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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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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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童伯见马背上还有一个陌生少年,惊讶道:“他……他是谁?小姐为何把他带到庄里来?”紫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您……您一定要救好他!我求您了!”说着便要向童伯下跪。

  童伯忙将其扶起,道:“小姐说哪话,我童安杰是庄内的下人,小姐有吩咐自当照办。只是不知这人受的什么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紫衣少女道:“他被毒箭刺中,如今仍然不醒,却当如何是好?”急得险些又要哭将出来。

  童安杰将独孤岫一把抱起,道:“我且将他带我我房中,试着用内力为他逼毒,或能治愈。”紫衣少女听他有了办法,这才心神稍安,拭了拭眼泪道:“如此,还请童伯快些发功。”

  童安杰将独孤岫带到自己房中,那紫衣少女放心不下,也跟至房中。房间并不大,房中除了一张床,一些衣服,便别无他物。

  童安杰将独孤岫放在床上,解开他的衣物,要查看他的伤势。却听的“当啷”一声,从独孤岫胸前掉出来一物,却是那忻璜盾。

  其实已是深秋,身上衣物也渐显厚重。独孤岫觉得将盾背在包袱中,如若与人相斗,便不免要落入敌手。他之前也曾将盾牌捆绑身后,但觉得如此一来,便失去了盾牌应有的防护之能。于是便将其绑至胸前,与衣服穿在一起。那盾却也奇怪,拿在手中觉得其轻薄坚硬,可被绑在身上时却丝毫不碍人行动,仿佛本当做衣服穿在身上似的。

  童安杰见从少年身上竟掉出一块盾牌来,那盾牌小巧精致,上面除“忻璜”二字依稀可辨外,尽是些奇怪得如同符咒般的文字。他救人心切,也无暇细看那盾,随手扔在地上。紫衣少女素知童安杰内力深厚,虽不知独孤岫中的是何毒,但有他出手,定能将毒逼出,化险为夷。此刻心中宽松不少,见盾从他胸前掉出,笑道:“这小子却是有趣,顾了前面,却顾不了后面。要是有这盾在后挡着,却也不至受伤。”但转念一想,他受重伤,实是自己造成,刚咯咯笑得两声,便不敢再笑。

  一旁童安杰已将箭从独孤岫肩头拔出,那箭头黑幽幽泛出紫光,以童安杰阅历,看不出喂的是何毒。童安杰问道:“他在哪受的伤?”紫衣少女道:“便在与元生国交界处的丰述林中。”“是什么人射的箭?”紫衣少女犹豫了片刻,望着独孤岫道:“他是……他是遭官兵围攻时,被人冷箭射中的。我在旁观战,只顾得看他打斗了,却没看到射箭的人是谁。”“官兵?他怎么会被官兵围攻?”童安杰将毒箭放在一旁问道。

  紫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我见他骑着白云,便一路跟着。到了丰述林,这……”她本想说“这小子不知是发哪门子疯,进树林去。”,却想到自己害人受伤,不便在长辈面前咒骂别人。顿了一下道:“这人跑进林去,我不知他卖的什么药,便跟着进了树林,却听满林子的官兵都在找他。后来,有人发现了他,他便陷入重围。再后来,他便受了伤,我仗着白云、红云跑得快,把他救了出。”她不敢说出是自己招来官兵,才致独孤岫受伤。童安杰“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原来他已让独孤岫盘腿坐在床上,两人四手相对,童安杰开始行功了!

  紫衣少女看着床上童安杰额头慢慢渗出汗来,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非但救不了人,反让童安杰受内伤。

  只见童安杰眉目紧锁,似是遇着了阻碍。原来独孤岫中毒已久,毒液已渗到经脉中去了。那无名毒药虽然毒性并不是很强,但留在体内却让独孤岫醒转不来。独孤岫虽修习内功也有些时日,但与高手相比,尚不及冰山之一角。高手能借助体内真气将毒液排除体外,而独孤岫只能勉强用真气护住心脉。若他能主动运气护住心脉,尚能无事,怎奈他并无这等经验,也全然未料得那支箭上有毒,竟未曾用气护住心脉。如今虽有童安杰四十多年得修为助他祛除体内毒液,怎奈毒液已散,祛毒着实不易。

  童安杰将真气渡到独孤岫体内,欲将他体内毒液逼将出来,却受到诸多阻力。独孤岫体内毒液四散,童安杰既要分出一股真气护住其心脉,又要催持真气将毒液逼出,渐感力不从心。他却不敢放弃。若是此时撤去真气,独孤岫体内毒气便散得更快,到时更加不好施救。他自知此节,一时竟成骑虎难下之势。紫衣少女本是武林世家,自知其中凶险,但苦于自己内力修为不深,不能上前帮忙,只能看着童安杰冷汗直冒,一时却没有办法。

