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刘金亭回忆他和刘丽萍之间的分合,似乎与这第一次的体验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
第二回:路平的悲愤
刘劲亭与刘丽萍是否上了床?
这是路平与李栋见面之后首先探讨的话题。结果是无从考证。因为两个人既没有经验可借鉴,也没有十足的理论可以依托,从而用逻辑来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要捕风捉影的胡乱猜疑。
这件事存在与否,与他们两个的关联性有多大,谁也不清楚,包括他们自己。但刘劲亭至少给他们做了一个示范,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只能无聊的探究别人的私生活,所以他们两个也应当加入这个行列。
于是刘劲亭决定帮他们两个找女朋友,然后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刘丽萍。
刘丽萍说:“我们宿舍的一个高中同学,就在文传学院,长的很漂亮,还是学校校报的编辑,保准陆平见了不知道抬哪条腿!”
刘劲亭说:“有那么夸张么?回头先让我看看呗!”
刘丽萍推了下刘劲亭的脑袋说:“行了吧你,德性!”
路平见到两个人亲亲我我的,便在一旁夸张的咳嗽。
刘丽萍看到路平咳嗽的厉害,便笑着问路平:“病了?看看医生吧!”
路平没搭理刘丽萍,一个人悻悻然的走开了。
等路平走远了,刘丽萍说:“路平这人真虚伪!”
刘劲亭说:“什么意思?他可是我铁哥们!”
刘丽萍说:“反正我觉得路平不正常!”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刘丽萍没见到过路平。
有一次刘丽萍好奇,问刘劲亭路平怎么老见不着啊。
刘劲亭说:“听说要写个什么小说,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还是前两天李栋和我说的。路平这人吧,有时候挺好,有说有笑的。有时候也挺怪,捉摸不透!读书读多了,都有这毛病!”
刘丽萍说:“路平不是学经济学的么?怎么写起小说了!”
刘劲亭说:“不清楚,业余爱好吧!高中的时候就写个诗歌、散文什么的。”
刘丽萍说:“别再不会写我吧?!”
刘劲亭说:“估计不会。路平这人眼头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文章!”
刘丽萍听刘劲亭说完推了他一下,脸沉下来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很一般么?”
刘丽萍说完嗔着脸走开了。弄得刘劲亭莫名其妙。
刘劲亭跟着过去道歉,结果说了半天,刘丽萍一声不吱。眼睛里梨花带雨。
刘劲亭无可奈何,只要小心翼翼的陪着,把刘丽萍送到宿舍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想刘丽萍白天的行为,刘劲亭觉得女人有时候真是不可理解。
星期天的时候,刘劲亭找路平出去买手机。
走出学校不远的西墙外,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大声的哭,挺凄惨。一旁拐弯处,围了一群人,声音是从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刘劲亭说:“走,去看看,干什么呢这是!”
路平说:“这么好事!不买手机了啊。”说着有点不情愿的跟在刘劲亭后面,挤进了人群中。
原来是两个城管在对一对母女执法。地上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低着头抹眼泪,一旁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便拉着泡沫箱子一边大声的哭喊,泡沫箱子里是一些水果,箱子的另一端是一位年轻城管队员的两只手。
年轻城管拖了箱子往执法车上搬,小女孩则喊叫着拉着箱子,被城管给拖了起来。
小女孩的哭喊声很刺耳。看得出来,城管被这个小女孩给僵住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旁的另外一个城管队员一手恰着腰,另一只手在抽烟,年岁稍微大一些。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话:“把东西放下!”大家被这一声喊震了一下,刘劲亭扭头看,不是别人,是路平。赶忙用身体抗着路平往外走,结果没拦住。路平走到了人群当中。
路平指着年轻的城管说:“把东西放下。”
年轻城管被小女孩憋燥的怨气似乎找到了地方,突然有了威风似的指着路平说:“往后退!”
路平往前走了两步说:“让你把东西放下,你没听见啊!”
