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二十五万道士来说,场面不算太大。
“这个斩风,再这么闹下去可要惹出大乱子!”扑到近处的赤瑕璧没有出手阻止,能战胜尊瀚的人对付道师就等于大人与小童的游戏,如果不是斩风手下留情,只怕连性命都留不下。
“听好了,他是戟布道仙的客人,谁也不许拦他。”他怕道士们不明事理上来挑战,将大道法会变成血海。
众人一听是戟布的客人,再也没有人敢动,都愣愣地看着飞逝的黑影,心里同样嘀咕着,只有这种实力的人才配做戟布的客人。
巨大的人潮像被利刃破开,让出了一条细长的通道,随着斩风的行动一直伸向道仙台。
赤瑕璧紧跟在斩风上方,监察着道士们的举动,任何带有攻击性的举动都被他大声喝止,才使场面不至于太乱,即便如此,斩风引起的轩然大波已漫延至整个山谷,当他冲到道仙台下时,一群道君突然挡住通道,一个个怒目相向,如果不是赤瑕璧在场,早已群起攻击。
“站住,这里是朝仙台,你没有资格上来。”一名年长的白发道君直言喝斥。
赤瑕璧急忙窜到前面,大声喝斥道:“让开,他是戟布的客人。”
白发道君淡淡地应道:“守护仙台是那斯然道仙交给大家的责任,没有他的吩咐,我们不敢放闲人上去,免得引起麻烦。”
赤瑕璧突然愣住了,扫视着面前十几道君,目光中没有丝毫敬意,甚至还有些敌视,令他大惑不解,弄不明白为甚么连自己会是他们敌视的对象。
“让我来吧!”斩风浸泡在怒火和担忧中,片刻也不愿等待,挥起长刀就往台上窜去。
“我来!”赤瑕璧虽然脾气好,整日嬉皮笑脸,此时被地位低的道士蔑视,心头的怒火比斩风更盛,怒吼一声,九蝶翼迅速飘出。
“住手!”
一道白光挡住了九蝶翼的攻击。
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戟布。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戟布的脸极度阴沉,目光扫过道圣们的面孔,冷冷地道:“看来你们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不敢!”道君们纷纷躬身行礼。
“不敢就是你们的造化,连道仙都敢渺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他们两个一但出手,你们这十几个也只有死路一条。”
斩风急不可待,一见戟布就问道:“叫尊瀚出来。”
戟布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道:“你的事赤瑕璧都跟我说了,人很安全,无需担心。”
“哦!”一句话并不能让斩风放心。
戟布听出语气中的怀疑,脸色一沉,不悦地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斩风凝望着他片刻,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放心,我们还有约定,到时候再细说,眼下大道法会就要开始,你随我上台吧!”
“上台!”道君们一片哗然,一个布衣小子竟然能上道仙台。
戟布冷冷地扫了一眼,沉声道:“他击败了尊瀚,实力如何你们应该清楚,谁想找他比试现在就说,我让你们打一场。”
一句话说得道君们哑口无言,只能让开道路。
斩风也有些好奇,一直猜不透戟布葫芦里卖得是甚么药,但事已至此,也没有退缩的理由,泰然自若地随着他登上道仙台。
赤瑕璧发现自己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地位和威望都已荡然无存,连这群道圣都敢当面露出轻视之态,背后的声誉只怕更差,虽然他不在乎,但真正面对时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戟布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不必在意,那群道君都是新人,你没见过,他们仗着是那斯然的门下,目中无人,连社老三都看不起,别说是你。”
“那斯然现在飞扬跋扈,老大,你最好小心点。”赤瑕璧好意提醒道。
戟布泰然自若地答道:“放心,凭他的那点实力还动不了我。”
“这样就好。”赤瑕璧转头望向斩风,见他身上的杀气消散,心头的大石也放了下来,含笑劝道:“放心吧,大会之后我陪你去找。”
斩风挑眼扫向戟布,深邃的眼睛里藏着外人看不懂的深意,更显深沉,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就像一团迷雾,即使站在身边也琢磨不透雾里的世界,虽然他保证流千雪没有危险,但斩风的心里还是觉得事件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至少这名深藏不露出的男人会提出交换的条件。
随着三人的身影出现在道仙台,台上六人都站了起来,目光都盯着戟布身后的斩风,尊瀚两次败在斩风手下,见到他又恨又怕,哼了一声,吼叫道:“滚,凭你也配来这里!”
戟布反问道:“他是我叫来的,不服气吗?”
目光很平静,但尊瀚却没来由地感到一种杀机,顿时说不出话。
斩风却不肯放过他,不单是为了流千雪,还为了死去的扇君,即使身边有八位道仙也无所惧怕,清啸一声,挟着巨浪般的杀气挥刀相向。
戟布早有准备,斩风刚刚起动,立即挡住了他的去路,淡淡地道:“这里是大道法会,一切听我的。”
“凭甚么?”
