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把她准备的计划拿了出来,计划很简单:借着芳华乔迁新居的由头把Summer约出来,然后到她家给他办一个惊喜派对。而约Summer的重任本来是交给我去办的,但鉴于刚才我的自白不小心伤了小伙子的心,所以改由婷婷去发邀请了。
婷婷出去的时候、芳华也耐不住性子地跟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我和莉娜。
“小笛,”莉娜好像已经有些喝高了,眼里浮起了一层轻烟眼神、脸颊也微微发红,显得容光焕发、妩媚动人。“你真的很爱他,我看出来了!”
“得了吧,我自己也才想明白没多少日子。”
“那是你后知后觉、麻木不仁!”莉娜又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今天一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变得……温柔了、女人味十足!”
“啊哟,妈呀!你饶了我吧!”我剧烈地抖了几下,指着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地问:“女人味?我?”
“嗯!其实你真要温柔起来的话,比我们几个都温柔!”莉娜笑盈盈地看着我,“别看你平常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你还蛮敏感、蛮细腻的!”
“我?!”我再次惊呼。
“嗯!还有……”莉娜举起手、扯下我指着自己鼻子的手道:“你是个对别人聪明、对自己糊涂的人!”
“这个嘛……”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听起来怎么好像我是个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家伙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哼!”
“真的开心吗?幸福吗?”莉娜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看着我,“应该会碰到很多问题吧?”
我也渐渐笑不出来了。
“还记得我要结婚那会儿,我爸妈都反对得厉害……呵呵,也难怪,我老公才比我爸爸小四岁!”莉娜耸起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第一次带他回家的时候,听他跟着我叫爸爸、我都不习惯呢!”
我静静地看着她、问:“你呢?幸福吗,莉娜?”
莉娜耸耸肩,“不开心的时候好像要比开心的时候多,不过……谁知道呢?幸福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如果我不幸福,那就说明是我自己选错了路、或者做得还不够好,怨不得别人,对吗?”
我皱着眉、没答话。对这点,我部分赞同、但是持保留意见。
“小笛,”莉娜伸手揽住了我的肩,“你是一个好女人,所以,你应该得到幸福!”
“我是一个好女人?”对此,我自己都不太确定。
“嗯!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莉娜很用力地点头、以至于肩上的发卷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唉,明显是高了!
我呵呵傻笑起来,一把搂住她、大声道:“如果我是男人,第一件事也肯定就是把你娶过门!”
等到婷婷和芳华大功告成的进来,就看到我们两个又搂又抱地相对傻笑。
那天晚上、到后来的时候,我还是喝高了、玩得晚了。不过走的时候我还是很清醒地叫了车回去、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和小混蛋的生命开玩笑……嘻嘻,我算是小混蛋最要命的宝贝么?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我终于是回来了呀~~~~
5…1
方致远又在我们酒店住了十来天才搬回家去……我也是!
这期间发生了如下几件事:
1。他的房子装修好了(当然装修好了,否则怎么可能搬回去呢?!),效果很不错、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2。他堂哥方致新位于浦东的房子已经搬空(具体谁去办的我不知道。这小混蛋神秘着呢,好像偷偷藏了个阿拉丁神灯!),并且挂牌待售了。
3。我利用两个休息日的时间,拉着小姐妹们帮忙把我的小窝里头所有我的东西都给收拾和打包了,然后叫了辆小货车运到了我的新家——方致远的家。搬完之后,顺理成章地把我们家小混蛋牵……呃,带出来供朋友们赏玩和品鉴了一把、一起吃了个饭——他做东!场面上看,这次见面的效果还不错!其间我也再次领略了方致远身上具备的那种的神奇魔力……也让我再次拜倒在他的轮椅之下!事后,芳华向我打听方致远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单身吗?为了不耽误这个傻妞的终身大事,我直接告诉她、人家的孩子都三岁了。
4。婷婷单独找我长谈了一次,经过我用大量事实证明了我决没有把方致远当成小潘的影子之后、她暂时信了我,说观察观察再说。然后她又很严肃地警告我、不要欺负方致远!我很郁闷!我哪儿欺负他了……至少当着众人的面儿,我可给足他面子了。管自己家的男人和管青春期的孩子没什么本质区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5。Summer的生日惊喜派对收到了如期的效果——他完全没料到我竟然记得他的生日,也没想到我们会特意给他过生日。结果一不留神他就喝高了,兴奋得哇啦哇啦、又唱又跳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忽然一个人躲进了厕所里、趴在地板上偷偷掉眼泪。芳华被推选出来、去安慰他,结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后来是我们在外头的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倒在地上的一对傻冒给搬了出来、纣到沙发上……啊呀,可把我们给累的!可是看到Summer面带泪痕却嘴角微扬、和芳华这傻妞脑袋挨着脑袋呼呼大睡了,我们都乐了。这两个孩子都太累了、太苦了、太……寂寞了!
