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嚷叫骂,可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林夕落冷笑:“不站出来?那就连你们全家都打死,一个不剩”
林夕落话语道出,当即举起第三个手指,几声厉嚎响起,已有人当即吓昏过去……
“三”
“奴婢认罪”
一个微弱的声音与林夕落的话语同时响起,周围的婆子连忙看去,却是个小丫鬟。
婆子们也不容她说话,当即上去便是一通打,这丫鬟也不吭声,捂着头任由她们打骂也不肯喊出半个疼字。
林夕落未阻止,而是让这些个婆子打了个够,见那丫鬟也没剩几口气,才让秋翠喊了停。
“都打够了?”林夕落让秋红上前看看那挨打的丫鬟,她则继续看着那些婆子道:
“是不是都觉得打的越用力便是越清白的?她认了错儿可不代表今儿就她一人向外传了话……手爪子别白动弹了,挨个抽上二十个嘴巴子,脸上没有印子的,我就派人动手,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林夕落这般说完,告知所有的人:
“这三天里头,但凡是伺候仲恒少爷的,从洗菜、炒菜、送菜,哪怕是送过水、扫过地的每个人都给我跪一晚上,本夫人仁慈却不是让你们欺辱的主子,往后跪地求饶都给我免了,有这份求饶的心,就别干窝心的事,再有下一次,全都给我滚出‘郁林阁’,本夫人不养光动歪心思不干正事的东西”
无人再敢上前磕头求饶,本是熙熙攘攘的喧闹这会儿却鸦雀无声。
谁还敢说话?这位五夫人旁日里不常动怒,可一旦动了气,绝非是高抬轻放,而是狠狠的抽掌
刚刚动手打那丫鬟的几个婆子,这会儿也开始接二连三的抽起嘴巴子,心里则暗自后悔刚刚为何手欠去打那丫头?
可后悔也无用,五夫人的确是说中了她们的心思,可这手抽打旁人是下得去狠,这会儿抽打自己,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呢?
林夕落懒得瞧这些人,让秋红带着那小丫鬟跟随她一同进了屋子,外面的事则让秋翠跟随着处置……
小丫鬟被刚刚那群婆子打的够呛,秋红带着两个丫鬟为她擦了一把脸,轻咳之时,又呕出鲜血,见林夕落在看她,则直接跪地道:
“是奴婢告诉的外院之人仲恒少爷病了,夫人若罚,便罚奴婢好了”
“你告诉的人是谁?”林夕落看着她,“抬起头来,敢做这等子事,却不敢抬头见人?”
小丫鬟抬了头,倒是一张清秀的小脸儿,“是大房的二姨奶奶派人来问的,奴婢怕她惦记着,就告诉她了。”
“她派人来问?是你主动说的吧?”林夕落看着她,“还觉得二姨奶奶是仲恒少爷的生母,她惦记着仲恒少爷的身子康健乃是理所应当?你告知他人却是做了个好事?”
小丫鬟不吭声,可那禁抿的嘴明摆着她就是如此认为。
林夕落冷笑,“你还不服气?”
“奴婢没有不服气,奴婢该死,求五夫人责罚。”小丫鬟倒是个硬脾气,那梗着的脖子就是表明她心中不觉自己有错。
“那你可知道,你把这消息传出去之后,这位二姨奶奶有何反应?”林夕落沉言,小丫鬟摇头,却不肯说话。
林夕落缓缓的道:
“是二夫人最先知道,而这位二姨奶奶连面儿都没露……你是把消息传给了何人?”
小丫鬟一怔,“奴婢就是告诉的二姨奶奶的人”
“你这种丫头,死了都是替人家数钱的,我实在懒得与你多说。”林夕落摆了摆手,示意秋红将她带下去,“打十板子,然后送去给大夫人。”
秋红当即应下,带了两个婆子上前将这丫鬟拖走,丫鬟满脸惊愕,可口中依旧不停的叫嚷:
“我就是告诉了二姨奶奶”
……
板子响起,秋翠在一旁忍不住挖苦,“这丫鬟当的也实在窝囊,连传话的人是谁的人都不知道。”
“光有忠心,也得有个聪明的脑子,否则把主子卖了都不知道。”
林夕落对这等人又觉可怜又觉可气,可她绝不会为此而轻饶了,敢从她的院子往外传话,这若是饶了,往后她这儿成了蜂窝了,岂不到处是窟窿?
