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脉- 第89部分

　　赵国瑞说，真有好戏看了！祝你们合作愉快，愉快！说完又笑，笑完又说，梁子，人家是高级监理，你是施工的小头目，征服去吧。

　　赵齐梁也笑，说，爸，大龙叔叔，你们是想看我的笑话。

　　韩大龙说，小子，准备战斗吧。不怕，总监理算啥，咱梁子是谁呀。胜利一定属于你。

　　赵国瑞说，你的征服欲，可以得到充分的满足了！我得给你妈打个电话，报告一下，柳水从国外回来喽，有好戏看喽。

　　他拿起电话拨号。

　　赵齐梁和柳水单独坐在酒店里，谈到几年来在国外的生活，柳水感慨万端。但柳水避免谈之间关系的话题。赵齐梁终于耐不住。问，你和那个美国小子之间，怎么样了？

　　柳水说，什么怎么样呀？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怎么样。

　　赵齐梁就笑了，说，咱俩都是三张以上的人了，你再装糊涂，再无动于衷，再心静如水，我爸我妈要跳楼了。

　　柳水说，至于嘛。

　　赵齐梁说，真的，你要再不回来，我孩子，该把你叫阿姨了。

　　柳水说，我真为你的执着感动，可是，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白等了。

　　赵齐梁说，为什么？

　　柳水说，我们之间是施工方和监理方的厉害关系人，如果渗透上其它关系，按照规定，我就要到别处去做监理了。

　　赵齐梁沮丧，他也急了。说，我靠，怎么净你的事儿呀！你有完没了！

　　齐雯晖来到了工地，赵国瑞跟她说起柳水回来了的话。

　　齐雯晖说，柳水也行啊，只要成一个，别再单着就行。

　　赵国瑞说，你把梁子说成什么了，左右逢源哪。他是皇太子呀？想谁就谁呀！

　　齐雯晖说，你就没问问他，和柳水咋样？

　　赵国瑞说，要问你问。

　　于是就把赵齐梁叫了来。一听他学说柳水的话，齐雯晖心凉了。说，她还把自己当成十八呀，青春期有完没完啦！

　　赵国瑞却刺激赵齐梁说，雯晖呀，你别操心。咱梁子要*情上的征服者，放心，他能征服得了这个高级监理！我记得那阵儿她是零下39度，美国几年，温度升了还是降了？

　　齐雯晖说，国瑞，你瞎扯啥！孙敏呢？你见她没有？

　　赵齐梁没说啥，赵国瑞说，听她爸说，到外地演出去了。

　　齐雯晖说，这么说，梁子来的事儿，她还不知道。

　　赵国瑞说，正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台戏，看怎么唱吧。

　　为了支持西气东输工程建设，市里成立了以副市长孙逸冰为首的领导小组。孙逸冰带几名相关领导来到工地，和赵国瑞、赵齐梁、柳水等见面。

　　孙逸冰谈到了西气东输一线工程完工几年来，裕新市的巨大变化，做了积极支持工程的表态。热情洋溢说，欢迎你们再次来到裕新市，我们将竭尽全力支持工程建设，我们共同努力，把二线工程，建设得比一线更出色！

　　赵国瑞表示了感谢，又提到了管线的征地问题。孙逸冰爽快地满口答应。

　　孙逸冰看赵齐梁，说，小伙子，比几年前更出众了！

　　韩大龙介绍说，他现在是我们一分公司经理。

　　孙逸冰说，好好。年轻能干，大有前途。

　　赵齐梁说，谢谢孙副市长夸奖。

　　孙逸冰说，小赵，还记得吧，那年我就对你说过，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来找我。

　　赵齐梁说，我一定会的。

　　孙逸冰回到家，龚艳霞正在做晚饭，就发现他情绪不对，好像很累的样子，倒在沙发上不动。龚艳霞问他，说，老孙，你怎么啦？

　　孙逸冰说，你儿子又来了。

　　龚艳霞惊喜，说，赵齐梁？你见他了？胖了还是瘦了？他结婚没有？

　　孙逸冰说，当分公司经理了。

　　龚艳霞说，当经理了！赵国瑞和齐雯晖呢？你也都见啦？

　　孙逸冰说，看你激动的！我没你那么关心他们，只要他们别给我找麻烦。我担心的是我女儿，她爱谁不行，偏偏爱上他赵齐梁！一等这么多年，死心眼！

　　龚艳霞说，既然拗不过，我也想通了，两人真成了，也没什么不好。

　　孙逸冰说，你的儿子和我的女儿成婚，成何体统！

　　龚艳霞说，爱情、婚姻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咱们不是没有反对过，结果呢？小敏，把赵齐梁照样爱的死去活来！记得吧，那年，竟然瞒着咱们追到人家家里去了！