“就凭我是戟布。”
六个字不但震撼了斩风,也震撼了其馀七人,心里都在暗暗赞叹,戟布不愧是道界第一人。
赤瑕璧伏到斩风的耳边小声劝道:“不必急着报仇,尊瀚跑不了,法会之后再找他算帐,戟布不会再管你。”
“嗯!”斩风沉默了,抬眼望向台外,数以万计的眼睛都在盯着他,感觉很奇妙,使他想起了冥武典盛会,那一次也是人山人海,而冥皇带着他登上了高台,承受万千冥人的注目礼,也是在那一天,身上多了一些紫袍,成为紫衣冥使。
菊宁对斩风充满了好奇,从他登上道仙台开始,水灵灵的眸子一直盯着他,这个青年虽然冷漠如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却有种一种奇妙的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中多看几眼,连赤瑕璧这种独来独往的人也愿意与他相交,戟布更是动用了神天令,破例邀请他参加大道法会,她实在想不透这个身躯到底有甚么能力,能像星星一样发光。
典罗忽然走到戟布身边小声问道:“戟布,你到底在打甚么主意,让一个普通人登上道仙台,这会影响道仙的公信力。”
戟布微笑道:“等人到齐再说,那斯然怎么还不上来。”
“佐思也还没到,这一年他们消声匿迹,不知跑哪里去了。”说话的是跎烈雷,大眼大耳,满脸落腮胡子,长得很粗豪。
“对呀,佐思呢?好久没见到他了。”赤瑕璧望向戟布。
“一会儿就知道,都坐回去吧!”戟布微微一笑,指着最左侧的一张云色锦垫朝斩风道:“你坐那里。”
一句话又掀起了波澜,让一个普通人坐在道仙的座位上,戟布的举动引起了大部份道仙的非议,因为道仙只有十位,是道界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才会吸引道士们苦苦修练,争取有一天能登上这个位,虽然只是一张普通的软垫,但意义非凡,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那是佐思的位置,戟布,你怎能让他坐道仙的坐位!”尊瀚首先叫嚣了起来。
“闭上你的嘴!”谦和的戟布突然充满了霸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道仙的坐位呈环状,乍眼看上没有高低之时,唯一的不同就是坐位的颜色和样式,斩风并不理会其它人的反应,泰然地在佐思的座位上坐下,身为局外人根本不需要考虑一张坐垫背后的含意。
典罗看着有气,忍不住说道:“戟布,你到底要干甚么?这是大道法会,不是你的私人聚会,不能坏了规矩。”
赤瑕璧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一张坐垫吗?何必这么紧张,难道没有了这张坐垫,佐思的道仙名位就被剥夺了?这也太荒唐了吧!”
如果没有斩风,他就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他也没有穿道袍,还打扮得稀奇古怪,与场内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只不过因为斩风的出现,人们减少了对他的注意。
尊瀚讥笑道:“不穿道袍算甚机道士?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赤瑕璧反唇相讥:“穿上道袍就是道士?狗穿上道袍,岂不是狗道士,哈哈!”
尊瀚气得面色紫僵,两眼喷火,腾的站起来指着他骂道:“你敢骂我!”
“我只说狗道士,难道你是吗?”赤瑕璧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种场面动手,因此故意挑拨他的情绪。
“人都到齐了吗?”那斯然的身影突然出现台上,他并没有走上来,而是坐着踩着黄烟飞上道仙台。
谁都看出他这么做是公然违抗禁令,都转头望向戟布,因为禁令是他定下的,违抗禁令就意味着向他挑战。
戟布城府极深,这种表面上的举动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心神,淡淡一笑,假装没有意识到那斯然越轨的行动,其实他心如明镜,如果指责那斯然就必须指责赤瑕璧,没有必要把亲自己的盟友卷入不必要的争斗中。
那斯然见他没有反应,傲气更盛,眉尖高高扬声,斜眼扫视一圈,忽然发现斩风也在道仙台,而且闲坐在道仙的座位上,不禁勃然大怒,喝斥道:“滚下去,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是我让他坐的。”戟布冷冷地顶了一句。
那斯然斜眼看着戟布,冷冷地讥讽道:“这里是神圣的道仙台,不是甚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让这种人上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语气又直又硬,几乎是指着戟布鼻子大骂,脾气再也难法忍受,戟布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冷冷地斥责道:“那斯然,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这里是大道法会,我是首席道仙,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首席道仙?哼,大会之后谁坐那个位置还不一定呢!”
“哦!”戟布的眼睛眯了一条缝。
第五章 一言惊天
“等雾隐仙士来了你就知道。”那斯然哼了一声,敌视的目光再次锁向斩风,这一次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挥动左手,朝他扬出一抹黄烟。
黄烟飘飘荡荡,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斩风不敢大意,雾隐的白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时就曾吃了大亏,因此黄烟一起,他也挥出一道蓝光。
黄烟不受力,待蓝光破开再合拢,并组成拳头状狠狠志击向斩风的左肋,斩风逐渐掌握了应对的要点,道术幻象太多,变化莫测,想压制就必须在力量凝结的一刹那击溃它。
看着晶蓝色的刀光再次破空,将拳状的黄烟化解得干干净净,那斯然脸沉得像锅底,在八名同僚面前失手,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戟布看在眼里,又出言刺了他一句:“看来让他坐那个位置还实在委屈,也许我应该让他坐在身边。”
那斯然一击失败,面子已经过不去了,耳边又传来戟布的讥讽,气得脸色铁青,看着若无其事的斩风,把一切怒火都撒他的身上,突然怒吼一声,浑身上下都飘出黄烟,化作一股龙卷风袭击斩风。
“够了!”戟布挥出一抹白光挡下了龙卷风,“这里是大道法会,是仙人传道的地方,不是你撕杀的场所,要打也等仙人讲道完闭再说。”
“我等着!”那斯然愤愤然坐回自己位置上。
斩风安然闲坐,长刀竖在地上,用左手扶着刀柄,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在场的人都可能是他的仇人,因此时时刻刻都必须小心。
台上的平静感染了台下的群道,原本等着看热闹的道士们都失望地坐回原位。
※※※
等了一顿饭的时间,那斯然忍不住问道:“戟布,雾隐仙士甚么时候能到?”
戟布朝天空望了一眼,眉头微皱,摇头道:“我不清楚。”
那斯然冷笑一声,又借机调侃:“你是首席道仙,是大道法会的主持,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不清楚。”
一旁的菊宁忍不住瞪起灵眸,不悦地问道:“那斯然,我是大会的组织者,你是在质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