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的手不听使唤,那带子穿来穿去就是打不成结。她渐渐失去了耐心,用力一扯,竟打了个死结。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耐心地讲死结打开,又重新打了一个蝴蝶结。他揉了揉她凌乱不堪的头发,问她:“饿不饿?”
他们在酒店里折腾了一番,什么东西也还没顾得上吃便回了家。慕景韬也不算饿。毕竟,东西没还来得及吃,他便一肚子是气。他
想她应该是一直空着肚子,不然那她应该不会一杯酒灌下去就醉得这么厉害。
“饿。”她窝到他的怀里,马上回答。
“吃汤面好不好?”他随手将她的头发给解开,询问道。
她摇摇头,发梢触得他微微发痒。“不好。汤面不好吃。”
“那吃饭吧?”他想了想,冰箱里头应该还有存货。
“炒饭。”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皱着眉头,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的心都快溶化了,竟然应承了。“好。”
动了动身,慕景韬想把她塞回被窝里,她却捉紧了他的带子,硬要黏住他。他哭笑不得,按住她的小手,暧昧不明地笑道:“不能乱扯,尤其是这里。”
她根本不在状态,依旧呆呆地盯着他。
“好了,放手吧,我去做炒饭给你吃。”他知道他正对牛弹琴,无奈地说。他掰开她的手指,她却迅速地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只是不满地抬眼,而她却揉着拍红了的手掌,心中积怨。
他摊开她的手掌,用拇指摩挲了两下,笑话她:“活该。”不等她说话,便将她抱起。她的小脑袋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摆,待他走出了房间,她才问:“去哪里?”
外面只留了一盏小壁灯,幽幽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出。他径直走到厨房,把她放在橱柜柜面上,答道:“去做炒饭。”
施晴没有穿鞋,只能坐在一边看他的背影。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脚,等着他来喂食。他走过来拿盘子,还忍不住咬了她的小脸颊。待他转身折回料理台的时候,她突然跳到他的背上,手箍着他的脖子,修长的双腿绕到他的腰上。
慕景韬连忙顿住了脚步,手中的盘子几乎因他手滑而飞了出去。他随便将盘子往料理台上一搁,反手就在她臀上甩了一下,“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等下就收拾你。”
攀着他的肩头,她竟低头在他的颈窝上用力地啃了下,不满地指控:“你又凶我,又打我,你是不是不爱我!”
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把锅里的炒饭盛到盘子里头。
“好香……”她赞叹道,盘中的炒饭颗颗都金黄金黄的,和着点点蛋花,真让她垂涎。他若是下厨,多是做几道清单的小菜,很少会煎煎炸炸,甚至是炒饭也极少。
很多年前,
她在他家里留宿,她那天胃口不好,饭也是被凌绮逼着吃了小半碗。到了半夜,她便饿得发慌,跑到楼下找东西吃。恰好他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站在楼梯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就被他从电视屏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回过头,正好看到她咬着唇的小模样,浅浅的灯影落到她身上,那轮廓越发的清丽动人。
她似乎受到了应召,竟在他近乎贪婪地注视她时,倏地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隔空胶黏在一起,电光火石间,悸动不已。
当时还是他最先反应过来,虚咳了声,问她怎么了。她走下了楼梯,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她饿了。
他也知道她晚餐没怎么吃,故便带她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因为他父亲突然不回家吃饭,恰有一大锅的剩饭还没处理。他想她也是喜欢吃那些没营养却又香口的东西,所以就给她做了一盘蛋花炒饭。
原来,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念念不忘。他想,她同样记得那个平淡得惊起湖心涟漪的晚上。爱情,应该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拼拼贴贴,交织出来的一场盛宴。
从回忆中抽离,他把她重新放回原地,拿了匙羹喂她吃饭。她边吃便口齿不清地问他:“你不吃吗?”
