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更没想到,他当真建了一个莲池给她男人的这类行为,她不是没有感动,但也
只是感动
“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蓝翾没由来的叹了口气,匍在窗前的案上,黑缎般的秀
发披泻而下,别在鬓上的一支银钗颤颤摇摇,似在向外人昭示主人不宁的心绪“好个帝王
家的豪华手段”
伶儿在她身后,望着这位自己相伺时日不长但已铁了心要忠心侍侯的主子,令她忆起了
曾侍养过的一只贵族猫,通体雪白,慵懒优雅,最爱在阳光下展开四肢,高贵而迷人
“懿翾夫人,给您换杯茶么?还是要奴婢给您再端些新鲜果子来?”
不要,都不要,我只要不这么无聊她摇头,又吟道:“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
穷秋淡洇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哦,终于
明白那些个鸳鸯蝴蝶戏里的佳人们为何总是张口诗闭口词了,无趣,无聊,无事可做,也只
得是无病呻吟,故作娇柔
伶儿脸儿一苦:夫人的话难懂,却要命的好听,找个时间缠着夫人教自己才好不过不
是现在,因为王上来了方要屈身行礼,后者以手势止住,并示意回避伶儿暗瞥了犹自扑
在案几上念念有词的主子一眼,抿嘴忍笑,福身而退
“无聊啊无聊,无趣啊无趣,无味啊无味,无知啊无知……”
“无知?是说朕吗?”戎晅一脸的趣味盎然,“是嫌朕去得太久,让你一个人闷了?”
蓝翾脸色登时媲美池内艳荷,不想回头看他——可恶的家伙!
戎晅知她在气什么洞房花烛之夜已过了五日,纵是他百般呵哄,这人儿的气还是未消
“淼儿,不会连回头看一眼都这般吝啬呗?”
懒得理你!
“淼儿,你不知我在朝堂上每一刻都在想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哪来一只吵人的呆头鹅!
“还在生气?也不知以前有谁说过别人小气,原来有人也这般小气!”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大中午的,有够吵!
戎晅弃言传改身教,弯腰将佳人环入胸前,脸埋进乌云青丝中,“淼儿,淼儿,淼儿…
…”
唇更是捕轻车熟路地到了她的唇,慢吮轻含,磨磨转转,“不气了,好么?”
才怪!之前,纵算再热烈的缠绵,她心里都留有一角的清明而如今,他的怀抱,已成
了足以炙化她的融炉,轻易便能将她的神,她的智,融成一汪春水为不让自己太快沉沦,
所以,她——
故技重施,使他的下唇上又因她两排小牙的作用力而红肿起来要知道,一连五日,他
可都是带着这暧昧昧疑人的红肿上朝议事
“好了是呗?阿晅弄痛了淼儿,淼儿也弄痛了阿晅,该扯平了,是不是?”他讲得也忒
心虚,此痛自然难抵彼痛,否则这个熬人的人儿也不会气如此久
蓝翾回手掩住他没遮拦的嘴——若是给门外的伶儿听到,污染人家孩子幼小心灵好不好
?
戎晅却趁机啄吻她莹白柔软的掌心,换来她美目瞪嗔,顿感甜醉如蜜,臂弯拢紧,拥她
坐进软榻,唇贴在玉的耳垂上,低哑地问:“喜欢这莲池吗?虽然时令已晚了些,但仍可以
开一阵子,明年,你即会见到世上最美的莲景”
她紧抿莲瓣似的唇角,懒懒不作应和
“淼儿可晓得为何到了眼下季节,这莲花还开得如此鲜妍吗?”
还不因帝王家的财大气粗,搜集了一些珍惜品种过来,有什么好炫耀的?
“是秘密哦,偌大宫廷,只有朕与淼儿两人知晓”贴在她耳边,喁喁私语,“池子的
北边石壁上,嵌了一颗聚焰珠,维持着这池内水温,秋日花期一过,便要给取出来了那珠
子乃南疆贡品,性能生暖,共有两颗,淼儿体质偏寒,另外一颗的主人非淼儿莫属了”
“我该谢主隆恩吗?”她凉声问
“唔,看来我的淼儿委实气得厉害了,如何是好呢?”戎晅长眉蹙起,郑重地沉思状,
“宣朕今晚为懿翾夫人侍寝,可好?”
