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哎!我这不是看到你有朋友吗,这位是……”
王小胖擦了把汗,连忙介绍:“哦哦,这位是明美国际文化的时总,就我特想进的那家公司,就是她开的。”
王大妈的小眼顿时亮了,上下打量时美仑的名牌休闲装:“哎呦呦,您瞅瞅真是有缘啊!我家小胖老提起您的事迹啊!”王小胖一愣,连忙岔开话题:“时总您来这是来看朋友的吗?”
时美仑瞄了眼对面明家的铁门,娴雅的笑着:“恩,见亲家。”
王大妈立刻惊呼:“哎呦呦!你说说!都是见亲家怎么就差得这么远啊!我说胖儿啊,隔壁那个绯绯今儿也带男朋友回来了。嗞嗞,那男孩全身加起来还没你一件衬衫贵,我一打听你猜怎么着?没家世、没背景、没学历、没房子、没车儿。对了!还有个当寡妇的妈!”
王大妈边数落边掰着手指头,又把那“宇宙牌”理论念叨了一遍。
她最后总结道:“好在你没死吊着绯绯这颗树,原来人家喜欢小白脸的!”说到此,她又冲着时美仑使劲的笑:“你再看看时总,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啊!发愤图强、振兴祖国知道不!我说时总啊,我家小胖总想着去您公司见见世面、跟您学学,可一直没机会,您看是不是……”
时美仑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还未开口,对面门里的明妈趴在猫眼上也笑够了,看准时机打开了门:“啊,亲家母,我这才念叨着您就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明妈热情的出来迎接,说了半天客套话,似乎才刚注意王家姑侄俩:“诶?王大妈您站在这干嘛呢!瞧这大热天,小胖你那衣服……不热啊?”
王家姑侄俩愣住,嘴巴大张险些喘不上气,就见时美仑淡淡的笑了:“您刚才说的小白脸,不巧正是我儿子。如果您侄子能有您这份口才,明天拿着简历再来我公司看看吧,不过眼力劲儿可不能太差。”
说罢时美仑就随着明妈进了门。
Chapter 38
进了门,时美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尤其是在面对明妈东拉西扯的口才时,给足了面子。直到危成跟明绯绯出了房门,时美仑随意的瞟了绯绯一眼,可那一眼却饱含了各种意味,瞅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犹如打翻了调味瓶般,说不出酸甜苦辣哪个比较多。明妈没多话,偷偷递给明绯绯一把小镜子,她一照之下,顿时羞得脸色发紫,气的使劲的掐了危成一把。
等明绯绯回房换了件高领衣服后,明家开饭了。危成跟明爸喝着小酒,谈谈最近新闻。明妈就拉着时美仑一直讨论她们这个岁数女人该如何保养。领时美仑惊讶的是,明妈的生活圈子就局限于居委会跟家里,居然对保养格外有心得。
明妈一边谈经,一面数落明绯绯的邋遢跟不会下厨。还把她以前不善于保养,被晒掉一层皮的事拿出来分享,囧的明绯绯真后悔来吃这顿饭,顿觉老妈的光荣就是建立在女儿的痛苦之上的。随后也不知道时美仑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提起了明绯绯在办公室里也是文件乱摆放,明妈听了立刻数落道:“您看看,连亲家母都觉得你邋遢了!你这个生活习惯还带到了工作中,真不知道像谁哦。”
明绯绯无力的垂下脸,发现原来嫁人就是替自己又找了个事儿妈,时时刻刻监督,毫不放松。
晚饭进行到一半,时美仑接了个电话,到客厅了去讲,明绯绯经过厨房盛饭的时候,瞄到她不但表情额外的可亲,还挂着很难得的笑容,语气也是特别温和:“没问题的,放心吧。”
明绯绯觉得很古怪。时美仑除了对家人,还没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可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对方也不像是秦叔叔,是谁?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立刻又打翻了这种无谓的猜测,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的吓人,有时候又比较神经质,所以她觉得也没必要为了一通电话揪心。
第二天,明绯绯一样起得很早,却发现危成那半边床已经空了。这倒是难得,前一天他喝了酒,这人又习惯了赖床,今儿个是刮得哪门子风?等她梳洗完毕到饭厅一看,他们母子俩似乎正在谈话,见到她又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虽然明绯绯没听到重点,但是隐约间还是觉得他们是有意避开。
前一晚婆婆的古怪,第二天一早老公跟婆婆都古怪,也难怪儿媳妇心里纳闷儿。
直到到了公司,上面突然下来一道人事指令,随后时美仑亲自下了十五楼公关部,还带了个女孩子:“这一位是新来的助理郝欣欣,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明经理学习,阿KEN你就跟着朴经理。”
别说是朴羊羊跟阿KEN愣住,就是明绯绯也是突然知道助理调换的事。
在古代,当一个被公认为姿容出色、相貌上乘的女人,遇到了另一位用笔墨难以形容的女人的时候,那种心情该是泛酸、嫉妒的吧。而在现代,当明绯绯这个一向被行内誉为各方面都优秀,且时尚敏锐度极强的女人,遇到了一位不用过分雕琢,不用名牌与色彩修饰,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的女人。那该是种什么心情?
