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珠嘎玛的眉心蹙得死紧,手腕处拧出的力道让他没法使劲,要说关节锁技,游隼们是一个比一个狠,别被扣住,只要扣住基本就挣扎不开,再说了,他也不想挣扎。
林峰见吉珠嘎玛瞪着自己,想了想,干脆贴靠上去,一手搂住了腰,沙哑喃哝地说:“你看,这事是我不对,没诚信,可我也不想的不是?咱们站在这里,总要做符合这里规矩的事不是?”
“……”吉珠嘎玛眉梢微扬,感受着在腰上乱摸的手,眼底忍不住散发出了些许的笑意。
“呐……”林峰没看到,还一个劲的顺毛摸,松开钳制住对方手腕的手,扣住后脑勺,温柔的在珠子的嘴角落下一吻,断断续续地又说,“我一个人住,在相当长得一段时间里,我都一个人住,小亮又是个明白人,你可以随时过来,真的,随时都可以。”
吉珠嘎玛的嘴角也勾了起来,视线在屋里乱飞,努力压抑就要憋不住的笑,只是那双手确实无法控制地抱住了林峰。
林峰对于他而言,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明明是同样硬邦邦的身体,甚至那腰比他还要粗点,可是就是喜欢,喜欢看着他,摸着他,逗着他,哪怕是在空气里闻到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都会让他的雄性荷尔蒙扩散,只想着侵占。
而且,他想,他是多么幸运的一个人,他这么爱的一个人竟然也爱着自己。
这种互动的爱情,在这样的现实里,他觉得自己是不该太贪心的,应该满足,满足眼前的一切。
林峰看着他,没有漏看那双眸眼中的笑,星星点点地扩散出来,紧绷的气氛瞬间松缓了下来。
真是糟糕!
林峰有些郁闷,在这颗珠子面前,自己似乎有些失了冷静,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失望,而是忘记了站在客观立场看待事物的准则。
是啊,虽然这次的寝室分配让珠子有些失望,可是他们是爱人之余还是战友,自己还是他的队长,在大部分时候,自己的决定确实是不允许质疑的,对于服从性极高的珠子而言,失望的情绪永远压不过军人的基本要求。
“我没生气。”珠子搂着他的腰,低声说着,“只是有些失望,一些,很小的一点。”
林峰的嘴角勾了起来,扶住珠子的脸颊,然后把他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慰着:“咱们现在先这样,我会想办法的,我保证。”
“嗯。”珠子点头,额头在他的脖颈上摩挲,“其实……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你身边的位置还轮不到我。”
“?”
“放心,我早晚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
林峰失笑,手心抚过珠子毛茸茸的头顶:“你不是站在我身边吗?”
“还不够。”珠子抬起头看他,“不够。”你太出色了,永远走在我的前面,想要追上你,想要超过你是那么困难,可是我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对。”林峰想了想,点头,“我会做条链子把你栓在身边,走哪儿带哪儿。”
“……”这话,也太难听了!于是珠子瞪眼,珠子磨牙,珠子狠狠地啃了林峰一口,咬死你,再说老子是狗?咬死你!
夫夫俩闹完,林峰就去谭国华那里把寝室的事儿交代了一下,顺带着问了问赵强的女儿赵回回的事情。
谭国华茶不离手,笑不离嘴,听完“嗯”了一声,说:“你闲事管得还真多。”
“这不碰见了吗?您老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问问,把事情一说,这不就解决了吗?”
“你这是安排我做事呢?”谭国华凉凉地开口,轻飘飘地扫了林峰一眼。
“我怎么敢,这是求您老呢。”林峰笑眯眯地说,“您老手握大权,交友广泛,不说西南军区,上面谁不给您老一点儿面子啊?这事,在您老面前还是个事吗?”
