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夫人的吩咐做事便好,否则咱们也没了用处?”冬荷说完,则继续让她守在门口,她则回了屋内锁好,继续为林夕落守着。
那婆子孤零零的一人前来回禀,侯夫人即刻脸色便冷下来,“她若不来,我就亲自去请”
第一百四十八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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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报复
侯夫人这话说出,却让梁夫人愣了。
连侯夫人她都不卖面子?这位五夫人的架子也端的太大了,可终归是他人家事,她若掺和进来,岂不成了替罪羔羊、罪魁祸首?
魏大人昨儿已经将自家老爷给制的胆战心惊,发了高热,如若再惹恼了这五夫人,岂不是倒坏了事
梁夫人心里忽然没了底……
本是寻思着从侯夫人这方求个颜面,五夫人那里讨个好,让琳霜抹两把眼泪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如今五夫人不出现,可怎么办是好?
侯夫人气的起了身,梁夫人则在一旁道:
“刚刚这位婆子也说了,五夫人身子不适,那我明儿再来就是,侯夫人您可别动怒啊。”
这话不说还罢,越说侯夫人心里越气,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只得唉声道:
“新婚的媳妇儿就是这样,她又是这几个儿媳中年岁最小的,偶尔也有点儿小性子。”
这话是往回找补颜面,梁夫人也明白,只得连连点头,奉承道:
“五夫人是个喜庆性子,爱与您撒娇。”
梁琳霜在一旁咬着下嘴唇不敢吭声,可不提五夫人?她心里头还惦记着宋氏?
瞧着侯夫人与她母亲都没得话说,忍不住的问话道:
“二夫人可在?能看一看她吗?”
这话问出,却让侯夫人心里头起了疑……
之前梁夫人只说是那日相见时,孩子话语冲撞了林夕落今儿特意来道歉,可这丫头又提起了宋氏?这事儿好似不那么简单。
梁夫人沉了片刻,花妈妈上前道:
“二夫人这些时日忙的很,恐怕不能见了。”
“那我们母子便先回了。”梁夫人自知二夫人是被禁了足,恨不得粘上梁琳霜的嘴。
侯夫人端了茶碗,花妈妈亲自将其二人送至门口,归来时不免道:
“这梁夫人好似有些话没说清楚。”
“她是否说个清楚这不足为奇,我现在要看看,那个丫头怎么就不舒坦了”侯夫人起了身,整理好衣装便上了小轿往“郁林阁”行去。
林夕落依旧在屋中雕着木牌,一刀、一针在静细的修印章,院子里忽然响起嘈杂之声。
窸窸窣窣,侯夫人下了轿,不允许任何一个丫鬟婆子开口,只看着那屋中莹亮的光线,往这方走来。
秋翠站在门口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侯夫人与花妈妈盯着,她若不开口,五夫人被这番惊吓,岂不是要慌了?
顾不得被罚,秋翠即刻跪地大声道:“给侯夫人请安”
这一声喊出,冬荷吓了一跳,跑到侧窗看到院子里如此众人,即刻到林夕落身边道:
“夫人,侯夫人来了”
林夕落皱眉,这老太婆还没完了?
将折子递给冬荷,“把这个锁好。”
冬荷急忙去办,林夕落则又从箱笼中拿出未成型的木料……
门外,侯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秋翠,用脚抬着她的下巴,“就这么嘴急?”
“奴婢不敢”秋翠只觉喉咙都快被踩住,侯夫人吩咐着道:
“你既然这么愿意跪地请安,那不妨就跪着吧,磕上一百个头再说。”
秋翠咬着牙,一个接一个的磕下,花妈妈已经上前道:“五夫人,侯夫人来探望您了。”
冬荷打开了门,林夕落从屋中行出,行礼道:
“母亲来探望,让儿媳感激不尽,给您请安了。”
侯夫人迈步进了屋,看着莹烛多数都在书桌旁燃着,桌上摆着雕刀、雕针和木料,她冷哼一声,看着林夕落,“身子不适还把玩这些物件,你可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劳母亲挂念,这也不过是寻常喜玩的物件,儿媳虽身子不适但并非重病,不必请大夫来瞧了”林夕落规规矩矩回着话,让侯夫人碰了软钉子
神色更冷,侯夫人看着她:
“不用请大夫也可,我来为你瞧瞧病症就可”随即吩咐花妈妈:“去药库里取上二两黄连,给五夫人熬汤水喝”
黄连……花妈妈心里一抖,在一旁没动弹,侯夫人瞪她,“你怎么还不去?”