门外抽嘴巴的婆子们也算是打完了,聚都瞧着那丫鬟被打了十个板子,随即拖出“郁林阁”,各个吓的心惊胆战,不敢再有半句多嘴。
那些被罚了跪的,不免也都摸摸屁股,罚跪总比被打板子强,往后还真得多长点儿心,闭严这张嘴了
林夕落没心思搭理,她这两道令一下,这院子里也没几个能不挨打的,旁日里她不愿拘束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的确就不让她省了这颗心。
对恶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林夕落叹了口气,这句话她要记得更清楚才行了
未过多久,冬荷也从外归来,瞧她一脸的疲惫,显然常妈妈那边的事也格外紧迫,不等林夕落问出口,她则擦了擦脸上的汗,便是回话道:
“已是救过来了,不过常妈妈咬了舌头,往后恐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林夕落怔愣呆住,“春萍呢?”
“还在哭呢。”冬荷思忖片刻,不免回话道:
“常妈妈写了字,认了罪,说是她给仲恒少爷的饭菜里头下了药,有心要害仲恒少爷,这却是一心寻死了,奴婢劝她,她却不肯再动手写字了,奴婢总觉得这里头好似有点儿什么事是她意欲隐瞒的。”
林夕落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思忖。
若说常妈妈给魏仲恒下药,这事儿倒并不意外。
侯夫人这个老婆子格外厌恶庶子,这不但是从她对魏青岩视若仇人可以看出,她对魏仲恒这位孙子也格外不喜。
如今大房出了事,魏仲良身负伤病,而魏仲恒又在她的院子里养,侯夫人如若有那份阴狠的心,不妨可以让常妈妈毒了魏仲恒,随即把责任赖在魏青岩与她的身上。
如此一箭双雕,可以让魏青岩远离世子位,旁人若想再与魏仲良争夺这世子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但侯夫人会做这般缺心眼儿的事吗?
宣阳侯府如今可就是一堵纸墙,若是魏青岩也在此时受牵连败了名声,失了皇宠,宣阳侯府还剩什么?
仅凭着宣阳侯这一个老头撑着,也不会有人再对侯府忌惮,可视若无物了……
但常妈妈……她这般做恐怕另有原因,会是什么呢?
林夕落思忖半晌,不免将她与春萍联系起来,难不成,她与春萍有着血缘关系?
可她与春萍却并非是同一个院子出来的,而且林夕落也查过这院子里丫鬟婆子的来历,春萍是自幼被买进府里的死契丫鬟啊
如若这只是常妈事,林夕落还不愿过多搭理,可如若能拿捏住常妈妈,对她在这府里得知更多的消息,会否更有益呢?
林夕落想至此,不免叫来的冬荷,“晚间你再去探一探常妈妈,似是随意说起我要处置春萍,将其撵出府……”
冬荷虽不明林夕落这乃何意,但也就此应下。
院子中的事大致算处置完,林夕落只想静心的好生歇息一二。
可刚刚准备用饭,就见外方的丫鬟来回禀:“五夫人,齐献王妃来了,随行之人还有您的母亲,如今正在侯夫人院中”
第一百九十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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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交易
还有母亲?提及胡氏,林夕落可是心惊了
若说胡氏随同父亲一起来,她倒觉理所应当,可怎么会与齐献王妃在一起?压根儿不是一路子上的人。
林夕落顾不得耽搁,即刻起身出了门,朝着“筱福居”连忙赶去。
“筱福居”内。
胡氏坐在一旁无可奈何,心里更惦念着林夕落何时能到。
下午与林政孝一同来侯府送白礼,可孰料行至门口正遇上齐献王妃
终归是王妃,她们要让路,可这位王妃得知一旁候着的乃是她,却硬要与她一同进来见侯夫人和林夕落。
胡氏拒绝也不是,可应承下来这颗心就落不了肚子里,她纵使是一鲜少出门的人,也知道齐献王与魏青岩势同水火,更知林绮兰与林夕落之间的纠葛。
今儿虽未见到林绮兰,但这位王妃在前,她也心里头顺当不了。
胡氏在心焦,侯夫人此时也没什么好心情。
齐献王与魏青岩视若仇人,前因也乃其与宣阳侯府不合,如今这位王妃贸然上门,倒是让侯夫人不知该如何应承才好。
看向胡氏,胡氏只在一旁不多开口,侯夫人也不多搭理,只得与秦素云道:
“齐献王妃能来此慰抚,着实让我心里感激不尽,”话语说到这儿,侯夫人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得轻咳两声,花妈妈即刻端来水和棉巾,让侯夫人暂缓些时间,好思忖下该如何应对这位王妃。
秦素云瞧见她这副模样,不免道:
“早前儿就说要来了,可府中事也忙的脱不开身,侯夫人还是要顾忌好身子,府上的大爷是位豪杰,皇上定不会屈了他。”秦素云这话说出,却是让侯夫人的心里格外不爽。
这话如若是旁人所说,侯夫人兴许还真欣慰些许,可出自秦素云这位齐献王妃,她不免要斟酌斟酌,是否乃齐献王授意让宣阳侯府内乱起来。
侯夫人抿口茶的功夫已是将此事想清,缓缓开口道:
“虽疼惜他,可终归也是一男子,自幼习武之时便已下了决心为大周国尽心尽力,皇上乃明君,自能看得清楚,宣阳侯府除却他还有人在,我虽对朝事不明,但这几个儿子还都看得清楚,青石走了,还有青焕、青羽、青山、青岩,这四个儿子纵使都为大周国献了身,还有孙子”
说至最后,侯夫人的情绪颇为激动,带几分硬气,秦素云连忙道:
“侯夫人心胸大义,实乃让本妃敬佩不已。”
胡氏在一旁抽抽着嘴,这二人话说的她鸡皮疙瘩快落满地,再说下去,是不是快精忠报国、死而后已了?
