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小熊猫,动作娴熟的点燃后开始大口的吸了起来,他看着于亮笑着说。“要不要来支,国宝啊!”
林辉想起和莫蓉那次,自己可是打肿脸充胖子,结果还真就做了回胖子,嗅大了不说,还把自己搞的难受之极。他朝于亮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
“旅途中解闷而已。”于亮收回烟后淡淡的说。
一个人选择了独行,总是要找些陪伴自己的外界事物,对他来说,或许只有烟是最好的的解闷工具,那些注定寂寞的无迹可寻的雾气,就如没有方向的思想。只在瞬间完成疯狂的交汇,融合,缠绵,生死相守,不离不弃。而且这一切不过是欺骗自己的镜花水月的幻梦。烟是寂寞的,他也是寂寞的,因为他懂得寂寞,所以他把烟的寂寞吸进肺里,然后两相寂寞厮杀,他也就不在寂寞。聪明的人,总会找到骗自己的幌子。
林辉望着安静抽烟的于亮,那一刻,他觉得他不在懂他,他跟他完全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还是床前明月光,而他却成了庭院深深深几许。
“小山说想考个音乐学院,学播音。”林辉打破沉默说。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于亮说。
“叶欣是无辜的,她喜欢你。”林辉说。
“我不适合她,一个连自己都不能给自己幸福的人,没权力去伤害别人。”于亮说。
“自私不是你的强项。”林辉说。
“一切都会变的。”于亮说
“为了叶欣……”
“为了叶欣,你应该照顾好她,她是个好女孩。”林辉还没说完便被于亮接了过去。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了一见钟情的女孩呢!”林辉说。
“连你也相信这个。”于亮讽刺说。
“至少我相信我是喜欢她的。”林辉说。
“我也相信叶欣跟你在一起会很好。”于亮说。
“你太绝对了。”林辉说。
“你知道这点就好,爱情或许需要新鲜感。但感情不需要。我和她只存在友谊,就如和你一样。”于亮说。
“不一样,至少你在刻意遗忘她,当友谊被遗忘时,是可以成为恋人的。”林辉说。
“友谊都能遗忘,两个陌生的人,何需爱情呢。友谊是特定的,就如一片沙漠,如果发现里面有一池水塘,只能说是奇迹。”于亮说完把手里的烟头仍了出去,他的表情变的无限落漠,像在逃离一段支离破碎的记忆。“别被好的表面欺骗了,现实就是一只带着微笑狡猾的狐狸。骗过一次也就算了,亡羊补牢还不晚。心太善良,怎么忍心拒绝微笑的狐狸呢!生命本就不美好,在坷坷绊绊经流不熄的磨难面前,它才有继续呼吸的理由。选择离开后,我才发现,离开了便失去了回来的方向。我不能心安理得,就如被丢弃在岸边鱼,我要努力翻身滚进海里。我对生话怀疑,是因为我经历过。我装无知,是因为我知道,无知的人有无知的快乐。”
听着于亮幽幽的说完,林辉似懂非懂,他点点头说。“也许是吧!学着适应,顺其发展。呼唤“面朝大海,春暧花开”。”
“不需要了!如果一个人脸上爬了一条虫子,他怎么可能无所谓呢!与其说是适应,不如说是在退缩,对待罪恶就应该用罪恶的方式,愤世嫉俗,离经叛道未尝不可。”于亮说。
他们沉默下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中环路上,林辉抬头望着大叶梧桐稀稀落落的新芽。他突然觉得,人的一生也就如一年中的四季,春的和谐,夏的躁动,秋的忧虑,冬的安静。而他们也正在向春天道别,转而迎接夏的浮动。
“携手共迎二十一世纪,生男生女都一样。”于亮望着学校外墙的红幅大字念完哈哈大笑。“记得以前这上面写的是,“百年树木,十年树人”吧!还是现在的有创意。”
“什么意思?”林辉问。
“终于认识到人口问题跟人才问题不成正比了。这是质的问题,不是量的问题。要从小抓起呢!这篇幅写在幼儿园的墙壁上更绝。”
“写也没用,靠自觉。我们出生那时候不是也没计划生育吗,他们自觉,而且有先见之明的拒要第二胎。”林辉说。
“你看的只是表面,他们哪那是自觉。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拼命挣钱上忘了生孩子,你当他们不生。”于亮说。
于亮靠在一颗大叶梧桐上,仰起头,神情专注的望着天空,林辉望着于亮身后的那颗大叶梧桐,他像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便朝那颗大叶梧桐走去。
“记得十六岁时,我们像法西斯一样残忍的虐待过这颗树,不知道十六岁那年刻下的东西是否还在。”林辉抚摸着那些只剩下斑驳的痕迹说。
“别幼稚了,回头是岸吧!”于亮说。
“也是,早知道就不刻了,没任何意义。”林辉说。
于亮沉默。
