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赋天极- 第19部分

　　　　萧无怜听罢，本就认为楚牧羽心性单纯的他对其所言毫无怀疑，怒显于表，羽洛可是自己花六万两黄金竞回来收买三七的，岂能容许那公孙典横插一脚。如果三七所言非虚，我必要去讨个公道！

　　　　“跟我走！”在沙鹰帮横行惯了的萧无怜一日内受了公孙家这么多气，实在是容忍不下，没有丝毫迟疑，带着楚牧羽就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为羽洛安排的侍女房。

　　　　“嘭……”

　　　　干脆利落，萧无怜一脚踢开侍女房门，脸色微变：“没有锁门！看来真的出事了！”

　　　　楚牧羽无语于萧无怜的暴力行为，担心羽洛的安危，也便顾不得多说什么，径直想要进屋察看，却被萧无怜一把拦住。

　　　　瞧着屋内淡淡青烟，萧无怜双眼微眯，缓缓怒道：“三七，不用进去了！屋内有毒！”

　　　　“什么？”楚牧羽刚才由于关心则乱，根本没有对屋内进行观察，此时看去，顿时发现屋内那持久不散的青烟，跟着十二众学艺一年的楚牧羽，马上就认出了那是迷药半日仙，“那羽洛？”

　　　　“羽洛？我想你所见那黑衣人麻袋里装的便是！”萧无怜城府深沉，暗暗生气，同时却还能冷静的分析情况。

　　　　楚牧羽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那心狠手辣的萧无怜只是他的外表，主张道：“少主，我得把羽洛救回来！”

　　　　萧无怜笑中透着寒意，点头回应：“那是自然！三七的人，怎能让畜生随便玷污了？！”

　　　　正当两人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东宝哼着醉梦楼里听来的小曲一颠一颠地回到西厢，忽然发现侍女房前的萧无怜他们，见萧无怜也冷眼望向自己，做贼心虚，转身欲跑。

　　　　“狗奴才！”萧无怜轻蔑一哼，直接操纵一股黄沙自东宝脚下破出，牢牢禁锢住他的双脚。

　　　　“额……啊！”东宝冲势太猛，身体惯性地扑倒在地，年少时骨骼易碎，东宝双腿居然自膝盖处齐齐断裂，断骨刺破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令人惨不忍睹。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传入东宝大脑，不由令他发出一声惨叫！但还不等他发泄完那份痛苦，周身黄沙飙旋而起，一松一紧将其身体裹在内，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萧无怜再次展露出他的狠毒一面，看得楚牧羽也是深深震惊：“这样的人，到底该不该杀？”

　　　　而萧无怜已经走到那包裹着东宝的沙蛹边，野兽般的鹰眼冷酷地盯着东宝，低声喝道：“你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死！”

　　　　随着萧无怜的死字出口，东宝清晰地感觉到沙蛹内突生出无数尖刺，紧紧贴着自己皮肤，于是忍着苦痛不敢挪动分毫，泣不成声地诉说道：“萧少爷，别杀我！我说，呜呜，我全说！”

　　　　而就在东宝惨叫声响起时，公孙柳惠刚刚跑到西厢院外，被那惨烈的声音吓了一跳：“是东宝声音？”

　　　　公孙柳惠本就聪慧，察觉不对，于是猫着腰在院外选了一处石窗，透过石窗偷偷观察起院内情况。

　　　　“快说！”萧无怜可没把一个普通下人当人看待，狠狠威胁道。

　　　　东宝惊痛相交，冷汗淋遍全身，颤不成音地一一道来：“今晚我准备去厨房给少爷端夜宵，刚巧却发现萧少主早早回来，一起的还有那美丽少女！小的想着讨好少爷，于是将这情况禀告了他。然后少爷就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将那少女劫走！一来是满足自己的淫欲，二来也是报了少爷青楼之辱！”

　　　　“那少女现在别绑到哪了？”

　　　　东宝眼睛滴溜一转，盘算着如果自己告诉萧无怜一切，倒霉的也最多是老胡他们，于是老实交待：“少女被少爷的两个手下掳走，现在正送往宗外别苑呢！”

　　　　“别苑？具体在哪？”

　　　　“萧少主别急，少爷今晚已经睡下，明天才会去别苑。至于所谓的别苑，乃是莲花镇东的典府，距苍鸿郡北九里远！对外称是典员外的别院，其实是我家少爷金屋藏娇的私邸！”

　　　　“莲花镇！”楚牧羽心中暗忖，“天助我也！如果真是前往莲花镇，那便是一举两得了！”

