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墨玄无视包包的不满,牵了她的手蹲下,把手中花灯缓缓放入河中。直到二人的花灯消失在满河的灯海中,二人才起身想要离开。
“你猜,她们的花灯上写的是什么?”她看到身边女孩们嘴里虔诚地念念有词,像捧着宝贝一般的放下花灯,侧首问即墨玄。
即墨玄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包包一问,动了动眼皮:“想知道?”
包包点点头,“我猜,她们写的一定和方才那位叫月公子的有关。”
“很简单,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即墨玄轻笑,拉起包包就走。
河道下游,即墨玄从河中捞起一盏花灯,看一眼,写的是:“祈愿得月公子一夕欢愉!”
“祈愿得月公子一笑!”
“祈愿得月公子看一眼!”
方才捞起來的花灯有十几个了,几乎每一个都是和月公子有关。
看到即墨玄拧成麻花的眉头,包包噗嗤笑了起來:“玄哥哥,是不是帝辛第一美男的位置被抢了,心里不舒服啊?”
第 109 章 蹭蹭汗水
包包的话,让即墨玄微微笑了起來。
“ 此人长的是不错,但要和我比还是差了不少,”即墨玄长臂一动,把花灯扔回河里,花灯打了几个旋后稳住。他回首朝包包看來,清冷的月色让他的目光看起來如梦似幻:“……不过作为对手,他却也够资格了!”
他的话里有一种包包听不出來隐隐抑制的兴奋,久无对手的寂寞啊!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自从即墨玄的父亲并肩王即墨拓去世后,他越加无人管束,与好友和世勒翌俱是少年脾性,又各自身负绝学,在帝辛王都为人处世均是率性而为,才有帝辛霸王之称。
和世勒翌比即墨玄小一个月,在二人平日的相处中,他一直是以弟自居。他虽然出身皇家,且生性清冷孤僻,但对即墨玄却是百般信赖,平日里二人流连于风月场所,总是形影不离。
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和世勒翌跟着即墨玄去的,但每一次他都不会缺席。
然而,这次即墨玄回來,总是独自一人进出怡红楼,因为和世勒翌数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即墨玄一方面不免心生被抛弃的不满,一方面又有孤芳难自赏的寂寞感,,,可惜月公子的出现晚了些。
“作为对手?”包包不明所以,斜睨向即墨玄,“玄哥哥是糊涂了吧,人家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对手了?”
即墨玄摆动手中扇子,扇得他的黑发在肩上飞扬,生生有了乖张跋扈的味道:“丫头说谁帅,谁就算是我的对手!”
这话……听起來怎么这么让人心烦呢?包包眼珠子转了几转,忽地走到一个提着两个个花灯的男子面前,做花痴状:“哇,这位哥哥好帅好帅啊!”言罢,也不看男子变色的脸,斜眼看即墨玄。
即墨玄却笑了起來。
包包撇嘴,哼,就知道这妖孽油腔滑调的,专门说奇怪的话扰乱人心,以后一定要坚持住,不被他蛊惑……虽然有些难度。
即墨玄朝包包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头去看。
却见方才被她称赞的男子依偎在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胸口撒娇。
“你……你……,”包包虽然听说过断袖之癖,但亲眼见到却还是被大大震撼到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她甩袖,跺脚,说不出的气恼。
那二人像看怪物一般地看了包包一眼。
一人道:“亲亲,你认识她?”
方才被包包称赞的男子嘟起嘴:“我的眼里只有宝贝你,别人我是都看不见的。”
“亲亲最可爱了,我们走,别理这疯女人。”二人搂搂抱抱着混入人群中去了。
恶!
包包只觉得胃一阵紧缩,差点就把方才吃下去的糖块葫芦樱桃西瓜都给吐出來,身子抖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回首,见即墨玄可恶地笑成了一朵花。她举目四处望了望,却见方才都是姑娘的河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双双对对的男子。想是夜已深,换了一拨人來过节了。
看即墨玄的样子,自然是对帝辛习俗了解地很,却不明说,还故意陷害她看她的笑话,真真是小心眼爱记仇的男人。不就是她看了一会美男,发了一会花痴么,需要这样么?
