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被人称为婚姻女神,普帅则被比喻为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希腊英雄。一个负责包办婚姻,一个负责设计婚戒,一中一西完美的搭配。
明绯绯琢磨着,这象征爱情圆满的婚戒,成了绑住普帅受酷刑的绳索,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婚姻生活不甚美满,那么它就是绳索,叫你吃不好睡不好,还天天被对方凌迟着五脏六腑,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了怨偶,等着第三者海格的救助。
可如果婚姻生活很美满,那么海格硬要解开绳索,八成就是破坏婚姻的第三者吧。
在明绯绯心目中,婚姻或许就是如此。就好像某婚姻题材的电视剧一样,两口子吵架冷战了,老婆很伤心,老公很憋气,观众很郁闷。但是两人没两天又和好了,观众觉得被耍了,松了口气后哈哈一乐。
可观众们刚乐完,这两口子又吵起来了,若是开发了新的吵架话题这叫创新,若是反复使用同一题材这叫翻旧账。就像是被啃噬五脏的普帅,第二天又会长出全新的,又再被啃噬一样。若是一个闹不好,出现个三儿啊四儿啊,观众们看得更过瘾。
所以此时的明绯绯,心里期盼着她与危成不要走到互相啃噬,然后互相疗伤,却是为了下一次的伤害作前戏的地步。
想到这,明绯绯清了清嗓子:“其实婚姻应该是互相尊重、互相看好对方人品,又互相信任才能成事儿,对吧?这戒指……它要是带了,不就等于告诉大家我结婚了?”
危成反问:“难道不是吗?”
明绯绯口吃了:“刚……刚才,你不是答应要保密了吗!你……你……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啊!”
危成不语,眼中柔光乍泄。
明绯绯没看到,急了:“你说带着这玩意不成了此地张三、隔壁王二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才多久啊,你就要啃我五脏了是吧!”
危成一愣。
明绯绯慌了:“错了错了,我是说保密那是暂时的!暂时的!唔……三年?”
她刚说出口的话,立刻被一张大黑脸吓了回去:“呃……我是说一年!一这个数字好啊,一双一对、一生一世,与咱俩有缘哈哈!”
危成闭了闭眼:“三个月。”
明绯绯:“六个……”
危成:“要不要我明天出张公告?”
明绯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三个月多好啊哈哈!三三得九,长长久久哈哈!”
危成笑了,突然靠过去搂着她,温热的呼吸缓缓吹过:“二十五年前,我爸临终前留下这戒指,他对妈说这是祖传的,只给儿媳妇。六年前,我二十四岁生日,在朋友聚会上遇到她,当时她头发很长、很黑,对谁都冷淡,却跟我谈得来。直到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她嫁给了别人。”
说到这,明绯绯突然觉得手里的戒指很烫。
危成盯着她的眼睛,眼中柔光淡淡:“一个月前,我又遇到一个女孩子,她傻傻的拿错行李,还丢了钱包,又跟我到Silvain镇的教堂。我当时想,有些地方是一辈子只能跟一个人,去一次。”
听到这,明绯绯又突然觉得它不那么烫手了。她咬着唇,手里来回抚摸着古董戒指,却摸到内侧的一排小字“长长久久”。她心里顿时柔情一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挖到宝了,这无关乎钱财、房子或是田地,就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互属。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生活在童话里,离着天堂很近。
五年前,她是一个人手中的风筝,没多久那人却拿起了另一条线,她便随风飘远……
于是从那时起,她只听悲伤的情歌,看幸福的狗血剧,享受情歌的侵蚀,嗤笑幸福的无力。
而如今,情歌只是他人的陪衬,对她再无侵蚀的能力,而幸福渐渐有力,开始由他们演绎。
直到此时此刻,明绯绯发现自己做的最好的两件事,一是用时间淡忘了放风筝的人,二是在很久很久后的某一天,遇见了风。
而微风轻吻着风筝的线条,决定给她演绎的空间:“三个月后,我希望你可以带上它。”
说完,危成站起身,先悠闲的伸展四肢,后一把拉起明绯绯,再往肩上一扛走向浴室。明绯绯的大叫声全都被他压了下去:“现在,你该好好洗洗。”
……
这天晚上七八点钟,也或许是八九点钟,总之由于今天的明绯绯没有上网,而促使了一干关心她的群众们纷纷慰问。
先是随着《痒》的想起,朴羊羊来电了:“绯绯,我哥说今儿个你跟一帅哥拉拉扯扯。”
明绯绯一惊,顿时悟出朴样样此人也一定是继承了朴家的八卦血统:“哦,就一普通朋友哈哈。”
明绯绯说着顺便将听筒捂紧点,而谈话中的当事人正在扯床单。其实那床单用了也没多久,但是危成执意要换,并且还要换深色系的。无奈之下,明绯绯找出一直舍不得用的老妈居委会发的精品套件。
朴羊羊:“你啥时候有个帅哥朋友?”
