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总鼓励王琪鹤说,社会的发展总是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人生的道路也是这样,不可能一帆风顺。既然有低谷,就会有高峰。历史证明,所有能人志士的奋斗史都是这样的,希望王琪鹤不要因暂时的挫折而气馁。
王琪鹤及时的表了表忠心,说听了杨副总的指示,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请杨副总一百个放心,今后他一定更加努力地工作,坚决听从杨副总的指挥和领导。
刘欣萍更是趁机捧了捧杨副总,说早就听说杨副总是个才华横溢、慈爱有加的领导,今日一见,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一定要多多上门请教,听杨副总的教诲,真是三生有幸,受益匪浅呀!
杨副总很兴奋,说谈不上请教,你要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还是那句老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让我们一起共勉吧!
晚上回到家,俩人还沉浸在兴奋的氛围里。今天,对杨副总的拜访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王琪鹤的明天应该是一片光明。不由的,两个人又恩爱了一次。经过昨晚的大战,今天又忙了一天,王琪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草草几下,就鸣金收兵了。刘欣萍很失望,刚刚枪上膛,刀出鞘,就被挂了免战牌,吹了集结号,你说窝囊不窝囊。刘欣萍又试探着进攻了几次,一看确实是兵败如山倒,没有一丝赢得可能性,就转过身,独自睡了。
王琪鹤说对不起。太累了。明天吧。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明天会在多少个未知的明天以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闹闹的遗传基因绝对是正确的。他既有母亲的美貌,又有父亲的智慧。他是上天赏赐给王琪鹤夫妇最佳礼物。是他们夫妻生活的加油站,家庭生活的凝固剂。
闹闹上幼儿园以后,先是美术老师发现他在绘画方面有过人的天赋,后是音乐老师发现他在音乐方面独有异秉。于是,闹闹每星期一、三、五晚上美术课,二、四、早上上音乐课。家里面的水彩纸、油画棒就买了一堆。你别说,在老师的精心调教之下,闹闹的“奥特曼”倒是画的越来越像了。最难的是音乐课,老师建议王琪鹤到某某音乐专卖店,买某某某品牌的电子琴。可是,王琪鹤一看,就吓了一跳。天哪,两千多块钱呀!
和刘欣萍一说。刘欣萍就火了,你看你那小家子气样。在孩子身上花钱你都舍不得,孩子跟着你,将来会有什么出息?
王琪鹤说,不是,他一个小孩子,也就是玩玩,先买一个便宜的,等将来真要是搞音乐的话,咱再买的好的也不迟。说不定,还得买一个好钢琴呢。
拉倒吧,连个电子琴你都买不起,还买钢琴哪呢,你丢不丢人呀?刘欣萍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度。
王琪鹤唯唯诺诺地说,这不是买不买的起事,而是有没有必要的事。
刘欣萍一看王琪鹤那个样子,火气更大了。说老师都说了,孩子小的时候,听觉最敏感,要正确的音色。你弄个破琴,听个破声,孩子将来连“哆来眯发索啦唏”都分不清楚,你这不是把我的孩子望歪路上带吗?还不如不买,免得将来听觉出问题。
王琪鹤一看,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再说也斗不过,就好好地说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好。你是我的好领导,你说买咱就买,总行了吧,好老婆。边说边往刘欣萍身上靠。
刘欣萍一把把王琪鹤推过去,看见你,我就烦。我可更年期啊,你少惹我。
王琪鹤心里说我操,我还更年期哪呢。可是嘴上,却乖巧的很,好,好,你休息,我做饭去。
其实刘欣萍最烦王琪鹤这一招,一个大男人没事你老到厨房去干什么。做饭那天生就是女人干的事情,男人嘛就应该顶天立地,有理想,有事业,有抱负,像个真正的爷们。在外面享受荣华富贵,在家里享受甜蜜温柔。像王琪鹤这种不求上进的男人,简直连女人都不如。
刘欣萍教育儿子,从小要养成远大的理想和宏伟的目标。这样以后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王琪鹤却并不认可刘欣萍这一套,但又不敢说,他知道自己一说话就会招来可怕的后果。于是,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他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也教育儿子,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这话一传到刘欣萍的耳朵里,刘欣萍就告诉闹闹,这是屁话,是狗屁逻辑,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当今社会早就饿死了。
一次在去刘欣萍家的路上,闹闹指着小树,王琪鹤就说tree,指着天空,王琪鹤就说sky,看见小鸟就说bird|……突然,闹闹拉了拉王琪鹤,说爸爸,你看?王琪鹤顺着闹闹看的方向,一看吓了一跳,拉着闹闹就跑。原来,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买水果,由于穿低腰裤的缘故,半个屁股都露在了外面,太不雅观了。
王琪鹤叹了口气说,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今社会这都是怎么了,这还让我们男人活不活了。刘欣萍气得骂闹闹,你看你那点出息,满大街那不好看,你偏偏看那?怎么和你老子像完了。王琪鹤说,说闹闹就说闹闹,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欣萍说子不教、父之过,和你没关系,和谁有关系?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你自己知道。王琪鹤说你怎么教育的吧,我哪敢教育他老人家,饶饶我吧。刘欣萍怒目圆睁,添乱是吧,我家还去不去了?
进了娘家门,三个人还一个不理一个。刘母说,这又是怎么了,你们跑到我这吵架来了。王琪鹤赶忙说,哪敢,哪敢。闹闹摔了一跤,互相争了两句。刘母心疼地抱起闹闹,乖宝宝,摔疼了没有?闹闹说我不疼,他们俩疼了。
中午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暖暖地照在餐桌上。一家人能够经常围在一起吃饭,想一想,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刘母端上来一碗汤,说是才从电视上学来的手艺,让大家尝尝。阳光照在汤碗上,立刻在对面的墙壁上折射出一个亮亮的圆形。
王琪鹤问闹闹,你看那像什么?