谭国华惬意地浅酌一口碧潭飘雪,笑了:“海岛驻军的子女就学部队有政策,赵……赵强是吧?他考虑的确实也是个事,毕竟没点关系调不会来,硬要回来说不定部队不会让他留下,毕竟自愿过去那边驻守的人太少了。所以,对于他家女儿的这种情况部队也有考虑,住宿就好了,德阳那边有个学校可以安排全日制的住宿学生,大部分都是在边防驻军的军人子女,我会帮他问下这个学期还有名额不。”
“谢谢。”林峰笑着一拍桌子,“我就说嘛,有您老出面,这事就根本不是个事。”
谭国华淡然地受了这句话,一点没谦虚。这些“小鸟”们要不怕他怕的要死,要不就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的折腾,尤其是那批老A队的成员,以林峰和申沉为主,那嘴甜的几乎能把他哄上天去。谭国华喜欢这样,真心喜欢这些“小鸟”们,也喜欢这些“小鸟”们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地叫,热热闹闹地活力四射,这才是20多岁的年轻人该干的事儿!
又过了一天,林峰得到准确的天气情报,一大早上就带着游隼们上了直升机,飞往回型岛。
除了一张地形图和应急信号弹外,游隼们的武器装备,零。
所有的物资都要从补给袋里获取,除了自己以外,其余的队友都是敌人,尤其是在林峰巧妙的路线设计下,所有人的路线不断的在重叠,为的就是让队员们相互间产生碰撞。
下了直升机,列队。
林峰看着眼前的队员们,说:“48小时内抵达终点。”
“最初你们的路线都会分散开来,然后开始不断的重叠,整个岛上有30分补给品,里面有小刀、打火机、指南针、营养包等基本的生存物资。”
“这不是单纯的野外生存训练,因为我知道你们都很强,这样的生存训练根本无法击倒你们,所以,它只是其中无关轻重的一项,真正的锻炼的是你们的侦察和反侦察,伏击和反伏击的能力,所以不要留手,击倒任何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敌人。”
“要知道,一个敌人为你们减少的就是半个小时,十个就是五个小时,如果你们有本事,你们甚至可以缩短到零个小时。”
“当然了,这不太可能。”
“但是,我希望出现缩短了十个小时以上的人出现!”
“好!还有谁有问题吗?”
林峰环顾一圈,看着小队成员抬头挺胸,负手跨立,正准备说训练开始的时候,陆畅少突然大吼一声:“报告!”
“说!”
“教官是我们的公证吗?”畅少的视线落在了林峰身边不远处的教官。
“对!”
“他会不会参与袭击我们?”
“……”林峰看向教官。
教官眉目硬朗,沉声开口:“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任何人都是敌人!”
“是!”畅少沉默不再说话。
“还有人有问题吗?”林峰又问,等了三秒,见没人说话,于是大吼一声,“出发!”
队员们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方才分发到手上的地形图,然后快速地分散冲进了岛屿。
林峰等队员们消失后,这才看向不远处站立的教官,说道:“教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教官点头,走向身后的建筑物大吼一声:“都出来!”
关闭的房门被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申沉,然后是筒子,接着鱼贯的,新A小队的成员全部站了出来。
远处赵强蹲在楼梯边抽着烟,“呵呵”地笑了。
赵强的小女儿赵回回用圆溜溜的眼来回看了一圈,又看了眼诡异笑着的爸爸,一头雾水。
很显然,林峰他们的敌人不光是六名队友,还有八名战友,与一共十四名敌人在岛上周旋48个小时。
林峰与侯晓龙相视一笑:“那么我先进去了。”
“好。”侯晓龙点头。
“疯子。”申沉喊了一声,“别硬挺,你身上的伤没好,有事就把信号弹用了,兄弟们去接你。”
“好。”林峰感激一笑,快步冲向了岛屿的内部。
这是一份并不算陌生的地形图,这两天林峰一直都在绘制路线,所以清楚地记得任何一条路线的走法。
林峰没给自己选择最难的路线,但是却给自己选择了与其他人交汇最多的路线图。
在某方面而言,其实林峰很有自虐的精神,亲手给自己找架打,亲手给自己设计最艰苦的环境,为的只是能够更强一点,再强一点。
他希望自己能够完完整整地踏上战场,再完完整整地回来,也希望队友们也可以这样。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任何高强度的训练都是为了备战,只有努力地变强才会多一份战场活命的机会。
上次,就在大半个月前,自己甚至差点死在战场上,如果不是珠子,如果不是战友们的不离不弃,自己可能已经长久地埋葬在伊朗的黄沙之下。
说实在的,林峰确实有些怕了,他本来不该怕死,可是怕死却又是必须的,因为那是对生命的尊敬,对战场的敬畏。
只有真正的敬畏死亡,才会获得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的资格。
让所有人活着,那是他这个队长该做的事。
进到岛屿后,林峰并没有赶往补给点,而是冲着第一个路线交汇处开始设伏,准备伏击任何一个从这里路过的队友。
花了半个小时,林峰到达了第一个伏击点,然后开始仔细观察四周是否已经有人走过,是否已经错过了第一个伏击地点。
路面很干净,树枝有些折断痕迹,但是已经是数天前的痕迹,应该是当时果果或者小亮留下的。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在这里设伏。
林峰大概扫了一圈眼前的环境,树木稀疏,视野空旷,只有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黑色礁石矗立。
半秒的思索,林峰扫去自己来过的痕迹,躲在了礁石的后面。
林峰靠着礁石,抬头看天,眉心微蹙。
天很蓝,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晚上就有暴风雨?
