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见他并不接过,她心中一急,竟是猛地将其塞入了他掌心,却教这男子反力捉住了她的手。
双颊顿时晕红一片,秋荷眸光闪烁的瞄了眼东陵馥后,便将小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我去给公主拿吃的。”
话语刚落,她已转身朝了东陵馥走去。可就在这女子尚未行至大石旁时,一抹尖锐的箭啸声便让她警觉的以电光之势飞扑向了东陵馥。
猛地随她跌落在地,东陵馥反应过来之际,秋荷的手臂已教箭矢重重划过,血开肉绽。
眼瞳瞬被夺目的鲜红所刺,女子一把扶上秋荷的身子,欲要询问时,竟有数道箭羽再度朝了几人簌簌射来。
“有埋伏!”
霍昕敏锐的低语了一句后,便抽出随身长剑护至二人身旁,向飞来的箭雨快速斩去。而凌霄亦是极为利勇的以抵御之势,化解着四面而来的杀机。
此时,带伤的秋荷已起身拉着东陵馥退至了石林旁,其余二人则是一力当前,挑挡着夺命箭矢。
几番下来,剧烈的护掩动作让她伤口崩裂的厉害,就在这女子手染湿黏血迹时,她的斜后方急速地飞来了两支箭羽。
眼梢的余光瞥见这惊险一幕,凌霄倏地闪至了秋荷身后,“小心。”
下一秒,只听“噗”的两声闷响,那箭羽竟是猛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轻皱着眉踉跄了几步,在秋荷与东陵馥震惊地转眸看向他时,凌霄却已缓缓地弯下了腰身,以长剑支地。
看着鲜血自他胸口滴答而出,溅落在地,秋荷满眼惊痛的伸手前去想要搀扶。可她指尖还未触及这男子的衣袍,便又有一支箭矢重重地扎入了他的肩胛处。
“凌霄!”
这一次,周身的虚乏已让他无力再行支撑。便是分秒间,这男子便随箭矢猛烈的惯性朝后一冲,直直地跌下了山崖。
看着男子在自己的视野中陡然消失,秋荷的心犹如坠入了凛寒冰窟。
此番跌落,凌霄必死无疑!
71。莫非他们说的就是东陵晟?
莫非他们说的就是东陵晟?
*****
四人决意一同结伴去找寻东陵晟后,便在天琼山脚下的云来镇旁寻了间乡野店肆稍作休息,再行上路。
在伙计热情的引领下走进古朴素简的小店中,众人择了靠近窗棂的一张圆桌。
不想太过惹人注目,东陵馥点了几道寻常的小菜后,便招呼几人坐下,“如今出门在外,那些刻板的规矩便免了,快入座吧。”
闻言,在宫中习惯了这般模样的秋荷已是大方入座,而霍昕也并不拘泥与此,即刻随坐在了她的身旁,唯剩那个冷峻严酷的凌霄仍不动声色。
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东陵馥轻饮一口,挑眉看向了他,“看来凌总管不似我们这般会劳损饥饿,倒是你家主子将你练成了铁打的人。”
见凌霄的脸色瞬间沉鹜了几分,她笑道,“赶紧坐下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不想找你家主子了。再忠心的人,也总要有命才能保护主子吧。”
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推至对面的空位处,东陵馥眸含浅笑的朝他渡了记眼色,“别站那里引人注目了。”
闻言,凌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厅堂中将目光聚在自己身上的食客。稍顿片刻后,他便神色微僵的坐落在了空出的位置上。
见得这般情景,秋荷已是掩嘴而笑。
片刻后,待伙计张罗着端上东陵馥点好的小菜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吵嚷的声响。
此时,四名天琰宗打扮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跨进了小店,可才一进门,坐与窗棂处的东陵馥便独独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整日在这乡野荒地与官兵抗。战,他们每每面对的都是老粗爷们儿,哪里又能见到这般倾城无双的美人,况且她正直直地看着他们几个。
便是顷刻间,几人的目光就由最初的打量,变作了色。欲横流的张狂。
轻瞥过眼避开他们的视线,东陵馥微有拘谨的夹了一筷子菜,却在抬眼时,对上了霍昕的眸光。