6。十二月二十日,赵美凤又找我谈了一次心——单独的。谈完之后,我便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到餐饮部出任宴会厅经理去了……顺便把小Mona也给划拉走了,嘿嘿。这小姑娘不错,勤恳、踏实,而且非常牢靠,我也的确非常喜欢她。随着楼层的错开,我那老是分心的坏毛病渐渐克服了!
7。我在网上定的下肢康复器到货了,可又被我给退了——是我主动退的。这件事让我发狠心今往后都不会再因为图方便而随便买大件了!对此,小混蛋很开心……虽然没露出来,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另外,我还在二十二号那天抽空回了一次娘家、吃了一顿晚饭。那天是爸妈结婚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想想吧,三十年啊!
我爸妈同年、今年都已五十八岁了。妈妈因为早年曾在厂里担任过工会里的干部,所以退休后就在居委会里当起了小干部。爸爸之前是铸造厂的开模师,前些年代退下来后立马被一家街道工厂返聘聘过去当顾问了。所以,尽管我常年不在他们身边,但是他们两个过得倒也充实,这让我时常感到庆幸和安心。我见到过不少老人辛苦革命了几十年,一旦空闲下来便失去了生活方向、衰老得很快,而且病魔缠身。
我的性格随我妈的多数。
爸爸说我妈年青的时候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干起活、说起话来都是雷厉风行、一点不比男同志差(我看我妈到现在还是这样,只是从假小子变成了假老头了,呵呵!)。当初两个人是经爸爸厂里的老大姐介绍、认识的,才见到第二面,我妈就跟我爸说:我们都是大龄青年了,再耽误个几年就该变成老头子、老太太了,趁着现在都还年青貌美的、要不早点把事儿办了吧!于是我爸就老老实实地开始张罗办婚事了,一个月之后,两个人成婚;十个月之后,我出生了!对此,我时常会感慨,他们还真是把“抓生产、讲效率、重质量”这三个工作要点给贯彻执行得一丝不差啊!
因为种种内外在的原因,我的父母不像别家孩子的双亲那样顾家、顾孩子——我并不是说他们有任何做得不到的地方,只是相比较而言,他们不像我现在看到的父母们那样腻腻歪歪地教养孩子。他们从小就给我灌输了跌扑不灭的六字箴言:自尊、自强、自立。鉴于此,大家才可以看到的今天这样的我。
从小学到高中的这么多年学习生涯里,我记忆中有父母接送的只有寥寥几次,两个手肯定数得完。第一次是小学开学第一天,爸爸用自行车送了我一回。另几次都是下雨、下雪之类的特殊天气,爸爸、或者妈妈从厂里请假出来给我送伞;最后一次是发生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那时已懂得请假是要扣工资的,所以就叫他们不用来了,于是他们也果然不来了!
