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到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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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到份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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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薇这才想起自己是陪谁入住的,“何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吗?”
  于薇当然只是客气一番而已,她没指望何汝穆会开口,却不想此时始终保持沉默的何汝穆突然出了声。
  “唯一要求,撤了专职管家,你替他。”
  于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什么?”
  但久久没等到何汝穆再次开口。
  于薇方才好顿吩咐管家需要做什么,结果却是白吩咐了?
  陈立当了多年的专职管家,知道此时该回避,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良久,于薇又听到何汝穆吩咐道,“我不需要叫醒服务,早餐在餐厅进行,不喜陌生人在我面前走动,夜床服务取消,还有,我没有准备换洗衣服,明早我希望看到干净的新西装。”
  ……和她刚刚对陈立的要求,完全相反的要求。
  于薇觉着自己碰见冤家了,冷着脸摔门走了出去。
  门被甩上后,何汝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想,林飞扬,这女人你若真要追的话,肯定很费银子。
  思绪方冒出了个头,何汝穆就接到了林飞扬的短信,“何少,你要没要到于薇的电话啊!”
  **
  毕竟在其位谋其职,于薇还是亲自去给何汝穆选了西装。
  鉴赏古物多了的人,眼睛都毒,于薇自然也把何汝穆的身材看得清晰,轻易间即可拿捏得很准——一米八四,150斤左右。
  还有他身上的,西装衬衫乃至皮鞋,全部是来自意大利的同一个品牌。
  于薇在心底给何汝穆做了精准的分析。
  出身豪门,天之骄子,同时自负不凡。
  指间没有黄印,不吸烟,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不喝酒,并且不喜勾搭女人。
  从欢宴酒店一路到下榻酒店,接过几通电话,但谈话内容都是隐晦听不出工作类型的工作类电话,生活应当很枯燥。
  于薇在心底给何汝穆打了个大叉叉,这人没有任何优点……直到很久以后,于薇时常觉着当初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于薇抱着一大捧被熨烫得分毫褶皱都没有的西装,以及自己私心买的新衣再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隐约能看到主卧的暖色灯光是亮着的,于薇把衣服放好,不想去碰壁,干脆先回房沐浴一番。
  等她再出来时,于薇又隐约看到阳台上有人,便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听到似乎是何汝穆在讲电话。
  刚想退开,却听见何汝穆的声音非常温柔,“今天工作累吗?”
  下意识抬头近看了一眼,便见到何汝穆穿着件淡蓝色的浴袍,慵懒地坐在别致的沙发里,一手托着茶盏,微笑着讲电话。
  浴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该露的和不该露的,都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丁点儿。
  阳台很大,大概有四五十平,和海景房的屋顶花园装饰有八分像,实木茶桌上摆着欧式灯,黑夜被点亮,晚风吹过,成排的植物盆里的栽种着龟背竹随着晚风摆动着。
  而何汝穆本冷峻的脸,在这灯光下,非常柔和。
  原来何汝穆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于薇擦着头发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许多,顷刻后,悄然地转身走了。
  **
  于薇本人,算是半个享乐主义者,从不委屈自己,以享乐为先,对待任何可能会影响她心情的人和事,都会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以减少情绪波动。
  当然,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于薇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的男朋友,曾这样形容她,她就像条蛇,毒蛇,有剧毒的蛇。
  伊甸园诱惑亚当夏娃的是舌上生着莲花的蛇,成功诱惑亚当夏娃偷食禁果,这意味着蛇既是诱惑之物,亦没人能抵挡得了蛇,所以他把于薇比作蛇。
  后来,于薇男朋友劈腿了,跟了别的女人,于薇开始不相信男人,凡是和男人接触,都一板一眼不暧昧,更讨厌麻烦,左右孤家寡人,没人催促结婚,不如先享受着,等想要孩子了,再去找个简单的男人结婚,不再轻易付出感情。
  虽然后来于薇的前男朋友的新女朋友,还形容过她,像极了赌侠马华力当中的女主角,穿着华丽裙装,戴着昂贵首饰,为达目的愿用尽一切手段。
  但那全部都是过去式,于薇现在只向往简单的生活。
  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和何汝穆在餐厅吃早餐时,刚跟他汇报了租了辆豪华房车后,再次直白的问他,“像何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真的没有女朋友?”
