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问题。没办法,许珈强忍了怒气只得同意。
当晚摆酒摆了几十桌,楚老板还真尽心尽力。味道虽比不上大饭店,但是量大,完全能满足群妖的胃口。酒席间李少异看到他心仪的女子们都有了归属,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心里不痛快拼命拉着成东喝酒。哪知成东却坚持不沾酒,还一脸羞涩地说,“今晚,我和我男朋友有约会。”
李少异当下一口酒喷出,惊得张大嘴看着成东。成东皱眉说,“异哥,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李少异痴愣地说,“不会,你永远是我兄弟。我只是在感叹,我的心咋就不能对同性产生火花呢。”成东这么一说,李少异悲伤不见了,两眼闪着八卦,不怀好意地笑着。
其它的妖似乎也有喝多的迹象,总之一句话,这次的酒筵大伙儿十分尽兴。然而,酒席结束后,事情来了,妖朋友们全部高高兴兴走了,人朋友们全部进了急诊室,医生的结论很权威,集体食物中毒,导致的原因很明显,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医药费自然要官三她们付,官三数学不灵光,但是很显而易见医药费比酒席钱要贵太多太多。许珈气得直哭,本来在大排档办酒就已经和窝囊了,但是现在,唉。她的人朋友们,她的人员工们,她以后怎么在这些人前抬起头,她现在好歹也是个老板啊。官三的脑袋被许珈揍得满头包,于是乎官三在这个家的地位更加——唉!
又某年某月某日,许珈挎着菜篮去菜场买菜,不想碰到了佘金桂,这条毒蛇以前还有点头发,现在彻底光了。
“哎呀,你的头发怎么没了?”许珈没什么事,随口问问。
“我们蛇本来就应该没毛。我以前修炼成人化出的,现在,唉,更年期,压力大,我家那位一次性下了好几只蛋,我养家糊口不容易。”佘金桂摸摸铮亮的光头,“这样也好,省洗发水。”
许珈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她想抽动的嘴角,又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白素贞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那只基因突变的蛇脑袋坏了,找人谈恋爱也就算了,可你看她找的那人,太没眼光了。活该被镇。”佘金桂一脸惋惜。
“基因突变?”许珈笑得有些僵。
“当然,这世上白蛇少得很,她一条大蟒蛇不突变怎么能变成白色。”佘金桂挥挥手,“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孵蛋呢。”
来到了华南的肉摊,正巧郎冰送完加餐也要回去。许珈买了几斤肉,和郎冰一道回去。在菜场出口见有卖烤山芋的,许珈卖了一个,香喷喷地剥开吃着。郎冰也卖了一个,吃的香甜。
“你怎么也吃这个?你不应该吃肉吗?”许珈好奇。
“都成人了,什么都得尝尝。”郎冰耸耸肩。
“你和华南还不想要孩子?”
“早有了,我都怀了大半年了,不过我们妖怀孕的期限长,灵玉她不也怀了许多年。”
“不对吧。我刚才碰到佘金桂,她不是很快就有孩子了?她为了养家头发都掉光了。”
“不一样。她们两口子是蛋生,蛋很快能生下来,但是孵化也要很长时间。我告诉你,那蛇精的头发是被她老婆啄光的,她以前不是好赌嘛,自从和那只黄鹂好上后,只要她一不听话,那只小鸟就啄她。真是一物降一物,你看现在,那蛇精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哎,我听说包圆的师父也谈恋爱了,据说和向小巧好上了。”
“不是吧。我知道包方和包圆两师徒开了个专门算命的店,还办下营业执照了。据说叫自然科学民间研究所。不过包方和向小巧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你从哪儿听来的?”
