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侯晓龙一扑倒在地上,果果就紧随其后压了上去,不是他不想直接控制住人,而是身高方面不太合适,他的个头比侯晓龙矮,如果采取后背双手锁的控制方式,可以说绝对会被挣脱,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的优势消失,他选择了借用地面的力量对侯晓龙进行压制。
侯晓龙前脚倒地,果果后脚就扑了上来,跪坐在侯晓龙的身上,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卡住他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控制对方。
可是侯晓龙反应很快,趁着还没被完全压死,他怒吼一声,没被控制的那只手弯曲,尖锐的手肘骨节向后一挥,砸上了果果的腰侧。
果果痛呼出声,被打得失去了平衡,侧翻滚了出去。
侯晓龙飞快起身,就要反扑果果,可是毕竟他慢了一步,躺倒在地上的果果早就等着他,那双腿像是绳子,又像是剪刀,结结实实地夹到了他的脖子,挣扎的时候就连手腕都被抓住,反拧。
这一招,游隼们喜欢叫它“夺命剪刀脚”,但是在关节锁技里的官方名称是“大十字锁”。
脖子被大腿夹住,手也被反拧,侯晓龙清楚地知道,自己输了。
这种锁技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破解的可能性,除非他不想要这只手了。
侯晓龙抬手拍了拍果果的小腿,示意。
果果这才急忙松开了起来,哭丧着一个脸扑上去扶起侯晓龙,支支吾吾地问:“晓,晓龙哥,队,队长,没事吧?没,没事吧?”
侯晓龙扶着脖子坐起来,咳嗽了两声,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冒着烟的未知物体,挑眉:“没响?”
“嗯……”果果老实点头。
“没杀伤力,烟也很小,你做出来干吗?”
“……”果果低头没说话,羞愧的,那个辅助他战斗的小玩意儿真是出乎意料的没用啊。除了吓人一跳……
“挺不容易的。”侯晓龙笑着拍了拍果果的大腿,“这种环境下,什么材料都没有,你都可以做出这些东西,果果,我真的佩服你。”
果果抿着嘴,腼腆地笑了。
“行了,这是你的。”侯晓龙掏出一根布条递给果果,然后站起了身,问:“这地儿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守着。”
“……”果果把布条塞到包里,满足地拍了拍,点头,“要!”
“好,我先走了。”侯晓龙干脆利落的转身,只是目光略微在未知物体上停顿了一下,摇了下头。
火药是果果的幸运符,吉祥物,就像拿了狙击枪的简亮才是最强的简亮一样,拿着医疗设备的大白才是最强的大白一样,火药对于果果而言,是一份勇气。
无论手里的炸弹有多大的杀伤力,只要果果抓着那些东西,就一定可以无畏无惧。
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寄托和暗示。
在侯晓龙看来,这不是好事,回去后他必须要和林峰好好谈谈果果的问题。
侯晓龙离开后,果果开始扫除所有的战斗痕迹,然后又缩在了大石头后面。
安静地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这边。
吉珠嘎玛架着林峰往小岛的海岸边走,他们没有选择地图上要求的路线,而是务求最快的时间回到驻地进行治疗。
只是林峰腿上受伤了,所以他们的速度很慢,再加上地面湿滑,他们走得很吃力。
吉珠嘎玛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林峰的脸色,干脆快走一步蹲到了前面:“我背你。”
“……”林峰蹙眉摇头,“路况不好,背着太危险了。”
“快点!”吉珠嘎玛不耐烦地说,干脆反手抱住了林峰的双腿,林峰见这样,只能趴上了珠子的后背。
当双脚离地的时候,林峰敛目看着珠子的侧脸,低下头将脸颊贴上了冰凉的耳廓,沉默着。
“觉得很丢脸吗?”吉珠嘎玛开口问他。
“什么?”
“没有参加完训练,所以觉得丢脸?”
“不会。”林峰笑了起来,“你想多了。”
“没想多。”吉珠嘎玛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火星,“这种伤本来就要靠养,而且怎么看也不是刚刚受伤的,昨天一天的时间我是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代表我分析不出来!你撑着,撑到这里,甚至还和我……”抱住林峰大腿的手臂猛的一紧,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要想死,就直接说一声,我直接把你丢到海里就完事!”