明绯绯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开始见到郝欣欣的感觉,有点像当初的年青青般娇柔、我见犹怜,可年青青的本质并非如此。如果说年青青那种是装出来的,那么郝欣欣的便是浑然天成的。不用特意穿着白色或是黑色显示神秘感,郝欣欣简单的一席灰色套装,小西服搭配了长裤,本是保守的打扮,却被她化腐朽为神奇,立时体现出绝佳的气质。
虽然她的长发被挽起,可明绯绯敢打赌,那放下来的瞬间必是风情万种。尤其是她裸妆上阵,不会失礼又恰到好处的展现典雅。而论说气质,明绯绯总觉得她像一个人,本来是联想不到一起的,可时美仑往那儿一站,立刻有了参照物,此人豁然就是时美仑的年轻版。
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朴羊羊愣了,阿KEN嘴巴大张,女性同事们个个瞪眼,男性同事们则伸长了脖子,而明绯绯,则看向不远处的危成。
明绯绯也说不好那是种什么感觉,当郝欣欣第一次出现时,她便有种冲动要看危成的反应。或许可以说是女人的直觉吧,虽然郝欣欣笑脸盈盈,危成的神情也没任何不妥,可他们之间的磁场……明绯绯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将会是对她的考验。
“明经理。”时美仑公式化的唤道。
明绯绯还在愣神,双目灼灼的盯着危成,直到危成幽深的眸子回视过来,那里面毫无半点夫妻间的默契,有的便只是老板对下属的询问:“明经理?”
直到这时,明绯绯恍然了。
当她呆呆的看向郝欣欣额外清新的笑容时,不由自主的也给予了一个公式化的回答:“欢迎你。我是明绯绯,叫我绯绯就行了。”
“明经理。”郝欣欣淡淡的一句,顿时将明绯绯刻意拉近的距离划开。
一分钟内,时美仑、危成与郝欣欣都分别称呼她“明经理”,这若是在以往她并不会难受,可如今,她却有种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感觉,而自己则是那介入的,过分不识趣的女人。
涩然充斥着明绯绯的味觉,她突然有点晕眩,摸不着头脑。直到危成说了一句:“都各自工作吧,郝助理跟我来一下。”
当两人走进危成的办公室,明绯绯头一次痛恨起那间屋子是隔音的,就连窗子是被布帘牢牢罩住的。她晃晃悠悠的回了办公室,深吸一口气再拼命灌了几大口水,这才安神:“绯绯,别紧张,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你工作太累了,你想太多了!一切都是因为你疲劳过度!”
这番心理建设并没有让她好过多少,反而越来越慌,直到阿KEN敲门进来:“绯绯,你觉不觉得……”
她抬眼望向一脸关心的阿KEN,头一次并不觉得此人碍事,或是厌烦他的出现,头一次她没有排斥阿KEN叫她“绯绯”而不是明经理。
阿KEN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明白了些,立刻转移话题:“哈哈!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说着阿KEN就要走,却被她叫住:“阿KEN,你眼光一向很准,你老实告诉我……那个郝欣欣有没有让你觉得,很……很……”
阿KEN回过神,神情正色许多:“我说绯绯啊,我感觉吧这个郝欣欣跟危总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哎!我可不是挑破你俩的关系啊,那天危总跟你……我也看得出他喜欢你,所以你也别多想。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俩要真是被郝欣欣插了一杠子,反正也还没结婚,什么都来得及啊哈哈!”
