里观赏观赏去，柳飘飘的饭好了，喊我们啊。”
没走几步，董白的手机就响了，是柳飘飘叫吃饭。“这么快？”杨雨迟惊诧不已，“田螺姑娘下凡了？”
只要有钱，田螺姑娘下凡不难。柳飘飘不会做粥，更不会做菜，是林雪松一早打电话叮嘱了厨师，早已按柳飘飘的意思安排好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奶奶接纳柳飘飘。
杨雨迟和董白来到花厅，柳飘飘正兴高采烈地上菜，一边报着菜名，以显示自己炒菜内行，适宜当家。
两个很漂亮但没有气质、白痴似的女孩子扶着林奶奶就坐，林奶奶招呼杨雨迟到她身边坐，杨雨迟过去，坐在林奶奶左边，董白坐在她身边。
这菜，真是“别具匠心”呐，能笑死人：什么莲子银耳汤、燕窝粥、人参炒虾仁、八宝人参汤、双参羊锅肉、鹿茸淮山竹丝鸡汤、虫草白及粥、虫草花胶炖乳鸽、虫草木耳炖乌龟、灵芝鹌鹑蛋汤、冰糖银耳、杜仲爆羊肾、鸭血粉丝汤、丁香肘子、杜仲粥、麻辣小龙虾、红焖羊肉……
“红焖羊肉能治好久咳，奶奶多吃点啊。”柳飘飘不忘卖弄。
补品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是――发菜和枸杞，杨雨迟好笑，柳飘飘真是只图贵不图实惠，发菜和枸杞虽是补品，但却是本地出产，所以柳飘飘不用。物离乡贵，人离乡贱；身边的董白正是柳飘飘欺辱的对象。杨雨迟感叹。
柳飘飘颇为自得，原以为会得到一番褒奖，殊不知林奶奶一看这些菜就皱起了眉，唯一能入老人家眼的可能只是清拌茄子，她吃了一点茄子，就放下筷子说：“菜是好的，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柳飘飘颇有些失望――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
………【085 贫贱的悲凉】………
那些养生菜全是浮云，过眼即忘。唯一令杨雨迟难以忘怀的是野生海苔炖海参，石头火锅炖的，炖得非常了得，味道自然又清润。当然，这不是柳飘飘的手艺，这是林家厨师的特色菜。杨雨迟想，若不是在这儿，她这一辈子可能也吃不到这玩意。
林雪松频频给杨雨迟和柳飘飘夹菜，毫不理会董白。董白勉强地吃着饭，她很讨厌羊肉，偏偏面前就是一盆羊肉，那味儿让她有一种欲呕吐的冲动；是柳飘飘故意摆在她面前的。
杨雨迟搛给董白一筷子清拌茄子说：“你喜欢清淡的。”董白忙说：“我自己来。”她不想成为众目光的焦点，特别是林雪松的，他的每一个轻蔑的眼神都让她的心刺痛。
杨雨迟把董白面前的红焖羊肉端到自己面前，笑着说：“羊肉是我的，吃羊肉能燃烧脂肪，减肥。”董白感激地冲杨雨迟笑笑，心里酸酸的，想尽快离开这儿，多待一秒，她就多一分痛苦，多一分煎熬，想忘掉冷峥，林雪松却让她更加明晰地想起他。
“这就是法国波尔多红酒吗？”杨雨迟瞧瞧那酒瓶，瞧瞧瓶盖儿，“嘿，还是原瓶进口。”老大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抿着嘴笑，心里说：林雪松，你家money多多的有，来得不干不净，我替你消费消费，算是给你消灾减祸。
杨雨迟见董白很专注地剥虾，就问：“你喜欢吃虾？”下句没问，她记得董白是不爱吃虾的。
“也不是很喜欢吃，只是喜欢剥壳儿。”董白不好意思地停了手，她没有胃口，那羊肉的味道让她没了食欲，可又不能呆愣愣地如木偶似的坐那儿，只好以剥虾壳来消磨时间，化解尴尬。
“跟我刚好相反，我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剥壳。”林雪松若有意若无意地说。
“那就让董白剥，你吃。”杨雨迟说。
“免了吧。”林雪松冰冷地说，似乎很后悔刚才的那一句话。
“他不吃，我吃。”杨雨迟说着把董白剥好的虾搛过来，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吃白肉得配白酒。”柳飘飘说。
“这不难，”林雪松说，“李妈，把那瓶酒拿过来。”
李妈拿出一瓶年份在八几的白葡萄酒摆到雪松跟前说：“冰镇过了。”
“这酒也冰镇一下吧。”杨雨迟端起自己的红酒说。
“红酒是常温喝的。”柳飘飘十分优越地说，话音明显让杨雨迟觉得自己卑贱。
“哦。”杨雨迟眼神有些悲凉，放下了酒杯，低头只顾吃菜，颇受刺激似的。那次吃西餐的不愉快的回忆又在脑海里浮起来。真是贫贱人生百事哀，处处现眼，有些常识不是好学就能得来的，比如，红酒怎么喝，吃虾配什么，若不是骄傲的柳飘飘显摆，她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古怪的讲究的。
………【086 灵魂的黑点】………
“可以啊，哪那么多讲究？――拿来，我给你冰镇。”林雪松去给杨雨迟冰镇红酒了，他有些不快，隐约发觉了柳飘飘灵魂里的黑点，但只是隐隐约约的，不甚分明。
看林雪松不嫌弃杨雨迟无知，包容她，林奶奶抿着嘴点头笑了。