“……”林峰失笑,“这也太严重了吧?我还没活够,比你想得还要强烈的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吉珠嘎玛嘀咕了一声,小心地走下一阶台阶,才说:“肚子感觉怎么样?”
“还好。”林峰安慰道,“其实膝盖也没那么疼了,已经缓过了劲,我自己走吧。”
吉珠嘎玛没说话,只是将人又搂紧了几分,加快了一些步伐。
过了一会,吉珠嘎玛又问:“你冷吗?”
“不。”林峰笑了,“很热乎。”男人的后背不间断地传来热量,林峰觉得那些热量游走全身,暖了四肢。
吉珠嘎玛抿嘴笑了,眼弯如月,很是满足。
能够照顾林峰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林峰这个人太要强了,伤啊、痛啊,那些悲伤都牢牢地压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下,他真的很难去分辨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需要自己。如今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想要做到最好。
当然,如果可以,他依旧希望身后的男人不要有那么多的伤痛。虽然对于他们这些特种兵而言,伤痛就是家常便饭,可是出现在林峰身上,他还是很心疼。
思索的时候,一只手拂过脸颊,在他下巴上停顿,拭去悬吊在那里的水珠,轻柔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品味,那只手就轻佻的在他的脸颊上弹了几下,让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休息一下吧。”林峰说,“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没事。”吉珠嘎玛摇头,“你才多重啊?这点儿距离还能把我累死?”
“也对。”林峰笑了起来,“对了,我们要是能碰到大白就好了,他昨天夜里和我在一起。”
“诶!?他不知道你伤没好?”
“知道,但是当时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各自散了。”林峰避重就轻地说,彻底掩埋了自己偷跑的事实。
“他身上带了东西?”
“没,不过把我交给他你就该放心了,而且耽误的时间也不长,你应该可以追上前面的人。”
“……遇得见再说吧。”吉珠嘎玛没好气地开口。
林峰偷偷地笑了起来,视线移到了头顶的天空,云层好像又厚了一点,难道这场暴风雨还没过去?
虽然吉珠嘎玛想背着林峰一直到驻地,可是毕竟湿滑的山路难行,林峰这人还真不算轻,背得时间长了他也扛不住,只能换着姿势来,有时候架着林峰走。
其实吉珠嘎玛还是有些急,岛上的温度一直没提上来,小风冷飕飕地往身上刮,尤其他们的衣服都还湿着,他这个全身完好的人都感觉受不了,更何况是林峰的膝盖。
林峰也怕把人给冻着,珠子的外套裹在自己的膝盖上,上半身就穿着一个背心,如今被汗水和雨水浸湿,单薄地裹在胸口,要不是一直在活动,说不定会被冻僵。
于是俩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加快点速度趁着天气还算好,赶紧回到驻地里。
可是人就怕急,一急就大意,一急就出事。
128、山洞一夜(上)
时候吉珠嘎玛正扶着林峰下山;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路面又滑的不得了,小心了又小心;可是到底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了出去。
要说吧,摔下去也无所谓,一个滑坡而已,最多屁股疼一下就完事。可林峰却一把抓住了人,还被带着一起摔了出去。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见到吉珠嘎玛出事,林峰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可他脚上用不上力;被那股下沉的大力拉得一个头朝下地往下扑。
接下来就是一阵天翻地覆。
林峰和吉珠嘎玛抱在一起滚了10来米的距离,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可是停稳的那一瞬间却同时急促地开口问道:“怎么样?”
“伤着没?”
问完,俩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担忧。
林峰沉默了一秒,无法确定自己伤到哪里,膝盖依旧疼着,腰部和手肘也有些疼,他只能撑起自己检查了起来。
他来回看了一圈,活动了一下,确认无碍后这才看向珠子。
珠子还躺在地上,用一种很僵硬很诡异的姿势躺着,那双黝黑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确认他身上无碍后,这才支起了身。
“唔……”压抑的痛呼从吉珠嘎玛的嘴里溢出,脚腕……
林峰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珠子,见珠子这个表情,急忙扶住了人:“崴脚了?”
