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亦如是一刀把我的心脏剖出,没有了无处可藏的余地。我唯有是笑笑,不在掩饰,看着他们心满意足的打着哈欠,庸懒的伸伸腰。
“妈咪!你怎么了?有心事?”杜天宇的小手,是勾在我的手臂上,扑闪着墨瞳的明亮。
我轻刮了他的小鼻子:“没!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因为妈咪你刚才皱眉头了!”杜天伈是快言快语说,“每一次妈咪皱眉头时,都会一个人默默的掉眼泪。”
我心惊!他们都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三岁大的孩童!那为何他们的心智,既然是如此的早熟?所有的心事,难道在他们的面前,已经是成了真空?
“我知道!妈咪一定是在想念爹地了。”杜天宇一副大意凛然的模样,“妈咪,男人是不该让女人流眼泪的,所以,妈咪,我借住肩膀给你倚靠吧。”
我‘扑哧’而笑,他的此番举动,可谓是叫我哭笑不得。
“哥哥!你快看!妈咪她笑了咧!”杜天伈是欢快的啪着小手,手舞足蹈着。
我是欣慰,又是摇摇头。
生活,本亦是如此!有欢声笑语,也有悲伤痛苦:有五彩缤纷,也有黯然失色;有春光明媚,亦有阴暗潮湿。
窗外,是华灯初上。
餐桌上,青一色是素菜,俩小家伙是不乐意了,眼巴巴的瞅视着,久久是不肯动筷子。
“妈咪!我想吃肉!”杜天宇是抗议的嘟起了小嘴巴,眉目拧起。
“我也是!”杜天伈也是差了一脚,墨瞳闪闪。
我叹了气:“书上说了,儿童不余多吃肉,会长胖的。然后,长胖之后呢!就会患有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等疾病。”
杜天宇墨瞳一闪:“那是为什么什么呢?”
“因为肉类的成分是含有纤维素激素,摄入不容易消化吸收,所以,你们要多多吃蔬菜,才能快快的长高,长大。”我信口一提,心里,又是揪紧一痛。
生活,当真是拮据,已经是捉襟见肘。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也要多多的吃蔬菜。”
看着他们甜甜的伸动了筷子,心满意足的扒着碗里的饭粒。他们的懂事,乖巧,已经是超出了他们作为同龄人的年龄了。
饭后,厨房。
“妈咪!为什么我要刷盘子,为妹妹却是可以玩耍呢?”杜天宇小脑袋一偏,墨瞳带着疑惑的问。
我轻笑:“因为你是哥哥呀!”
“可是,我只不过是才大妹妹十几分钟嘛!”杜天宇小嘴一撇,瞅瞪了一眼在客厅玩积木的杜天伈。
“小天宇,你知道吗?在这十几分钟里,可以是同时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千万不要小看每一分钟的时差距;还有,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哦!要脚踏实地,莫要好高务远的不切实际。”
虽然,我是知道,现在对他们讨论此般的循循善诱,是为时尚早了,但是,树栽种而下,也是幼苗筑栏而直。
“妈咪!明天我和妹妹去了幼稚院,那么你会不会闷?会不会在想念爹地?”
杜天宇的所问,我是一怔!生活,是残酷的,容不下儿女情长的缠绵。人要生活,就得工作。
“怎么会那样问呢?妈咪明天也要出去工作呀!再说了,妈咪只是和你们暂时的分开,不会闷的。”我爱怜的拍着他的小脑袋,轻轻一笑说。
“妈咪!你放心好了!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妈咪就不要出去工作,我们家就会天天都有肉吃的。再然后,我们要住很大的房子,妈咪你说,好不好?”
杜天宇的慷慨激昂话语,我的脸上一热,两滴灼热的泪,是滚落而下。我蹲下,无声的握住他的小手。他的言词,与他的实际年龄,真真是不符!
突然,脸上又是一热,杜天宇的小手,已经是轻轻的抚干了我脸上的泪痕迹:“妈咪不哭!”
“好!妈咪不哭!”