  童安杰正自苦苦支撑,体内真气一丝丝耗尽之时,突觉一股纯阳真气自自己天宗穴传入体内。童安杰回头看去,却见庄主花子虚对自己微微一笑,将真气缓缓送入自己体内。得这股纯阳真气相助,童安杰士气大振,真气迅速走遍独孤岫体内各大经脉。毒液再无藏身之所,尽数被逼了出来。独孤岫“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说了声“谢谢”,又昏迷过去。

  紫衣少女见他将黑血吐出,心中大喜,知道他已无大碍,却又见他昏迷过去,顿觉无趣,嘟囔道:“哼,你这人真无趣,怎的人家费了老大劲,才将毒逼退,你却只说声谢谢,便又睡去?”

  说完便伸手去摇已仰卧在床上的独孤岫,手却被人抓住。紫衣少女将手拨开,道:“童伯,我有些疑问,想要问问。”却听身后有人道:“好了,别闹了飞儿!”,却见父亲站在身后。原来,之前她只顾得看童安杰替独孤岫疗伤了,全然不知房内已多了一人。

  紫衣少女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角,怯生生地道:“爹,您回来了啊!”花子虚见她那副模样,知道她定是又惹出什么事来了,佯装怒气,板了面孔道:“又闯祸了吧,这少年是怎么回事,你且说说!”紫衣少女似是一向敬畏父亲,推了推身边的童安杰道:“您问童伯好了,我都跟她说了。”花子虚脸色一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让你说,你却扯上童伯作甚?”紫衣少女心忖:“父亲可没童伯好蒙,他若知道是我害得这人身受重伤,定让我好看。”

  紫衣少女正自盘算着如何混过这一关,从房外走进来一个美妇,见了紫衣少女,道:“飞儿,你总算回来,娘可当心死了!”紫衣少女顿如见了救星,上前道:“娘,人家只离家走了两天,您就急成这样。”那美妇道:“娘是怕你受人欺负。”一旁花子虚冷冷地道:“谁敢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别人便要烧高香了。这少年只怕也是被她害得受了伤的。”那美妇道:“她好歹是你女儿,怎的在你眼中,她便如此不成器?”花子虚本没以为女儿做了错事,但见妻子一味袒护,内心深处便觉得妻子是错的,也便认定女儿在外惹了祸回来。当下阴沉沉地道:“她是你女儿,你怎知她心眼便如你一般好?”

  紫衣少女见父亲刚回来,便与母亲吵上,心中很是难受。知道若是由得他二人说下去,定会吵得不可开交,当下牙根一咬,道:“爹,娘,你们别吵了!都是女儿不好,害你们又吵架。我将事情说出来便是了。”一旁童安杰也道:“大哥、大嫂,你们也不用为小姐争吵了。飞袖现在乖巧得很呢!”

  这时却听独孤岫道:“水……水,我要喝水。”却是花子虚夫妇二人一阵争吵,将他惊了。童安杰出去片刻,端了一碗水进来,喂独孤岫喝了。独孤岫这才去了委顿之态,见自己只穿了内衣躺在床上,床边还站了几人,奇道:“这是哪?我怎的到这来了?”

  花子虚也不知事情缘由,推了推童安杰,示意让他回答。童安杰道:“你被官兵围攻,不慎中了毒箭,幸得我家小姐相救,带回庄来。这里是浩渺山庄,这是庄主,这是庄主夫人。”边说边向独孤岫引见,花子虚抱拳道:“在下花子虚,刚从庄外回来,礼数不到之处,还望少侠见谅!”独孤岫想起身行礼,却被花子虚按住,只能道:“岂敢,岂敢!”一旁花夫人“哼”了一声,并无其他表示。

  紫衣少女花飞袖却躲在母亲身后,不敢露面。花子虚见状,语带歉意道:“小女拘谨无礼,还望少侠见谅!”花夫人闻言,从身后拉出花飞袖,道:“谁说飞儿拘谨了?”独孤岫心中暗自纳闷何以床边尚有一人躲躲藏藏的,这时看清面目,“啊”的一声道:“怎么是你?”