神色微微一顿,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那几人却对着掌柜粗犷地吼道,“来,快给哥几个送上最好的酒肉,大爷还有重要的事得办,今儿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言语间,领头的男子发现东陵馥再度向他们投来了目光,便是咧嘴一笑,朝她抛了记媚。眼。
“大哥,你说老大这次抓住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呐?竟命令那么多兄弟看守。”思及这几日的种种异样,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那人身份极为尊贵,老大打算利用他来与朝廷谈条件,以达到某些目的。”
听得二人的对话,东陵馥微微一惊。
莫非他们所说之人就是东陵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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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必须尽快找到他
必须尽快找到他
*****
七日后。
待众人赶至天琼山与淮山交界地的低谷时,现场的萧索与惨烈景象已是震惊了他们的眼。
幽迷葱郁的深草中,遍布着森骨肉残的士兵尸体与断剑碎甲。那教血水印成暗黑之色的泥土上,还散发着阵阵**腥臭的气息。
皱眉屏住呼吸,东陵馥并未因眼前的景象退却,而是紧勒缰绳下马,朝了尸骨遍野的前方踏去。
一路跟随在她身后,霍昕与秋荷同她一寸寸的翻找着士兵的尸体,想要在其间发现关于东陵晟的点滴线索。
半个时辰后,待三人将低谷踏了个遍,却仍没寻到关于那男人的蛛丝马迹时,秋荷瞧见东陵馥眼中轻闪而过的失落,忙快步走了上去。
“公主,摄政王带兵出征多次,历经过无数大小战役,这次袭击对他而言,并不是最严酷的。此番,我们没有寻到他的踪迹,定是他吉人天相,逃过了一劫。”
眉眼灼灼的道着话语,她极力宽慰着东陵馥,也坚信那男人绝不会轻易遭遇厄运。
“可若他逃出了这里,我们又该去何处寻他呢?”犹自在心中思疑着这个问题,东陵馥转眸看向了一直不曾言语的霍昕。
凝眉看过满地的狼藉与杂乱的蹄纹脚印,霍昕开口道,“我们不妨先去临近的村镇找找,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待他如此说着时,不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此刻,映入众人视线的,正是满目焦急却又面带惊色的凌霄。当他看到停驻在低谷的三人时,亦没有错过众人眼中的意外之色。
忙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凌霄朝了东陵馥与霍昕拘礼,“见过云萝公主与霍大人。”
“你也是来寻找皇叔的吗?”东陵馥微有急切的开了口。
眉目沉郁的看着眼前女子,凌霄应道,“不错,属下在听闻摄政王遇袭的消息后便匆匆地赶了过来。可属下在此兜转查找了几日,都没有发现摄政王的下落。”
“那你可有打探到什么异常情况?”
蹙眉细细一想,凌霄又道,“最近,名为天琰宗的起。义。军已在燕江府揭竿而起,且他们已开始攻打附近的州县,情势十分危险。”
据悉,天琰宗的首领为一名玄秘莫测的面具男,此人影踪无常,诡谲难辨。在北胤国,但凡有天琰宗出没的地方,官兵皆是闻风丧胆,无不畏惧。
“若是这样的话,皇叔的处境可能更为凶险,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才行。”目光微沉,东陵馥嗓音凝重的开了口。
将女子眉间轻锁的忧急收入眼底,霍昕转眸看向凌霄,提议道,“既然凌霄也是出来寻找摄政王的,我们不如同他一起行动,毕竟他跟随摄政王出生入死多年,也更为了解摄政王的性子与其可能会去的地方。”
闻言,东陵馥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69。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
全然忽视掉身旁二人惊异满满地神色,直至所有的鲜鱼都烤好,散发出阵阵醇香,东陵馥才将黄金灿灿的烤鱼递至了呆怔地二人手中,轻挑了眉梢。
从今日起,就让你们好好的重新认识下这个不一样的东陵馥。
“好好吃!”