秋夜,是浓,更是深。秋风,是起,吹散了一树的落叶,却是吹不散一室的温情。
半个月的试用期,对于这份工作,办公室文员,我是倍感珍惜。薪金方面虽然是不高,但是,起码能拥有一份工作,于家里的所有费用支出,勉强还能应付。
对此,我要求是不高,只要那俩小家伙能相安无事,不在受到他们的言语攻击伤害,生活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
一个月,秋的午后。
手机的闹铃是不安的想了起来。挂键接听,心,是不安,是他们出事了。
接待室,是幼稚院的院长。她戴着一副眼睛,胖胖的中年女人。
她是礼貌性一笑:“杜女士!我可是把您给盼来了。”
我惊愕,忙问:“哦!您好!刚才您在电话里说,是他们打架了?他们现在还好吗?”
院长轻轻点头:“他们都还好!可是,另一个小朋友就不好了。”
我是疑惑:“哦?究竟是怎么会事呢?”
院长轻轻的叹了气:“是这样的。。。。。。现在,那个小朋友已经被他们的父母送去医院了。”
事情的严重性,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想范围。
我叹了气:“我现在能去看他们吗?”
院长是无奈的点着头:“唉!好吧!”
在看见杜天宇和杜天伈的刹那间,我的心情,顿时是沉重异常。在那滑梯的小屋子,他们兄妹俩,是相依靠在了一起,是悲怜的无助,小小的瞳孔里,露出的神色,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说!为什么要打架?”我是控制着情绪,缓解了语促。
“妈咪!这不是哥哥的错!都是他们。。。。。。”
“天伈!我没有问你话!杜天宇!你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与别人打架?而且还把别人给打进医院了,你当你是社会流氓?”我是气不打一处,立即是打断了杜天伈的话语。
杜天宇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紧紧的抿着唇,到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咳。。。。。。我看杜女士,事情的原委还待进一步查问,您就稍安等等,待我去去看情况如何了。”院长语毕,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杜天宇!你当真是要把我气死吗?为何到了现在,你还在保持着沉默?”我此时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似乎已经要失控,已不能在左右。
“妈咪!你不要生气!”杜天伈此时却是抽泣起来,“他们都骂我们是野孩子,所以。。。。。。还有他们还说。。。。。。妈咪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所以。。。。。。哥哥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原来,在天涯海角的每一处角落,流言无处不在,无孔不滲。悲伤,也是蔓延了一地,滲进了空气,飘浮着现实的残酷。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六章重逢故人
“妈咪!我和妹妹不是野孩子,对不对?我们是有爹地的?对不对?”杜天宇的墨瞳,尽是受伤的神色。
我的心一拧,又是一揪,他们都是无辜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受到如此的伤害?
错了!原本乔迁的颠簸,能使他们不再受到伤害,但,伤害,却是依旧。
天,依然是那片天。改变的,是人的心,高深漠测,又是肮脏的丑陋。
“是的!你们都有爹地!你们不是野孩子!”
我把他们紧紧的拥在怀抱里,希望能把他们幼小而受到伤害的心灵,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不至于,在现实残酷的面前,是那么的冰冷,冰冷的失去了人的本性。
“杜晓蝶!原来真的是你这个贱人!”我一愣!赶紧回头,见是三年多不见的胡丽丽,只是,她人依旧,本性未该,一样的飞扬跋扈,像极了母老虎。
她眉目一扬,不屑的一瞪:“说说!你的小杂种把我的宝贝儿子打伤了,这笔帐,我们该如何算法?”
“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哥哥!”杜天伈是小眼睛一瞪,两塞邦气鼓鼓。
‘啪’的一声,想不到胡丽丽既然是反手掴了杜天伈一个耳光:“哼!一样的小杂种!没一个出息!”
我震惊!跨步,雷厉风行的速度,又是‘啪’的一声脆响,直接甩手掴在了胡丽丽的脸上:“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年前的那件事我我都没与你计较,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天,你既然是狂犬病复发!好!姓胡的!我今天把话说明白,别在来招惹我,否则,我们都输不起。”
胡丽丽是蒙了!忽然,她向着门外大吼一声:“展枫!你个没用的男人,给老娘滚进来。”
一刹那,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展枫,与现在的他,已经是判若两人。
三年的牢狱生活,是可以足够改变一个人,但是,为何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本性还是依旧?更甚者,是变本加厉?