林峰视线看向西面,想要看看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却被眼前的大石头阻挡了视线,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人的眼睛和经验不做准,还是那些专业设备准确。既然说晚上有暴风雨,那就要相信有。
等了大约10分钟,林峰神经猛的一紧,下意识地压下了呼吸。
有声音。
来了!
林峰小心地探头观望,果然一个身影从一块大礁石后面绕出来,聚精看过去,林峰心里一沉。
妈的!竟然是幸富那个人形兵器!?这货根本不吃关节锁技啊,如果力量没有压倒性胜利基本很难控制住。而且比拳脚的话自己更不是对手了,这家伙不单力量强,防御力也惊人。
不过事事无绝对,一些格斗技巧里也有以弱胜强的招数,关键就在于“柔”一个字。
林峰小心地站起身,全神贯注地等待。
幸富左顾右看,显然也很谨慎,而且脚下步子很快,错过了再想拦下就不容易了。
林峰看着人越来越近,计算着对方的步伐频率和彼此间的距离,在心里默默数着,3、2、1……
幸富刚刚走到林峰身边,正正好就倒数到了“1”,于是林峰整个人飞身扑出。
幸富确实被吓了一跳,虽然早就有了被伏击的心里准备,可是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见到人影一出现,婴儿头般大小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可是林峰根本就算到了这一点,目标一开始就是幸富的下盘,所以这拳自然是挥了个空。
幸富是个格斗高手,在拳头挥出去的一瞬间就知道糟了,所以借着前冲的劲就要往前一滚。
林峰当然不会让他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更不会让他摔到地上,一旦躺平到地上,借了地面的力量,自己再想要压制住人就很困难。所以林峰算计好的一般,双手往地上一撑,双腿后甩,在半空画出一道剪刀般的圆弧形,脚跟就砸向了幸富的脑袋。
要知道他们的军靴又厚又结实,脚后跟和脚趾处全部用纳米烤瓷装填,再加上双腿挥舞的力量,那简直就是一柄大锤,一个杀器。
幸富哪敢把自己的脸撞上去,急忙偏开想要抱住林峰的腿,可是到底晚了一步,被林峰一脚踢到肩膀,踉踉跄跄地往后摔。
林峰踢到人后,双腿又被反震力弹了回来,刚刚落地,就猛地一蹬,像是射出的子弹一般,带着一阵凌厉的风声,手肘挥出,顶在身前就扑了上去。
当手肘和幸富的喉咙撞上的时候,这已经代表林峰赢了。
如果是在战场上,林峰用的就不是手肘,而是手肘尽头尖锐的骨节,可以说,那里只要和人的喉结撞上,以他们的力气,可以说是必死。
不过就算是这样,幸富也吃了个大亏,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就开始咳,然后翻着白眼瞪林峰。
林峰喘着粗气笑,从幸富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布条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笑道:“被吓一跳吧?”
“嗯。”幸富老实点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