阿KEN的例子依旧举得不伦不类,他的幽默感也依旧没什么水准,可明绯绯突然笑了:“说的是啊,一切还来得及,我怕什么。”
她笑容有多勉强,阿KEN临出门前的表情就有多无奈,只是不想拆穿她。而后朴羊羊进来了,却带来一个将明绯绯内心里疑点推向更高的消息:“我果然没看错,危总跟这个郝欣欣关系不一般呐!而且她进公司八成就是走了危总这道关系。”
明绯绯怔住,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朴羊羊下一句话噎住了嗓子:“上周六我亲眼见到他俩在全聚德,危总还给她夹菜呢!你说要不是关系好,他怎么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殷勤?当然绯绯你除外啊!”
如果说阿KEN的话仅在于猜中了她的想法,那么朴羊羊的话无疑就是种肯定。可明绯绯再也听不进去了,她耳边嗡嗡直响,很需要透透气:“羊羊……”
“啊?”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要是危总问起就说我请半天假。”
“哦,绯绯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有份资料要给客户送。”
“哦,叫阿KEN去好了。”
“不,还是我自己去。”
明绯绯说着就走出了门,留下朴羊羊一人嘀咕:“不是送资料吗,怎么空着手走?”
……
明绯绯是个有时候粗枝大叶,又有时候心细如尘的女人,或者说当遇到她关心的人或事,她便分外敏感,所以当年沈哲浩跟年青青的那段往事,事后她也检讨过自己,或许是他们之间的爱还不够多,也或许是对于初恋,他们都很陌生,还没学会如何投放更多的爱,更或许是因为沈哲浩不爱年青青,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意识到危机。
那种女人意识到的危机感,似乎只有在出现同样磁场强烈的第三者时,才会迸发。
明绯绯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累了才找了一家Starbucks坐下。有对男女正坐在角落里吵架,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让不远处的她听个仔细。
女孩的语气不是很和善:“你说,你跟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认识?”
男孩翻了个白眼:“我俩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你提起这事儿有意义吗!”
女孩气了:“你是在跟我不耐烦吗!我就一问你心虚什么!”
最后,两人吵了一会儿,大多是围绕着男孩前恋人的事,直到男孩扔了一句“随你便,懒得废话”后,便先一步走了,女孩跌坐在沙发里哭泣。
过了许久,女孩似乎冷静了,掏出电话熟练地拨了个号码:“我现在很难受,你有时间吗……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情不太好,你没时间就算了……那好吧,我在***。”
本来明绯绯是不一定要留下的,但是她很想看看下文,那女孩究竟打电话给谁?听语气该是个很好的朋友。可她的第六感又告诉她对方一定是个男的。果然,不过半个小时,一个气喘吁吁,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孩冲了进来,看他一脸的焦急在见到女孩后豁然开朗,似乎是才跟女朋友走散,失而复得。
女孩一见他就哭,稀里哗啦的毫不顾忌形象,全然不会担心她的睫毛膏已经糊掉了,甚至挂在两颊留下两道黑色的轨迹,小脸儿画的很是精彩。可那男孩只拿出几包面纸,静静的坐在那儿听女孩抱怨、发牢骚,眼中的笑意与心疼毫不掩饰,那种神态与先前的男孩相差甚远,一个厌烦,一个温柔。
明绯绯笑笑,突然想到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为什么女孩不选择第二个?”可是她转念一想,又将这个问题打翻,自我回答道:“那为什么我的心不选沈哲浩?”
想到这里,她似乎好受多了,正准备回公司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她差点忘记今天是做检查的日子。
……
秦岳似乎等了许久,后来明绯绯才知道由于她的迟到,有几个病人也要延迟。她很抱歉,连声说:“对不起秦叔叔,我有点私事耽误了,要不把我的延后吧。”秦岳笑笑,并坚持先给她做检查,他的态度额外的坚定,倒让明绯绯心里不安了。
检查过后,秦岳说报告或许要等几天,到时候会通知,而明绯绯则突发奇想的问起了郝欣欣。秦岳乍听之下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也认识欣欣?”
秦岳的态度、秦岳的语气都足以说明了一切,原来郝欣欣真是跟危成母子一早相熟。这么看来,时美仑前一天的迟到,还有晚饭间的电话,危成说去全聚德见客户,都是因为一个人——郝欣欣。
“秦叔叔,我听危成说他原来有个女朋友……是不是她。”
“你说欣欣?”秦岳笑了:“不是,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