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才道:“致新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跟他学的!”
我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拍了拍他道:“再睡一会儿,脸色还很差呢!”
“你也是!”他捏了捏我的脸,“别再翻来翻去的了,不是你的错……不全是,嘿嘿!”
我亲了他咧着的嘴角一下,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我们睡阳台哦!”他也拍了拍我,一脸贼溜溜的表情。
我本来想说“得了吧你”,转念一想、还是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
我们是被恼人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靠,天都黑了!
我连忙挣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坐起来接了电话。
是酒店的大堂经理打来的。先是为打扰了我们而道歉……人家大概也听出来我的声音里浓浓的睡意了!然后又代表酒店对方致远的伤势表示关心和慰问,更主要的是为酒店未提供到的服务而深表歉意。
我的小脑筋马上开动了起来……对啊!我可以去投诉他们、然后狠狠敲他们一笔竹杠的!谁叫他们考虑不周、没有添加必要的防护措施呢?订房前我可是通知过他们方致远的身体情况的!
“嗯?”方致远看见我一脸鬼主意的表情、扯了扯我的衣服问:“谁啊?”
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拿腔拿调地问大堂经理、他们打算怎么表达他们的歉意……这一套我可是在我们酒店里浸淫了多年,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的!(后面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我老公!)
大堂经理也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便直接问我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当然没跟他开条件,谁先提条件谁就可能是输家……这是谈判的最基本准则!于是,我跟他两个你来我往地在电话里讨价还价起来。
方致远扒着我的肩膀坐了起来、凑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地出点无声的主意。
最终,一锤定音:免费延住一天、现有的房价五折、用到的所有设施都免服务费、再招待一顿他们酒店特色的海滩私人宴(七百块钱一个人、还要Plus、Plus呢!真够黑的!)!
我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捏着小混蛋的脸、狠狠亲了一个……要不是他一直不让我松口,我在免费延住一天的当口就有点松动了、听到五折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接受了呢!“你比我可抠门多了呀,老公!”
“这又不是抠门咯,这是后做生意啊!”他不屑地白了我一眼、道:“像你这么心软、耳朵软的话,致新要是把他手上的事儿都交给你了,我们公司肯定要亏的!”
“诶,你哥哥的眼睛越来越好了,干嘛还要把事情都交给我啊?”我倒想起这件要紧事了。
“他还是不能看东西啊、一个人走路也不行!”他的嘴撅了起来,黯然地道:“反正跟以前是不能比了,再也不能陪我打球了!”
“你不是说他本来就是个臭球篓子吗?以后我陪你打好了!”我很英勇地拍了拍胸脯。
“你……”他很鄙视地瞥了我一眼、掀了掀上嘴唇。
“什么表情?!”我怒了,“当初……”
“当初我是想泡你嘛!再说,我也只是说你功架不错、又没说你球打得好咯!”他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了我、还残忍地一语戳破了我存了许久的美梦。
“方致远……!”我怒吼了起来。
“你打排球可能不错,可是打桌球……”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天分!”他还敢来!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哎哟!”他马上做出一张苦瓜脸来、伸长了手臂够着自己的右腿,“疼!”
我……没辙了!(后来,他这一招一直用了一个月,直到拆了石膏还时不时给我来那么一下子,常常把我气得跳也不是、怒也不是!)
因为他的脚还在疼着,所以晚饭我们还是叫了客房服务上来。这次是正儿八经地坐在了阳台上,就着习习海风(还是有点热!)和一阵一阵、绵延不绝的涛声享用的。
吃过晚饭以后,我和他挤在一张躺椅上、看着楼下点点的灯光和头上的点点星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远处的海滩上有人在放烟花,时不时地会有红的、绿的烟花升腾上天空,然后就会飘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的一阵阵欢笑声。
我想起了我和方致远的那个烟花之夜、那个……让人痛彻心扉的烟花之夜!想着想着,手臂不自觉地用力起来、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很怕他会再一次失踪。
“哎哟,热死了!”他推了推我,侧头看着我问:“怎么了,老婆?”
