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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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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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被卖走,也不怕吃苦受累,我就想着,以后不能见到爹娘,不能见到大姐和小弟。”

    “别说了,阿悦别说了。”

    “大姐,你让我说,让我都说完,我心里头难受。”阿悦全身颤抖着,“大姐,我同他们说,我很勤快的,会做很多很多事情,他们就会把我卖到富户去做丫环,不会,不会把我卖去那些肮脏的地方,对不对?”

    “傻阿悦。”白棠将她连被带人一起搂到怀里头,阿悦的身凉凉的,“大姐怎么舍得阿悦,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欠的债都给还上。”

    “爹爹的腿都摔断了,没有指望的。”

    “有,大姐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姐妹俩的声音把石娃给吵醒,揉着眼睛从被窝中坐起来:“大姐,二姐,你们怎么还不睡?”

    他睏得眼睛都睁不开,脑袋还不忘记往她们身边钻。

    白棠一手一个,将两个小脑袋都拢在怀里头:“大姐答应你们,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的,任凭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那一晚,到底是怎么睡着的,白棠都不记得,天亮以后,阿悦趴在她的肩膀边,脸颊贴着她的颈窝,石娃拱在脚跟边,小屁股露在被外。

    白棠想到娘亲已经守了大半夜,赶紧将弟妹抱起来,并头睡好,两张红扑扑的小脸,睡得像瓷娃娃。

    随即披衣起来,套上鞋,轻轻敲两下隔壁的房门,里头安安静静的。

    白棠推开门一看,徐氏趴在床沿,睡着了,白岩同样睡得很熟。

    她洗漱一下,将炉灰拨开,趁着暗红色的余火,将两个红薯埋进去。

    等到灶上的野菜汤烧得滚热,炉膛中的红薯也熟透,发出一股股甜滋滋的香气,将屋里的人都给香醒了。

    “大姐,我饿了。”石娃的烧退了,精神都好起来。

    白棠蹲在他跟前:“不咳嗽了?”

    “嗯!”他用力点点头,“我去看了娘亲,她也说好多了。”

    白棠将红薯外头一层焦糊糊的皮剥开,里头是绵软鲜甜的金黄色,分成两半放在盆中:“你先拿去和二姐一起吃。”

    她另外又捣出铁线草的汁液,送去给爹爹服下,徐氏在她放下热气腾腾的野菜汤时,喊住了她:“大姐,我们有件要紧的事情同你说。”

    。。。

 ;。。。 ; ;    “李叔,这都多少年的事情,我这年没回过家,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白棠听了才想起来,这个石头应该就是住在隔壁,石家的大儿,石家还有个姑,长得颇有些姿色,娘却让她不要与其多说话,说是那姑有些妖里妖气,不像正经人。

    “石大哥。”白棠赶紧喊了一声。

    石永言低声应了,白棠的声音比以前更好听的,他听过一种琴音,淙淙流水般,用来形容她这个人十分般配。

    “原来你一走就是年,日过得可真快。”保长叹口气道,“今年大旱,哪家的收成都不好,你回来帮衬帮衬家里头也是应该的。”

    “正是为着这个。”石永言又多看了白棠一眼,都落在保长的眼底。

    “也是巧了,年才回来,就救了老白。”

    “那是白叔福大命大。”

    说着话,已经到了白家院门前。

    白棠等阿悦开了门,阿悦见爹爹好端端出门,却被抬着回来,六神无主,差点脱口要喊娘。

    被白棠一把扯住,压低了声音道:“小弟好不容易才歇下,等会儿进屋再说。”

    她将自己的屋腾出来,将父亲挪移到床上躺好,动作再轻,搬动的时候,还碰到了伤口,白岩低低喊了两声,睁开眼来。

    “爹,回来了,回来就没事了。”白棠隔着薄毯,按住他的手。

    “这话说得不错,回来就没事了。”保长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石头,花了多少诊金,同白家姑说明白,回头一并都该还给你。”

    “这个都不用急,你先照看着白叔,我也回去见见爹妈,回头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过来喊我。”石永言的一双眼就没从她身上挪移开。