夕落这丫头怎么还不来?
正在胡氏心底抱怨这一会儿,已有丫鬟进门回禀:
“……五夫人到了”
丫鬟这般一说,屋中的侯夫人与胡氏都松了口气。
侯夫人从未有如今日这般盼着林夕落快些来,看她进门,则直接让丫鬟上了茶,随即扶着额头道:
“年岁大了,身子不适先行离去,还望齐献王妃与亲家夫人莫怪罪。”
这话说完,她则立即看向林夕落,“老五家的,别怠慢了王妃与亲家夫人。”
“母亲好生休歇。”林夕落自也会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戏,心中巴不得这老婆子快些走。
秦素云与胡氏也起身看着侯夫人离去,待其离开这正堂正屋,林夕落才又给秦素云行了礼,“王妃此时前来倒是颇有意外,若提前得知定会迎候,如今却是怠慢了。”
话语中带几分埋怨,纵使乃是王妃也不能贸然上门吧?
秦素云脸上挂了笑意,拽着林夕落的手道:
“也是今儿抽出了空当的时间,也有意见一见你。”
说到此,秦素云看向胡氏一眼,笑着道:
“在门口正遇上林夫人,这便与其一同进了门,说到此可有些时日没能看到你,心里甚是想念。”
林夕落心中抽抽着嘴,连忙把手抽回,这位齐献王妃她一直拿捏不准,到底为何对她这般亲近?
若说其有目的,林夕落倒还真瞧不出来,但就瞧着她好?她又不是个男人……
胡氏在一旁瞧着,不由得上前打个圆场,“莫说王妃许久未见她,我这当娘的也是经常看不到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我想见一见,也得寻机会、找时间了”
话语听起来是带几分埋怨,可胡氏脸上挂着疼爱,倒让林夕落借机撒娇道:
“娘又在外人面前排揎我,如今就盼着天诩长大,娶了媳妇儿生了孙子,那时您就顾不上我了”
“都疼,都是娘的心头肉”胡氏一直对林夕落和林天诩姐弟二人不偏不向,这确是让齐献王妃没了刚刚的好心情,似是心有所感,嘀咕道:
“羡慕五夫人,有如此好的爹娘疼爱,还有魏大人疼着。”
“王妃今儿却是独自一人?倒是稀奇。”林夕落不接她的话,更是提了心中之疑,旁日里她都会带着林绮兰同行,今儿却只她一个,这倒甚是稀奇。
秦素云自知她在问林绮兰,则是道:
“绮兰本是欲与本妃同行,可临出门时忽然崴了脚,便留在府里了。”
崴了脚?说不准又有什么花花肠子想等着秦素云离去时再用……林夕落对林绮兰这位姐姐丝毫无感,提起林绮兰,她不免想起了林芳懿,而秦素云又是与宫中相熟,问上一句也并不碍事。
“王妃疼爱姐姐,倒是让我格外感激,林家总共就我们姐妹几人,绮兰姐姐如今成了侧王妃,倒是欣慰,还有一位芳懿姐姐,如今却不知如何了。”林夕落随意提起,也不过是想看秦素云怎么接这话。
秦素云倒没隐瞒,直接道:
“太子身子一直都在调养,皇上不允外人常去打扰,但也曾前去为皇后和太后请安之时见过太子妃,倒是偶遇过一次你那位姐姐,倒是个俊美的人,也乖巧得很,很得太子妃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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