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微笑着听他说完,眼见着他将瓷瓶唤伙计送走,从头到底,她也没有问个药价。
掌柜的也往她身后瞅瞅,应该是个采药的:“这位姑看着脸生,是头一回来小丘山?”
白棠才想起,今天没有多准备,遮脸的那些都没有用,她大方应道:“以前离平梁镇要近些。”
“果然是这样,我们这个药铺不如那边的大,好些采药的都喜欢直接送去那里,其实,我们东家的为人不错,姑要是觉得好,以后常来常往。”
掌柜的话挺多,眼睛又尖,已经看到她框里头的羊角苗,问她怎么不一起寄售?
白棠照实了说,家中双亲的身体正好有些亏欠,不如拿回去给他们服食。
这里正说着话,那边的门帘一挑,出来个人。
“东家。”掌柜的很是尊敬的唤道。
白棠还是头一回见到小丘山的药铺东家,她卖了近一年的药材,前不久至少知道了,平梁镇那边的幕后老板就是余家。
眼前这一位是个面白长须的中年人,看着很斯有礼,说话也客气,自我介绍,说是姓上官。
先谢过她及时送药来,又说家中娘听说是个年轻女做采药的生计,非要请进去看一看。
白棠有些奇怪了,既然是开药铺的,一个采药的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方才她听了掌柜说,东家娘才生完孩,想一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人家的店铺就在这里,还能在自家做坏事不成?
或许是想找个人沾沾喜气,只说了一句,会不会打扰到东家娘做月?
东家连忙摇手道:“无妨的,无妨的,她身体健壮的很,而且屋中都有准备。”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棠随着东家进了里屋,原来东家就住在后面,走过一条长廊,里面豁然开朗。
虽然不像余家那么大开大合的阔气,院却布置的非常精致,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特别是留着两块药圃,白棠才扫了一眼,已经发现很多珍奇药材,都是很难得的。
上官东家也在留意她的目光,见她眼中带着惊喜,知道是识货的人物,而且那里头没有一点儿铜臭味,可见也是个真爱药的,不禁流露出一丝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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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阿梅剪了一小角,放在她手中:“算算差不多,没准还是我占了便宜。”
“也不能让你白白跑了次小丘山,来回一个多时辰,你都没收腿脚费。”
阿梅嘻嘻一笑,又说道:“我哥一大早又出门了,说是中午回来。”
白棠明明什么都没问,她好似特意要说来听。
“他这次回来以后,性变了很多,我娘都说他好了,以后不会走歪。”阿梅用肩膀轻轻推着她。
“什么?”白棠性装傻。
“我说你同我哥啊,以前处的那么好,就不想青梅竹马,亲上加亲。”
白棠听阿梅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伶俐的口舌用不上,脸孔涨的粉红,站在原地不动。
“昨晚上,我哥问了两句,说去余家做什么,我们又遇到了什么人?”
白棠听在耳朵里,这么快就回去追问了,到底是明哥的话,触碰到了一些。
“我说,我们就是去做端茶倒酒的事情,还能做什么?”阿梅一双眼溜溜转,“我哥怎么会来问我这些事情?”
“我哪里知道,大概是在平梁镇见着余家突然倒了,也觉得奇怪。”
“我听我哥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你想想,我们进余家的时候,里头那是多有钱的派头,还说家里头有人当朝官呢,结果说倒就倒了。”
“这些事情,不该我们平头姓的来说道。”
“反正我同我哥说,我们只做了两天就回来,你做了什么,我也做了什么,都是一样的,让他别瞎猜,对了,你别告诉他,我来问你了。”
“我不会说的。”
白棠自然明白阿梅是替她挡下了石永言的疑惑,两个人怎么会一样呢。
就算第一天差不离,后来她们完全被分隔开来,连面都没见着。
阿梅这样说,只是不想他哥想多了,心里头不舒服。
而且,阿梅也没有见过七公,仅仅见了个阿陆,已经觉得很开眼了。
阿陆只不过是七公的随从之一。
不过,能够这样敷衍过去也好,否则总不能一五一十都给说清楚了。
说她伺候七公洗澡了,还说七公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白棠心里头偷偷叹口气,阿梅见她有些不喜,反过来安慰道:“我哥说,你家的债算是还清,以后苦尽甘来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这个都不急,我还没有及笄。”
白棠没有撒谎,她对自己的亲事,压根没有细想过,一来年纪不大,二来家世不好,她也实在不想随便找一个。
往后几十年呢,难不成要过鸡同鸭讲的日。
那可真是一种煎熬。
阿梅只当是她脸皮薄,也不再追着问,挥了挥手让她先去忙自家的事情,又说平梁镇一乱,去往的上有些不平,让她一个人要仔细。
白棠一一都应了,转身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又想起个重要的事情。
胡氏和罗氏抢着上门来说亲的时候,爹正儿八经的回答人家,她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
但是,爹爹没有告诉她,到底同谁订了亲。
白棠心里头顿时纠结起来,爹吞吞吐吐的,不像是好事。
要不寻个机会,好好问清楚,就算是好的歹的,至少心里有个底。
去平梁镇的,白棠很是熟悉,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今天背的是空框,脚步更加轻盈。
不曾想,好话不灵,坏话必中,走到半途,被人给拦住了。
“站住!”
白棠见旁边的草丛里头钻出五个蒙着脸的大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随身可是带了好些银的,这些人像是要劫道。
光天化日的,居然出了强盗!
平梁镇上的那些官兵就不出来管管!