刘劲亭看路平有点恼羞成怒的架势,赶忙推着路平往人群外面走。但路平很倔强的往年轻城管前面又走了一步。站在了小女孩与城管之间。
路平说:“我再说一遍,把东西放下,听见没有!”
路平说完一把把箱子夺在手里,按在了地上。年轻城管看势不好,放下箱子,伸手把路平往外推,路平光顾着夺箱子,冷不防被推到在了地上。
刘劲亭刚忙过去扶,想拉着路平赶快离开,结果路平站起来直往年轻城管那边冲,被刘劲亭死死的抱住了。
年岁大的城管把烟头往地上一仍,扯大了嗓门说:“你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妨碍执法,我一句话,就能把你抓起来。”
路平说:“你抓我试试?你想抓谁就抓谁呀!”
年岁大的城管说:“你还挺横!”扭了头对着年轻城管说:“把东西给我抬到车上去,我看谁敢动。”
年轻城管拖着地上的泡沫箱子,趁着小女孩不注意,扔在了执法车上。接着把妇女的手推车给翻倒在地。水果滚的到处都是。
刘劲亭使出了浑身的劲头,结果也没拦住路平。只见路平上前一步,把年轻城管给推到了一旁,然后挽袖子。
那位年岁大的城管气急的说:“你真想找事是吧!”说完打手机,好像要找什么人。
刘劲亭一看事情不妙,自己又拦不住,只要到学校喊人。幸好就隔着一道墙。刘劲亭一路飞奔,看到系里篮球队的几个人,又到宿舍里喊了几个宿舍的同学,星期天没事,都在玩游戏,一听刘劲亭说出事了,赶忙穿了衣服过去。
刘劲亭领了二十几个人过去,结果到的时候,路平瘫坐在地上,两个城管立在路平中间,年龄到的喊着要叫警察。看到刘劲亭领了很多人,把执法车围住了。
年岁大的城管说:“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么!”
刘劲亭说:“谁造反了?谁造反了?狗仗人势!”刘劲亭看着人多,底气突然足起来,大胆的往前走了两步。
年岁大的城管有点气急,指着刘劲亭说:“你再骂一次试试看!”
刘劲亭说:“骂你怎么了?你们天天欺负老百姓,骂你活该!惹急了我还打你呢,你信不信!”
年岁大的城管说:“好,我记着你们了,这个学校的学生是吧,有你们后悔的。”
路平看两个城管气势没那么嚣张,便要到执法车上把箱子搬下来,年轻城管不让,看了看周边的学生有想动手的意思,结果没拦着。路平大摇大摆的把箱子从城管车上搬下来,又让人帮着把地上的水果给捡了捡,让卖水果的母女两个走人。
两个城管很气愤,但明显的有点不占上风。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二十几个年轻的学生,如果冲动起来打他们一顿。他们大概是受不了。开了车一溜烟的走开了。
路平看这两个城管逃走的样子,觉得很过瘾。等城管走远了,围观的也走散了,他们要回去,被一个拿了相机的三十岁左右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士给拦住了,说是晚报记者,要采访。路平说那就到我们学校去吧。于是带着女记者往学校走。
一帮人刚走到路口,后面的警车便赶了过来,停在了人群边上,下来两名警察,还有一个是年轻的城管队员。把路平和刘劲亭给拦住了。
年轻城管上前指着路平和刘劲亭说:“刚才就是他们两个起的头!”
一名警察伸手扯着路平的胳膊说:“走吧,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刘劲亭有些惊慌的说:“你们想干什么?”
警察说:“干什么?使用暴力阻碍行政执法。到派出所给你们这些学生普及普及法律常识!”
刘劲亭说:“我们没有使用暴力!大家都看着呢,你不信问问大家。整好,这位记者刚才也在,你可以问问她,我们是不是使用暴力了!?”
女记者说:“我没看到使用什么暴力,再说他们都是学生。批评教育就可以了,不用到派出所吧!”
年轻城管说:“她撒谎,我的胳膊都让他给抓青了,你看看!”说完捋起胳膊放在路平脸前面晃来晃去的。
警察指着女记者说:“那你也和他们一起去吧,做个笔录!”