明绯绯╭(╯3╰)╮:“什么帅哥,一点都不帅。我说你哥平时就注意椰子了,好赖不分吧!”
她边说边往客厅躲,生怕泄露机密。
朴羊羊:“也是,我哥审美观一向有问题,他说那人就比他差一点点,我想那比例肯定没打好。”
……
第二声电话响起,是明妈:“绯绯啊,明儿个妈妈陪你住几天吧。”
明绯绯一惊:“为啥?又跟爸闹别扭了?”
明妈:“你爸这人太别扭了,我需要静几天,好好钻研孩儿他爸的文章。”
明绯绯( ⊙ o ⊙ ):“妈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天都住朋友家呢,家里进了一只大耗子,一到半夜就叫唤,还到处啃,前天还咬了我屁股一口!我这不正买了药准备杀它几天吗。要不您再跟爸探讨探讨?”
明妈:“大耗子?那我还是不去了,就是真吵起来也该你爸出去,凭什么次次都是我!”
……
随着铃声第三次响起,损友姗姗来了电话:“妞子,你报告咋说的。”
明绯绯一愣:“报告?我不知道。”
姗姗:“你今儿个不是拿报告去了吗?”
明绯绯:“哦……拿是拿了,可被太子爷抢走了,我也没看着。”
姗姗:“被抢了?我说那你没问问啊。”
明绯绯:“我琢磨着要是真出事了肯定他比我着急,他没说估计就没事。”
姗姗:“那你就没想着让他负责?”
明绯绯(= =|||心虚):“负啥责?这年头你情我愿的,咳咳……有些事,他干,我还不干!”
……
等明绯绯挂了电话,走进卧室一看,床单、被罩、枕套来个齐全,而危成正光着上身,下面穿着明爸留这儿的睡裤。
明绯绯抱怨:“你说咱就住一天,有必要浪费新的吗。”
危成招招手:“绯绯,来试试。”
明绯绯不明所以,往床上一躺:“这还用试?这牌子肯定舒服,我都舍不得用。”
危成顺势往上一压:“我是说让我试试。”
明绯绯望着那暗光流转,体温迅速攀升。
危成一路啃咬到一隆起处:“据说椰子就在这个位置。”
那椰子极配合的“扑通扑通”。
危成的牙齿继续往下寻摸:“哪儿被耗子咬了?这里吗?”
明绯绯哎呦一声,连忙捂脸。
危成最后进攻:“有些事不用你干,我心甘情愿。”
于是这天晚上,明绯绯被危成一啃二扯三扭打的给办了。
小白菜的新婚之夜浪滔滔、云翻翻、雨覆覆!
Chapter 28
第二天,明绯绯坚持自己上班,并决定从这天开始算起,便是他们三个月的保密期。危成只耸了耸肩,径自先打车走了,却临走时留下暧昧不清、意味不明的一眼,以至于当她算好时间,掐着八点四十到达公司大门外的时候,右眼仍跳个不停。
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果一大早就连续遭遇公司大、小喇叭也算是不幸的话,那么她的右眼绝对有理。
“明经理,等等我!”明绯绯回身一看,正是阿KEN:“早啊!”
明绯绯正在赞叹灾难如此奇妙,却又见朴羊羊从另一个方向飞奔过来,气喘吁吁的。
阿KEN很好奇:“朴经理您这是怎么了,大白天遇鬼了!”