第二十九章 酒后失言
这一日,朱玄冲帮着吕管家关了医馆大门,便回房去了。匡扶正怕有病人夜里上门求医,所以医馆的门一向都很晚才关。忙累了一天,朱玄冲想早点睡觉,却听门外有人道:“莫老弟,陪我出去喝两杯如何?”接着门被推开,马冥走进屋来。

  这几日,匡扶正每天都用辟邪剑为马冥拔除噬魂幡留在他体内的毒气。毒气渐除,马冥也一日好似一日。朱玄冲照顾他的起居,对他也亲近了许多。马冥平日里极少说话,却甚好喝酒,行走不便时,常让朱玄冲为他弄酒。朱玄冲从马冥与匡扶正的谈话得知,马冥是简炀真人门下,虽不知简炀是何人,但既有真人称谓,定是仙神一流,不由得心生敬佩。他与孤独岫此番出门,本是寻找梦中所见仙人,对奇人异士自是在意得很。当下道:“先生有此雅性,晚辈自当奉陪!”

  两人出了房,朱玄冲本想从医馆大门出去,却被马冥拦住。医馆众人都睡了,静悄悄的。马冥向匡扶正居室行了一礼,道:“我们翻墙出去吧,莫要惊醒了医馆中其他的人!”说罢拉着朱玄冲,跳过墙去。那墙高逾半丈,马冥从墙根下起跳,还拉着朱玄冲,轻飘飘便落到墙外大街上。朱玄冲不由的暗赞:“果是修真之人,这般轻功便羡煞旁人。”

  其时已近二更,街上罕有行人,静悄悄的。两人行了许久,方见一家酒店尚亮着灯,店小儿正在店内收拾,也要打烊。马冥进了店,在一桌子旁坐下,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小二道:“且不忙着收拾,有什么菜,端些上来,再要些好酒!”小二掂着银子,份量不轻,忙笑道:“好嘞!你且先坐着,小的让厨房弄去!”

  没过多时,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马冥倒了两杯酒,对朱玄冲道:“莫老弟,这杯酒我先敬你。多谢你这几日来的照顾!”言罢一饮而尽。朱玄冲本不善饮,见马冥兴致如此高涨,不想拂其心意,学着马冥的样子,一口气将酒倒入口中。酒到肚中,只觉喉如刀割,腹如火烧,那酒显然并非好酒,也就普通烈酒罢了。

  马冥似乎并不在意酒劣难喝,吃了几口菜,又倒了两杯,道:“这杯谢你出来陪我喝酒!”朱玄冲腹中难受,举杯道:“前辈客气,先生有如此雅兴,晚辈理当奉陪!”话未说完,马冥已将酒饮尽。朱玄冲无法,将酒慢慢倒入口,却如吞了一火一般,口内烧得难受。忙夹了些菜,和着酒一并吞下肚中,这才好受了些。长吁了口气,心中暗道:“前辈这般喝法,不过盏茶工夫我便要倒在此处!”却见马冥又抱了酒坛,将酒杯倒满。朱玄冲暗道苦哉,却见马冥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莫老弟,我知道你酒量浅,你便陪着吃些菜吧!”朱玄冲如遇大赦,笑道:“晚辈无能,让前辈见笑了!”

  马冥道:“难得见似你这般喝两杯便眉头紧锁的年青人。也好,不贪杯中之物,别人便少了一条害你之道。小二,换一个大碗上来!”朱玄冲道:“晚辈量浅,不能陪前辈喝痛快,还望见谅!”马冥接过小二递过的海碗,抱起酒坛道:“喝酒不似喝茶,喝茶须当细斟慢品。似这等好酒,却当大碗,方能得其真味。可惜莫老弟不好此道,怕是难解此味。”倒了满满一碗,一口气便尽数入了腹中。朱玄冲拍掌道:“前辈果是海量,晚辈佩服佩服!”马冥一楞,哈哈大笑道:“海量,海量!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言罢又是一碗,尽数到了腹中。

  之后,马冥再未让朱玄冲喝酒,只是自斟自饮,与他说些琐事。朱玄冲一时不明白何以马冥要拉上自己,喝酒时却是自喝自的。却听马冥道:“这医馆中就你一个年轻人,与我甚是投缘。本当你也是个酒中君子,定能和我痛饮一番,却不料你也如卞祖王爷和那吕纯良一般。我看莫老弟坐此处也是无事,不如先行回去,我在此再饮片刻,便即回去!”朱玄冲道:“晚辈既与前辈同来,便应与前辈同回。晚辈量浅,便以茶代酒不也能与先生共饮。”马冥道:“如此甚好!”两人一个抱酒坛,一个提茶壶,碗来杯往,当真喝了个痛快。

  未及半个时辰,两坛酒都到了肚中,马冥渐地口齿模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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