“上次在菜场碰到宋雅,她说的。你知道吗,我借助法眼一看,宋雅怀了四胞胎。”
“天啊,我看她的肚子比一般人大些,没想到是四胞胎,这下宋雅有的受了,甭问,肯定是那两个不靠谱的师徒的杰作。”……
来往的行人见这两个花样女青年,一边啃着烤山芋一边在闲聊,不禁大为惋惜,这么年轻的美女们怎么就和那些左邻右里的大妈们一样呢,还有没有天理啊。
又某年某月某日,宋雅生了孩子。许珈带着孩子和官三一起去探望。如今包圆可得意了,她的算命店生意极好,挣了大钱,买了房买了车,挺着圆肚子,反正就是比以前更圆了,她的师父本来是方脸现在也有发圆的迹象。一进门,包圆和她师父、准师母正在喝着吃着,包方和向小巧也是来看望徒弟媳妇的,包圆留她们吃饭,她们想当然也不客气。由于地位低下,许珈又管得严,官三许久未闻到酒味了,这一下,当即坐到酒桌上再也不肯离开了。许珈心里有气,可不好当着别人面发火,把孩子扔给她,自己进卧室看望正在坐月子的宋雅。
首先映入许珈眼帘的是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的四个圆溜溜的“物体”。许珈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违心地称赞说,“你的孩子真是太,嗯,”她竭力地想了想,实在找不到词,慌乱之下,脱口说,“高端。”
“哇”的一声,宋雅当场泪流满面,怀了四胞胎本来就郁闷,结果生下来的孩子更让她心碎。许珈很能理解她,赶紧安慰,“别,别哭啊。我知道你的苦,我孩子出生时,我的心情比你差多了,差点吓死。她们这些人的孩子刚出生时都没个人样。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慢慢就看顺眼了。你看荣之仪家的闺女,刚生时你也见过,那丑的都不好说,现在还不是越长越水灵,可漂亮了。你再看我那女儿,刚出生时,她不吓死人我就谢天谢地了。可现在呢,有人样多了。我还准备送她去荣之仪家的幼儿园呢。”
宋雅抹抹眼泪,“你女儿现在也不好看啊。”
许珈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和我说说,你家人怎么同意你和包圆的事了?”
宋雅鼻子“哼”了一声,“甭提了,我爸妈都被她搞怕了。包圆她,唉,整天粘着我爸妈,无论他们如何打骂、脸色如何不善,她硬是打不还口骂不坏口,就像个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扒也扒不下来,弄得我爸妈都快神经衰弱了。最后还能怎么样,他们只能同意呗。”
许珈暗自擦擦汗,这时卧室门又被敲响,刁无手和秦初雪笑眯眯地进来了。刁无手口快,说,“还真像包圆,圆得很。”
这话又勾起宋雅的伤心,她撇撇嘴又想哭了。秦初雪瞪了刁无手一眼,找了个话题说,“你们打算办满月酒吗?”
“是啊,”宋雅来了精神,“我坐月子不能出去,你们给推荐一下酒店。”
许珈先说了,“别的不知道,反正不能找那只老鼠。”
四人又闲聊了一阵,见宋雅有些乏了,许珈三人退了出来。官三正喝在尽头上,和包圆胡侃。
包圆拍着她的肩膀,醉眼朦胧,“朋友,别干你那小面馆了,能挣几个钱?跟着我干,保你轻松发财。因为这世上骗人最赚钱。你说怪不怪,科技越发达,这人反而越信算命。”
官三打着酒嗝,“你这家伙,当年几天吃不上饭,一见面就吃了我二十碗大肉面啊,你还敢在我面前显摆。我哪儿都不去,我老婆挣得多。”
许珈把她这醉态看在眼里,气得上前扭住她的耳朵,拉着她就走,官三“哎呦呦”跟在后面直叫唤。
刁无手和秦初雪也告辞了。坐在车上,秦初雪看着刁无手,漫不经心地说,“连宋雅都有孩子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也过三十了,也应该要个孩子了。”
刁无手猛地一踩刹车,惊喜地说,“真的?太好了。马上回家上床,我要好好努力。”
秦初雪笑着揪住她的耳朵,“你努力有用吗,还是要包圆帮忙吧。我说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怎么全是这种事啊?我这个曾经的特种兵,以前的警察,现在的律师都觉得吃不消,你不累?”