“热死了?我睡那张去!”我指了一下旁边的那张躺椅、作势要起身。
“唔、唔!”他使劲拖着我的衣服、把自己挂在我身上。
“小心点儿,碰到的话又要疼了!”我连忙退回来,把他的腿摆摆正。
“热死了也要抱着我!”他呵呵地笑着、钻到了我的手臂下面。
“致远,”我恢复了刚才的坐姿,扭头看着他、问:“做手术的时候怕吗?”
“嗯?”他愣了愣马上明白我在说什么了,神情暗了暗,“嗯!”
“那干嘛还要做呢?”
“为将来投资啊!”他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想我吗?”
“嗯!”他的脑袋垂了下去,“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在家等我的!对吗?”又抬起头看着我。
“知道还问我对吗干嘛?”我眺望着远方的虚无、低低地叹了一声、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像你等我那样地一辈子等你下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他,怕看到他受伤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不过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能像爱你这样地去爱别人了!”
他还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不在家的那段日子,”我扭头迎视着他炯炯的目光、亲了亲他很严肃地抿着的嘴唇,喃喃地道:“我觉得我的魂儿掉了!其实……我的魂儿早就掉了,被你这个小混蛋给勾走了!你不是说我是个慢热的人吗?我仔细想想,我其实一点都不慢热,早在147跟你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热得发烫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淘气地拿舌尖舔了我一下,“给你降降温!”
我没理他,继续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吃饭也好、睡觉也好、上班也好,还有和婷婷她们碰头的时候也好,都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人!那种感觉就是……不是我想去做这些事,而是我的身体自动在做这些事。你明白吗?”
“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低低地附和了一声:“我明白!”然后凑上来亲了亲我的嘴角,“我也是!”
我的心再一次痛了起来。他这句轻描淡写的“我也是”应该比我的情况艰难和痛苦得多吧!手术的风险那么大,又是被我剥掉了他的新装、带着满身的伤和严厉的自我惩罚走的,而且还不知道归期为何日……仅是这么想想我都快绝望了,可他这个只有一半有感觉的破身子是怎么撑过来的啊?为将来投资?这个愿望该强烈到什么程度才让他下狠心铤而走险啊?!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一样,他伸手按住了我的头、和他的靠在一起,无声地一笑道:“每天我都在等你的短消息,然后等到能动的时候就开始天天等你的邮件,不过……”他晃了晃手指头道:“那个时候真的很吓人,连手都抬不起来。”他撅起嘴唇、点了点道:“嗯,亲亲!”
我狠狠地亲了他一个,再挨着个地亲着他修长的手指。
“呵呵!”他大概是有点怕痒、微微缩了缩手指,不过没有抽走、使劲地缩着脖子憨憨地傻笑着,等我亲完了手指、就把大拇指往我嘴里一塞,“嗯!”
我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遂了他的愿、含住了他的手指,拿柔软的舌尖轻轻撩拨着他。
很快……才吮到无名指,他便低低地呻吟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很不老实地扯我的手往自己的小兄弟那儿送。
“啧,你昨天才刚刚骨折好不好?!待会儿碰疼了怎么办?”我皱眉、没去碰。
“嗯!”他托了我的腰一下、用手来分我的腿,“这样又碰不到的咯!再说……嘿嘿……”他缩着脖子、鬼鬼地笑着道:“等一下就不疼了!这是最好的止疼药、知不知道?”
我上下扫了一下地理环境,还在琢磨方案的可行性。
“唔!”他嘟着嘴、使劲抓着我的手往重要部位一放,“已经变成擎天柱了,你不能不理我!”
我扑哧一声乐了,“谁教你的?这种尺寸也敢叫自己擎天柱?大黄蜂都勉强吧!”
“啊……”他懊恼地嚷了起来。
“哎哟,轻点儿!”我连忙按住他的嘴,探着脑袋、上下左右地观察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数落他:“小祖宗,这儿是阳台!上上下下都住人的!”
