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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那年头的成都街头也和现在一样,整天游荡着一批无业青年,他们的事业就是到处打家劫舍偷鸡摸狗惹是生非,除此之外还到我们学校看美女。当然他们进不了校门,只能趁我们放学的时候跑过来围在操场外面,隔着两张多高的铁栅栏向内张望,运气好的时候就能看到三位美女,一饱眼福。
萧晓刚入学没过几个月就有男朋友了,哥们儿是体育系的。有一次萧晓和校外的男人到酒吧喝酒,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那家伙将她摁倒在包间的沙发上,欲对其图谋不轨,任凭萧晓哭天喊地都无济于事。好在上天不成人之恶,在这危机关头,周铅出现了,大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后来这两人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进展神速,还不到一个月就在学校外面租房子非法同居了。那些爱慕萧晓的男生见名花有主,虽然不甘心放弃,但又实在不想因为一朵鲜花而失去整个花园,最终还是忍痛放手了。还真应了那句话:兔跑,众人逐之;一人得之而众人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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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萧颖我见识过,这厮生性内敛,外表大方得体,玄素端庄清心寡欲,平时你冲她笑五分,她冲你笑三分,而且在似笑非笑间就能让你对她充满敬意,不失为一个典型的淑女形象。台湾有一个大言不惭的作家声称他老婆是全亚洲最漂亮的女人,大陆有一个阎真教授写过一本叫《沧浪之水》的书,更意淫他书里的女主角比全亚洲最漂亮的女人还要漂亮。我为之深感遗憾的是,这两个家伙怎么没跑到我们学校的操场外面,隔着两丈多高的铁栅栏看看梁萧颖?梁萧颖走路的时候从来目不斜视,偶有男生对她打搭讪说:“美女你好,能交个朋友么?”她莞尔一笑,并不说话,然后回头走自己的路,面对窗外那些枪林弹雨般飞来的鲜花和情书也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令人咋寒,想追她的人还没来得及表白心就冷了。
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就守候在电视机面前,等着看《新神雕侠侣》,从那以后,小龙女的形象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坎里挥之不去。甚至连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遗精时,出现在我梦中的都是这样一名女子,于是我便立志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像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苍天待我不薄,终于让我在大二那年和这样一名女子邂逅了,而这名女子就是梁萧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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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与前两者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面对眼前蜂拥而至的求爱者,她既不遮掩,也不回避,还摆出一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架势,让所有男生都觉得有戏可唱。
我和陈怡从大一开始就是同桌,每到逢年过节她都能收到一大堆来自四面八方的鲜花和信件,我负责帮她打理,通常就是信件扔了,鲜花和邮票留下。各种各样名贵的花朵,凑到晚上准有一卡车,让班里的其他女生羡慕不已。而我每次都会叫上几个班里的哥们儿,趁这花都还新鲜的时候就搬到外面的花市上去廉价卖了,换来的钱由陈怡做主,请我们到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改善伙食,尽管每次都让大家累得满头大汗,但他们都还是乐此不彼。
一次大家闲来没事儿,便对那些给陈怡送花的主挨个儿进行了一番推测,看谁更有可能迎得陈怡的青睐,结果一共得出八个人,这八个人被我们形象地命名为“八老”,其中有一个还是成都市某部门老大的爱子,当时开着一部奥迪A6,整天在学校里牛气冲天的,甚是引人注目。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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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和陈怡相识是在大二第一学期开学的那个迎新晚会上,陈怡和舞蹈系的萧晓合唱了一首歌。晚会结束后我们一行人从大礼堂走出来,看见一哥们儿抱着一束白玫瑰迎面走来,对陈怡说:“陈怡同学,你好!我叫林科,物理系零四届三班的学生,希望今后能和你交个朋友。”
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捧腹大笑,还有人调侃说:“喜欢人家你就明说嘛,还交什么朋友?”
陈怡羞得粉脸通红,但最终还是将那束白玫瑰收下了。事后我觉得这哥们儿还挺有个性,见面就送人家白玫瑰,决定寻机去拜会一下,然而真正第二次见到林科是在陈怡生日的那天晚上。晚自习刚下课,陈怡说:“今天在外面的一家酒楼订了包房,大家过去喝酒吧。”
我和几个同学面面相觑,还以为陈怡生日和订婚宴赶上一块儿了,那场面肯定热闹非凡,于是决定过去凑凑,反正咱祖国人口多,除了凑热闹实在找不到其他乐子,然后就灰不溜秋地过去了。结果到现场一看,包房里只有林科和陈怡,另外就是几个跟我一起去的同学。陈怡站在桌子前面,身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点了十七根蜡烛。而林科则老实巴交地立在陈怡身旁,手里捧着着一束雪白的玫瑰花,一看就知道是准备送给陈怡的,整个包房布置得十分温馨。
林科见我们一行人走进包房,满脸堆笑,说,“欢迎大家过来喝酒”,然后转头问陈怡:“人都到齐了么?”
陈怡无比尔雅地点了一下头,轻声说:“齐了。”
我冲陈怡笑笑,心想,两*速度还真不错,才认识一个多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林科将手中的白玫瑰举到胸前,神情无比专注地看着陈怡,说:“陈怡同学,祝你生日快乐,我想……呃,今后我们能成为更好的朋友,请你许个愿吧!”
陈怡小脸微红,但没上次红得厉害,接过林科手里的玫瑰花,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那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其实也不算多,每个人两三瓶而已,但确实是喝高了。因为那时候我们的酒量都没有林科好,几个回合下来便都被他整得头重脚轻的,倒在沙发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林科见我们都不能站起来了,他自个儿又喝了两瓶,然后“噗通”地跪在陈怡面前,说:“陈怡同学,我爱你!本来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有机会,憋到现在,你看我都快毕业了,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们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本来没打算要站起来,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怎么地,就像身体里的酒精突然对大脑失去了作用一般,一个个腾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纷纷跑到陈怡身后,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科。
林科被我们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惊慌失措地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学着林科的口气说:“陈怡同学,你看林哥都跪在你面前了,得赶紧表个态啊,愣着干嘛呢?”
