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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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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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棠的手已经碰到斗笠,想一想,还是没有去拿。

    “大姐,拿着这个。”阿悦追出来,将个小小的纸灯笼递过来,里头剩下个蜡烛头,“外头天黑,用这个看着。”

    “你照顾好娘和小弟。”

    白棠手中的纸灯笼,被风一吹,火苗摇摇晃晃的,她边走边想,胡氏到底从哪里听来的话,方才要是留分耐心,没准能够再套出多点的话。

    但是,讨债的追上门,娘和弟弟受了惊吓,她实在不想见到家人惊弓之鸟的样,老天爷保佑,爹爹借到钱,平安回来。

    她在村口的歪脖槐树下等了半个时辰,远远的,瞧见有点光线靠近了。

    等到再近些,是两个人抬着个竹竿扎成的担架,白棠的心都被揪起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是村里的保长,已经认出她:“白家姑,你爹摔伤了腿,差点就回不来了。”

    白棠扑上前,担架停下来,上面躺着的人,正是白岩,此刻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她的视线往下移动,见其左腿已经被夹板固定,裤上是干掉的血渍,伤得比她预计的还重。

    “怎么会这样?”她脑里空白一片,想到的只有一句话,雪上加霜。

    “据说是想早些回来,走得不是山道,脚底下没站稳,踩空就摔下来,幸而同村有人离得不远,听到动静过去看,才救了回来。”

    保长冲着后头努努嘴:“还是人家出的诊金,先送到镇上去包扎上药,老白命大,就是伤筋动骨的,总要休养一阵,这边风大,我们先将人送回去再说话。”

    白棠连声应着,在前面照着,担架上的白岩压根都没有醒过来。

    “在镇上,还遇到老铁,本来想喊他帮忙,乡里乡亲的,谁晓得,一个转头,人都不见了。”保长没好气的说,“回头,我见着人还要问问,这算哪门的事!”

    白棠听了保长的话,一下明白胡氏为什么会上门来,老铁正是胡氏的丈夫,必然是他从镇上回来,同胡氏一说,才有了后面这出戏。

    白棠飞快抬眼看着石头,背着光,只能看到身板高大结实,她又不好意思用灯笼去照对方的脸。

    既然保长认得是同村的,回头是该好好答谢。

    “这么小的事,白叔的伤是要好好养着。”

    石头也在看着白棠,他的眼力劲好,方才见她举着灯笼,头发被风吹起来,俏生生站在村口,有些恍惚。

    才一转眼,白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保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道:“你们两家就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要认这么久,白家姑小时候不就喜欢跟着石头身后,整个村的男娃,哪个都不敢欺负你。”

    。。。

 ;。。。 ; ;    那两人不过是一愣就回过神,冲着她发笑。

    白棠不多话,上前将徐氏搀扶起来,转个身从门背后抽出门栓,双手紧握,护在母亲和弟妹前头如临大敌:“我说了,我爹不在家,有什么等他回来了说。”

    “有些人欠了债还不上,连家都不要了,一逃出去就是五年的,你说要不要等?”年轻些的那个先开了口。

    “明哥,与她啰嗦什么,长成这样,拿来抵债,卖个牙婆,正好够数。”

    王四蒲扇大的手,上前来抓人:“姑的脾气还是听话些才好,要不然伤了脸孔,可就不值钱了。”

    笑声猥琐,眼见着就要摸上她的手腕。

    白棠很清楚自己的臂力,她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不客气的挥动门栓打上去,正好打在虎口,蓬的一声。

    王四痛得双脚乱跳,一边骂道:“明哥,她真敢动手,她真敢动手。”

    “人家姑已经警告过你,要等她爹回来的。”明哥居然没动气,大大咧咧的在屋中搬了椅过来坐下,“既然如此,我们就等上一等。”

    白棠生怕对方有诈,等了片刻,见王四尽管嘴上不干不净,还真的就站在明哥身后,没再出手,才稍稍放心。

    “娘,你还病着,吹不得风,我送你进屋休息。”