  何汝穆却是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问她,“手机号码。”
  “我会和你时刻在一起,不需要这个吧?”
  何汝穆扬眉,“不敢给?”
  于薇默默地将手机号奉上,何汝穆半垂着头,存号码的同时,将号码发给林飞扬,附注短信为:这是于薇的号码,拜金女一个,想追就甩钱。
  于薇还在计较何汝穆究竟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又问了一次,“如果何先生有女朋友,我现在需要去重开一间房。”
  却不想何汝穆只是淡淡地说:“下次偷听别人打电话,请记得拉窗帘。”说完,优雅的拿起纸巾擦着嘴,背着手走出了餐厅。
  ……这都被发现了?所以,有没有女朋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好冷~





☆、遛弯

  无论何汝穆有没有女朋友,于薇都正式开始了向导之程。
  既然何汝穆不在意,她也就没必要特殊处理了。
  而几天相处下来,其实何汝穆也并没有多龟毛。
  于薇带他去的地方,好坏他都会跟着看两眼,不加以评价。
  确实没有值得观赏的地方,他也只是会意思意思看两眼后,绕过于薇回到车上闭目养神等她而已,未再出口一些难听暗讽的话,保持着他一贯寡言的作风,没有冷语。
  这至少没有打消于薇的积极性。
  “何先生,接下来我带您去古玩市场,那里很容易捡漏。”边开着车,于薇边报告行程。
  何汝穆一如既往的不出声。
  不说话便代表同意,这是于薇这两天咂摸出来的何汝穆的习惯。
  “不过我得提前跟您打个预防针,之前去的古董店都是偏安静的独门独院的古董店,我现在要带您去的那个古玩市场位置在古迹附近,这个时候不仅是旅游胜迹,来这的游客很多人都会去古迹走走,今天又是周末,很多古玩商也会来摆摊,人也许会很多。”
  何汝穆眉不皱眼不睁地从嗓子里发出了声低低地“嗯”。
  于薇知道,他这是又同意了。
  于薇几天观察下来,已经把何汝穆的基本身份摸清了点,投资人的身份,没别的,就是有钱,做各种投资。
  酒店客房里已经堆了不少被何汝穆淘回来的玩意儿。
  至于他是否有政治类身份,还有待于观察。
  有钱人么,都烦人杂的地方,幸好何汝穆仍旧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她也就不犹豫了,便狠劲踩着油门,直奔城南古玩市场。
  想着她顺便也可以淘点值钱的玩意儿补贴生活。
  **
  于薇话说得没错,城南古玩市场非常容易捡漏,也就是能花少银子买到值钱儿的真货,并且商家们还不自知,因此杂货越多,越容易捡漏。
  古董这一行,自古便有“瞎子买,瞎子卖,还有瞎子在等待”这样的俗语。
  古董店里的古玩哪来的啊,定然是从别人那买来的,或者是同行,或者是远村,再或者是盗墓贼手里收过来的。
  这古玩经过反复的故弄玄虚真假忽悠再出手后,最后得到的古董商,除非眼力经验非常,学识渊博,不然肯定会存着真货以为是假货,或者存着假货以为是真货。
  那此时就正好可以让何汝穆或是于薇这样的人去捡漏了。
  城南古玩市场,在古迹旁边,自然是古庙风格的摊位。
  实木桌上铺着红布,两旁挂着红绸,甚至有祈愿符,就像是香港九龙油麻地的庙街。
  两人站在古玩步行街入口,放眼望过去,一大溜长摊,大约有二百米,密密麻麻的人挤人似乎全部是外来客。
  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或是头戴草边遮阳帽,不时地伸手指着摊位上的古玩问着价格,或是扯着脖子大声喊价还价。
  天气很热,叫卖声不觉,耳边似是有一千只苍蝇在嗡嗡嗡地叫唤。
  古迹未曾被大规模的修建过,所以除却这一条长街,旁边还有很多土房和乱砖坏瓦,空气中飘着夏季里常有的熏臭味儿。
  于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摸了把脑门儿,直觉转完这一圈出去会中暑。
  突然,负手站在一旁的何汝穆淡淡地开了口,“降暑药带了吗?”
