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看起来中规中矩的,没想到吻技那么好……”花小见想去触碰尉迟勋的唇,手抬了抬还是无力地垂下了。
“那天我体内是有一团火在烧,但是我没想到要跟你发生什么,不过那个吻却撩拨起了我的欲望,那一刻我已经不能自拔,最后……还真是要谢谢你。”花小见费力凑到尉迟勋耳边悄声说:“我现在告诉你吧,从那以后我就对你改观了,你肯定一直没发现我其实是口是心非的。我好像习惯有你的照顾,你去了日本那几天,我忽然觉得身边空了一块,不想回家,所以加班找……找勋,哈……习惯真是可怕的东……。”
西字还没说出口,花小见的嘴就被堵住了,尉迟勋满含愠怒地用左手卡住花小见的后颈,强迫地压向自己。
他重重碾压啃咬着花小见的唇,这张该死的嘴永远只会说出一些让人生气的话,那个小日本是什么东西,这张唇的归属权是属于尉迟勋的,怎么能留有其他的人气息。
“唔……放……”花小见来回摇头,实在躲不过,直接一额头狠狠地撞在尉迟勋鼻子上。
鼻血瞬时就涌了出来,一滴滴滴落在处在下位的花小见脸上,唇上的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腥甜的铁锈味。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花小见的脸上。
花小见偏着头,像是突然清醒了,冷笑起来,好像这里的人都对他的脸情有独钟啊。打吧打吧,除了这种恶劣的手段,你们也别无他法了。
“我会让你忘记以前的,小见,我们才是一对。”
尉迟勋用手帕揩净鼻血,然后将手帕折好放在花小见的衬衣口袋里:“这是我们共患难的纪念你好好保留。我知道一种药能消除人的记忆,对你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小见,你安静地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尉迟勋临走还不忘把花小见的手用铁链固定在沙发扶手上。
尉迟勋离开了,花小见颓然了,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白色房间。但是就算能离开,自己这样残破的身体还能干什么呢,曾经美好的生活怕是再也不会延续了,警察生涯也将就此画上句号吧……
不敢再想下去,花小见甩甩浑浑噩噩的头,抛去负面情绪,将炎龙绳之于法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撑下去,活着就有希望。
眼皮越来越沉,黑暗袭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花小见恍惚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见,喂,醒醒。”
花小见慢慢睁开眼,景昕放大的脸映入眼帘,花小见愣愣地看着景昕,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你用手拍拍我,昕……你不是卧底去了?”
景昕白了花小见一眼。时间紧迫,景昕一边替花小见解锁一边作大概解释:“王睿收到你的GPS信号,警队现在正在跟一个大案子,这次毒品数量非常巨大,基本全员都出动了,他让我先过来探探情况,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里是炎龙界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花小见不答反问。
“我们查的案子就是跟炎龙界有关,他们人手也调动去那边了,所以才从我们公司抽调人手填充进来,我之前接到王睿的通知就来过这里,知道被囚禁的人大概体貌特征后,我假借送饭潜了进来,没想到真是你。好了,别废话了,能走吗?”
“你扶着我,勉强能。”
景昕将花小见的手架在肩膀上,左手扶着花小见的腰搀扶着他慢慢朝门口走。
“你带他走,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门口忽然传来尉迟勋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景昕脊背骤然绷紧,扶腰的手下意识去摸背后的枪。
“咔——”枪上保险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里响起,杀气浮现。
“昕,放开我。”花小见声如细丝。
尉迟勋站在门边,用手指摩挲枪体:“小见,他是你朋友?”