朴羊羊一边喘一边搭上明绯绯的肩:“何止是鬼,简直瘟神投胎。”
阿KEN似乎颇有兴趣,明绯绯又斜了一眼他,突然觉得此人很像《好奇害死猫》中的那个保安,以好奇心为根本,却用了个最烂的借口接近、了解女主,终应了片名成了猫。
朴羊羊抹了把汗,长叹一声:“今儿早上,我正在地铁里看《当落米欧遇到凉山伯》结伴逛勾栏那一段,结果被当初抛弃我的初恋一脚踩破了丝袜……哎!如今他是一毛不拔光秃秃,五短还穿了增高鞋。不过据我分析,他是因为啤酒肚过分圆润饱满,鞋底太厚着地失了感觉,才会人有失蹄。我很想不拘小节,可丫却与我争论落与凉故事的真伪,于是我立刻踩了回去撒丫子就跑。”
明绯绯点点头。关于初恋再见她可说不出恭喜的话,小说里或许有再见之后男主更帅,女主更美,男主镀金,女主漂白,然后再谱幸福像花儿一样的美好续曲。可是现实生活中,初恋再见面多半是不堪回首,说不定满脸是坑、一脸是痘,外加二等残废、人格颓废,瞬间就将以往美好的回忆一并抹煞。
阿KEN疑惑了:“罗密欧?梁山伯?我只知道前者跟朱丽叶殉情,后者跟祝英台化蝶,他们不同国家、不同年代、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种族、不同语言,莫非考古界已经对这段历史研究上了?”
朴羊羊蒙住了:“不不不,你说那是前传,这是作者续写的后传,一个斯文一个腹黑,绝对攻受相配。我说你还混咱文化圈呢,连落攻、凉受都不了。”
阿KEN完全愣住,明绯绯想他也该愣住,话说这书中的落米欧出生于文化复苏期,整天被折磨于家族恩仇中,已经腻歪了好一阵子。哪知道毒药一服下后,恰好穿了且遇到没化蝶成功的凉大伯,大伯不愧才子,精通英文,并在第一时间充当了落米欧的导游。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相谈之下得出女人乃穿肠毒药的结论。于是,两人便结伴一起游遍了大江明川,最终于泰山绝顶拜了把子。
朴羊羊围着阿KEN转了一圈,嗞嗞有声:“受者细腰窄跨,攻者宽肩窄腰。你离万能攻还差点,算是受气型的,不过咱们危总那绝对是总攻级别。”
明绯绯听得一身冷汗,突然觉得若是再听下去便会患上新婚恐惧症,可就在她迈开脚步准备脱离战场的时候,一道手臂揽了过来。耳边那低沉慢悠悠的嗓音,不但成功打住了朴羊羊的论点,还使得明绯绯脑中顿时浮现昨晚总攻的宽肩窄腰。
“不早了,再不上去要迟到了。”
语出关怀绝对是个好上司,可是勾肩搭背,外加利用空气流动戏弄她的耳廓,就有骚扰的嫌疑了。
明绯绯往旁边侧了侧身,躲过了肩膀的压力与耳朵的燥热,那手又往她秀发上抚来,语气宠溺:“这里风大,小心着凉。我先上去了。”
于是,当总攻强悍而有力的背影渐渐远去,在场三人顿时石化,而她的右眼也终于消停。
明绯绯的预感一向比生理钟还准,尤其是当公司小喇叭二人组一同目睹了危总的温柔之后,一前一后的登堂入室逼问就是一定的。
所以当阿KEN先一步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她便给了如下答复:“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问我,那么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身份也不对。如果你是以下属的身份问我,你走错了门、问错了人、也提错了问题。所以,无可奉告。”
不过对于这件事,态度比较怪的还属朴羊羊。她一脸神秘走进明绯绯的办公室,就开始自说自话:“以咱俩的关系,如果你跟危总真有什么是不会瞒我的。上司关怀下属,员工马力开足,业绩就蒸蒸日上,所以危总的举动我能理解。”
突然她话锋一转,语气仿若憋气:“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危总来了以后对我是特别关怀。尤其今早他看我的那一眼很特别,有点伤感、有点惆怅,我想他一定是曾经受过伤。所以我发愁啊,若是他真对我提出啥不合理的要求,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哎,这种感受我想你懂不了。”
其实,明绯绯很想说:“羊羊,你看错危成了。他要是有了想法,绝对是不用嘴直接动手的。”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他温柔上司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那么身为太太跟下属也有义务帮他保持,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朴羊羊走后,明绯绯开始慎重考虑身为太太的义务跟责任。不管是古装片还是现代片,新婚之后婆家、娘家都要走一遍。婆婆就在楼上,暂时不着急。至于娘家……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危成不丑,并且具备了一切丈母娘看女婿家世、人品、不动产,三条越看越满意的条件。所以在见面之前,她有必要对他们认识的经过先杜撰一番。
老妈那里一切好说,只要不比狗血剧还离谱,便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可是老爸身为人民教师多年,积累了大量的人生经验,深谙在考场之上分析种种心虚面孔,例无虚发。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眼总是淡淡隐藏在镜片之后,让人分不清是反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