“你真打算放弃学业。”林辉看着于亮神情凝重的问。
“嗯!不说我考不上大学,就是考上,也不知道大学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于亮说。
“你有想过离开学校要干嘛吗?”林辉问。
“想的太多,累!而且想不如不想,因为想的和现实不能共存。”于亮说。
“这是自由吗,能给我解释下什么是自由吗?”林辉问。
“自由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骗着自己过日子。”于亮笑着说。
林辉心想,如果像他说的那样世界早乱了,他想讽刺他。你得意什么,你能随随便便的选择自由,但有几个人能像你那样有个那么有钱的爸,你可以不认他,但不照样要拿他的钱用。自由的一蹋糊涂,然后便想方设法的挑剔生活。
“如果自由了,是不是就天天能开心快乐。”林辉问。
“不一而定,但对我来说是。”于亮说。
“那你不能自私,你开心快乐,至少应该记得我和叶欣,暂时的都行。”林辉说。
“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少了些什么。”于亮笑着说。
“少了什么?”林辉疑惑的问。
“当然是少了个人!如果叶欣在,才算是完美组合。”于亮理所当然的说。
林辉当然是希望叶欣来的,因为他跟于亮在一起时或多或少还是会尴尬,无语可说,他想到三人在一起时的默契,总能通过另一方缓解尴尬。因为搞不清楚于亮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能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于亮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白色的公话卡,笑着在他面前晃晃。然后便朝校门走去。他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去校门口的公话亭打叶欣家的电话。林辉半是麻木的跟在于亮的后面。他看着于亮打完电话,可能是因为走神,于亮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明白。
“什么表情嘛!跟奶牛下奶一样难看。春光明媚的,大飒风景!”于亮笑着说。
看着于亮滑稽的表情,林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于亮没理会他的表情变化,继续说。“叶欣说等会过来,让我们在中环西路上等她。”林辉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们又回到那颗被他们虐待过的梧桐树下,于亮蹲在路边,津津有味的抽着他的国宝。林辉则是表情焦虑的四处寻找叶欣的身影。
“有段时间没叫叶欣外号了,刚叫的时候感觉有些生疏,音加的太重,希望她家的电话外音不大,不然被她家人听到,我怀疑他们跟本不能理解,怎么说也是个黄花闺女,当着她父母的面叫小三,跟变着法骂人似的。”于亮边抽国宝边说。
“赶紧祈祷,求主宽恕你吧!”林辉笑着说。
“嗯!这个一定要的。”于亮说完便神情庄重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继续抽烟。
林辉终于在焦虑中等来了叶欣,叶欣老远看着他们,又是招手又是微笑。像春风拂过的野花一般灿烂,又如笼中鸟儿回归蓝天,幸福的手舞足蹈。林辉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叶欣,突然觉得,他们像似又回到了从前,而中间那段曲折的道路不过是为了磨练个人的耐力。
“嗳,小辉,哪是叶欣吗?”于亮疑惑的问。
“怎么不是。”林辉更是疑惑的回答。
“什么时候成了女孩了,淡粉色的上衣,现下都市最摩登的紧身短裤,白色运动球鞋,看不太清,耳朵上是戴的耳环吧!她居然还戴了耳环,太不可思议了。恐怖!”于亮表情惊惧的自言自语。“记得我们以前聊起女孩戴耳环时,她不都是一幅深恶痛绝的样子吗,还夸张的表示,结婚都不佩戴那种东西。”
第三十章 似是故人来 2