餐后，柳飘飘又要大显身手了，叮叮当当地直往出掏东西，虫草人参鹿茸螺旋藻摆了一大堆，笑吟吟地双手递到林奶奶面前：“丹参保心茶，八仙长寿丸……”
柳飘飘的原话真不好意思说，总之，她的意思就是，她的那些玩意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包治八大系统一百六十多种疾病。柳飘飘的声音甜极了：“能让奶奶长命百岁……还有这个，碱性能量杯，用这个喝水，延年益寿。”
杨雨迟心里笑：什么八仙长寿丸，不就麦味地黄丸嘛。她对柳飘飘取悦林***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她问柳飘飘：“人参虫草是药不是？”
“是啊。”
“药能随便吃吗？是药三分毒。”
柳飘飘想瞪一眼杨雨迟又怕林雪松发觉，气在心里，笑在脸上的说：“奶奶身子虚，这是补药。”
林奶奶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那礼物看都没看一眼，只问杨雨迟会不会做饭，她说：“今儿的晚饭你给咱们做，看看你的手艺。”杨雨迟顿时面露难色，“奶奶，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做啥菜，就我那两手，只不过是把生的弄成熟的罢了，想你们都不爱吃。”
“你不是说你手艺不错，‘可以说是相当的好’吗？”林奶奶狡黠地笑着说，这是引用杨雨迟那天的原话。
杨雨迟懊悔那天不该对林奶奶夸海口说大话，她红着脸说：“我真不会做，就会个炒土豆拌白菜炸萝卜，再啥都不会。”
“那你就做土豆白菜。”林奶奶打着呵欠说，似乎有些困倦，合了几回眼。林雪松说：“奶奶，歇会儿吧。”
林奶奶点头对杨雨迟说：“你晚上给奶奶做一顿饭，奶奶想吃孙媳妇做的饭。”眼睛已经闭上了。
“没问题，雨迟什么都会做，你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林雪松扶着奶奶躺下，给她枕枕头，掖被子。
杨雨迟想要分辩，却被林雪松使了个眼色给阻止了。
林奶奶一躺下就睡着了。
“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会做个啥呀？”杨雨迟低声耳语似的埋怨起林雪松，林雪松轻轻拍拍她的大胖脸，很有深意地一笑，将杨雨迟请了出来。
………【087 今天的晚餐】………
刚一从屋子里出来，柳飘飘就紧紧地攀住林雪松的胳膊不松手了，好像一个小虚荣的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又要给小伙伴炫耀，又怕小伙伴和她一起玩。
“雪松，那一树花开得真美，咱俩去看看吧？”柳飘飘指着不远处小山坡上的一株古老婆娑的大树说。
那是一株梨树，正开着一树雪白的梨花。
林雪松问杨雨迟：“你俩要不要也去看看？”
杨雨迟反问：“你说呢？我们有那么不识相吗？”她赌气似的拉着董白走到一边去。
杨雨迟迈着大步，器宇轩昂地和董白走上一段缓坡，绿茵茵的紫花苜蓿铺在脚下，空气澄澈，偶尔有几只白蝴蝶翩然而过。
这里好似沙漠里的一块绿洲，有鸟语，有虫鸣，有绿色，有生机……林少义为了老母，花巨资把黄河水引到这儿，仿建苏州园林，倒冠冕堂皇地说是治理沙漠，还得到过政府嘉奖。
午后的阳光和煦澄澈地照着这块小繁华，暖暖的，董白却感觉浑身发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直入骨髓。
“哎，有了。”杨雨迟忽然欣喜地蹲下来盯着那些嫩苜蓿说。
“什么？”董白吓一跳。
“今天的晚餐啊。”杨雨迟笑着摘下一片苜蓿叶儿，举在董白眼前，整个胖脸上洋溢着调皮的笑。
“这是草啊？”董白万分诧异地说。
杨雨迟笑而不答，只低着头采摘着苜蓿的叶子，又仰头对因诧异而呆愣的董白说：“回去跟李妈要一只篮子来。”
董白要来了篮子，杨雨迟已经采了一大捧叶子，她接过篮子把苜蓿叶子盛到篮子里说：“还愣着干啥？帮我采呀！”董白只好也蹲下来摘苜蓿的叶子。
“哎呀，要嫩的，就像这样的。”杨雨迟教她应该采什么样的叶子。
董白默默地采着苜蓿叶儿，心里悲凉得很，又酸又苦又寂寥，想念离去的父母，想念“离去”的冷峥……
而那边，幸福甜蜜的柳飘飘挽着林雪松的胳膊踏着裸露的沙土爬上后山坡，在大梨树下停下来。
“这树几百年了吧？”柳飘飘姿态妩媚地抱住粗大的梨树的腰身仰着头朝上面开花的树枝望着。
“清朝的时候就有了，听我奶奶说，这是专门进贡朝廷的梨树。你知道这梨有什么特别吗？”
柳飘飘很妩媚地摇摇头。
………【088 不容易变质】………
林雪松一笑，拂拂她前额的刘海，说：“这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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