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地看着窗外半空中的月亮,浅淡的月光穿过窗洒在地板上,树枝晃动,影子也随之飘扬。
就这样看了很久,许久后于薇才清醒过来。
这时才恍然之前自己为啥么哭成这样,似乎只是根据那几点猜测而已她就以为何汝穆自己吃了致癌的药,得了病……于薇顿时就有些羞愧了,刚才那股子悲伤劲儿上来就挡也挡不住,怎么一点理智都没有。
至少应该去问何汝穆,再下决定,怎么能凭借一个猜测,就在这办公桌下哭了那么久……好蠢。
于薇吸了吸鼻子,不再有哭意了,但是眼睛肿得难受,睁眼都觉着干涩。
站起身的时候,腿更是一麻,差点儿没摔倒,重重地暗骂了自己一句“有病啊”,才一瘸一拐地过去按办公室的灯。
然而灯未亮……
这才想起来这是公司的规定,下班后公司里必须将所有电影全部关掉。
凭借着月光再去找手机。
哭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电话铃声,但当时哭得正起劲儿(?),没心情接电话,这拿起来看,满电的手机却都关机了,不知道当时响了有多久。
开了半晌的手机都没有打开。
于薇吸了吸鼻子,继续找电池,可找了半天的电池都没找到,就连移动电源都没找到——八成是忘在车上了。
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好,推门出去。
推一下,没推开。
于薇皱了皱眉。
再推,又没推开。
被锁上了?!
于薇都要疯了。
公司本就有规定下班所有电源必须关掉,电脑打开了也没用,没有网络,这会儿手机又没电到根本开不了机,没有任何可通讯东西,门还被从外面锁上了……
她倒不是怕黑……就是饿啊o(╯□╰)o
于薇闹心的捂着肚子,心想都怪自己没事儿想那么多,哭毛啊哭……
坐在椅子上,发呆,等天亮。
何汝穆四处找于薇都找遍了,愣是找不到于薇,这种恐惧简直比上次于薇离开后的恐惧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薇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全部都没有。
何汝穆实在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了于仕亨,结果于薇也不在,被于仕亨大骂了一顿。
于仕亨骂他的时候,何汝穆一动不动地任他骂。
于仕亨骂累了,问他又怎么惹于薇生气了,何汝穆没有说话,只说了句“我继续去找她”就走了。
之后何汝穆又给他爸打电话问去没去找过于薇,这种质问气得何正威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接着何正威给保镖去了电话,问于薇在哪。
结果何正威挂了电话后竟然笑了出来,陈彤彤见状问何正威怎么了,何正威难得的笑得露出了白齿,“小穆找不到于薇了,活该,就该让他受点苦。”
陈彤彤不明白老头子这有什么好乐的,“儿子受苦你这么高兴?你还是不是他亲爹啊?!”
何正威细条慢理地说,“保镖说于薇去过小穆的工厂了,估计在跟他生气,而且于薇也没去哪,还在办公室呢。”
何汝穆找不到于薇都要疯了,连林飞扬尤子莹苏好杜夏曾军凡是于薇认识的人都联系遍了,全无任何消息。
何汝穆一整晚没有合过眼,没有停过片刻寻她。
之后何汝穆想到或许倪岩跟于薇通了气,又马不停蹄地去倪岩家敲门找于薇。
倪岩睡眼惺忪地站在客厅中央,眼看着何汝穆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窜。
“何总,薇姐真不在我家……”
最后何汝穆终于安静了,连洁癖的毛病都消失了,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蹙眉想着于薇还能去哪里的可能性。
良久,倪岩整个人终于清醒时,看到何汝穆取出了手机。
何汝穆垂着头,神色不明,对着手机屏幕一下下地按着,目光里仿佛是失去生命里最重要东西般的痛苦。
何汝穆给于薇发的短信是:
薇薇,我再也不骗你了,回来吧。
求你。
☆、101、领证 。。。
老话说的不假;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
但对何汝穆来说;是“被整治过之后才会懂得改正”更准确点儿o(╯□╰)o
倪岩作为于薇的助理;早上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给于薇的办公室做清洁。
然而当他拎着揩布推开门,看到于薇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时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她她她她这是被锁在办公室一晚上?!