林辉也突然忆起那些往事,叶欣说自己要完全隔开她们,然后又觉得不属于他们这类,所以总要抱怨自己孤单,说自己是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四不像怪兽。然后他和于亮调侃她说。“那你以后是打算嫁呢,还是娶呢。”叶欣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娶,还要纳呢!”他和于亮便配合着叹气说。“像你这么帅的小伙,留着便是天下男人的祸害。为了替天行道,(应该是替天下色男人行道)。所以就只能送你去天堂找你的老祖先大圣去吧!”叶欣会马上求饶说。“等等,别小看女人了,女人也会有觉悟的时候,到时候可没我好日子过了,她们可能会直接气死,气死之前当然还要发出长叹。天哪,长的帅的男人原来不一定都是男人。到此我的目地也就达到了,漂亮女人都气死了,所以我嘛……呵呵……。当然,本小姐也不是嫁不出去,我还不是为别人的安全考虑,像我长的这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上难寻,地上唯一的,不管走到哪里男人看到不都要窒息一堆。这样不说会导致人口大量衰减,就是交通也会成为问题的。”叶欣说完还会自得的笑笑,然后自言自语说。“其实这是我不愿让人知道的优点,怎么不小心就给说漏口了,你们可要给我保密啊!”那时的天空总是蓝的,碧野万里,三人的笑声回荡在蓝天下,心中的幸福天长地久。
“嗳!这家伙是老大吗!怎么看怎么像流氓混混哎!”叶欣脚都没站稳,便半带兴奋半带好奇的说。
“你是男是女。”于亮很是疑惑的问。
“你说呢!”叶欣轻描淡写的反问。
“远看是女,近看还是女,可不应该是女啊!”于亮还是不相信的说。
“漂亮不?”叶欣咬牙切齿的问。
“小辉,漂亮不?”于亮转向林辉带着奸笑问。
“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上难寻,地上唯一。”林辉回答说。
“祸害!”于亮马上奸计得呈的说。
“你……你……”叶欣窘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着。说撒!”于亮捉黠到。
“祸害就祸害呗,我祸害小辉,关你什么事。”说完叶欣快步走到林辉的跟前,拉着林辉的胳膊,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天造地设,金童玉女。”于亮品头论足的说。
林辉红着脸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暗恨早不该和于亮狼狈为奸,现在是终于意识到养虎遗患,但也是为时已晚。他用自认为喷火的眼神瞪着于亮,可于亮却根本就是视而不见。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走去。叶欣更不堪,女人嘛!什么时候也总是知道自己是女人的。
林辉被叶欣拖着跟在于亮的后面。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尴尬的,因为他如今是不能在把叶欣不当成女孩。想想和异性中唯有莫蓉给过他这种感觉。像电流一般通往浑身的血脉。他则头看了看叶欣,叶欣看他看她,脸红了一瞬间,不过很快便回视他愤恨的眼神。叶欣靠近他耳旁小声的说。“看什么看。”林辉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回应她。“我想看,关你什么事。”叶欣说。“当然关我事,美女能轻易让别人乱看吗?”林辉说。“那你拉我干嘛!”叶欣说。“我想拉,管你什么事,美女不可以拉你吗?”林辉彻底无语。他底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似进屠宰场般痛苦的一步一个血印的向前走去。不过他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望着于亮的背影,他的心也就安静下来,这是于他来说消失了很久的和谐。
他和叶欣快走了几步,跟上于亮。于亮侧身奸笑的看他和叶欣,他则是无话可说,到是叶欣不依不饶的对视着于亮,像似要跟他发起挑战。
“羡慕够了,该说说你闭关后的收获,比如,参透了什么人生玄机,发现了什么仙境。当然少不了的艳遇等等,等等!”叶欣看着于亮说。
于亮并没扫她的兴,开始侃侃而谈,显然他旅途中不乏新鲜有趣的事情。当然不光是说给叶欣一人听的,他的畅所欲言,让他们听的津津有味。叶欣并不安分,她不停的发问,有时也会和他争辩本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林辉则是一个安静的听众,他奢求的只是他们有话可说。只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体会过幸福的短暂。就像是站在一条路的中间,向后看时,没有尽头,不免发出感叹,原来幸福曾经陪伴过自己如此长的一段路程。向前看时,也没有尽头,但感觉却是尽头其实就在不远处一直再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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