花妈妈不敢再拖延,只得往门口去吩咐人,林夕落看着侯夫人,自是知她在故意拿捏:
“母亲体恤儿媳感激,可黄连不过是清火的药,儿媳好似不大用得上”
林夕落顶嘴,侯夫人即刻恼了,冷斥道:
“你这心里头没有火?那便是没毛病,我派人来传见,你却在这院子里把玩破木料子,没责你是匠女的出身,你还猖狂起来?这里是宣阳侯府,不是你那个小破院子”
“侯爷也是允了儿媳继续把玩雕件,今儿也是为仲恒少爷雕了木佩,故而才又拿出。”林夕落顿了下,不免道:
“何况梁夫人来此,我却不知她有何意,为何去寻到母亲那里?如若真有心,为何白日不来?偏偏赶到下晌临近晚间的空当?”
“伶牙俐齿,我今儿必须要治治你这张嘴”侯夫人说罢,召唤了丫鬟婆子们上前:
“给我把她这些乱木料子和雕刀都扔了,烧了,不允许有一件再出现在侯府”
侯夫人如此吩咐,这“郁林阁”的丫鬟婆子们都惊了,纷纷看向林夕落。
林夕落面色沉重,却也未反驳,她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侯夫人的人四处乱走。
屋子里被这群人翻腾的狼藉遍地、凌乱不堪,连小匣子里的木料都被找出扔了院子里。
院子中的木料起了火,更有着一群人在继续往里头填……
侯夫人冷着脸,“你还有何话说?”
“恭送母亲。”林夕落行了福礼,只说出这一句,侯夫人冷哼的离开,而此时花妈妈也端了那一碗黄连进门
“侯夫人,这……”花妈妈欲放下,侯夫人则看向林夕落。
林夕落直接走上前,端起那一碗闻着都酸苦的黄连汤子汩汩下肚,随即将碗扔了那火堆里
侯夫人心中仍恼,却也未在此处过多耽搁,上了轿带着人便离去。
冬荷即刻上前看着林夕落,“夫人,您没事吧?”
林夕落摇头,“吩咐人将外面的灰烬收拾了,记得五爷归来,谁也不允许多一句嘴,不许说”
“这事儿不告诉五爷?”冬荷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难道不寻五爷诉两句苦,让五爷出头?
林夕落斩钉截铁,“挨个告诉每个人,谁敢多嘴,我就抽烂她的嘴巴”
冬荷不敢耽搁,即刻出去挨个告知一遍,林夕落看着仍在门口磕头的秋翠,亲自扶她起来:
“去寻个大夫上点儿药,这两日不必再来侍奉我,歇两日。”
“夫人,奴婢……奴婢真的是拦不住”秋翠涌了泪,林夕落道:“你做的好,去吧”
给身边的婆子使了眼色,婆子即刻将秋翠扶下去,林夕落沉着心,只是看着涌起的月色冷笑,心中道:有你好瞧的时候
魏青岩归来,林夕落依旧笑面相迎,没有半点儿的异常挂在脸上,夫妻二人依旧嬉笑亲昵,旖旎缠绵……
侯夫人的“筱福居”却灯火莹亮,没人有半丝睡意。
“五爷回来了,没任何动静儿,五夫人应是没与他诉今日之事。”花妈妈在一旁格外担忧,今儿侯夫人的确是有些没按捺住,做的太过反常。
侯夫人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她会是服软了么?”
花妈妈没回话,侯夫人也不苛求答案,就这样一直的沉着,一夜都没能入眠。
二日一早,林夕落依旧早早起身,洗漱,用饭,随即便欲去侯夫人的院子。
冬荷在一旁担忧,直至看着魏青岩出了门,才悄声问道:
“夫人,您今儿还去立规矩?侯夫人岂不是对您更狠?”
“那又如何?这规矩是定要遵的,否则岂不更多过错?”林夕落说着便往外走,常妈妈瞧见,即刻吩咐身边的小丫鬟率先跑去了“筱福居”。
瞧见林夕落依旧来此请安,随即去侧房陪着魏仲恒行字,只当昨日之事未发生过一般,侯夫人这心里头好似被拧了一把。
可她又能如何?昨儿思忖一晚,她的确是有些太过急促,即便想收拾这丫头也不必亲自出手?