白棠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吓得腿脚发软,她也不做声,等着对方先开口。
“原来是个年轻好看的姑。”有人先出声了。
白棠来来回回,又上山又采药的,也并非没有一点儿防备,随身是带着家伙的。
不过,对方人多,她暂时没有必要先动手。
“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白棠一听这话,知道对方都是新手,以为平梁镇上乱了,官兵都被派遣去查抄余家,这条上就没人管了。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双眼中都是警惕。
其中两个人绕个圈,堵在了她的身后。
“这是要往哪里躲啊,今天这上清净,没人能来救你,就算还有人过,也未必肯出手。”
其中一个搓着双手,想往她跟前凑:“这小脸长得,倒是比丽红院的姑娘都标致。”
白棠气得脸孔发白,丽红院是什么地方,她能不知道,居然拿她和青楼的比,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不知道小手滑不滑,小脸香不香?”
话音未落,白棠直接给了对方一耳光,下得力气挺重,啪的一声,她抽的手腕都发疼。
那人捧着脸,没想到她会不计后果的动手,哇哩哇啦乱叫:“居然敢打我,今天还真不放你过门了。”
“你们哪个敢动我!”白棠娇喳一声,又清脆又利落。
把几个人给震在原地了,要知道,像她这种性格的姑,方圆里怕是也没几个。
要是换了别人,要么吓得簌簌发抖,要么痛哭求饶。
所以,那几个人反而不敢乱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让对方先上。
“你们以为平梁镇一乱就能出来糊弄了!”
“别怕她,她就是个纸扎的灯笼,一吹就倒了。”
说这话的,接下来就是一声痛呼,白棠手中的镰刀,对准他的肩膀直接下去,顿时见了血,伤口还不轻。
“我把话放在这里,不说什么官兵,平梁镇的明哥,你们认不认识,他手底下的那个王四,一人都能掐死你们这样的一窝。”
白棠看起来镇定,实则心里头转过好几个念头,她需要报一个能够吓住这些人的名头,思来想去,还是明哥最合适。
“你,你认识明哥?”
另外一个,小心翼翼的戳了一句。
“怎么不认识,昨天我还在莲花村同他喝酒吃饭,要不,我就带你们去莲花村一次,当面问问清楚?”
。。。
 ;。。。 ; ; 阿悦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各种舍不得,口中念叨着:“大白,小白,对不住你们,家里头事情多,以后一定不忘记给你们喂食。”
白棠好笑的抄手站在一边:“你刚才吃的那些要不要也分点给它们?”
“它们能吃的话,我就给!”
白棠揉了揉阿悦的脑袋:“以后有的是好东西给你吃。”
阿悦这晚非要和她一起挤在小床上,那张床,以前姐妹两个也睡过。
如今白棠的身量渐长,有些挤了,阿悦才不管这些,反身抱住她的腰身,咬着耳朵道:“大姐,石头哥哥是不是很喜欢你?”
“小孩懂什么!”白棠拧她的鼻。
阿悦可不乐意了:“怎么不懂,他看着你的眼神里面都是欢喜,而且他对你很好。”
“是很好。”白棠没说出口的是,仅仅是很好,还到不了那个份上。
有时候,她也是个贪心的人。
特别是见过了更好,明明知道是犹如云端的一抹光,还是试图努力的踮起脚,探手去摸。
“那么,以后娘不会再讨厌隔壁的姐姐了吧?”
“你要喊她阿梅姐姐。”
经过石家兄妹的这一通忙乎,徐氏要是还能再对着他们板下脸,估计也没这个可能了。
“阿梅姐姐挺好的,长得也好看。”阿悦轻轻笑了两声,“当然,我家大姐才是最好看的。”
白棠将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往胸前一搂:“睡觉!”
这一觉睡得真好,真香。
连梦都没有做,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大天亮了。
白棠睁开眼,阿悦都还睡得沉沉,她将垫在阿悦脑袋下的手臂抽出来,早发麻了,阿悦这孩就是黏人。
她一动,阿悦就醒了,展开个笑容,十来岁的小姑娘,那笑容甜的叫人一颗心都融化了。
“大姐。”阿悦凑过来,在她的脸颊边亲了一口。
“哪里的这些,也不梳洗梳洗。”白棠一把将她推开。
床铺本来就小,阿悦直接翻到地上去,姐妹俩笑成一团。
徐氏跟着也醒了,毕竟放宽心睡了个好觉,精神比昨天不知好了多少。
“娘,我去做点吃的。”白棠道后院,打了井水,冰凉的往脸上泼,整个人顿时都清醒了。
阿悦有样样,大姐从年前就有些奇怪的举动,开始她还不明白,后来跟着做了,又觉得很是不错。
比如白棠收集了一束齐整的柳枝条,在粗盐罐里蘸一蘸,含口井水,清理牙齿。
阿悦问过,这是做什么啊?
白棠告诉她,这是刷牙,牙齿不会发黄,一直亮晶晶的。
结果,阿悦比她刷得还卖力,每天又督促石娃刷牙。
石娃本来不愿意,粗盐在嘴巴里,又苦又涩,哪个小孩都不会乐意。
可是,他跑出去同村里头的其他孩玩耍,有小姑娘问他牙齿为什么比别人都白,又问他会不会牙痛?
他很骄傲的张开嘴给大伙儿看,说他每天都刷牙。
后来,都不用阿悦再催,每天必然早晚都刷一次。
白棠知道,幼儿的牙齿最容易长蛀牙,虽然这里吃的甜食少,也最好预防着,否则没有牙医来补救,真的痛起来就要命了。
雪锦鸡起得比她们都要早些,白棠走到公锦鸡前,蹲下来与它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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