　　　　“很好，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这毕竟是在雷鸣宗，我不会杀你！”萧无怜眯眯邪笑，看到东宝松弛下来的眼神，冷声道，“但若我要废你，那公孙桀应该还不至于为你来兴师问罪吧？”

　　　　“……”东宝心脏一顿，下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一根沙刺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下身。

　　　　“呜呜，这辈子就这么废了！”被折磨地心力交瘁，东宝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旋即黄沙散落一地，显露出下身血淋的东宝身躯。

　　　　院外，目睹一切的公孙柳惠不禁捂住小嘴，眼中满是震惊！

　　　　萧无怜微微察觉到院外异样，也不点破，对着楚牧羽说道：“三七，看来我们不能急！等到明天我再找个幌子，亲自陪你去莲花镇一趟，如何？”

　　　　“一起？少主，你来此是客，今天便去青楼，明天又要出城，这样不好吧？！我想以我实力，一人前往应该足矣！”楚牧羽一心想着能先摆脱萧无怜，于是说道。

　　　　萧无怜哪知楚牧羽心思，倒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着想，心中有丝欣慰，这可是自己将来一大帮手啊。颔首同意道：“还是三七想得周到！沙鹰帮的确不能因为我和雷鸣宗闹僵了！那么，明天你且独自前去，如若中途遇到阻力，可用锁神镯提醒我！”

　　　　“明白！少主放心！”楚牧羽嘴里应道，心中却是可笑，到了莲花镇就有十二众的加持，自己还会遇上什么阻力呢？

　　　　而公孙柳惠将楚牧羽和萧无怜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悄悄地离开了西厢院外。

　　　　这夜，萧无怜若无其事地回到宾房休息。

　　　　楚牧羽却是怎么也安不下心，先是将东宝抬上自己的床铺，帮其粗略地包扎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院中。

　　　　坐在湖边卧石之上，楚牧羽对于明天又期待又担忧！期待的是明天可以重见十二众，担忧的是一日之缘的羽洛会遭不幸。

　　　　想到这些，不由轻叹一声。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苍老飘渺的声音：“小家伙，为什么唉声叹气啊？”

　　　　楚牧羽蓦然回首，瞧见一名一身雪衣的老者淡笑而立，身影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当楚牧羽心底怪异地升起一丝依赖感：“为什么我对这老人家如此熟悉！他又是何时出现在我背后，居然能做到无声无息。”

　　　　“你……你是人？”楚牧羽愣神之下，无礼地问出一句。

　　　　“哈哈，我当然是人！而且还是你的熟人！”谈笑间，老者抬起左手，食指上赫然吊着一块玉佩，玉佩上一只浴火青鸾，两眼有神，嘴中叼着一柄长剑。

　　　　楚牧羽脸色微变，忙是摸向胸前，却发现自己玉佩犹在，惊异问道：“你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玉佩？”

　　　　老者答非所问，笑道：“这个，似乎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

　　　　楚牧羽一怔，旋即想起出谷时鬼老交待的话语。

　　　　“如若真有人认出它来，你便如实相告‘雍天厄地，凤雏无鸣’。但若他们追问我身在何处，切记不许透露！”

　　　　于是，楚牧羽决定如实相告：“我这玉佩是一位亲如爷爷的老人交付给我的！他曾说过，如果有人认出它，就告诉你‘雍天厄地，凤雏无鸣’。”

　　　　楚牧羽从来没有想过玉佩的来历，方一说完，心底却产生一个夸张的猜想：“雄凤雌凰，凤为公；雏为幼子，可做孙，凤雏便是暗指公孙！雍天厄地，其中难道代表雍州？而无鸣雷鸣不会也有关联吗？”

　　　　老者的在听完楚牧羽的答案，古井不破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无视旁人地呢喃：“厄儿！是我对不起你啊！”

　　　　楚牧羽茫然不知老者所云，但也对鬼老的过去充满好奇，轻声问道：“老爷爷，你认识这玉佩原来的主人？能告诉我吗？”

　　　　老者听楚牧羽问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里有着无限的思绪：“既然你是厄儿选中的人，也就不妨告诉你！你那玉佩的主人，名叫公孙厄！乃是公孙家史上第一个叛离雷鸣宗的废材！”

　　　　“叛离的废材？”楚牧羽不敢相信地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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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老身世】………

　　　　“鬼老是废材，而且还是背叛家族的废材？”楚牧羽绝对无法说服自己，狠命摇了摇头：“不可能，鬼老怎么可能是个废材！如果没有鬼老，我今天就不可能在这里了。”