吉珠嘎玛蹙紧眉心,抬手挥开林峰,抓住了自己的右脚脚腕,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很冷静地说:“骨头位置不太对,没事。”
“嗯。”林峰松了一口气,帮着珠子把军靴脱掉后,小心的摸了一圈,然后看向珠子的脸,在对视中点了一下头,手腕一个用力,“咔”的脆响,错位的骨头回到了原位。
吉珠嘎玛的额头霎时间疼得青筋浮现,他大口喘了两下,然后才尝试着转动脚腕,感觉疼痛小了很多后,这才笑起来:“难兄难弟啊。”
“确实。”林峰也笑了,这下两个人怕是都动不了了,“把信号弹拉了吧。”
“别急,恢复下再说,实在不能动再拉。”
林峰沉思了一下,来回看了一圈,用下巴示意一处:“到那边坐一会吧。”
“好。”
两人相互借着力挪到了礁石边坐下,看着彼此脏兮兮的脸,又笑了。
吉珠嘎玛说:“咱俩真是一对啊,受伤都伤到一起。”
林峰摇头笑,将珠子的腿抱了过来,托住他的脚掌又轻轻揉了一下,确认真的没大碍后这才抬头。可是一扭头,嘴唇就被珠子给吻了个结实。
“唔!?”林峰大骇,急忙往后缩,这光天化日的,要命啊!?
吉珠嘎玛却没让他退,而是大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几乎是把林峰压在崖壁上亲,用的力气很大,探进嘴里的舌尖也很狂暴,肆无忌惮地肆虐着。
林峰被迫承受了两秒,视线来回扫了一圈,被远处天空刺眼的白惊得心脏都要停跳,又气又怒,正准备用点手段的时候,珠子却又抽离了自己。
“发什么疯!?”林峰没好气的低吼。
吉珠嘎玛擦着嘴角笑了起来,眼眸闪亮,笑得有些邪行的坏。
啊,是啊,发什么疯?
吉珠嘎玛也觉得奇怪,可就是想亲,突然就有了那个冲动,所以就亲了。
真的没有理由。
他无法解释,也不太想解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又没人发现,林峰他能怎么样?大不了骂一顿,撑死了冷战几天,有什么好怕的?不痛不痒。
林峰瞪圆的眼缓缓眯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珠子,然后在对视中,眼底的冰冷一点点消散,如积雪融化的暮春三月一般,露出了温暖地笑。
吉珠嘎玛脸上的笑僵了,心里开始发毛。
林峰将头靠在石壁上,转开视线看向远方,抬手拭去嘴唇上的液体,然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闭上了眼。
……吉珠嘎玛的眉心反而蹙紧,猜测着难道是要冷战了?
其实他不太喜欢冷战的感觉,逗林峰是希望对方给个回应,两个人闹上一闹,哪怕斗嘴都好,你来我往的,会让他觉得特别地开心。
这个心态怎么解释呢?应该说是一种纯男性、纯骚年的行为模式吧?对喜欢的人恶作剧的那种不成熟表现。
是,是不成熟,吉珠嘎玛本人也知道,可是他就是喜欢。林峰这人大多数时候都太冷静了,只在必要的时候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哪怕是在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更多地处于被动接受的那一方。
所以,吉珠嘎玛本能地认为,两个人要维持那种鲜活的爱情,自己要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
可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如果林峰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他也只能跟着沉默了。
林峰休息了一会,缓和了一下身上的不适,这才再次睁眼看向吉珠嘎玛。
小狗正低头揉着自己的脚腕,周身散发出一种明显的负能量,有些低落,可能还有一点点怒气。
于是,林峰的嘴角勾起,抬手搂上吉珠嘎玛的脖子,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他的脑袋按到了怀里。
轻轻拍击着珠子的脖子,林峰说:“我没生气。”
“……”吉珠嘎玛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贴上潮湿的衣服,视线落在了林峰屈起的膝盖上。
“珠子?”
“嗯……”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意外,而且你知道的,如果我给你回应,互动了,可能就真的危险了,所以,你看不到的我帮咱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