“王吉祥,好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啊。”尉迟勋眄视景昕:“恰巧我最喜欢注意名字普通的新人,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卧底?!今天被我发现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尉迟勋,我不认识他,我想上厕所,请他帮忙而已。”花小见嗅出空气中的杀机,他侧身护住景昕。
“不认识啊……”尉迟勋抬头望向天花板一脚,那里有个图钉大小的突出物,很小很浅,眼睛不好的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可画面里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小见,你现在精神和之前比起来清醒了好多,能认出我来了,我很高兴。如果你不认识他,你离开他走到我这里来。”说着,尉迟勋向花小见伸出了手。
“别去!”景昕紧挨着花小见,他能感觉到花小见的腿因为支撑不住疼痛而颤抖。
花小见背手对景昕做了个手势,景昕这才放开花小见,看着他艰难地走向拿枪的男人。
一步两步,花小见的腿抑制不住地抖动着,他两眼死死盯着尉迟勋握枪的手:“勋,放下枪,我过来了。”
尉迟勋嘴角噙着笑,但眼神却冷冽如冰,透着寒气。
花小见已经慢慢走到了对峙两人的中间距离,景昕脚下稍移了一点就听到了尉迟勋的警告:“站好!把背后的枪拿出来,拆卸成零件。这对于你们警察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吧。”
花小见定住,尉迟勋挑眉,景昕慢慢拔出了枪。
“咔——咔——咔嚓”的声音听在花小见和景昕的耳中就像是死神的丧钟,而听在尉迟勋耳中却彷如天籁,悦耳至极。
就在景昕退出弹夹,拆下枪柄的时候,尉迟勋的食指慢慢弯曲。
花小见和景昕同时注意到了这个动作,说时迟,那时快,花小见脚下突然发力,伸手想去打掉尉迟勋手上的枪。
“砰——”子弹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破膛而出,直直射向前面的人。
花小见收不住脚,他用力打掉尉迟勋的枪,猛然转过身体用后背去堵那颗子弹,而他眼前却闪过景昕的身影。
“嗯……”一声闷哼,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景昕抱着花小见滚到墙边。
鲜血染红了面颊,侵透了衣服,这间白色地狱又染上了新的颜色。
死亡气息弥漫开来。
第三四章 共渡难关
“昕……?景昕……”
景昕伏在花小见后背上,花小见感到后颈被粘腻的液体打湿一片。
景昕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他用最后的力气抓过花小见的手放进他的腿间,花小见摸到了一个硬东西。
“小见……”尉迟勋朝这边走了过来。
景昕的气息已经微弱得感觉不到,人越来越沉。
就在离花小见仅几步的地方尉迟勋突然停住,他裤兜里传来一阵“滋滋”振动的声音,紧接着窗外惚恍有汽车引擎声传来。
尉迟勋拿出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转身走到窗边,低头打量楼下情况,小别墅旁边是一条县道,晚间少很有车辆往来,现在远远的有光束射过来,听声音应该不止一辆车。
地方已经暴露了,此地不能多留。尉迟勋挂上电话,走到花小见面前,抓住景昕的后领将他丢到一边,然后伸手去扶花小见。
尉迟勋的手还没触碰到花小见就被一支黑洞洞的枪管抵住腹部,花小见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愤恨。
“小见,你要做什么?”尉迟勋依旧伸着手,语气竟是疑惑的。
“……”
“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快把枪收起来,我带你走。”尉迟勋笃定花小见不会开枪,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紧张。
花小见将枪死死地抵在尉迟勋小腹上,颤巍巍地撑墙站起来,景昕就倒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花小见挪了一步,拉起景昕的手臂让他靠墙而坐,血顺着景昕的发尖一滴滴往下掉。
“尉迟勋,他是我兄弟!!!”花小见突然发作,眼眶泛红,眼中有水光闪烁。
“我也是警察,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为什么杀了他???”花小见紧紧握着景昕的手全身发抖,景昕淡淡的体温正一点点流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花小见声音哽咽,有大颗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尉迟勋第一次看到花小见哭,那种无声落泪的悲伤让尉迟勋觉得胸口很堵,他放软了声音引导:“小见,把枪拿开,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出去后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去个没人认……”
“砰——”
川井崎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枪响,只觉心脏骤缩。猛地踢开门,就看到尉迟勋的大腿穿了个洞,花小见拿枪指着尉迟勋,表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脱体只剩躯壳。