“不管!我是擎天柱!”他忿忿地扭着身子冲我大声嚷嚷。
我那个乐哦!“好好好!你是、你是!”
“唔!”他看出我是在敷衍他、更恼了,伸手就要扯自己的裤子。
“别!”我连忙按住他的手,“真、真要在这儿啊?”
“嗯!我要野……呜……!”
“小声点儿!”我真怕他的这一嗓子把什么公安、民警、联防队,还有大量围观群众(个个手里都提着拖鞋呢!)都给叫唤来呢!这可是……国际影响啊!“在公共场合野合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低声警告他。
他扯下我的手、怒喝:“我不管!”总算音量是降低了很多,“在公共场合欺负残疾人也是犯法的!”
靠!“你再给我残疾人一个?!”我指着他的鼻尖狠狠地瞪他。
“哼!”他很倔地梗着脖子,“你不上来我就叫了!”
我立刻起身。
“啊?!”他大惊失色地嚷:“你、坏蛋小……”
“我去关灯!”我凌空指了他一下,把他的叫嚷给止住了。
“哦!”他这才安心了一点,不过还是扒着茶几、扭着身体、监督着我的动作。
我急吼吼地关掉了房里房外所有的灯,又把床头柜上的整盒餐巾纸和我到哪儿都带着的湿纸巾带了出来,反手拉上了半幅窗帘,这才回到他身边。
“呵呵!”他开心地抱着我的腰、撩开我身上的衣服,开始一点一点地啃噬我的小腹,手指则爬进了我宽松的沙滩裤里、在我的大腿上轻轻打着圈儿,慢慢、慢慢往上……
我的双膝开始打颤、快要站不住了。“我要上来了,擎天柱先生!”我俯身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下。
他很臭屁地“哼”了一声,手指则很灵巧地解开了沙滩裤上的纽扣,然后轻轻一带、帮我褪掉了两层障碍,托起了我的腰。
“千万别逞能啊,腿疼了、腰疼了就吱声,听到没有?!”坐上去之前,我再次不放心地警告了他一遍。
“嗯嗯!”他早已心不在焉,估计我的话他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快点,擎天柱先生要出发了!”
我再次笑了出来,可一接触到他很严肃的眼神、连忙止住了,认认真真地扯掉了他的里外两条裤子、感受了一下他家小兄弟的状态……“你从吃完饭开始就在动歪脑筋了吧?”
“嘿嘿!”他厚脸皮地扬了扬下巴道:“对啊!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也顾不上搭理他了……这么好的状态,不把他吃得一根骨头不剩、我就对不起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了!何况……我自己也早已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于是,我毫不留情也毫无阻碍地消灭了他的擎天柱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我碰疼他了,他低低地“呜”了一声,抱着我的背直发颤。
“怎么了?”我紧张了,双脚点地、想要起来。
“唔、唔、唔……!”他紧张地使劲抱紧了我,“别动!不是疼,是……激动!”最后两个字说得好小声,几乎都听不见了。
借着不知道哪儿射来的光,我可以隐约看见他的脸都涨红了、眼里水汪汪的,果然是很激动的样子。“傻瓜,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这么激动?”
“阳台上……嘿嘿,是第一次嘛!”他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左右蹭了蹭,小小声地道:“感觉好刺激哦!”
“是啊,做贼心虚就是这感觉!”我抱着他的脑袋轻轻起伏了起来,“不准嚷嚷哦,否则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陪你的擎天柱先生玩儿!”
“不要、不要!”他抱住我的腰、仰起头、很献媚地道:“给你玩儿!”
我笑了、但很快就收敛了笑意……NND,姐姐我这么卖力地做运动,他怎么还有心思给我开玩笑的?嗯,肯定是我的运动量还不够大!加油、何小笛!
终于,他再也开不了口了,只能靠在我怀里重重地喘息着、时不时地隔着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