他又把一勺饭送到她嘴边,随后才答:“我不饿。”
一个人吃饭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她吃了几口,就摇着头不愿再吃。他想起了她今晚那纤细的小腰,眉头皱起:“不行。”
“我饱了。”她别开脸,拒绝再吃。他掐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给扳了回来,“不吃完就不准睡觉。看你瘦得,回G市大家准说我不给你饭吃。”
她委委屈屈地又吃了口,看了看盘中还有大半,更是觉得无望。当他再次将炒饭递过来的时候,她张嘴含住了匙羹,不愿松开,无声地抗议。
慕景韬试着将匙羹抽出来,他也不敢太过用力,担心会把她弄伤,动了两下也没能如愿。只见她红唇稍稍抿着,长长的羹柄一部分在她口中,一部分晾在空气中。因为吸附着匙羹,她两边脸颊微微地陷了下去。刹那间,他竟然觉得燥热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平安夜平安快乐哦!
明天应该也是晚上更,会比今晚晚一点~
☆、第五十三章
两人在沉默中拉锯;最终还是慕景韬败下阵来。
“不吃就算了,松口。”他声音并无波澜,眼中却闪着不明意味的光。
施晴闻言松开了匙羹,细细地咀嚼含在口中的炒饭。他就站在她跟前,默默地看着她。她自知理亏,也不胡闹;静静地等他将她抱回房间。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动静。她舔了舔唇;告诉他:“老公,我渴。”
慕景韬心中一动;挑眉反问道:“你渴?”
炒饭有点干,她一个人吃了小半盘,确实会口渴。她使劲点头;他转身到柜子里头拿了个高脚杯,递给了她。她疑惑非常,刚想问他想干什么,他就转身出了厨房。
待他折回的时候,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酒盒。她觉得惊奇,问他:“你什么时候在家里藏酒了?”
“没有藏,一直就放在那里,你没有发现而已。”他慢条斯理地将精美的包装给撕开,随后把酒拿了出来,颇有年份的拉菲堡葡萄酒。
施晴知道他也是爱酒之人。往常,他若到外地出差都带回当地的名酒。偶尔,他到她家作客,也会给她父亲带酒。她那时就觉得奇怪,像他这样对美酒有特殊喜好的人,又怎会不在家中藏酒。
在她发呆期间,他已经用开瓶器的刀片把瓶口的封套割开、勾除。听见那声响,施晴才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动作娴熟地开酒。手中的酒杯被他夺取,他正把酒灌到杯子里。足足倒了大半杯。
将瓶塞塞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地放慢了动作,别有深意地勾起了唇角。塞子缓缓被推进了细长的瓶颈,还沾着酒液的瓶颈与瓶塞相挤,当他把瓶塞推到最底的时候,安静的厨房里响起了一声短促而暧昧的声响。
将酒杯递到她面前,慕景韬嘴边还衔着坏笑,问她:“能拿稳吗?”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她红着脸低着头不肯抬起来。她知道他是故意的,那样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刻意地做得那样……她低声细语地回答:“能。”
在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她半边轮廓。她的妆还没卸,那睫毛还黏着睫毛膏,长长翘翘的,在灯影下微微颤动,颤得他的心都在发痒。他托起她的下巴,挪了挪眼,对她说:“怎么不喝?”
施晴将信将疑,捧着杯子不肯动。他曾经说过不让她喝,她虽然不知道后果如何,但在他面前,她还是不敢造次。
“不是说渴吗?”他
双手撑在橱柜柜面,依靠臂力跃到了柜面,坐到了她身边,“还是,要我喂你?”
他的气息瞬间逼近,她连忙将杯子放到嘴边。淡淡的橡木味道稍稍掩过酒香,她咬着杯沿转过头看着他。他动了动身,她吓得赶紧轻呷了口,她似是马上上瘾,紧接便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慕景韬还是小瞧了她,他本以为她最多只能喝小半杯,不料她一点节制都没有,最后还乐呵呵地将空杯还给了他。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但腕表勾住了她的发丝,她被扯得发皮轻微发痛,只能靠在他怀中,让他把她解救出来。
温香软玉在抱满怀,他才没有心思顾虑她的头发,手一使力将那几根头发硬生生给扯断了。“好了。”
她自然没有知觉,得到自由后仰着脸对他说:“哦。”
两人靠得极近,他一低头甚至便能闻到她身上甜美的气息。只是,他并不满足,伸手把她一推,将她小小的身子逼到了墙壁,自己同时转身,手支着墙壁,死死地将他困住。
巨大的阴暗瞬间将她覆住,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问他:“怎么了?”