“玄哥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包包凑近即墨玄,围着他转了一圈,像一只发现了美味的小狗,在他身上左嗅嗅右嗅嗅,发出一声声惊叹后道,“玄哥哥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
“味道?”即墨玄听了,抬起两边的袖子闻了下,想了想,又闻闻腋下,认真道:“你再闻闻,洠в形兜溃
包包先跑远了几步,回头把手在嘴边做喇叭状:“玄哥哥身上有浓浓的酸味呢!”话音未落,人已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像是怕被即墨玄抓住。
“丫头……你……,”即墨玄反应过來包包说的是什么后,脸上竟泛起一丝心思被点破的羞涩。不过一瞬,他便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抽出腰间的扇子不紧不慢地摇着,迈腿跟了上去。
这条河是帝辛的主要河道,围绕帝辛内城大半,此刻河上万灯如星,在暗夜里看去,竟有把天与地连接在一起的错觉。
“好美啊!”包包看着那长长的灯河,这样的景象,想必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吧,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红衣男子,他负手而立,轮廓完美的侧面,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扬的唇……
上次,他就是用那唇亲的她,他的舌尖是那么灵巧,他的唇是那么的柔软,他的味道是那么的……呸呸,想的都是什么……包包赶紧转开视线去看不远处的石二虎。
石二虎正被一个少年男子拦住,想是因为他魁梧的身材,又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地方,惹人误会了。
“你放手!”石二虎是个暴脾气,若不是即墨玄先前叮嘱不得引起骚乱,只怕那个拉着他衣袖的少年郎早就血溅五步了。
想來那个少年郎亦是个倔脾气:“公子这般好相貌,奴家真真是仰慕的紧,奴家不求长长久久,只求曾经拥有……”
石二虎手腕一动,啪一声长剑出鞘的声响。
包包只觉红影一闪,便看见即墨玄站在了石二虎的身边。
即墨玄洠в兴祷埃晃⑿ψ趴醋拍巧倌昀伞
少年郎看了即墨玄一眼,忽地身子一震,嘴巴张大,呆滞了半响,落荒而逃。
石二虎傻笑着,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玄哥哥,你真厉害!”包包鼓掌,她是由衷地佩服,能做到单单一个笑容就把人吓跑的,除了即墨玄外还真是洠в斜鹑恕
即墨玄一点也不想推诿,很自在地接受了包包的恭维,还伸手刮刮她的鼻尖:“我这么厉害,丫头相信我能保护你吗?”
“相信!”包包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脸上的汗水。天热啊,她又不爱带帕子,洠О旆ā
听到包包的回答,即墨玄桃花眼微眯,有一抹算计被他掩藏。
看看她额上细细的汗珠在远处灯光的映射下,发出滴滴晶莹的光芒,即墨玄掏出布帕想为她拭去,却不料她已经偎了上來,很自然的地把他的袖子当抹布了。
石二虎和同伴看看身子瞬间僵硬的即墨玄,暗暗为包包捏了一把汗。
犹记得西南小镇上那位叫怜儿的舞姬,因为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把香汗甩到了即墨玄面前的茶几上,被即墨玄一掌风扫出帐外,成半身残废的事情,更何况是把整个脸上的汗都往他身上擦。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却让石二虎瞎了眼。
即墨玄若无其事地换了边袖子:“丫头,把额头上的汗再擦擦,來,换这边,干净点。”
包包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把脸埋入即墨玄的袖间,來回擦了擦。
这边,石二虎和同伴的下巴快掉到地上去了。
突然,有利器划破夜色,夹着一股劲风射向包包的后心,即墨玄反应迅捷,一个旋身把包包和自己换了个位置,另一手接了那激射而來的物什,,却是一封插在无头小箭上的信笺。
刚才,石二虎已在周围巡视过洠в锌梢傻娜恕D敲凑庑偶阌质撬淼模考茨⒉患弊糯蚩媸侄耸ⅰ
石二虎从身边同伴手中接过一副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笺。
信笺里有一片红脉的枯叶随着信纸抽出來的动作,飘落。
见到那叶子,即墨玄的脸色一变,他认得那片叶子。
他伸手拿过信笺,看了一眼那地址,长眉微未挑了起來:这地方除了当年有份参与的那些人,和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兄弟,江湖上知道的人应该已经死绝了。
这片叶子是來自那地方的那颗红衫树,这种树在其他地方是存活不下來的。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想干什么?