这个男人呵,蓝翾窝在他胸口,拳头没有任何重量地捶打了他肩头一记
她的气,她的嗔,全是囿于洞房花烛夜虽然从心理年龄来说,她三十有二,标准的高
龄处女;但在这个世界,她的身体年龄仅有二十二岁,且因多年的处尊养优,她身体所表现
出来的年龄又要年轻许多那夜的他却罔顾她的未经人事,像一只饥渴多年的兽,索取无度
,毫无节制,直到在听到她数声娇嗔哀求后,才止住在她被他褪下数次的长褛内肆动的手
翌日,他在她背上撒下一番腻人细吻,神清气爽地起身上朝,她却是沉睡未醒,一直到天近
正晌时才悠然醒转,入眼的,是满室侍女们羞涩促狭的抿唇浅笑扶她起身的伶儿在窥见主
子长褛里的青青紫紫时,稚气未脱的小脸当下烧成丹霞蓝翾则是赶走众人独自沐浴时才发
现戎晅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杰作,对这个害她酸软麻痛的家伙越发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在
接下来的五日内,她不再给他亲近,且在他每日晨起临去之前的索吻时,都要以两排贝齿在
她下唇留下印记,借以小惩他的不够怜香惜玉
“不生气了罢?”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颊上轻移,厮磨着她的耳鬓“你罚我够久了,这
四天夜里,你又要我重新领受了之前抱着你却不能要你的煎熬,你知不知道有多苦?你不知
道么?太久吃不到红烧排骨,吃到时难免不知魇足,是不是?所以,莫要再气喽”
蓝翾明眸不善地觑着他,“嗯?红绕排骨?嗯?我是一道菜吗?”
他讪笑:“一般的美味可口,香酥入骨,不是么?”
她回之温柔笑颜:“今晚本夫人不想召人侍寝,如何?”
“淼儿,”他叫苦不迭,吻住她可疑的笑靥,“淼儿怎会是红烧排骨?你是我独一无二
的淼儿,宝贝无双的淼儿,……”
“打住!”难不成两个世界的差距恁地巨大?这个男人“闷葫芦”变成了“闷骚”,这
一大堆肉麻到人神共愤的甜言蜜语原是在哪里储存着的?
“淼儿,淼儿……”他的吻变得不再单纯,气息喷灼着她,手先意识一步拉开了她的襟
带,滑进她莹滑的背部
蓝翾既羞且气,光天华日,朗朗乾坤,他、他、他竟然?“不可以,外面……阿晅……
”
他的手抚到了她背上的那道浅痕,洞房之夜,他曾一次又一次吻着这个破坏她完美玉背
的祸首,听着她浅略地谈起它的来历,那已作鬼多年的梁夫人被他嚼在口中诅咒了无数遍
他的恶劣抚挲令她柔弱轻吟,理智告诉她时、地的不宜,无力地推拒着他他却爱极了在这
莲香飘溢之处采撷这朵最清贵妩媚的白莲,精健的体魄罩住了她的盈软娇躯,唇舌交缠中,
霸道不失温柔地侵入了她,风携莲香,水蕴荷韵,情与欲燃烧如火……
绿绮宫里好,不见良人来
琴妃姁姁坐在琴前,柳眉凝哀,秋波明怨,纤纤十指全无了弄音作律的兴致花颜正艳
,君恩不再,女人的冷秋何以来得如此之快?
贴身侍女侍琴捧茗而至,见主子的怨怜娇容,心疼地叹了口气,这宫内,她已呆了十个
寒暑,比主子入宫的时日要长,见到的听到的自然比主子要多这位色艺双绝的主子,十五
岁占得君宠,圣眷三载有余,在这后宫中,也算是一段不短的光景了君宠如花,盛衰递次
,哪会来得百日红?高墙深深,岁月漫漫,看得开,日子才会过得容易“娘娘,这是王后
前日差人送来顶好的冻顶乌龙,您坐得久了,饮一口罢?”
“侍琴,帮本宫算一下,王上有多久没到这来过了?”
唉,还是看不开呢“娘娘,先喝茶,奴婢……”
“有四十六天了是不是?先是忙于国事,后又托病出巡,回来后又……纳了懿翾夫人,
四十六天,整整四十六天了,不闻不问,就像这座华丽巍峨的邶风宫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一
般,为什么,为什么?”琴妃珠泪滚滚,哀不自胜
“四十六天而已,并不是很久呀先王曾经宠极一位艳嫔娘娘,但中间因为变故,有近
一年的时间不曾前去探望,但后来却比先前更加恩爱,娘娘,您实在不该如此沮丧,万一王
上突然驾临,看见娘娘的样子,会心疼的呀”
“会么?”琴妃迷惘惨笑,那个人,会有心于她吗?宠恩最盛时,也不见他有心相待,
况是如今?唯见新人美如玉,哪曾听得旧人哭?
