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同犯人般孤立无援地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小桌前,背对写着【关于入江兄妹不正当交往关系丑闻的处罚讨论】这般就差没明明白白写上【淫|乱】二字的,羞辱人大标题的白板,左、右、前方三面被一群凶神恶煞,看着就来者不善的老家伙们团团围住……等等!
“为什么?我们冰帝学园那个新任的半秃理事长竟然也在!”明明是东大的地盘。
“诶~看样子妹妹你还不知道么,由你们高等部某位家长牵头, ;冰帝学园pta*向教育委员会投诉要求整顿校风的事?——嘛,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那个模范妹控是打算一辈子把你护在他构建的温室里,不用面对任何现实才好罢?明明都已经是这种非常状况下了…真不愧是,东大第一笨蛋…冰帝学园因为迹部财团的撤资而不得不全面改革的事,妹妹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也…许?”老实说,政权更替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要去了解…不过,好歹是活了26载的社会人,【大概】总归是知道的。
“哈哈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病娇嘎…”这位大哥,你再这样只顾着给我们兄妹二人盖章定性,有建设性的内容说不出半句来,我咒你变更黑哦~“…简而言之,这改革中比重甚大的一项便是冰帝学园大学部与东大商学部的合并…也正因如此,你和奏多的问题,才会升级为关乎合并双方声誉的大事件,除了你们二人中的某一方退学,别无他法…喂!入江妹妹,你想干什——”
〖啪嗒〗
如我所料,后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旋把手便开了,“嘛~既然这么意义重大,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我不是也理应出席么?会议室里正进行着的,这场审判’”提高音量这么说着,我沿着t型阶梯一路走到了会议室正中央,那个人,他的身边。
………
“久、久酱???!!!”跟见鬼一样的神情还真是失礼呢,尼~桑!
“东大的老师们,早上好~我;就是跟贵校资工系入江奏多同学有着‘不正当异□往关系’的入江久美子…哦啦,校长sama~应该还没忘记我吧,您开学时钦点的学生会长?”
“是临时啦,临时的!”欸~这就是成年人么?单方面把事情推到我身上的时候一幅了不起的嘴脸,出了事立马就撇清关系…真是过分…
“相泽教授,我昨天不是清清楚楚地向您表过态了:怎样的处分都无所谓。停学?就算是退学的觉悟也是有的,【退学申请】都已经写好,带在身上了…毕竟诱惑了身为未成年少女的义妹是事实,没被当做罪犯已经很感恩了,承担责任是理所应当的…结果,现下又大张旗鼓地弄出这么个讨论会是什么意思?”
资工系,其实是对所谓【情报工学系】的简称,因为若是说【情工系】的话未免听上去让人莫名其妙,便采用了与情报近义的咨询一词来缩略。而哥哥口中的这位相泽教授,正是情报工学系系长出身,今春刚坐上整个工学院第一把交椅的院长大人。
“奏多君啊,你以为自己就仅仅只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么?之前仗着我对你的宠爱无法无天,自说自话就退位让贤放弃去德国参赛代表的机会一事,我也便不在这计较…但今次的事,是关系一生的大决策,这以上再由着你任性妄为可不行…我昨天联系了你身在海外的双亲,他们承诺会搭乘今早的航班飞回日本,参与这场处罚讨论会…”相泽院长话音未落,几乎是用撞的一般从前门突入,气喘吁吁的二人,正是我那调职新加坡,久未谋面的养父母。
“怎么这样!!!连老爸老妈都——”不愧是在东大这样聪明人扎堆的名门都能爬上院长这样高位的老狐狸,先斩后奏这奇招一出,就连颇有城府的入江奏多,不,应该说【蝮蛇】谢礽卅,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咚〗
甚至来不及震惊,【妈妈】就应声跪倒在我面前,“拜托了!久美子,算妈求你,看在我们夫妇好生照顾了你五、六年的份上,就放过奏多,不要毁了他的前程好不好?”