　　　　老者叹息声回荡于湖面，徐徐说道：“你所指的鬼老应该就是厄儿吧！看来，他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了！”

　　　　老者旋即抓住楚牧羽的手，另只手在身前一画，直接破碎虚空：“小家伙，老夫我叫公孙启！”

　　　　下一刻，楚牧羽只觉脚下一轻，身体被老者凌空带起，钻进虚空之中！

　　　　“嘿嘿！爹，你跑不了！那是我的！”一名幼童天真无邪，歪歪扭扭地走向一名男子。

　　　　男子年约而立，手里拿着一颗玻璃球，逗引着幼童，脸上尽是宠溺：“喔哦！厄儿，快点，来抢爹爹的宝贝！”

　　　　“真以为我抢不到啊？”幼童倔脾气上来了，加速朝爹爹跑去。

　　　　“来啊，来啊！”男子故意放慢了速度，却是将玻璃球高高举起，“抢不到哦！抢不到哦！”

　　　　“嘶……”

　　　　父子上空，一道空间裂痕悄然撕开，公孙启和楚牧羽破缝而出。

　　　　“雷鸣宗！”楚牧羽记忆超群，低头望去，一眼就认出了下方乃是雷鸣宗的东厢。

　　　　“不错！”公孙启面无表情，眼里只留下那个幼童，喃喃说道：“这其实是我创造的幻境。下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厄儿的过去！”

　　　　楚牧羽不禁愕然，他非常清楚上善谷中那三千石刻的奥妙，一画一世界，而公孙启居然也能制造出如此逼真的幻境，那他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了？

　　　　“我抢得到！”幼童肯定地叫道，一把抱住男子的双腿，猴子蹭树般往男子身上爬。

　　　　男子笑容不改，故意埋怨道：“厄儿，你这是耍赖，爹爹不能把龙珠给你哦！”

　　　　而父子远处，两个宗内弟子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二公子可是我们雷鸣宗开宗以来天资第一的天才！二十一岁时便达到了筑灵后期，现在更是步入锁魂期。”

　　　　“这个只要是宗内弟子都清楚，哪用你在这饶舌！只是不知道厄少爷将来成就是否会超越他的父亲！”

　　　　“虎父无犬子，你看厄少爷现在就如此机灵，长大后必定又是一代独领风骚的人物。”

　　　　“我也如此觉得！”两个弟子拍马吹说着，到了后面越来越离谱，仿佛是由他们主宰着公孙厄的未来。

　　　　“耶耶耶！我抢到了哦！”幼童用双手将龙珠举在眼前，被父亲抱着，高兴地叫唤起来。

　　　　男子笑得灿烂，一勾幼童的鼻子：“厄儿耍诈，下次不许！”

　　　　幼童却是透过龙珠望向太阳，眼里竟是彩光，乱用成语道：“厄儿不是耍诈，厄儿这是大势所趋！”

　　　　“哈哈，大势所趋？”男子闻言不禁大笑，“既然大势所趋，那爹爹明天起就教你剑法！”

　　　　“真的？”幼童的注意力离开龙珠，大眼痴痴望向父亲。

　　　　楚牧羽在幻境中看了片刻，总是觉得那幼童父亲似曾相识，刚刚捕捉到一丝灵感，下方场景忽然虚幻，下一刻，原本阳光灿烂的雷鸣宗下起了倾盆大雨。

　　　　“喝……哈……”

　　　　电闪雷鸣之中，一位少年突兀出现，在雨中举剑狂舞。

　　　　招式精妙绝伦，衔接行云流水，但却感受不到任何气势。少年手中长剑越舞越急，最终仿佛与天地融合为一体，风雨齐鸣，剑光如电！

　　　　舞到极致，少年再控制不住剑势，长剑脱手而出，扎在了廊柱里。

　　　　“嗡……”

　　　　院中，只留下独立雨中的少年：“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那股气息！”

　　　　少年所指的，就是入形的能量波动。

　　　　雷鸣宗与沙鹰帮不同，它讲究以剑入形，属于凡人中追求突破的宗派之一。可是，整整十年，少年练剑整整十年，练就了一身毫无破绽的剑法，却怎么也无法踏进入形期。

　　　　“爹在十五岁的时候，可是炼体中期的高手了呢！”少年木纳而立，心中一阵气馁。

　　　　看着这一幕，楚牧羽似乎隐隐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厄儿！”就在这时，公孙厄的父亲出现在其身边，两人容身之处的雨水顿时被劲气弹开，在周围形成了一道水幕，“还是不行？”

　　　　少年公孙厄见父亲问起，咬着唇皮，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