石二虎在看到那片叶子后,就和同伴去四周搜寻了。
打开信笺,白色信纸上画着的也是方才那一片叶子,只一眼,即墨玄便噗地一声笑了起來。
包包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离开,因为即墨玄的笑容让她对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笑面虎这些形容词有了实质性的理解。
“丫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即墨玄收紧了手臂,几乎把包包全部拥在他的怀中,他在她耳边,几乎是在呢喃着:“丫头,乖乖等我。”
到了古盛商行,即墨玄洠в薪ァ
沐欣等在商行的大门,即墨玄看着包包随沐欣进了门,还不等大门关上,他清哨一声,唤來他的红马,跃上马背呼啸而去。
什么事让他如此急切?包包跟在沐欣身后,边走边琢磨。
快步入后院的时候,沐欣忽然脚步一停。
包包不觉,來不及收脚,只听轻微的嘭地一声,她竟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刚转过身來的沐欣。
“包包,沐老板等你很久了。”沐欣压低了嗓子,对包包道,她说完后仿佛是怕听到包包的回答,立即就转身进院子去了。
沐离虽然是沐欣的老板,但她洠в泻苄装。逍赖赖降自谂率裁矗空云婀肿牛褋淼搅算謇氲亩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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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心事不能言
站在东厢房的门口,包包收拾了下情绪,活动了下脸上的肌肉。
“沐姐姐,怎么要來也不提前说一下,我好在家等着你,”包包讨喜地笑着,一手推开东厢房的门。
倚着美人榻假寝的沐离睁眼向她看來,包包上前挨着她坐下。
沐离看着包包,眼里有明显的挣扎和让人不由自主心悸的肃穆:“包包,接下來我要说的事情,可以说是秘密,也可以说不是什么秘密,但不管怎样,希望你听我说完。”
包包被沐离的凝重影响,悻悻然收起缠在她手臂上的手,起身坐到离她远一点的椅子上去:“好,沐姐姐请说。”
从沐离的诉说中,包包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是和世勒湛的长女,也就是说,沐离是和世勒翌的大姐。
沐离的娘亲是和世勒湛的第一个女人,是他少年时候的恋人,如果说和世勒湛真正爱过谁,那应该便是沐离的娘亲,后來的异族女子也是因为长的像沐离的娘亲而得宠的。
和世勒湛称帝后,曾让人來接沐离母女进宫,然而,沐离的娘亲宁愿死也不肯进宫,并留下遗言,沐离一辈子都不准进宫。
然而,身为和世勒湛的女儿,即便是不入皇宫,却逃脱不了家族给她烙上的责任。
在母亲去世后,沐离就被皇帝送到并肩王府,跟随并肩王即墨拓学习经商。即墨拓死后,帝辛的皇家商号便皆数由沐离掌管。因此,沐离和即墨玄也可算是姐弟关系。
然,即墨玄不是在并肩王府长大的,回來的时候,已是一身武功的叛逆少年。
沐离曾经想把这担子卸给即墨玄,也为了这事,对即墨玄使了很多办法。无奈,即墨玄生性风流不羁,被沐离逼急后,甚至上书皇帝,甚至想让沐离顺便把并肩王的虚名也一并接了,。
沐离无奈,一方面要兼顾皇商生意,一方面要打理盛世酒庄,于是便搬出并肩王府,住到了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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