“妈,你说什么呢?错又不在小久,是我擅自对妹妹她……
“奏多,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方的时候,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硬要说的话,把你们两个留在日本没有尽到身为父母的监督职责的我和你母亲也都难逃其咎”跟活泼开朗的慈母入江妈形成鲜明对比,入江爸是标准深沉寡语的严父型,要就不说,一旦开口便条条是道,句句在理,“ ;诚然,妹妹也是不输于奏多你,绝对有望考入东大的优等生,可她的身体始终是个问题。去年年末你去了澳洲参加比赛所以不知道,医生说小久有个成年之前非做不可的手术,因为手术成功率只有5o%,所以我和你妈都没能狠下心做决定…可今年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所以呢?因为今年过后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倒不如现在就放弃,连也许会是小久生命最后一小段的时光都要干脆地剥夺?”
“奏多君,你不要这样曲解父母的意思,他们也是考虑过大局,很为难地做出这样决定的…能在国际网球比赛、计算机大赛中名列前茅,你的才能,不单单是资工系、工学部的财富,而是背负了整个母校东大的期待…”
“所谓的【能力愈大,责任就愈大】么?哼,凭那种《蜘蛛侠》里的名台词就想要说服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教授?”影帝说着,朝教授露出了一个展现在任何同龄人脸上都会违和,却唯独与他合称得不像话的【天真】笑容,接着道:“我啊,是那种【就算这世上有1oo万个人需要我,就算这1oo万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我而死,可我爱的人不需要我的话,我宁愿那1oo万个人都死光】的类型——如果连最重要人都保护不了,那我的存在本身又有何用?所以,就算对不起老爸老妈,你们无权替已经成年的我做决定的事实也改变不了…”
“咳、咳…妈妈,疼…”当所有人从卷毛令人目眩的无邪笑容回过神来时,入江妈的手已牢牢地钳制住我这个病娇少女孱弱细瘦的脖颈,失心疯般呓语,“只要你不在,就好了…没有收养过你,就好了…当年被身为闺蜜的我抢走了男人不甘心,死了就派你这个小狐狸精来毁了我独子的一生么?不允许…那种事,我绝对不允许…”
因窒息而渐渐涣散的眼前,模糊一片,一切都摇摇,坠坠,只有那双阴鸷的眼,那抹邪佞的笑,只要还尚存半分意识,我就绝无看错的可能——那,是这世上最美的,恶魔的脸:
“你不在,就好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没有你;就好了…?”倨傲挑衅的嗤笑。
”狐狸精…不允许?”毫无感情的反复叨念。
卸下一直以来扮演的,那张名为入江奏多假面的谢礽卅:
终于。
全盘。
崩坏。
83番外12*魔王(上)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禁忌;或者说死穴。
有些人的死穴,是一戳就痛的软肋,以此相要挟便什么目的全也能达到。
而有些人的死穴;则是一踩就爆的地雷。。。将沉睡中的地狱恶鬼唤醒;只好自求多福。。。
而这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凌驾于恶鬼之上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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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发现奏多的异常是在悉尼。
很少起夜的我在今天的庆功宴上喝了不少啤酒,醉不至于;尿却少不了。
不知是残存的酒劲儿还是睡迷糊了,脚步稍有些踉跄。
摸索着穿过客厅来到卫生间外的廊下;却发现门半敞着;透出一大变光亮来,‘诶?谁最后一个洗漱完之后忘了关灯?’