    白棠将石娃从徐氏怀中接过来,心底一惊,孩小小的身体,入手滚烫,她将自己的额头贴过去,大概计算着,至少过了十八。

    难怪这边吵吵嚷嚷的,石娃都没有反应,怕是孩都烧糊涂了。

    她见徐氏脸色大变,赶紧先安抚道:“娘,我来想办法,阿悦,快把娘扶到里屋去。”

    徐氏担心幼,挣扎着不肯进去,白棠好言相劝了几句,又说会有办法治好弟弟,这才放心。

    白棠也顾不得前屋坐着两个生人,让阿悦去灶房生火烧水,又在柜里一通乱翻,寻出半瓶烧酒。

    那是父亲天冷时,出门驱寒所用,白棠拔出瓶盖,酒气呛人。。

    阿悦已经将木盆端来,白棠将石娃的衣服脱干净,先用软布沾了烧酒,一寸一寸替他擦身。

    一遍擦完,又用热水来擦,这样反复了次,白棠全身大汗,徐氏见她费力,也过来帮忙,阿悦再去烧了新的热水。

    一家,个人忙作一团,石娃的体温慢慢退下来,小脸也不是烧得红彤彤,气息相对平稳下来。

    白棠双膝跪在床沿,喘两口气,差点直不起腰,再翻出一身干燥清爽的衣服给他换上。

    等衣服换好,只用一条被,轻轻盖在石娃胸口。

    背回来的竹筐中,留了一株地锦苗,用石臼捣碎,挤出汁水,用小匙硬送进石娃口中。

    白棠又给他喂了点温水,再伸手去摸,孩的额头发汗,她的法见效了。

    徐氏见她要起身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轻轻将其手拂开:“娘,你别担心,我看那人是个能讲道理的,我先去稳住他,等爹爹借了钱回来,就没事了。”

    徐氏性格软弱,又有病在身,只能点点头,说了一句小心。

    白棠用灶上剩余的热水,沏了一壶茶,送到前头。

    明哥等了半响,看看手中茶杯中的白水,轻皱了下眉毛,还是喝了一小口。

    出乎意料,白水中有一抹甘甜回味,不轻不淡,很是润喉。

    他将一盏茶都喝完才问道:“里面加了什么?”

    “滕长苗。”白棠清脆答道。

    上个月,她在山中挖掘到一棵经年的滕长苗,根部块茎比普通的地瓜还要大数倍。

    白棠花费力气将整柱都带回家中,嫩叶掐下来,盐搓了搓,当了下饭的小菜,块茎用井水反复洗刷干净后,切成薄片晒干,用来浸泡茶水,甜滋滋的,家里人都很喜欢。

    明哥放下茶杯:“你这姑长得倒好,性也辣。王四,把他们家的欠条拿出来,别以为我们是没事找事。”

    白纸黑字,还有手指印画押。

    白棠瞄一眼,知道没有错,钱是家里欠的,但是她看不得家人被欺负。

    明哥笑眯眯凑过来道:“十五两银,今天到期限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爹是个实诚人,绝对不会赖账。”

    “那他几时回来?”

    “快了。”

    明哥看看窗外:“天都快黑了。”

    王四在一边帮腔:“还不了债,你们一家没好果吃。”

    白棠只知道父亲去借钱,这会儿都不见人影,也是暗暗着急,莫非是上出了岔,耽误了时间。

    家里头这俩个瘟神又该怎么打发才好!

    总不能留俩人过夜,他们愿意,她都不敢引狼入室。

    屋中静了会,突然外头传来拍门声,碰碰作响。

    “白家婶,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妇人尖利的嗓在喊。

    白棠皱眉,听出是胡氏的声音。

    两家隔了间屋,平日胡氏就是个爱搬弄是非口舌的,徐氏不爱同她说话,白棠更不喜欢碎嘴的。

    胡氏上门,绝对不是好事。

    白棠又不得不开门,胡氏根本不理会她,一把将她重重推开,火急火燎往里屋走,边走边喊:“白家婶,你们当家的在外头摔成重伤,怕是不中用了!”