女记者说:“我也要去啊!?”
警察带着女记者,路平和刘劲亭到派出所去。
年轻城管也要跟着去,结果警察没让去。
女记者做完笔录就走了,而路平和刘劲亭两个人被扣了下来。说是要学校领导过来领人才能走。
原本是系里的领导过来领人的,但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派出所来了几位记者,有都市报的,有商报的,来询问路平和刘劲亭的事情。派出所的人这才知道昨天的事情已经上了报,是昨天的晚报记者给写的,头版头条。标题就是“路平路见不平”,内容是一边倒的向着路平两个人,报道上把路平和刘劲亭给写成了路见不平的英雄人物。所以其他媒体看这个选题不错,也都纷纷过来询问案子的情况。卖水果的母女两个,也上了报纸的醒目位置。
派出所的人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原本关这两个学生两天,敷衍一下城管那边,事情就过去了。结果来了几名记者,便改口说正在让路平和刘劲亭两个人写检查,主要是不该和城管人员动手,作为大学生,应该懂得一些法律常识,应当执法守法。遇到什么事情,不应当那么悲愤,那么激烈,可以和城管讲讲道理。
记者们听了都在笑,觉得如果可以讲道理,那要城管干什么呢?
由于记者的介入,路平和刘劲亭写了份检查,下午从派出所出来了。
到学校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刘劲亭觉得不应该这么平静的,但确实平静的出奇。也许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对于某个人觉得很重要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有时候并不重要,或者可以忽略不计。他到刘丽萍宿舍找人,结果刘丽萍回家去了,这两天一直不在。刘劲亭觉得原本想在刘丽萍面前说说自己的事,结果人却不在,好没兴致。
后来刘劲亭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件事既不是什么好事,也谈不上什么坏事,更扯不上什么生死别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的要找到刘丽萍,把这件事告诉她。也许一个人单独的过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了一个可以牵挂的,或许不管任何事,你大约都想和他分享吧。刘劲亭找不到刘丽萍,就到医学院找李栋,李栋正在上解剖课,下了课说要给刘劲亭洗洗晦气,按照李栋的说法,刘劲亭这算是进了一趟衙门,虽然没什么三堂六审,但是身上也是沾了晦气的,应当洗一洗。但是叫了两个菜李栋却吃不下去。刘劲亭问为什么,李栋说别问了,问了你也不想吃了。
路平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在为他担心,上铺的兄弟说教导主任昨天说了,说你回来到他办公室去见他。
路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大概系里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便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去。
办公室只有教导主任一个人,在看一本叫《妇女生活》的杂志,路平觉得有些可笑,因为教导主任是男性。
教导主任姓郝,长得坨坨的,不高,很胖,坐在椅子里严丝合缝的,可见他挑选椅子时的用心。
郝主任见了路平问:“你有什么事情啊?”
路平说:“我同学说你喊我过来!”
郝主任说:“你是不是经管系的?”
路平说:“是。我是路平。”
郝主任一听说是路平,脸色陡然阴了下去。只有脸上的肉扇动了一下,留下了过渡的痕迹。
郝主任阴着嗓子说:“你胆子可真不小,敢打城管!”
路平觉得郝主任讲话过于夸张,便分辨说:“没打,我们就是讲道理来着。”
郝主任冷笑着说:“讲道理?讲什么道理啊?人家是在执法,你知道不知道。法律有道理可讲么?都这么讲道理,那还要监狱干什么?”
路平听了郝主任的话,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法律就是道理,而执法就是把道理实现出来,所以道理讲好了,你也同意了,可是到你遵守的时候,是不能再讲的。再讲就成了刁民。可是道理是什么时候讲的呢?什么人同意的呢?大概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所以道理不通,还是要讲的。路平觉得自己没有理亏,理直气壮的说:“城管欺负人,当时你不知道那女孩哭的有多惨,你见了你也会出来说句话的!”路平觉得自己说这话郝主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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