“你个没用的男人!想当初嫁给了你,真是瞎了我的狗眼!”胡丽丽白眼一翻,用手指在她的脸上,“喏!老娘被那贱人打了!你去给我讨个公道。”
展枫是面露难色:“丽!算了吧!这是孩子们的小事情!再说了,也是我们家宝儿他。。。。。。”
“展疯!我放你妈的狗屁!”胡丽丽依旧是飞扬跋扈的口气,“若不是因为那贱人的小杂种,我们家宝儿他会被划破脸吗?再者。。。。。。”
“够了!你还嫌不丢人吗?老子当初娶了你,才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呢!”展枫是一个晃当夺门而出。
“哎!姓展的!你给老娘滚回来!”
看着气急败坏的胡丽丽一阵风的追寻而去。
此举此幕,当真是戏剧性。
“天伈!脸上还疼吗?”抚摸着她那肿胀的右边脸,我的心,是有着强烈的剧痛感。那个女人下手之重,直到现在,在杜天伈的右侧边脸,依然是清晰的映出淡淡的手掌印痕。
杜天伈摇摇头:“呃。。。。。。刚才是疼!不过。。。。。。现在是不疼了。”
杜天宇随即是一笑:“小天伈!你刚才真的是酷毙了!”
我轻笑:“天宇!说啥呢!嗯!我们回家吧!”
“好!”
俩小家伙一路自是蹦蹦跳跳,显然,刚才的事情,或许他们是已经忘记了吧?小孩天性,本亦如此。
在半路上,他们是悄悄的说着什么话,时不时又是悄悄回头,快速的瞥了我一眼,又是迅速的转回头。
对此,我是倍感莫名其妙,他们,又是在玩着什么把戏呢?
秋,黄昏,风起,落叶片片,凄美静寂。
“妈咪!我们能打个商量吗?”在路口的拐角处,杜天宇和杜天伈同时驻停步伐,同时扬起了小脸,扑闪着明亮的眸子,一脸企盼着。
我微笑着点点头:“嗯!说说,你们俩小鬼头又有什么主意了?”
他们是相互的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是歪着小脑袋,似乎,他们在考虑着该如何措词。
“怎么?你们是不是需要我答应你们什么事情呀?”我是再度问道。
“嗯!妈咪你说对了!”杜天宇小眼睛一眨,腮邦泛起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是这样的!我刚才和妹妹商量了,我们都不喜欢上幼稚院,因为他们老是。。。。。。”
此时,杜天宇是不安的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好!妈咪能明白!既然你们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们的!”我抿唇一笑说,笑意却是有着苦涩的味道,为世态的炎凉,有着无可奈何的不甘。
“那么,妈咪!你会不会就此不高兴?”杜天伈是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会!”我郑重的摇着头,“只要宝贝们觉得高兴就行了。”
“嘻嘻!妈咪你真好!”
他们自是嘻嘻哈哈的蹦蹦跳跳,一路欢快如晨飞的小鸟,无限夕阳红。
又现一度落叶纷飞,老爸,宋非凡,赵子贤,你们都还好吗?三年了!岁月风云已过,当真物是人非。
翻开昨日重现的另一页,繁尘几许,落花又现几度?是悲?是喜?是怒?是哀?还是,新人唯有闻旧人哭?
展枫的来访,我是感到相当的惊讶!一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出住地址;二是疑惑,他来此的目的?是善意?还是居心叵测?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便是他的开场白,干净利落的不拐弯抹角。
我淡淡笑意:“对不起!我们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请原谅我的。。。。。。”
“你不必是如此的客气!”他是笑笑的打断我的话,“或许你说得对吧!我们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们并不在年轻了。都是已经人为父母,我是为孩子的事情而专程来向你说道歉的。”
我有些惊讶!惊讶于他的真心诚意。他,真的是脱胎换骨。
既然他是把话说得那么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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