昨天晚上何总那么焦急地找薇姐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她就是在这了?!
倪岩悄没声儿的后退了几步;看了眼门锁,这这这这是被他给锁里面了?!
倪岩一大清早起来边哼哼着每天起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边走进公司,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心想小拍只要一成功,他就能涨工资了,好哈皮啊啊啊。但现在偷偷摸摸地躲在厕所里;简直是被御姐儿给强上了的一副哀怨表情。
他居然把他薇姐给锁在办公室里一晚上……他不得被何少玩死?!
倪岩第一件事就是给何汝穆打电话汇报情况,拨通电话后,哆哆嗦嗦地跟他说于薇哪都没去就是一不小心被他给锁到办公室里了,而毫无疑问的,倪岩被何汝穆挂断了电话。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他吧……就临下班的时候,看于薇人没回来,办公室也没人,自然要把办公室锁上的啊,不然谁不都能进去了么。
好么,说到底还是他倪岩命里走背字儿,回头薇姐跟何少和好了之后,他准是第一个遭殃的那人。
何汝穆来得非常快,快到倪岩只是给于薇叫了早餐,现磨了咖啡泡上,这两样还没送到她办公室里的时候,何汝穆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于薇的办公室。
于薇被倪岩迷迷糊糊地叫醒,饿的胃都疼了,正捂着胃给手机充电呢,就感觉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
门被用力推开,冲进来一个浑身都是寒气的人,寒的于薇打了个寒颤。
抬头,对视。
于薇才眨了眨眼,就被冲进来的何汝穆给紧紧地抱住了。
迷惑地抬手回抱住他,手感还是那么好,但同时又纳闷他此时这副表情为何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睛眨啊眨,眨啊眨,眨啊……停!
“喂!”于薇猛地推开何汝穆,一双哭得已经肿成泡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汝穆,“你是不是刚从医院出来?你是不是得病了?是癌么?是不是辐射搞的?还是药?何汝穆你告诉我!”
何汝穆被推得一愣,眼看于薇的双眼肿得厉害,心下立时一紧,以为于薇真的火大生气了。
可再听到于薇不迭的问话,重重地松了口气,僵了一路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躬身又重新将于薇往怀里抱。
但是,被于薇推开了……
感觉到何汝穆软绵绵地身体以及怀抱,于薇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语气变得痛苦而恐惧,“何汝穆你,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得病了啊?”
“没病没病,”何汝穆特别怕眼睛红红模样的于薇,觉着心都被她揪了起来,就跟上次被她看到枕头底下的那把枪时一样,软声软语地连声道,“没病,放心。”
于薇扁着嘴,倔强地仰视着他,不说话,但一双添了红血丝的眼里,满是不信任。
“还没去看……”何汝穆暗叹自己真的在于薇心里埋下了擅说谎的形象,一边再没有任何隐瞒地吐实话,“没有吃过那药,因为还没试验成功,本是打算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我的时候才吃的……辐射也只是气急去了两次而已,不会有事,不放心的话过几天你跟我去做检查。”何汝穆在于薇面前蹲下了身,握着她放在腿上的手,仰头轻道,“没看到我今早给你发的短信吧?我和你说,再也不会骗你了。”
于薇听着何汝穆的坦白,吸了吸鼻子,眼泪却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一哭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只要一哭就停不下来……
何汝穆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抽着桌上的纸巾给于薇擦眼泪,于薇猛地抱住何汝穆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就开始狼哭鬼嚎了起来,“何汝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因为我那句话就把自己闹出绝症了,我恨死你了!”