“当然不累。我们小偷的体力要是比你们警察差,这个职业早灭亡了。”
又某年某月某日,官三把手伸进了许珈的衣领,许珈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爪子,“我都八十岁的人了,能经得起你折腾吗。”
没有任何变化的官三讪讪的笑着,“我就是过过干瘾。”
许珈没好气地说,“忍不住了,你要想找小姑娘我没意见。”
官三赶紧搂住她,哄着,“哪能啊,你从七十岁后就不让我碰了,我不是一直在忍着吗,我就认准你一个人了。”
许珈心里甜蜜,飞了她个媚眼,两人在打情骂俏时,她们的女儿官毫回家,递给官三块玉牌,“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两个女人,说是我奶奶,还说其中一个奶奶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待时间长,这块玉牌里有她们的信息,把你的血滴上去,就能显现。她们说等身体彻底好了会回来的。对了,那个高个子看上去挺凶的奶奶说,无论作为睚眦还是人,你都长得不合格,玉牌中有修炼的法门,能让你好看些。”
官三暴呵一声,“滚。”
又某年某月某日,许珈弥留之际,官三在浇花,官毫在玩游戏。许珈很生气,“我要死了,你们都不管我。”
官毫不在乎的说,“您就去投个胎,二十年后又是我妈了。”
“就是,等会儿我和女儿到奈何桥边送你,甭怕。”官三附和说。
奈何桥边,官三一家不理会排队的鬼,径直走到孟婆面前,引起了群鬼的不满,“你们怎么能压队?太没素质了。”
官三理直气壮,“我朝中有人,有本事你们也找个靠山。”
孟婆看不惯她的嘴脸,“有谁你也得排队啊。”
“怎么着,我们有阎王爷的批条。”官毫遗传了官三的横劲。
“呦,您早说啊,直接去投胎,不用喝汤了。”孟婆立即满脸堆笑。
临投胎前,许珈拉着官家母女的手,语重心长,“官毫啊,你要好好学习啊,努力上进。你看人家荣之仪家的女儿,都是跨国集团的总裁了。你呢,就会给人修车。还有你官三,不准抽烟喝酒,不准惹事。等我回来后要是发现家里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我决不饶你们……”
官家母女低头“挨训”,好不容易听完“领导发言”,急不可耐异口同声地保证,“知道了。”
某产房外,一家人等的心焦,拐角处,官家母女也急。“我妈怎么还不生?”“不是你妈生,是你妈被生。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我叫你好好学习,你。”“行了老妈,妈投胎这二十年,咱俩轻松一下吧,等她回来又得被管着了。”“你这小兔崽子,说得也对,等会你妈被生了,咱娘俩去喝两口。我听说你和荣之仪家闺女好上了?”“八字才有点苗头,那女人傲得很,从小到大都和我对着来。”“姓荣的女人可不好惹,脑袋活得很,你要小心。”“您甭担心,她有脑袋我有拳头,脑袋好有什么用,在床上得靠武力。您和我妈不就是现成的例子。”……随着一声啼哭,生命又一次轮回了。
十七岁的韩晶成长在一平凡的家庭,这天她将父母叫来,十分正经地说,“爸妈,我今天的谈话是很严肃认真的,请你们相信好吗。我决定报考N市的N大,我知道你们很欣慰,N大是名牌大学,但是我去N大的原因不是你们所想的,N市有我的老公和孩子。你们的脸色别变啊,我不是你们想象的坏女孩,我老公是女人,我孩子也至少八十岁了,你们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不是神经病,实际上我说的是我前世的事,我前世叫许珈,住在N市。爸妈你们放心,我既然这世做了你们的女儿,我和我老公会好好的孝敬你们的。妈,你别晕啊,爸,你也别昏啊。”
十八岁的韩晶正在参加高中生毕业欢送会,她觉得十分无聊,给官三打了个电话,走出了校园。有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紧随其后地跑来,羞涩地递给她一封情书,“韩晶,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韩晶没有去接,淡淡地看着他,指指远方,“我老公来了。”说完不再理会,迎上了官三。
“你不是说要二十年后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官三使劲地赔笑着。
“嫌我回来的早?我再不回来家里要闹翻天了,你别指望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的事,我可和于晓一直有联系。你是不是天天喝酒经常闹事,还带着女儿胡混,你反了天啊,等我回家后再好好教训你。”许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