　　孙逸冰说，你就不想想，万一两人真成了，你认不认赵齐梁这个儿子？认了，你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咱们怎么处理，和人家家庭的关系！

　　龚艳霞说，是呀。

　　西气东输二线工程又要经过裕新市的消息，孙敏演出回来就知道了。回到家，她问孙逸冰，说，爸，到咱们裕新市来施工的，是不是长虹管道公司？

　　孙逸冰说，西气东输二线工程，从霍尔果斯到广州，全线九千多公里，施工单位成百上千呢，又不是长虹管道一家。

　　孙敏说，我们的节目可好了，所到之处，都受到热烈欢迎呢。

　　孙逸冰说，西气东输工地，就不组织演出了。

　　孙敏说，爸！

　　孙逸冰说，现在条件不同了。每间营房里都有了电视，还有网络。

　　龚艳霞说，小敏，人家赵齐梁，说不定把婚都结了。你追到人家家里，人家还不是不冷不热的。姑娘，一定要自重，你越追，人家越看不起你。

　　孙敏问，你这么了解赵齐梁？

　　龚艳霞说，男人都是这样。爱情，是男追女，哪有女追男的道理！

　　吃完饭，孙敏把自己关在屋里，心情激动又心绪烦乱。龚艳霞进来了。

　　孙敏说，妈，也许你说得对，我不该把赵齐梁放在心上。可是，我真的爱他。说再不想他了，我努力过，可做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办呀？

　　龚艳霞默默地看着她，无法回答。

　　孙敏答应妈妈不去施工工地。正在艺术团舞蹈厅排练，有人在门前探头探脑的。孙敏看见，惊喜，说，王赫！

　　王赫就捧着一束花进来了，说，孙敏！

　　孙敏就全不顾大家正在排练，从队形中跑过来。王赫也激动，把花束递过去，孙敏就接了。说，谢谢你。

　　王赫说，两年多，没见你啦。

　　孙敏说，是呀！你们又来施工的？

　　王赫说，是是。

　　孙敏说，真的？！那啥，你们……

　　王赫说，有啥话你说！

　　孙敏说，其实，也……你看，我正忙呢，回头打电话。

　　孙敏把花放到窗台上，就回队形里去了。

　　王赫说，孙敏，我……

　　孙敏继续舞蹈，王赫站着看，看一阵儿才出去了。接下来，孙敏就心不在焉，动作老是出错。休息的时候，她拿出了手机来，拨号，想想，又停止了动作。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换下了练功服，就出门了。在外面，王赫正蹲在台阶上，他看到快步下着台阶的孙敏，就喊，孙敏！