“嗯嗯,”何汝穆连连点头,揉着于薇的脑袋,“我爱你。”
“我恨你!”于薇闷声吼。
何汝穆点头,“我爱你。”
于薇没出息地说:“……我也挺爱你的。”
何汝穆倏地就笑了,收紧手臂,如获珍宝般将怀里的女人抱紧,任胸前她呼出的气息热了他的胸膛,任他的胸膛被她的眼泪润湿。
他一直知道,于薇虽然已经担起了整个公司,但脾气秉性依旧如同孩子一样。
他的女孩,这样直率可爱。
他的女孩,他一直都爱,那么的爱。
于薇这一次又哭了很久,期间无论何汝穆和她说什么她都停不下来,后来听到了何汝穆的叹气声,于薇以为何汝穆在叹气她的骄纵任性,又赶紧边哭边解释说“她也不想哭的,可就是停不下来”,叫他不要理她,她再哭一会儿就好了。
何汝穆默默地看着哭不停的于薇,心就跟被打铁师傅拿着铁块一遍遍烧烫一样的疼,同时默默地想,一定一定不能再让她哭了。
“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何汝穆按着于薇的双肩,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坦诚地凝视着她肿红的双眼,轻道,“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于薇哭声突地一停,头一次看到何汝穆的眼睛里那样的清澈,干净到她都看到了那双真挚的双眼里映出的自己。
于薇笑了,可下一刻就又因为何汝穆的这句话,哭得更凶了,边哭边笑,到最后被自己气得又只剩下哭。
何汝穆:“……”
于薇边哭边抹眼泪边擤鼻涕边说,“其,其实我也知道俩人之间确实不可能完,完全透明,但我希望至少这个隐瞒有,有个期限,你别让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被,被蒙在鼓里,最终还要从别人那里听到真相。或,或者你隐瞒我一个星期一个月到,到半年都可以,我只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事实而,而已。哪,哪怕你回来跟我说,说一句‘于薇有件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要过几天才和你说也,也行,’我就,就是想要一个心安……”
“我答应你。”何汝穆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直视着于薇的头顶,一字一顿地承着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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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岩给于薇叫的外卖这个时候终于送了过来,于薇已经被饿得都不饿了,懒懒地吃了几口后,就窝在何汝穆怀里不动弹,耳边听着他胸腔里面有力的心跳声,觉着这一刻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一直听着就那么安好。
但何汝穆是男人,男人和女人的侧重点永远都不会相同,何汝穆更担心她的胃。
不管于薇怎么拉着他不让他走,何汝穆都推开了她,抬脚走出办公室。
然后,潇洒倜傥的男人,一手插在西装裤里,一手垂在身侧,站在于薇的办公室门前,深邃的双眼环顾了一周后,低沉地开了口,“哪位同事有胃药?于总胃疼。”顿了顿又道,“我是于总未婚夫。”
好尼玛帅啊啊啊,麻痹的就冲着这男人霸道的气质都要双手奉上药趁机跟他说两句话啊有没有!!!
几秒钟后,果然好几个女孩都举起了手,蜂拥而上,“药。”
何汝穆不嫌多的一一接了过来,微笑,“谢谢。”随即翩翩然回到办公室,将热水和药一同递到于薇面前,“乖,吃了,吃完药再吃点饭,之后想搂我多久搂多久。”
……怎么说得好像她多黏人似的⊙︿⊙
不能表现得太主动了,女人嘛……吃完再黏他o(╯□╰)o
于薇将药吃了,又继续吃饭,这会儿莫名越吃越饿了,吃得倒是来劲儿,一边满口菜地瞧着何汝穆泰然自若地翻看小拍的图录,忽然想起件事儿,含糊不清地又开始坦白,“其实我也有事儿瞒你。”
“嗯?”何汝穆心想要于薇是要和他说她能看得懂唇语了么,闲懒地抬头,“什么事?”
于薇说的却不是唇语不唇语的事,“其实我没有多聪明的,都是从挫折中积累出来的,以前也吃过不少的亏,却总在人前装作无事不能的模样……你别听到这个就烦我,人总是要自强自立的是吧?”
何汝穆偏头,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比如呢?”
“我以前给人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