而后仔细想想,应是她心中不稳,摸不清这丫头到底有何事能让侯爷都亲自出言呵护。
这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碰……
这一日,侯夫人都在屋中静坐,林夕落如常一般,下晌才离去,二日又是如此,侯夫人的心里头更是气恼难平,哪怕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觉刺耳
几日过后,侯夫人的心里头也将此事淡去,不再记挂身上。
这丫头一如既往的规矩,显然是心里头也服了软,侯夫人也不愿再多生事。
一来想拿捏她,还有的是时间,二来,这侯府里的男人们都在忙碌着大爷在边境之战,她心里头惦念孩子,也无暇再顾忌林夕落。
这一日晚间,林夕落刚刚用过晚饭,就见侍卫进了院子里来寻她。
“五夫人,侯爷请您去一趟。”侍卫如此说辞,林夕落不免问:“还吩咐何事了?”
“请您带上雕刀木料。”
林夕落心里头笑,她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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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警告
宣阳侯此时急迫难耐,屡屡念叨这丫头怎么还不来?
事情焦急,命人送信,路途遥远来不及,信鸽传信容易被截,他只能把这丫头叫来,用微雕传信才能回避风险
这事儿牵连的可是他的大儿子,本是带兵前去驻扎些时日,战功也便到手,孰料横生枝节,出现了大的差错,双方信息不统一,这事儿恐怕战功得不到手,还会落下罪名
宣阳侯心里耽搁不下,即刻又派人催,未过多久,门外侍卫回禀:
“侯爷,五夫人到”
“快传”
林夕落从外进来,宣阳侯还未等开口,就见她手上空无一物?
将身边的侍卫全都撵走,宣阳侯满面不悦,猛斥道:
“侍卫没说让你带物件吗?”
林夕落行了福礼,不免道:
“雕具和木料都被母亲下令烧了,儿媳自是空无一物,如今帮衬不上,父亲还是另寻其他传信之法,莫耽搁了……”
“烧了?为何?”宣阳侯眉头紧蹙的看着她,冷斥:
“没有雕刀,你不是还有头簪银针?”
“母亲不允我把玩这些物件所以全都烧了,是否能用银针也要看您需刻多少字,用何物来刻,木料儿媳是没有了,这都要侯爷来准备。”林夕落说完,宣阳侯气的满脸怒气横生,暴跳如雷:
“这时候拿后宅闹腾的事来拿捏本侯?即刻将这封信雕字传出,否则我杀了你”
“那您杀了我算了”林夕落硬气的梗着脖子,出言道:
“侯夫人不允我把玩这些物件,将雕具扔了,雕木烧了,您现在说刻不出便杀了我?好歹我也是得过太后赏赐的人,是您儿子的媳妇儿,不是死契的奴才,您拿不出物件便让我来做,我除了会雕字传信我懂什么?都说侯爷杀伐决断、行事刚毅,如今却拿此事来逼我死,您厉害”
林夕落这一股子气撒完,直接拎着一旁的刀递去:
“您杀了我吧,我也死个痛快”
宣阳侯被气的脑袋生疼,“杀个屁快帮老子想辙”
林夕落也不再抱怨,直接道:
“让人拿针、刀子、锤子,不然我拿什么刻字?”
宣阳侯立即吩咐侍卫去寻,取来这些工具,林夕落直接劈了宣阳侯桌案上的一块木头
这黄花梨木桌案被削去一块儿,宣阳侯心疼的脸格外抽搐,可此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
打开书信,林夕落拿着细细的针,三个绑在一起,随即握于手中,照着书信上的字刻上。
可细针终归比不过雕针,刻不了多少字便会断掉,虽说这其中也有林夕落故意的成分夹杂其中,但宣阳侯却是看不出端倪,只在一旁急的踱步不停。
林夕落的手咯出了血,只得用棉布擦了再继续,耗费的时间可比她起初雕一块木字要多出两三倍的时间
待这一封书信刻好,宣阳侯捆于鹰隼爪上放飞,已经是深夜
鸟翔于空,宣阳侯的心才算撂下,看着林夕落在旁边擦着汗,他不免道:
“我会派人再为你准备一套用具,你有何要求也可提出来。”
“我不愿每日都去侯夫人院子里立规矩,她让我教习仲恒少爷习字,可让仲恒少爷来我院中。”林夕落道:“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听她说出教魏仲恒习字,宣阳侯不免皱紧了眉,“今日之事若出差错,我唯你是问”
“这怪不得我,要怪,也得怪将我的刀具木料烧了的人”林夕落顶撞回去,随即福礼道:
“侯爷若无吩咐,儿媳回去了。”
宣阳侯只摆了摆手,林夕落便出了门。
一出门口,就见魏青岩与齐呈都在院中等候,见她出来,魏青岩即刻快步上前,上下看个清楚,待见她手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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