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却是愣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一时激动的难以自持,想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马路很宽,在这接近九点的夜里,车子也并不算多,两人站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后头陆续过来的车子都被横在马路中间的两辆车子挡着,不得不打了个转向,绕了过去,个别的人好奇的瞧两眼,却只见着一男一女两人站在那里,好像完全不在意周遭的一切。
杨溢的心也在呐喊,他想见又不敢去见得人,现在就在眼前,天知道,他多么想拥她入怀,而面上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稳了稳情绪温和的说:“罗伊伊,好久不见。”
伊伊忽然有点想哭。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需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歌词说得多好,伊伊想。
在最开始的两年里,她曾幻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场景,她甚至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镜子演练过许多次,可是到了后来,她自己都放弃了,他那么恨自己,就算见着也是徒劳,索性的,她也不再抱有那么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是,这样的一个夜里,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让她失了方寸。苍茫大地,茫茫人海,就这样再见,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变得奢侈起来。
我的爱人骑着白马而来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也兴许是意识到自己见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大活人,她终于拉回了魂,若无其事的说:“杨溢,你好。”心底是一阵暖流飘过,在她美好的幻想里,还有一条……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而来。
他真的来了,在她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虽然,可能他不再是自己的‘至尊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杨溢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大多是她说他听。
伊伊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气氛,总是要说些什么才对吧!
她也真这么做了,“你也在北京啊?”她故作轻松的说,话一出口,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罗伊伊啊罗伊伊,关键时刻掉链子,说得就是你,你还真是蠢的够可以。若是他不在北京,那自己见着的是什么?
好在杨溢像是不在意她的傻问题一般的,开了口:“你没收到我的邮件?”
“什么邮件?”伊伊傻傻的问。
杨溢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见面才没有回复的,只是没有看见。
他这样想着。
气氛再度僵住,他的目光投向她,那种种要把她看穿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好像在他面前是完全透明一样。
她有些想逃跑的冲动。
他的心里一定还讨厌着自己。
那,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呢?
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要是她把真相再和他说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耍手段而更讨厌自己呢?
她总是能把事情弄的越来越糟的,不是吗?
微微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见他就不由得开始患得患失,哎……脑子里头只剩下一团浆糊。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静的不带波澜的语气:“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杨溢还是没说话,只拿眼瞄了她一下,那表情不冷也不淡。伊伊有些讪讪的,原以为他还会挽留一下,哪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却拉不下脸来,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罗伊伊好歹也是顶天立地小女子一枚,难道要她拉下面子求他挽留自己?
诶……
那么丢架子的事她可做不来。
伊伊走出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杨溢还站在原地,光线太暗,看不出他的表情,却看得出来,他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心里的火气噌噌冒上来,就算是普通朋友,这么晚了,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况且刚刚还出了事,心有余悸的,难道他就放心让自己一个人回去?再说了,现在社会这么乱,前几天网上还报道了一个女子下班后被人奸杀后抛尸荒野,而像她这样有几分姿色的人,万一被人劫财劫色怎么办?难道他就一点不担心?
低声骂了句‘冷血’,心里头更是堵得慌,索性又折回去。
杨溢自始至终都冷眼看着她,她的脾气他还不知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整天那个脑子不想别的,专门想让人关注她,这就是她严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所以,他笃定,她一定会自己回来,根本不需要自己行动。
在心里默数十个数,果然,她已经怒气冲天的走到他跟前:“我说你就不能有点人情味?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说句挽留的话能死啊?”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杨溢笑的淡然,“是你自己说要走的啊。”唇红齿白,眼神炯炯,他那无辜的神情让伊伊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不过,她很快从‘美色’中清醒过来,‘富贵不能淫’,她反复提醒自己。
这么多年了,他一点没变,才思敏捷,不愧是搞程序的,也难怪自己对他毫无招架之力。
“我说走你就让我走,”伊伊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说着说着,心里就委屈了,当初自己走的时候他也不拦着,现在要走还是不管,他是木头还是怎么着?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吗?他是从火星来的吗?