川井崎忙冲过去,夺走尉迟勋手里的枪,将摇摇欲坠的花小见牢牢揽进怀里。
这时纷沓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一行人手拿短枪将房间里外围了起来。
尉迟勋单腿点地,不可置信的盯着花小见。听到声响才慢慢侧头看向门口,全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穿的衬衣衣领角上有一个'14K'的刺绣图案。尉迟勋心中明了,嘴角竟露出一丝冷笑,回过头来阴恻恻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次是我轻敌了。壹肆K……呵……哈哈……和我预想的见面不一样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壹肆K老大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啊……哈……咳咳咳……”
尉迟勋边咳边笑,差点把眼泪呛出来,他全然忘记了腿上正汩汩冒血的伤口也忘了周围全是敌人,依旧旁若无人地说着:“小见,还记得我们的理想吗?我努力过,不过天降横祸,粉碎了我所有的梦。我的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而那个刽子手……他在你面前是慈父而于我来说是魔鬼,你尝过那种锥心蚀骨的痛吗?来自灵魂深处的痛和恨让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而原因仅仅是一笔赌债,那些钱,要了我一家的命!。”
尉迟勋越说越激动,突然他弓起脊背一个箭步迅速冲到花小见面前,想用手扣住花小见的脖子,不过还没近身就被川井崎一脚踢到了一米开外。
尉迟勋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表情有些扭曲,但他仍然没有妥协,双目死死瞪着花小见,像是想用狠厉的目光在花小见身上戳出两个窟窿似的。
“花小见,你爸是疯子,是魔鬼,是畜生,是他毁了我的一生,他杀了我全家还掐住我的下巴对我说:小鬼,欢迎你来报仇。那一刻我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我为了报仇受尽非人折磨,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得偿夙愿,可是我舍不得伤你,为了你,我打乱了原有的计划,现在你居然向我开枪……真他妈的是……”
尉迟勋喋喋不休,川井崎使了个眼色,站在旁边的人一拳头敲在尉迟熙的后劲上,房间终于安静了。
其实花小见早就晕过去了,只是他受了过度刺激,眼睛没有闭合。
川井崎起身,脱下外套盖在花小见腿上,不敢再看那里的伤口,多看一眼心就被多割一刀,小心翼翼地将花小见抱起,这时一个东西被从窗外抛了进来。
“大家注意,是带催泪瓦斯的烟雾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马上掩住口鼻,警惕起来。
待到烟雾散去,地上已经没有尉迟勋的身影,川井崎蹙眉走到窗边,留给他的只有浓的化不开的黑雾。
当晚,景昕和花小见被安置在一处高级私人医院里,景昕伤情危重随时有生命危险,而花小见也陷入了深度昏迷。
经过尉迟勋这一事件后,炎龙界和壹肆K正式对上,日本方面已经惊动了花父,川井崎每天都要和花父开视频会议,又要安排人手加紧调查炎龙界在中国的势力行动,工作之余还要守在花小见的病床边,日夜操劳,让他人整整瘦了一圈。
这天川井崎刚刚安排完事情就接到医生的电话,说花小见可能会在今天内随时有清醒的可能。川井崎心中大喜,放下手边事物赶回家熬了清粥,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可刚出电梯就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玻璃破碎的声音。这间医院是高级私人医院,不对外营业,因为病患比较少,平日里都是清风雅静的,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声响,而且传出声音的那间病房还是花小见住的那间。
川井崎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
房里站了两名男医生和一位女护士,花小见手被男医生一左一右按住,女护士显然是被吓到了,杏眼圆睁,拿着注射器的手都有些颤抖。
花小见拧眉,一脸不耐烦,被人按住还在不断挣扎,腿上缠的厚绷带被他弄得都有些散了。
“杜非,再加一支。”按住花小见手的医生已觉吃力,头上沁出了薄汗,不得已才叫护士给花小见注射镇定剂。
“等等。”川井崎连饭煲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到床边,查看花小见的情况。
“他的症状像是被人注射了毒品,之前送过来的时候因为昏迷没有做仔细的检查,今天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暴躁不已,我刚给他大概检查了一下,他手臂上有被注射的痕迹,不出意外应该是毒品注射。”
男医生说话有些气喘,制服花小见费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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