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孤月是怎么突然要晋级的？
婉晴凉不自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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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菜鸟也是有尊严的
东陵雪无奈，只得耐心跟她解释：“这剑灵本来就是禀承你的血气而生的，能和你同步成长。之前是因为你实在太菜鸟，所以这小剑灵成长不大，你理解重生了，你的剑灵也得益不少，所以也达到了晋升的条件。”
婉晴凉黑线，这丫的能不能将菜鸟两个字去掉！就算她是菜鸟，丫们也用不着这样时不时地蹦出来提醒她啊！
要不是看他是个将死之人，她绝对揍丫一顿，让他知道就算是菜鸟也是有尊严的。
婉晴凉眸光隐隐不善，让东陵雪也感觉有些危险，不由得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家的小剑灵不一般，至少要一年才能再次醒来，这段时间，你做好还是将它放在念魄镯里。”
婉晴凉只得将辟天收回念魄镯内。
东陵雪倒了杯茶，放在婉晴凉面前。
说完正事，两人也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微妙。婉晴凉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火什么。
她和东陵雪其实也不算熟悉，只是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互坑了几回，倒也互有胜负，但是他们之间却不像她和顾妖孽一样，能坑出感情来。
她和东陵雪坑来坑去，也不过坑出几庄变态的交易……
婉晴凉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打交道，当时在街上主动来找东陵雪，纯粹是那时无聊……
东陵雪倒是淡定得很。他还是第一次见婉晴凉这样有些局促的模样，他还以为她坑人的时候这么没节操没下限，平日里脸皮也一定不城墙拐角还厚呢！
最终，东陵雪还是率先说话了：“能陪我几天吗？”
婉晴凉拧眉：“你又想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这可不在我们交易的内容里面！”
东陵雪脸色微微一白，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茶水洒出一些。
东陵雪放下茶壶，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个人有些无聊，而我在这鸿蒙上，也就只有你还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婉晴凉也终于想起这个人的身份，心里也不禁有些同情他。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了几千年，所有亲人都已经不在，就连仇家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那是何等的寂寥苍凉。
如果换做是她，只怕早已经疯了吧！
婉晴凉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很痛快地应下。
……
这几天，东陵雪也过得很满足，虽然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比如说：
东陵雪刚刚醒来，就看见婉晴凉埋头在处理一大堆公文，她的身边站着逍遥宫的四位护法，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这个少宫主也很令他们操心。
婉晴凉的私事他不能干涉，也干涉不了，所以，等婉晴凉处理完这些公务已经是中午了，他的计划泡汤了——
不过婉晴凉大概也不想当老学究，所以处理完公文顿时一溜烟地跑了，各大护法也拦不住。
但是，一连数日，护法们还是会准时将亟待处理的公文的送来，婉晴凉虽然贪玩，但在逍遥宫的大事上也丝毫不敢怠慢，所以，婉晴凉还是你有半天的时间是来处理逍遥宫事务的，其余的时间才是陪他的。
他也清楚，婉晴凉肯陪他，是出于同情，而不是别的。她的心里住着一个顾倾宇，已经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
这天，婉晴凉快速将事情处理完，跑到后院，和东陵雪下棋。
随着时间的推进，东陵雪的状况也越来越不佳，肤色苍白如雪，肌理纹路变淡，猛一瞧，像是冰雪雕砌而成的人一样。
婉晴凉自己是个药师，自然知道这种症状意味着什么，手指不禁缓缓握紧。
东陵雪却浑不在意，指节敲着棋盘：“婉晴凉，在不落子，你可是要输了。”
婉晴凉心思没再棋盘上：“东陵雪，我有聚魂重生的法子，你——”
东陵雪目光陡然一亮，沉寂如水的眸子里有一丝惊喜，仿佛是蒙尘的明珠蓦然迸发出光彩：“你说什么？”
婉晴凉犹豫了一下：“我是说，我有法子保你魂魄不灭，但是，这样逆天的禁术自然也是有很大的弊端——”
东陵雪笑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能聚魂重生，谁还愿意魂飞魄散化为宇宙尘埃。”
婉晴凉吸了口气：“这种法子需要的东西并不苛刻，但是风险极大，极为痛苦，耗时极长。”
东陵雪手指缓缓握紧：“我该怎么做？”
其实这段时间，他在鸿蒙上行走，也是为了寻找聚魂重生的法子，但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所以到后来，有些自暴自弃，干脆不找了，听天由命。
不料他放弃了寻找，却找到了聚魂重生的法子。
婉晴凉微微低垂着眼睑：“这个法子需要青花族的纯血和五荒真火。还需要一个特定的地点——忘川。这三个条件，你能否接受？”
青花族作为鸿蒙五荒封印封魔之地一方阵眼，也算得上仇人，要他借仇人的血重生，对她而言，也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东陵雪微微一愣，沉吟了半晌，忽然笑道：“你自己不就是青花族的纯血，无论聚魂重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经历什么样的磨难，我都要试一试，总比变成无知无识的尘埃压好得多。”
婉晴凉见他坚持，也将聚魂重生的法子说了。
这种术法是从织魂术里演化而来，比织魂术更为凶险。主要是趁他还未魂飞魄散之际，用五荒真火将肉身焚毁，然后将一滴青花族的纯血滴在他的魂魄里，将他的魂魄置于忘川上的洗魂灯上煅烧一千年，千年之后才能进入轮回转生。
洗魂灯能洗去他魂魄里的各种诅咒，也会洗去他的记忆，永远无法恢复，而且，在洗魂灯上煅烧的魂魄初始时会感到极为剧烈的痛苦，但是由于青花族的纯血存在，他的魂魄就算散去了也会被召唤回来，痛苦会一直持续。
东陵雪听完婉晴凉陈述的利弊，也沉默了许久，最终，东陵雪还是叹了口气：“我还有三天的时间，最后一天再去忘川吧！”
他和婉晴凉，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走不到一起去。但愿，我千年以后重生，还能再看你一眼。
婉晴凉点了点头：“好，我先准备一些东西。”