  于薇默默地想,原来他也怕中暑。
  “没带?”何汝穆又问了一句。
  “……嗯。”
  何汝穆抬起黑如潭水的眼眸,看了眼周围,随后点头示意她身后,“去买瓶冰水,一瓶。”
  于薇不由得腹诽了一番,吩咐她去买水,还只让买他的一瓶,这人会不会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但她还是只买了一瓶,毕竟买两瓶也肯定都是她拿着,怪沉的……
  接着,腰部突然感觉到了一双大手,轻轻地,没有任何压力,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手心里的薄茧。
  何汝穆淡漠道:“人多,别走丢了。”
  **
  何汝穆是真的在认真地看东西,三两步便停一下,而于薇看得很快,因为古玩市场里诸如钱币邮票古书这种东西,她不曾有过考究,甚至一窍不通,凡是有这种摊位,她瞟了一眼就不想再瞟第二眼,急急看向下一个摊位。
  若不是他始终扶着于薇的腰,怕是真的会走散。
  “不就是葫芦吗,难道这些你也有研究?”于薇看着何汝穆把玩着的东西,止不住探过脑袋好奇地问。
  何汝穆难得的跟于薇多说了两句,“古称葫芦为匏器,匏器文化出于宫廷,艺术价值高,现在的收藏价值自然也高。”
  “年代越久远,价值越高?”
  于薇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句废话,现在哪些古玩不是年代越久价值越高?所以何汝穆抬起眼皮乜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丁点的无语,没理会她。
  于薇感觉自己像是被侮辱了。
  于薇紧跟着何汝穆没走多远,突然停在了一堆卖瓷器的摊位旁,指着上面的瓷器对何汝穆说:“比眼力?”
  ……真是够幼稚的,何汝穆悠悠地想。
  何汝穆跟着于薇逛了几天,自然不只是于薇对他有了了解,他对于薇也有了了解。
  比如她看似对古董很懂,实际上只懂陶瓷玉器,但单单在这两方面,鉴赏能力和商业头脑确实很精,称得上是专家。
  几天来,常能听到她不加掩饰地跟各种人通电话讨价还价,只要提到陶瓷玉器,便变得尖酸刻薄,放下电话后,又立刻若无其事,好胜心非常强。
  不曾给父母打过电话,也不曾留意过适合送老人的礼品,花钱不眨眼,又时常低语“又没钱了”,但过后又继续开好车买名品,偶尔言谈里不自觉带着凌人于上的自傲,像是父母过世,继承遗产坐山吃山的富二代。
  而接过的电话里,似乎没有男性朋友,感情生活几乎为零……只除了一个男人。
  正想着,于薇的电话响了起来,就听到于薇平淡无波地说:“林飞扬,再说一次,我和男人只谈生意不谈感情,而且我的生意你根本不懂,也别装作一副懂的模样来打扰我,你打来一次我就拉黑一次,你若有钱烧得慌,就继续换手机卡打。”
  何汝穆眼里噙着笑,听着林飞扬被于薇毫不留情的拒绝,完全能料想到林飞扬抓狂却又决不罢休的模样。
  何汝穆笑得愈发明显。
  这姑娘也真不懂男人,男人最喜欢有挑战的女人了,她不懂?
  “比不比?”于薇放下电话,继续锲而不舍地问何汝穆,没注意到他正在笑。
  何汝穆饶有兴致地点头,“好。”
  于薇立刻指着一个青瓷花瓶道:“假的。”
  何汝穆点头。
  指着翡翠翎管,“假的。”
  何汝穆点头。
  指着绿釉水盂,“假的。”
  何汝穆点头。
  这时卖古玩的商家小伙儿的脸已经绿了,突然,于薇拿起来了个白色的酒杯,惊喜道,“真的!这个是真的!看见没,‘白如雪,声如磬,润如玉,薄如纸’,这个是真品毛瓷!”
  小伙儿脸顿时一喜。
  哪想何汝穆却摇了头,“假的,不够高透,看着和当年刘平设计的7501瓷相似,但勾勒的线条是仿的。”7501瓷,也就是毛|主|席曾经专用瓷器。
  于薇在瓷器的鉴别这块领域,几乎是专家级别的,从未失过手,当下就跟何汝穆较真了起来。
  “毛瓷多是梅花和桃花,当年设计陶瓷的人也不只是刘平,何先生你的一面之词是不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卖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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