    白棠先谢过保长,又谢了他,将两人一起送到门前。

    保长还在问话:“你这次回来,多住几天,你娘身体也不见好,多少是惦记着你。”

    石永言闷闷的嗯了一声,再转过头去,白棠已经将门关上了。

    “村里的姑,就属她长得最齐整,人又乖巧。”保长像是看出了门道,摸着胡笑。

    石永言摆摆手,不多说一个字,自顾着回家去。

    白棠知道爹已经醒过来,拉过阿悦守在床前。

    “爹,我先去做点吃的,你来回赶,一定饿了。”

    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将这些话说完,但是视线忍不住往伤腿上看去,伤得这样重,若不是正好有相熟的人经过。

    白棠禁不住哆嗦了下,家里头的顶梁柱倒下了,她不能哭,不能哭。

    但是想到白天的时候,上门来讨债的,搬弄口舌的,还有病情反复,再经不得惊吓的小弟,白棠鼻发酸,眼圈顿时红了。

    阿悦也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姐,爹是不是很痛?”

    白岩的手从被底下伸出来,似乎想要去摸阿悦的头发,整个人都使不上劲,白棠赶紧拉着阿悦凑近些:“爹,已经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欠的债,我们另外想办法。”

    看爹的样就知道,这一天的忙碌奔波都白费了。

    白岩的眼睛暗下来:“讨债的,讨债的是不是上门了?”

    “不担心这些,爹,没事的,只要你还好好的,就没事的。”

    “都是我没用。”

    白棠听不下去,生怕当着爹爹的面失态,赶紧快步往灶房里走去,灶头的火没有灭,还有点余温。

    她蹲下去,将干草往炉膛里拨了几把,火苗慢慢****上来,烧得旺起来。

    白棠切了些菜干,将一个红薯洗刷干净,削皮切开,煮进锅中,等水开的时候,热气蒸上来,她抬手摸脸,才知道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幸好是躲在这里,谁也看不到。

    她哭了会儿,再用衣袖将脸印干,哭过一次,就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白棠将碗柜底下的抽屉拉开,里面铺着一层软软的干草,放着几株药草,都是她在山中偶尔得了一株,舍不得拿去抵钱的。

    有些药材,到了药房,价格连着翻几番,不如留在家中急用。

    她手中抓起的,正是一株铁线草,叶片小,仿佛一粒粒赤色小虫,那个药房掌柜的清单中,也有这一味。

    白棠找出石臼,将铁线草捣碎,倒在碗中,汁液鲜红,能够生肌止血。

    再想了想,又加了些野茼蒿进去,骨折的人,半夜最是难熬,野茼蒿有安神助睡眠的功效,希望能够减轻爹爹的痛楚。

    她将红薯汤和草药汁一起端进屋,徐氏已经坐在床头,夫妻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阿悦手中抱着依然睡得香甜的石娃。

    “爹,吃些热食,还有这个草药汁,也一起吃了,伤口好得快些。”

    徐氏回过头来,接过碗:“这统共一天的功夫,家里头出的事情,便是成年的男人都扛不住,我同你爹说了,胡氏那个泼辣,这般不好惹,也让大姐儿轰了出去,你爹还不相信。”

    “爹,娘说的都是真的,大姐提了一大桶的井水,全部都泼在胡氏身上,她逃得比只老兔还快。”阿悦接嘴道,“大姐真是了不得。”

    “为难大姐儿了。”白岩知道徐氏说这些,是想让自己放宽心,心口酸涩难挡,还要勉强露出笑容,“这样的妇人,以后少搭理便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白棠见白岩皱着眉头将苦的草药汁喝下去,从一旁的碟中,取了颗山里果儿,“爹,吃个果漱漱口。”

    “这些都是你从福明山找来的?”白岩咬了口山里果儿,又酸又甜,人一下都振作起来。

    “爹要是喜欢吃这个,我明天再进山。”

    白岩将红薯汤吃个底朝天,喊徐氏将两个孩带去睡觉。

    屋中就俩下他们两个。

    “讨债的说,几时再来?”