婉晴凉身形一闪，原地消失。留下微微有些愣怔的东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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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渡忘川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婉晴凉嫌驾云麻烦，干脆直接开启鬼道，直达忘川。
再次来到忘川，同样也是晚上，只是花灯会尚自半月之后。
没有花灯会，夜色渐浓，劳作了一天的人也早早地休息了，忘川河上，静静悄悄的，连一丝水流声也听不见。
婉晴凉解下河岸上系着的小船，招呼东陵雪上船，持桨在河岸上一撑，小船滑到忘川河上。
东陵雪在船头挂上一盏琉璃风灯，烛火轻轻摇曳，整个天地仿佛都静下来一样，只有小舟滑过水面的声音。
婉晴凉瞧着灯下的东陵雪，发现灯下的他的影子极淡，光线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手指。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变得像水晶一样透明了。
东陵雪也在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越发的暗沉了。
婉晴凉摇桨有些累了，干脆一按船头，小舟仿佛有什么力量推动一样，离弦之箭一样在水面上滑行，逆流而上，去找忘川的源头。
东陵雪嘴角一抽，连这种事都依赖术法，懒成婉晴凉这德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婉晴凉放开神识，忘川河上的一切尽收脑海。
去年，她和顾妖孽来这里，只是游玩，今年她和东陵雪来这里，却是要亲手杀死这个人。
东陵雪笑了笑：“婉晴凉，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婉晴凉目光微一闪烁，神色颇有些复杂：“我是要杀你的！”
东陵雪笑了笑：“既然被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此去洗魂灯所在的望乡台还有半个时辰，水路漫漫，婉晴凉干脆和他闲聊起来：“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你就不怕这个术法失败，你将永远魂飞魄散？你凭什么这般相信我不会害你？”
东陵雪半躺在小船上，整个人都隐隐透明，看得人心惊肉跳，但他神色却很从容，宁静淡泊，仿佛不是赴死，而是春日里出游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一样。
看他的神色，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即将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的人。婉晴凉也有些疑惑。他能活下来，肯定是心里有些执念，为什么现在却一副什么都都无所谓的样子？他局对她这么有信心，认定这个术法一定能成功，他一定能在千年以后重生？
东陵雪不禁莞尔：“你若要杀我，何必这么麻烦？就算你不杀我，到了今夜子时，我一样会死。”如果这个术法失败，也不过回到他原本的归宿而已。能死在她手里，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那个时候他已经无知无识，又怎么会怪她？
他之所以信她，并不是因为她人品如何如何的好，而是权衡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并不是一个会完全相信别人的人，活了几千年，习惯了算计，习惯了伪装，却不习惯普通人家的温暖和温情。
她是有几分像几千年前的阿霜，但是，她毕竟不是阿霜。
婉晴凉一时竟无言以对，遂转过头，极目望向望乡台的方向：“我会尽力而为。”
东陵雪淡淡一笑：“多谢！”
婉晴凉没有回答。
东陵雪忽然坐了起来：“你过来。”
婉晴凉拧眉，没动：“干什么？”她不喜欢和别人靠得太近，除了某只撵都撵不走的妖孽。
“送你一场造化。”东陵雪淡淡道。
婉晴凉一头雾水。其实几天相处下来，这人倒也不是非常的令人讨厌，只除了一样——这丫的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她恨不得暴扁他一顿。
东陵雪瞧着婉晴凉，眼底滑过一缕暗色。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自己身上与太上忘情咒，而且，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告诉她，一来他未必相信，二来这种无解的咒术即使她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退一步说，万一她为了不忘记顾倾宇，放弃证道成神的机会，永远留在鸿蒙五荒，他的一切安排就付诸东流了。
好在这个咒术会在她飞升的时候触发，到时候就算她想反悔留在鸿蒙也办不到了。只有她去了上仙界，才能帮他报仇。
但是，既然这太上忘情咒是青帝设下的，不管青帝是出于什么目的设下这个咒印，他都不想令青帝太过得意。就算婉晴凉杀不了青帝，起码也能让青帝不那么好过。
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婉晴凉目光也有些深：“东陵雪，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东陵雪知道她心里对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但是他时间已经不多了，实在无力与她多费口舌。
小舟宛如梭子鱼一样轻巧的滑过水面，快逾闪电。
半个时辰后，小舟终于停下来。
婉晴凉撤下结界，霎时间，整个视野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即使是东陵雪，一时也被眼前的景致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身畔的不再是漆黑无垠的夜色，暖暖的橙黄色灯光将整片天空都照亮了，一盏盏精巧的花灯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形成一条河流，蜿蜒着流向天际。
天际是一线白色，仿佛是世界的裂口，无数花灯远去，消失，忘川河上依旧有数不清的花灯载着人们的愿望，不知从何处飘来。
这样的景色，应该是出现在最华美最温馨的梦境里，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
东陵雪随手去了一盏河灯，河灯上还有不知是哪家的少女写给情郎的情诗，青涩单纯。
婉晴凉看了眼东陵雪：“河灯的尽头就是洗魂灯所在的望乡台，不能用术法，必须一步步走过去。”
东陵雪了然的点了点头。
河灯汇成的河流有种奇异的力量，两人即使不用任何术法也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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