不打算再和木头对话,她转身就走。
哼,你再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搭理你。
事实证明,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
当杨溢拉了她入怀之时,她整颗心都飞起来了,天知道她想念这个怀抱想了多少年。
熟悉的薄荷味道,干净而清凉,混着淡淡的酒味,就像夏日的午后,吹过发梢的那阵微风,清爽自得。
原来是喝酒了,难怪脸会那么红。
没有做任何的反抗,手上一紧,人也贴了上去,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她怀念的,这个拥抱,这个人。
杨溢微微低头,想在她鬓角落下一吻,哪知她一偏头,吻,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下。
他的唇温热,她的唇冰凉,开始只是微微的触碰,却让她猛的一怔,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这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在杨溢那里却像是得到通行证。
他轻轻的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扬,然后低下头。
吻,再次落到她的唇边,嘤嘤红唇,让他欲罢不能。
这么些年了,他都快忘了她的味道,而现在,只是一个吻,却又让他万劫不复了,心底是无奈的,行动却总是先了一步。
伊伊被吻的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再次陷入空白。
理智里,她想躲开的,可是刚要偏头,却被他的单手将脸颊转过来,灵舌,更加深入,然后越吻越热。
不知怎么的,她晕晕乎乎之际,人却已跌落到温暖的空间,她睁了眼,是车子的后座,里头温暖的气息与外头形成天壤之别。
思绪有些脱离,却听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专心点。”
唇瓣微微扫过耳垂,引得她身子一颤。
一只手附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
牙齿轻轻咬噬她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她的敏感他都知道。
她的心里痒痒的,想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音,呼吸有些困难,她伸手紧紧拥着他,来寻得平衡。
他一滞,接着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她的衣服伸进去,漫不经心的在她的后背婆娑,引得她阵阵战栗。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在一点点变热,然后很自然的夹紧双腿,自我保护。
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她拖长尾音唤了声“杨溢”,仅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衣衫尽褪之际,分开她的双腿。
他像是久未尝到鲜草的老牛,呼吸紧促,脸颊绯红,疯狂的啃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就在两人要契合之际,伊伊突然出声。
“怎么了?”虽然有些不情愿,杨溢还是停下动作,看着她,眼里是浓浓的欲望,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着寸褛,气息不稳。
她推了推他,微微起身,拉上衣服,又低头整了整,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声说:“我结婚了,你知道吧?”
杨溢送伊伊进了小区已经快九点半,他们的车子一前一后进了小区。
“几号楼?”杨溢对着电话问后头那个把车开的像乌龟爬的笨蛋,其实你可以开的再‘慢点’。
伊伊认真的看着前头,生怕再出点什么岔子,听到杨溢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觉得无比安心:“就是前面一直走,第三排往南转,然后往前走一排再东转,然后。。。”看来她的心里是有阴影了,一点都不敢分心。这叫什么?开车恐惧症?
“几号?”杨溢又问,直接无视她罗里吧嗦一大堆的话。
“脾气还真是够不好的。都说了第三排往南转嘛,你就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她有些不耐烦,刚才还想对自己做什么,现在欲求不满了就在这闹情绪,这算什么嘛!却突然想起他似乎对方向把握的不是很准,以前就是,她为此没少嘲笑他。
想到这,心情大好,觉得不趁机好好笑话他一番,让他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不会搞不清东南西北吧?”
“嘭……”话音刚落,就听杨溢那边使劲瞧了下什么,下意识的摸摸脑门,这声音,怕是他把气洒在他车里的某件东西上了。伊伊暗暗庆幸,幸好幸好,她没在他旁边。
“罗伊伊”杨溢极力压下被捉弄后引起的怒气,好声好气叫她的名字,不知怎么却好像带着杀气从听筒传来,伊伊打了个冷战。
他敢肯定,她一定是故意的,他对方向的不敏感她怎么会不知道?以前两人每次出去,他都靠着导航找方向,而他的脑子,根本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过了几秒钟,杨溢又觉得自己真是不该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呢?她这么清楚的记得自己方向感差,这不恰好说明她的心里有他么?他应该要偷笑了,也许她也像自己一样,压根没有忘记对方,就从她刚刚沉醉的表现看,他的心里有了八分之八十的确定。可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他又有些为难,她说得没错,她结婚了,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心底一直排斥去接受,现在被她这样讲明,他已经无路可逃了,只能站出来面对。
他已经错过她五年了,人生还有几个五年呢?他不能再错过了,不能再忍受没有她的日子,只要她愿意,他随时都要带她走,哪怕是放下现在的一切。
可是,她会选择自己吗?他心里有些没底。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路痴遇上数字痴
知道这些事不能急于一时,只能慢慢来,一步一步走,毕竟他还不曾见过伊伊的老公,如是那个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而她也选择他,那自己就算再自私,也不会去再伤害她一次。
心底是茫然的,没见到她时想见她,见了她又开始担忧,人呐,总是活在这样的矛盾当中,不能自拔。
他微微摇了头,看着前头的路。装作若无其事的戏谑道:“要是你想这样陪着我溜一晚上的车,或者是想完成刚刚没完成的事,我想我是不会介意的。”
“呃……”伊伊一时语塞,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对付自己,像个无赖一样。
不过,这里她虽然住了三年,可是,她对天发誓,就像杨溢是个方向白痴一样,她罗伊伊是纯正的数字白痴。想当年,还在大学的时候,她的功课总分总是很好,可是拿奖学金总是没有她,为什么?因为她的数学实在是太烂了,而她们学校那条变态的有一门不及格,那不管总成绩多好都没资格拿奖学金的规定将她打死在了沙滩上。后来,只要是和数字有关的一切,她都选择自动忽略,也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
所以,虽然她想耍弄一下杨溢开心,可是,事实上她还真不确定她住的是多少号。应该是27吧?记得上次物业过来收暖气费的时候她隐约看了一眼单子的。
她就这么跟杨溢说了,杨溢有些无语,对着空气微微叹气,那个脑袋里头,究竟是装了些什么?难道是浆糊?
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么些年,这个白痴是怎么过的。
他按着她说得走了,果然见着27号楼的踪影,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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