    白棠瞒不下去,老实回道:“说了天。”

    “明哥这人一直不好应付,能够松口给天,已经不容易。”白岩看一眼她。

    外头吹了风回来,加上点火煮食,双颊像是抹了一层蔷薇的颜色,他心里头担忧的还不能明着同大女儿说,脸上显出一层愁苦。

    。。。

 ;。。。 ; ;    白棠在胡氏的尖叫声中,方才觉得胸口呼吸通畅了。

    她不担心坐在自家前屋中的两个人,胡氏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爹爹迟迟不归,怕真的不是好事。

    胡氏隔着一扇门破口大骂,大概是附近人都不想招惹她,还不曾吃过明亏,今天被个小姑推搡出门,顺带砸了一脸药渣,怕是明天就能成整条街上的笑柄。

    白棠起先碍于家中的两个讨债鬼,尚且忍耐。

    那胡氏越骂越不像话,脏的臭的都没个忌讳,连里屋的徐氏都听不下去,扶着墙出来,一脸的担忧。

    “大姐儿,你爹会不会真出事了?”

    “别听那个嘴上没把儿的妇人浑说,娘,你的身弱,进屋躺着休息,外头有我照看着,我送走了客人,就去村口守着爹回来。”

    徐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明哥:“我瞧着石娃出了一身汗,身上没那么热了。”

    “阿悦,给小弟用热水再擦擦身,将汗湿的衣服换下来。”

    白棠沉默的走到后院,闷头打上来满满一桶井水,一步一挪的出来。

    王四的眼睛都瞪大了,低声问明哥:“她这是?”

    明哥忍不住笑起来:“你猜得没错,她是要去教训那个多嘴多舌的妇人。”

    白棠从两人面前经过,水桶往门边搁下,拉开院门,提起水桶,没头没脑的往外头尽数扑去,哗啦一声,外头瞬间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白棠拍拍双手,院门都不关,眯着眼看胡氏抱头鼠窜,跑得快,还在水塘里摔了一跤,裙上都沾了泥。

    她眯了眯眼,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好这个胡氏永远都别上白家的大门。

    明哥在她身后,起身,拍了几下手:“厉害,白家有这么厉害的小姑,真是叫人开眼。”

    白棠听出他话中的揶揄,也不搭话。

    明哥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忽然有些心软,咳嗽一声道:“王四,走了。”

    白棠暗暗吃惊,以为他说的是反话,没想到明哥大步流星的,已经出了院门。

    王四有些不明白,抓抓头转头来看着她。

    “今天的债是讨不到了,再过天,你们最好凑够钱,否则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白棠反而在门口呆了很久,她知道明哥这个人,也算是镇上的一个小霸王,看那个王四就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居然一松口就放了天。

    “大姐,讨债的走了?”阿悦探出头来问。

    白棠才反应过来:“是,走了,说天以后再来。”

    阿悦赶紧双手合十,念了两句阿弥陀佛:“保佑爹爹今天把钱都借回来,刚才大姐又没在家,他们凶神恶煞的……”

    她摸着后脑勺突然笑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凶,特别是见到大姐回来,谁让我家大姐长得好看。”

    白棠抬手捏一下她的脸:“小弟的烧退下去了?”

    “衣服都湿透了,都换过干净的,这会儿睡得很香,娘还是担心爹爹。”

    白棠把背回来的竹筐搬过来,捧出十来个山里果儿:“拿去洗干净,酸甜酸甜的。”

    又将从药房得来的二十二大钱,放在她屋中床底下的瓦罐中,白棠晃了晃瓦罐,里面大概有两大钱,采摘草药是个赚钱的法,但是钱财来得慢,必须还要想其他的法。

    “大姐,你要出去?”

    “是,到村口去等等爹。”

    白棠的手已经碰到斗笠,想一想,还是没有去拿。

    “大姐,拿着这个。”阿悦追出来,将个小小的纸灯笼递过来,里头剩下个蜡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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