网球部去海外参加比赛时,租住能容纳全队成员的整间大套房是惯例,为了避免任何可能影响到发挥的因素,甚至还会配有随行的营养师来照料队员的饮食——嘛,毕竟资金问题从来就不在东大的考量范围内。
再走近些,酒便一下醒了:卫生间里,有人。
那人拼了命地对着镜子咧大了嘴,像是要笑,却僵得恕蟀胍沟模鑫乙簧砑ζじ泶窭矗壕故亲喽啵�
“修二?”大概是在镜子里看到我了,他转过脸出声道。
“欸。。。那个,我、我喝多了,想上厕所”奇怪,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我和奏多的孽缘是从高一第一次参加u…17训练营时被分配到同一间宿舍开始:
年少犯二的日子觉得叛逆就是酷帅,在教练的眼皮底下偷酒喝是当时最刺激的游戏。
能与【关西千人斩】的我拼个不分伯仲的竟是外表最是文弱的他。。。而之后我也很快了解到,这家伙的深不可测之处,除了酒量。。。还有网球实力。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古文课上学到这句赞誉三国时期名将周瑜的诗时,我立刻便想到了奏多:在你以为他只是个笑面公子的这一刻,高下便已分出。那直透人心的洞察力,连鬼神都得敬畏三分。。。。。。
可眼前这人,却无半分笑意——不仅仅是面上,而是彻头彻尾的,散发出一股【寒气】,冻得我一个激灵,进而语塞起来。
“哦,正好我要出来。。。。。。”
“你。。。奏多,刚在干嘛呢?”别看我长这样,全世界除了飞机,最怕的就是妖魔鬼怪,想到刚看到的诡异画面,结合那刺骨的【寒意】,‘莫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这么想着,我一句‘你是奏多吗?’差点脱口而出,到嘴边时却又改了口,‘还是装作不知道吧。。。万一真是鬼上身,我。。。’
“演技练习”他说得毫不迟疑。
“这,这样。”啊,也对呢~奏多可是u…17公认的影帝,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也不知是被他的斩钉截铁说服了,还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自我保护机制偏向性地选择了相信这一解释——总之,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再没谁提起。
自那之后,其实也有好几次,觉得奏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比如:把一直最喜欢的可乐叫【杀精水】,抽起为顾忌妹妹身体而不曾沾染过的香烟时,吞云吐雾的样子俨然老烟枪一枚。。。但除此以外,戾气少了,笑容自然了。。。嘛~‘果然,奏多还是奏多!’每每有所疑虑,像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后,便得过且过地继续着【东大名基】的日常,直到——
北海道,是今年为选拔u…17青年队而举行合宿的地点。
只能说是孽缘吧,明明已经above…17,却又一次参加了——只不过身份变成了助理教练。
【东大名基】不负腐女厚望地继续形影不离,至于从海外转学而来的学弟德川日后如何引起了关于是【第三者插足】还是 ;【3p赛高】的两派纷争,那些个怎样都好的题外话,不说也罢。
却说这天避无可避的飞机旅行让我身心俱疲,能吐的都吐出来了,脸色自然光鲜不起来——可奏多的脸色,打从黑部教练任性妄为的房间分配开始就比我更黑:嘛~也是,本着‘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极品妹控精神,甚至不惜使出拙劣的女扮男装之计,也片刻舍不得让其离开视线的某人,却适得其反地把最宝贝的妹妹,推进了那个任谁都看不透的怪人斋藤至虎口。
又是一泡尿,上次是因为酒,这次是因为教练的家庭医师特质的缓解晕机汤药。
天是墨一般的黑,许是子夜时分?
也不知是不是药效,只觉神清气爽,睡意全无。一抬头看到绝迹不会出现在东京那污浊上空的漫天繁星,突然觉得偶尔泡在热水里,感受下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也不错,加上本来身上也只着一件单薄浴衣,身体便自说自话地往露天风吕浴场的方向移动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把她带来这种地方?!”
“我只是。。。”
“哼,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时间,已过去四分之一了。。。”
氲着袅袅雾气的浴池里,还有别人。
用看的,只能辨出是两个男人的轮廓,可那声音。。。不会有错,是奏多和斋藤教练。。。这么晚了,他们俩怎么会?
我发誓,这时萦绕在我心头的没有半分醋意,并且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如此笃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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