大部分时候,我很喜欢我爸妈,可是他们也有让我相当难以忍受的地方,那就是他们两个之间总是磕磕碰碰的,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有几次还真的差点闹到民政局去办离婚。
我知道矛盾的根源在哪里,爸爸早年的生活作风问题!年青时,他曾和某个女同事闹过点婚外恋什么的,结果被我妈知晓了!让我不明白的是我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过他。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我妈说是因为眼睛一眨、人就老了,回头看看这一路走来的人生路上竟然没啥令她骄傲的事、反而处处是遗憾和不甘,所以越想越为自己感到不值、便要吵,结果越吵还就越生气,于是变成了恶性循环!
我听了之后,相当的无语。于是我又问她,既然现在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我妈说当年是因为我还小、现在是因为我已经大了。这句话听得我有点晕头转向,仔细想想之后倒也明白了,可是更觉无语了!
我想、从我懂事那会儿就开始想:我决不要成为我妈这样的怨妇、决不嫁给我爸这样的……那个什么、决不让我的婚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决不让我的孩子遭这种罪!
还好,那顿晚饭吃得很愉快、可谓是其乐融融!
席间,爸妈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笑谈风华正茂时的种种趣事。虽然这些故事我已听了无数次了,但是依旧感到津津有味、情趣盎然。
饭后,他们很严肃地关心起我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情况来了。
在简单地汇报了前两者之后,我在第三点上卡壳了。看着他们不无焦虑的目光,我的嗓子里头被“方致远”这三个字堵了个严严实实,几次都呼之欲出却又在最后关头被牙齿牢牢挡住,然后咕嘟一声吞回肚子里,最终是用“还在看”把他们对付过去的。
我不是在逃避,而是认为时机真的还未成熟!
细想一下,我对方致远的了解仅仅是皮毛而已。
他从不愿意提受伤致残的经过,除了告诉过我怎么会迷上我的那段经过之外、也很少会说起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发生了什么。他也很少提及他的父母家人、工作、朋友,更是从未提过他过去以往的情感历程……总之,他很少说起他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想到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可是一旦和他在一起时,脑袋里的那张清单就会自动屏蔽了。真不知道这是热恋症候群中的一个症状,还是纯粹是我的脑子有问题。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会来上海生活呢!回去之后,我一定、一定、一定得问问清楚!
回去之后,我又忘记问了……因为小混蛋告诉我,方致新明天要回来了!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我开着方家那辆这些日子一直停在车库里“休养”的白色奔驰MB100十二人座、带着方致远一起去浦东机场接人。
这辆车的内部已经做了改造。驾驶座后面那排座位已经被拆除、在原地安了块防滑胶垫。胶垫上有用来固定轮椅的两组金属搭扣,相应位置的车壁上也安了两根安全带,一根绑身体、一根绑大腿,乘客车门的内侧有一个可折叠的金属制斜坡供轮椅上下。
这辆车对于方致远来说可比我的斯巴鲁方便太多了,我不明白这些日子他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坐我的车进出,难道是为了省油?!
刚到接机大厅,方致新和陈叔叔乘坐的航班就落地了,非但没延误、还早到了八九分钟。
我推着方致远一起在乘客出口的不锈钢栏杆边等着,直等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累得我差点拿小混蛋当凳子坐才看到方致新和陈叔叔姗姗来迟的身影。唉,这外国人入境可比中国人回国慢多了!
方致远眼尖、先看到了目标,然后就一个劲儿地扯我的袖子、伸长手臂往玻璃墙后面指,“致新和陈叔叔在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方致新。不是我眼力差——姐姐我的视力可好呢!而是方致新和我记忆中的形象有太大的出入了!
远远看去,只见他上身是件灰蓝色的薄型鸭绒衫、下身牛仔裤,衬得他的身形益发修长;走近了看,短而张扬的发型、脸上架着一副酷毙了的、我一心想买的雷朋太阳镜。他气定神闲地推着行李车、和矮了他半个脑袋的陈叔叔并肩而行,那态势怎么看都看不出当初我在147见到他那会儿那副高高在上、青年才俊的德性,倒像是个来度假的游客!
远道而来的两位越走越近,小混蛋也变得越来越兴奋和急不可耐。左手抓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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