陈怡虽然没有喝酒,但看起来都和我们差不多了,两边脸颊上泛起一阵红晕,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良久才开口说:“林科同学,如果你当我们是朋友的话,就请你起来。”
林科这家伙还真顽固,生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陈怡,大有一副逼婚的势头。
陈怡没辙了,只好走上前去拉住林科的手,“咯咯”一笑,说:“哥们儿,你这玩笑开大了。”
我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这小妮子突然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在这言语之间,竟一把将林科从地上拽了起来。
林科踉跄了几下,重新站直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怡,说:“陈一同学,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你。”
第五节
我们满脸窃笑地看着陈怡,都没有说话。
陈怡瞪了我们一眼,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对林科说:“等几年再说吧!”
我估计陈怡这话八成是随便一说的,但没想到林科却没有随便一听,给当了真。这家伙为了那句话,竟不惜耗费自己弥足珍贵的青春岁月,赖在学校多读了两年大四。当年从物理毕业后又转到文学系混了一年,第三年正好赶上我们也上大四,他便又跳到法律系,还正好转到我们班。那时我和陈怡仍是同桌,林科多次要挟我让位,结果均被我拒绝,说:“我为什么要让你呢?”
林科愤愤不平地说:“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你懂么?”
我说:“子曰:世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矣,近之不逊远则怨,你又懂么?”
林科果然没学过这一句,说:“什么意思?”
我说:“意思很简单,妞还没有泡到手,不要靠得太近了,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时间一长,近则生怨,你娃儿就白等那么几年了。”
当然,陈怡在这三年里,也并未钟情于林科,同时和“八老”们的关系倒还十分暖昧,意思就是林科能得到陈怡的概率跟中六合彩差不多,即使要算上他一份也只能排在“八老”之后,名列第九。后来我们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老九”,老九每次听到我们这样称呼他就好比看到八老们给陈怡送花,眼红不已,还好几次跟我们闹得脸红脖子粗,后来我们便没有敢再这样称呼他了。
从那次陈怡的生日以后,林科就成了我们的铁杆哥们儿,他每次去外边喝酒的时候都叫上我们,我们每次打架时也都叫上他,关系越混越铁。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喝酒猜拳逃课泡妞等等就是大学的真实生活,只知道往酒桌前一坐,人家喊喝酒喝,一次也喝不了多少,通常三瓶酒就翻了。而林科在我们心中就像一名身经百战的老英雄,有着丰富的沙场经验,诸如考试作弊、偷窥女生宿舍、泡妞以及逃课等等无所不通,甚至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怀疑他对陈怡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等就等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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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红灯绿酒唾沫横飞的大学时代,我们通过林科,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哥们儿,校里校外的人都有,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圈子里的人越走越近,最后紧紧地拉在了一起,共同诠释着大学生活的辛酸苦楚,爱恨情仇。
第六节
周铅、杜永与林科都是零四届的毕业生。杜永是文林诗社的才子,二零零四年林三创办校园文学社,这厮便是其中的一积极分子,后来经过林三与我相识,并且一见如故还成了哥们儿。周铅和我是林科在酒桌上介绍认识的,这厮便是第一个拿下三大美女之一的人,体育系的健将。我和梁萧颖认识也是因为林三,记得那是零四年的五四青年节,学校放假一个星期,中文系组织学生到都江堰写生,林三来约我,正好赶上我站在学校门口徘徊着是否决定回家,但最后还是跟他去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同时也为我带来了一生的痛苦。而这些人,周铅、林科、杜永、林三、萧晓、陈怡、梁萧颖包括我在内的这八个人都是我们青春岁月里的主角儿,也就在那一年,一件大事儿在我们身上发生了,周铅为了萧晓和学校外面的人打架,左腿致残,杜永参与其中受到牵连而被学校直接开除学籍,之后萧晓又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出现而无可挽留地走了,没过几天周铅也走了。大三结束的时候,梁萧颖也莫名其妙地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后来听说是去了台湾,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殷勤期盼台湾能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可如今不仅台湾没有宣布回归,连中央政府对台问题也是缄口不言,说不谈就不谈了。我心爱的女人都跑到海峡那边去了,还迟迟不肯归来,他们不急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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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和陈怡敲定终生是在毕业前的一个晚上,那天陈怡破天荒地分别给“八老”们挨个儿发帖子,称要在成都市某公园门口小聚一场,林科既尾随八老之后,当然也不甘落后。当时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此事,还闹得沸沸扬扬,一些事不关己的人兀自调侃说:“诸侯会战开始了,逐鹿中原,看鹿死谁手就在此一举了。”
我知道情况后眼皮跳动了几下,立即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马上跑去找到陈怡,说:“你是不是想搞出人命来?”
但那时陈怡已经连半句人话都听不进去了,表情也变得极其冷漠,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去找林科,劝他最好别去趟这汪浑水,否则后患无穷,这女人实在太狠毒了,巴不得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为她爆发,最终的胜者便能躺上她的床。可我在学校里转了一天也没看见林科的影儿,直到下午的时候,终于在学校外面的一家炒菜馆里看见了他。估计这小子恐怕已经准备好随时赴约了,桌子上放着半瓶子二锅头,被他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完,士气大振。我走上去碰了他一下,说:“非去不可?”
林科看了我一眼,满嘴酒气地说:“这么多年的青春,难道你想让我白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