他跪坐在她腿上,睡袍的前襟微微敞开,结实的胸肌正半掩半露。支在她身边的手臂同样露出一小截,那线条刚劲且充满力量。他此时的模样,恰似雄姿英发的美洲斑豹,正盯着眼前的猎物,蓄势待发。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等到他灼热的吻。她口中还残留着葡萄酒的甘甜果香,他托起她的脑袋,以求汲取更多她独有的味道。呼吸被他强势地侵占,她的手指死死地捉住他的衣襟,每每退开都被他重新堵住,直到她软□体,任他求索,他才觉得心满意足。
她倚在墙上粗喘,一脸酡红映得她娇艳而妩媚,眼睛迷迷离离,好半晌也恢复不了神采。他用拇指托起她的下巴,食指和中指暧昧地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流连,眼睛微微眯起,似在享受,也似在想象。
那摄人的目光让她缩了缩肩膀,这样的眼神,她熟悉得很。她转了转眼珠,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趁她动唇之际,他修长的指滑进了她温热的口腔内,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低低地发出呜咽。
他在里头扫荡了一圈,最终用两指夹住她的小舌,慢条斯理地撩拨着她舌上的神经。她的舌似得到应召,舌尖在他的指腹间轻舔了一周,那温腻而销魂的感觉让他的身下猝然紧绷。他慢慢地往她喉咙深处摸索,才伸进一小截,便迅速地引起
她的吞咽反射。
她的神情脆弱至极,眼中盈着泪花。他只觉得不忍,忙把手指抽了出来,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轻轻发着抖,他拍拍她的后背,温声道:“晴晴,对不起……”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搭在他肩头,软软地在他颈窝磨蹭,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皮肤,他难耐地低叹了声,带她回房间睡觉。
施晴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厉害,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被躺在身边的人死死夹住。她有气无力地将他的手推开。他同样转醒,抬起头半眯着睡眼说了句:“醒了?”
刚想说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涩,便哑着声说:“我要喝水。”
“唔。”他低低地应了声,好半晌才从被窝里挪出去。待他折回的时候,她几乎再次睡着。他晃了晃她的肩,看她的眼皮抖了抖,就把她扶了起来,随后殷勤地把水杯送到她嘴边,“老婆,喝水。”
她别过脸,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才自己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杯,再把杯子重新塞到他手中,又重新窝进被子里。
他随手将被子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她用手肘顶了顶他,问道:“你怎么还不起床呀?”
“当然是陪我老婆睡觉。”他折起她的手臂一同拥在胸前,大手在她身上乱摸,她扭着腰躲避,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不知不觉间,她睡袍的带子便被扯开。她觉得胸口一凉,他的手旋即便覆了上去,翻身将她压住,低声说,“晴晴,你今天好漂亮。”
“不行!”她一手拉紧衣襟,一手抵在他胸膛,“你少花言巧语了,别以为我忘了,我还记得呢!”
“哦?记得什么?”他笑得极不正经,坏心眼地在她睡袍里面挑逗着她丰盈的顶端,问她。“那要不要继续?”
她只觉得耳根发烫,半晌也说不出半个字,他将她撩拨得浑身燥热,她连忙推开他坐了起来,“走开啦,别碰我!”
他的手随意支在身后,懒洋洋地说:“你不好好说清楚,我会以为你是……欲求不满。”
“你,你,你流氓!”她气得满脸通红,拿过靠枕使劲压在他脸上。
他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手臂一软便被她扑倒在床上。她顺势俯□狠狠地晃他的肩,“都是你,害我这么丢脸,我不要去见人了!”
》 “你什么时候丢脸了?”他伸手扶额,脑袋被她摇得有晕乎乎的。
“酒店那里这么多人,你还亲我,亲什么亲啊。还把酒灌到我嘴里,你恶不恶心呀!”她像只抓狂的小猫,在他身上乱抓乱挠,“还有在车上,你,你怎么可以!”一想到司机就在驾驶室里驾车,他们在后座里做坏事,她就会觉得无地自容。
“有什么问题吗?”对于她的秋后算账,他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有谁说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