　　孙敏说，你还没走呀？

　　王赫说，我想，请你吃饭。

　　孙敏说，那梁子呢？

　　王赫说，他，恐怕来不了吧。

　　孙敏说，为啥呀？

　　王赫说，人家是领导干部了，日理万机呗。

　　孙敏说，吃饭回头再说。走，看看他去。

　　孙敏跑出去，王赫跟出来。就看着她到马路边，招手打的，打上，就进去走了。王赫喊着，你等等！就跟着上去了。

　　工地上，赵齐梁正在为开工做着最后的准备，赵国瑞和韩大龙、刘小明过来了。赵齐梁向赵国瑞一一做汇报。赵国瑞绷着脸，听完，对韩大龙和刘小明说，走，到吕凯那面看看去。

　　就走了。

　　赵齐梁看着不解，他拽住韩大龙，说，大龙叔，我爸啥意思呀？

　　韩大龙说，他不批评，就是满意。明白了吧？

　　赵齐梁点头，说，哦。

　　韩大龙说，好好干。在你爸手底下当领导，难。

　　公司的领导们走了，柳水带着几个监理人员过来了。方方面面检查过之后，柳水说，行，赵齐梁，你们具备了开工的条件。

　　赵齐梁说，能够让你满意，真不容易。

　　柳水微微地笑了。

　　赵齐梁说，柳水，其实，你笑，是很好看的。

　　柳水脸色又严肃了，说，赵经理，现在是工作期间，我们讨论的是生产！

　　赵齐梁说，好好，柳总监理，有什么问题，尽管指正，发现什么错误，尽管批评。我们都会虚心接受，坚决改正。

　　柳水说，你现在说的好听，就怕真到时候，暴跳如雷，或者痛哭流涕了。

　　赵齐梁说，你说的，那是我吗？

　　柳水又呵呵地笑。

　　就在这时，孙敏赶来了，在路边下了出租车，远处就看到赵齐梁和柳水在一起。两人说话气氛很亲热。还笑，笑得也很浓烈。孙敏就怔住了，心里酸酸的，表情呆呆地看。

　　王赫说，认出来了吧？那是柳水，梁子的同学，从美国回来的，人家现在是工程总监理，可牛叉了！

　　孙敏没好气，说，别说了！

　　在工程设备那边的齐雯晖看见了孙敏。她惊喜，叫，小敏，小敏！

　　孙敏也惊喜。于是，她喊着阿姨，就过来了。说，齐阿姨好！

　　齐雯晖就拉起孙敏的手，亲热地问询、寒暄。问她爸爸妈妈怎么样，问她见赵齐梁了吗？孙敏没说见，也没说没见。齐雯晖说，他在那边呢。正说着，王赫走过来。齐雯晖说，王赫，去把梁子给我喊来。

　　王赫说，赵经理跟柳总监理一起研究工作呢。

　　齐雯晖说，你快去告诉他，孙敏来了。

　　王赫说，那也不能影响工作呀。

　　齐雯晖说，叫他停一会儿。

　　王赫说，赵经理刚上任，正春风得意马蹄疾呢。影响不好吧？

　　齐雯晖说，你给我耍贫嘴，去不去？

　　王赫才答应着，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就走到赵齐梁和柳水跟前，说，梁子！

　　赵齐梁说，让你去城里买个材料，这么长时间，造都造出来了！怎么啦？哭丧个脸！

　　王赫说，孙敏来了。

　　赵齐梁说，孙敏，来了？好事儿呀！

　　王赫说，人家是来找你的！

　　柳水问，孙敏？对了，是裕新市艺术团的那位女一号吧？

　　赵齐梁说，柳总监理，这好像跟工作没有关系吧？

　　柳水说，跟工作，当然没关系。

　　赵齐梁说，那咱们继续讨论工作。

　　柳水说，该跟你讨论的，已经完了。女一号亲临工地来看你了，容易吗，你得去见见呀。我去吕凯那边。

　　柳水就走了，说走了，还又回过头来，看了赵齐梁一眼。眼神里肯定包含了很多信息，一时叫赵齐梁没读明白。他就对王赫说，你捣什么乱呀！

　　王赫说，梁子，凭天地良心说，我愿意孙敏见你呀！

　　赵齐梁说，是呀。走吧，我替你看看她去！

　　两人走了，柳水看着，再换个角度，就看到了和齐雯晖说话的孙敏，就显出了复杂的表情。

　　齐雯晖边和孙敏说话，等赵齐梁，赵国瑞过来了。见孙敏，也挺高兴，打过招呼，说，小孙！

　　孙敏说，赵叔叔！

　　赵国瑞说齐雯晖，说，三分公司找你领材料呢，你怎么在这儿呀。

　　齐雯晖说，我正要去呢，不是小孙来了吗。等梁子呢。

　　赵国瑞拽齐雯晖到一边儿，压低声说，这儿是工地，不是婚姻介绍所，你瞎张罗什么！

　　齐雯晖说，我怎么叫瞎张罗？梁子好歹是你手下的基层领导，你光注意生产，就不关心他们的个人问题！

　　赵国瑞说，好好，你关心。柳水回来了，孙敏也来了，好戏要开场了！让梁子好好得瑟吧！

　　赵国瑞还没走，赵齐梁就和王赫来了。赵齐梁叫齐雯晖，说，妈。说孙敏，说，孙敏，你来啦。这么就算打了招呼，他跟赵国瑞说话。说，爸，工程开工问题，刚才跟柳总监理对接过了。

　　赵国瑞说，他们怎么说？

　　赵齐梁说，还能怎么说，满意，同意开工干呗。

　　赵国瑞说，这个柳水呀，出国一趟，我发现更难对付了。

　　赵齐梁说，你觉着不好对付，我来！

　　赵国瑞说，吹吧，你！

　　两人就呵呵地笑。

　　赵国瑞和赵齐梁两人说话，齐雯晖和孙敏就在一旁。孙敏问齐雯晖，说，齐阿姨，柳水是干啥的呀？

　　孙敏是明知故问。齐雯晖说，她和梁子不过是大学同学，担任工程监理。两人只是工作关系。

　　孙敏说，哦。

　　齐雯晖想等着父子俩把正事儿说完，给赵齐梁提供个时机，让他和孙敏接触接触的。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