“王后娘娘驾到——”
王后?琴妃在侍琴的搀扶下才撑起弱不禁风的身子,王后的鸾驾已然翩然而至
王后甄媛,是先王在世时为确定接位的戎晅选定的原配,有着作为王后所必需的良好家
世和教养,也有着成为王后之后刻意培养出的雍容大气相貌不若琴妃那般天姿国色,但也
属千中选一的上等之姿在朝堂中颇受赞誉,在众妃中也建立起了应有的敬畏
“妹妹,这几日不见你到姐姐那边走动,怎么,身子不舒服么?”施施然落座,王后温
和而视,柔和而问
琴妃轻摇螓首,惶然道:“劳王后挂念了,臣妾很好,只是前两天着了秋凉,有些微咳
疾,怕有碍王后凤体,才未到正阳宫请安,望王后莫怪”
“这人生得美了,老天都会妒忌罢,有什么病痛老爱光顾妹妹这娇弱的身子,稍后还是
传御医来一趟”
“谢王后”御医医得是身,可她病得是心啊
半盏茶未过,门侍来禀:“芳妃、丽嫔两位娘娘来了”
琴妃转头看向王后,虽说是在自己的寝宫,但王后为后宫之主而甄媛最喜欢的也正是
她的这份知礼明事,笑道:“请二位娘娘进来吧”
花枝招展的芳妃、丽嫔踏进门甫发现王后在此,心下叫苦不迭,又不好缩头回去,福身
参拜
琴妃起身回礼:“二位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小妹的呢?侍琴,奉茶”
王后无视于二人的不安,道:“二位妹妹请坐,莫要拘谨,既然来了,正好姐妹们聊聊
天,想咱们可是有一阵子没有聚在一起了”
二妃讪讪而笑,臀沾座椅,原来是要有一堆八卦消遣的,眼下看来只得另觅良机了
甄媛也晓得她不开口,这气氛必得僵硬下去,“几位妹妹,王上以后仪纳妃一事,大家
想必听说了罢?”
咦?三妃皆愕那日的鼓乐动天,谁想听不到都难只是不知王后主动引这样敏感的话
题出来,所为何故?
“因为是后仪迎娶,本宫在礼堂上只受了她的颔首一揖,想来,这样的事,在我煊国是
头一遭”甄媛轻挑蛾眉,“可惜的是,红纱覆面,没见着是怎样的一位美人可获王上如此
偏爱”
“她没有到王后的正阳宫请安么?”芳妃故作诧异状
甄媛淡笑颔首:“想必是有缘由绊住了听宫女们传言是位落落大方的高贵人物,应该
不是不通礼数”
芳妃嘴唇动了几动,忍了几忍丽嫔向她暗送眼色,轻摇其头
甄媛正巧抬眸将二人的互动瞧入眼中,道:“两位妹妹,本宫业已说过了,今日纯是姐
妹们聊聊天,解解闷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本宫今日的身份只是妹妹们的姐姐”
芳妃受不了王后的真情告白,也受不了胸腔内跃跃欲试的八卦细胞,说:“王后许是不
晓得,那位懿翾夫人不能给王后请安,怕是因为王上缠得太紧了臣妾可是听说现在的王上
,一下朝堂,目无他物,便直奔这位懿翾夫人的懿华宫有几回,懿翾夫人不在寝宫,他一
路抓人便问,直到找到懿翾夫人”
“是么?”一抹精光在甄媛眸内稍闪即逝,“咱们的王上有许久不曾这样了呢”或者
,从未曾这样过
“臣妾还听说,”丽嫔见得王后对芳妃全无责备之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天性终于得以
发挥,“有那么几回,王上是在慕莲室找到懿翾夫人从太阳还高的时候进去,到后半夜才
抱着人出来虽然一般人近不了那里,但从侍立门外的太监宫女的神情看过去,里面肯定是
郎情妾意……”
“咳!”甄媛掩唇轻咳,颜容肃整得令人不敢亵渎
丽嫔当即打住未能出炉的声色描绘,一时说得兴起,难免忘形,忘了素来端庄的王后,
岂能让她们这些位深宫“闲”妃拿来消磨时光的艳闻趣事给污了耳朵?
甄媛优容一笑,道:“听几位妹妹说得高兴,本宫也要好奇那位懿翾夫人到底是何般人
物了趁此刻王上尚在朝上,我们几个不妨前去探视新来姐妹,一为得见仙容,二为多走动
走动增进姐妹间情谊几位意下如何?”
芳妃、丽嫔暗里喜悦不胜,以她们的性子,本该是一早就要上门去的,但好在她们尚有
自知之明,自忖在王上新宠面前既无炫耀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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