    白棠一听,恨不得上前将胡氏的嘴给撕了。

    徐氏呆在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依旧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石娃。

    白棠跟着冲进屋,见胡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还想再火上浇油,抓住她就往外拉扯。

    “哎,哎,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这孩真不懂规矩,我是来同你娘报信的。”

    胡氏的嗓门把石娃给惊醒,孩重病又遭惊吓,只会缩在徐氏怀中放声大哭,俩条腿胡乱蹬,将盖得好好的被都掀翻了。

    白棠将胡氏一拖到外屋,胡氏见她沉着脸,欺负她还是个孩,继续口无遮拦道:“没准你们再往下耽搁,连你爹最后一眼都看不上了。”

    明哥抱着看好戏的神情,看着俩人当面扭作一团。

    白棠气得牙根都痛,使劲将胡氏推出院门,大喊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许你再踏进我们家门槛!”

    胡氏想要开口回骂的,迎面一团泥糊,不偏不倚砸在她脸上,开出一大朵惨绿色的花。

    。。。

 ;。。。 ; ;    大雨过后,福明山显出青翠欲滴的清新,连绵不绝的大小山岭,由远及近,一重一叠。

    半山腰处,纤细的身影,正手脚并用沿着山而上。

    一滴汗沿着眉梢往下落,白棠举起手来,抹了一把脸。

    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抬头看来,不觉得山势陡峭,结果爬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那个半坡。

    上山前,妹妹阿悦非要跟着一起来,被她阻止了。

    母亲上个月起,身体状况就不好,咳嗽又传给了小弟,阿悦必须留在家中照顾他们。

    她摸了摸阿悦的头顶,反复叮嘱,答应阳下山前一定回家。

    出门前,特意给鞋加固,用搓细的麻绳将鞋,牢牢绑在脚上,增加鞋底的摩擦力,容易抓住山泥,减少滑落的危险。

    脚底的泥土松动,白棠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山岩,使劲蹬脚,上半身探出去,看到了眼前的风景。

    碧绿生青的一大片地锦苗,开着粉紫色的小花,正是她想要的。

    白棠将背后的小筐放下,一双手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将地锦苗全部收进筐中。

    她又掂了掂小筐,里面差不多有四五十株,大概能够换二十个大钱的样。

    白棠找块凸起的岩石,坐下来,摸出水囊,喝口水,想到病榻上的母亲和小弟,不由微微叹口气。

    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一年多,从最初的格格不入,已经能够慢慢适应下来。

    有时候,真会当自己土生土长,就是个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古代人。

    这是一个叫做大顺的国家,没有在任何的历史课本中留下痕迹。

    她如今的家在平梁镇边的白圩村,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人手脚勤劳,母亲徐氏的女红手艺也能帮衬,年间能够平安日。

    今年老天爷不作美,农作物长得不好,年前借钱买种,借牲口耕地翻土,原本想着年底能够还上,结果虽然不说颗粒无收,最多只有两成的收入,还本钱都不够。

    也不知道当初借的是什么高利贷,如今人家算到门上,居然七七八八欠了十五两银钱。

    父亲急得焦头烂额,把认识的人都借遍了,才凑到了五两,其余的十两,还不知道如何凑齐。

    昨晚隔着薄薄的墙,听见父亲辗转反侧,显然又是一晚上没安睡。

    天一亮,说是想到办法,匆匆出了门。

    白棠目送爹爹出门,想着自己从这个身体中醒过来,已经一年有余,那时候直接就继承了前头的记忆。

    **辣的一股流淌过全身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各色的野菜属性特别熟悉。

    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长得差不多的植物,不同的名字,药性,是否有毒素,有什么辅助药用价值,白棠有些奇怪,家中分明是农作之人,旁敲侧击后,也问不出个名堂。

    她只当做是天生的本事,欣然接受下来。

    后来,去了一次镇上,又得知有些野菜就是药材,药房要收,就是一小笔的收入,至少也是个能够为家里头分忧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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