听得秋荷赞许连连,霍昕亦忍不住尝了一口。只觉烤鱼的美味瞬间充斥着他的各数感官,饥肠辘辘的他将其大口吃了个干净。
*****
入夜,深幽的山林中静无声息,唯剩篝火燃烧时偶有跳跃的花火发出清脆的响动。
此时,奔波了一天的三人已就地歇息,而秋荷更是疲累地酣然入睡,可靠坐在大树旁的东陵馥却因不太适应,一直辗转轻动,无法安眠。
将女子的细微躁动全数收入眼底,霍昕默默地起身行至她身旁坐了下来,并伸手将东陵馥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头,“这样会舒服一些。”
闻言,东陵馥舒缓了僵硬的身子。任晚风吹动着她的发丝缭绕至脸颊处带来轻痒绵柔,她只是无声地合上了眼,心沉如水。
安心地浸享在树海花语间,东陵馥轻嗅着淡淡地幽香气息,忽的微动了唇瓣。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
抬眸看向身旁男子眉梢眼角的悠宁,东陵馥见他已是默许,便继续道,“问你个问题,知道这世上第二惨的是什么吗?”
沉默了片刻后,霍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寒窗苦读数十载,却无功名考取。”
“不对!”
“公主认为是什么?”
“人死了,钱没花完。”
“……”
“世上最惨的是什么?”
“愿闻公主赐教。”
“人死了,钱全留给了老婆,老婆带着钱改嫁,生了孩子,还帮别的男人养孩子。”
“……”
她脑袋里怎会有这样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垂下眼眸,霍昕静静地看着倚靠在自己肩头轻合双眼,容颜至美的女子,听她哼唱缠。绵在耳畔却新奇美好的旋律。
“风吹雨成花,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这一刻,他就像情事初开的少年般沉醉在其间。二十二年来,他第一次有了悸动之感,这抹微酸却盈跃地异样,就如脱缰的野马般,随他疾速的心跳肆意绵延。
就如曲词中所描述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缓缓开口,霍昕低沉的嗓音中卷着一丝情动如海的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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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分明就是恋爱的模样
分明就是恋爱的模样
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轻红,东陵馥别过眼浅哼了一记。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溪流,她即刻便道,“你会捉鱼吧,晚上烤鱼也不错。”
瞧不出这男子是否愿意,只是在她说出这番话后,霍昕便一挽衣袖,转身去到了溪水旁。
随在他一侧于溪水边站定,东陵馥低眉瞥了眼水面倒映而出的光影。见紫色小花正乖巧的生在发髻间,静静地绽放出一抹娇羞的明艳,她忽然觉得他给自己戴的这朵花还不错。
片刻后,随着溪流中的水花层层而起,霍昕已开始将捉到的活鱼抛向岸边。
忙将松鼠放回到草地上,东陵馥即刻便去附近寻来了一些新鲜荷叶。
将荷叶铺陈在水畔,她蹲下身子开始捉捏躺在草面上乱蹦的数条活鱼。
可怎奈它们周身湿滑,且还在奋力挣动,便是顷刻间,东陵馥的脸颊与发丝上就沾满了水渍,甚至还有几条鱼翻滚着跃跳至她身上,将她的衣裙糟。践得一塌糊涂。
半眯着眼掐住不甚听话的活鱼,东陵馥一面侧过脸躲闪着它们溅出的水花,一面用荷叶快速的包裹着,以防大面积散开。
约莫半个时辰后,待霍昕放下挽起的衣袖回到岸上时,却是微微一愣。此刻,眼前女子发丝湿凝,衣裙潮乱的模样竟是比他还要狼狈。
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他并未多言什么,只是弯下腰身同她一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