闹闹抬头望了一眼,没有出声。
刘母也停了下来,期待地望着闹闹。
王琪鹤又问,像什么?你好好想想。
闹闹不出声,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刘欣萍的脸上挂不住了,像镜子,真笨,这都不知道。
闹闹脖子一扬,谁说像镜子,明明像蝴蝶。
蝴蝶?大家都愣住了。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汤碗里的紫菜随着汤面,上下波动,折射到墙壁上,分明就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三个大人都不在说话,忙着往嘴里喂饭。
星期天,闹闹过生日,玲子问闹闹,“你长大了最想要什么?”
闹闹说:“金钱,美女。”
玲子乐了,抱着闹闹说,“小坏蛋,我就是美女,你想不想要呀?”
刘欣萍踢了玲子一脚,说:“没大没小,没正经的。”然后,把闹闹接过来说,“记住了,是事业和爱情。”
王琪鹤不屑道,“那不是一样的吗?”
刘欣萍瞪了王琪鹤一眼,“你懂个屁!”
3
闹闹从幼儿园回来,盯着王琪鹤夫妇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把刘欣萍吓坏了,摸了摸闹闹的头说:“儿子,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那个小朋友欺负你了?”
王琪鹤说:“谁能欺负他,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刘欣萍不乐意了,“有你这样当爹的么?,孩子都这样了,你也不问问?你怎么回事?”
王琪鹤不在乎道:“有什么事呀,谁知道他那根筋不对了。”
刘欣萍冲过来指着王琪鹤的鼻子说:“你说谁的筋不对,你说谁的筋不对,你给我说清楚了。”
王琪鹤反驳道:“我没说谁,我说闹闹。”
“没说谁,没说谁你说谁?你凭什么说闹闹的筋不对,我看你的你的筋才不对,神经病!”刘欣萍一发威,王琪鹤就蔫了。
这时候,闹闹说话了:“你们别吵了,烦都烦死了,天天吵,天天吵,你们怎么不离婚呀?”
“你说什么?”刘欣萍的问。
“你们怎么不离婚呀,离婚就不用吵了,无聊。”说完闹闹扭身进了厕所。
刘欣萍愣住了:“他什么意思?”
王琪鹤说:“是呀,他什么意思?”
“我问你呢?”刘欣萍瞪了王琪鹤一眼。
吓得王琪鹤赶快跑到厕所门上说:“闹闹,你干什么呢?”
“拉屎呢,你要不要进来闻闻?”闹闹说。
好半天,闹闹才提着裤子从里面出来。刘欣萍急忙凑过去说:“出什么事了,儿子。”
闹闹说:“没什么事。”
“那为什么要爸爸妈妈离婚呀?”刘欣萍温和地说。
闹闹看了刘欣萍一眼:“说多多的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她妈妈天天给他买好东西。她妈妈还说要给她买钢琴。一个破钢琴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琪鹤一听,忙松了口气,说:“是啊,一个破钢琴,有什么了不起的,会弹不会?”
闹闹说,“别装了,我知道你买不起,我又没有要,我只是看那丫头来气。”
王琪鹤一看,此地的不亦久留,还是撤吧。
闹闹抱住刘欣萍说:“妈妈,你和爸爸离婚了,我们是不是就有汽车,钢琴,大房子了。”
刘欣萍笑了,“傻儿子,说什么呢,我和你爸爸离了婚,你什么也不会有。而且没爹没妈的孩子会更可怜!”
“为什么?”闹闹不解道。
“因为你生在你们王家,天生就是穷命,一切得依靠自己,所以妈妈要你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才能成材,可别像你爸爸整个一窝囊废。”刘欣萍抱紧了的儿子说:“穷人家的孩子更要勤奋,更要努力,只有提前做好准备,将来才会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儿子呀,你给我记好了,只有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子吃!”
闹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说:“妈妈,那早起的虫子不就倒霉了么?”
刘欣萍气的一巴掌打过去,泪水刷地流了出来。
闹闹一边哭,一边帮妈妈擦眼泪。“妈妈,我错了,我会努力的。”
晚上, 刘欣萍对王琪鹤说:“我想好了,我们也要买钢琴。”
王琪鹤惊讶地说:“你没病吧?得一两万呢?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钱。再说了,刚买了电子琴,闹闹还不会弹呢?你可别想起一出是一出。”
刘欣萍无心和王琪鹤争吵,“你别管,我绝对不会让儿子输在起跑线上的。我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一定是最优秀的。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心态上,他一定要比别的孩子强。”
“儿子是优秀,可你也得看看家里的实际情况。我爸爸一天到晚病歪歪的,想买点药都困难,你这么花钱,他老人家该怎么想。”王琪鹤劝道。
“他怎么想,我不管。我必须要我儿子活的比我强。”刘欣萍针锋相对道。“你也不看看你爸爸那要死不活的样,早晚得把我们拖死。”
王琪鹤急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我爸怎么你了,你这么咒他。他一个人把我带大,他容易么?你有没有良心?”
刘欣萍依然冷静,“带大你,和养大一头猪有什么分别?你们就会用鼻孔出一*气!其实是行尸走肉,行尸走肉你懂吗?说的就是你。”
“你。”刘欣萍又用手指着王琪鹤的鼻子说。
王琪鹤简直疯了,他可以容忍刘欣萍的一切,但决不能任由她侮辱自己的父亲,他气得两手发抖,胸口发凉。他一把把刘欣萍的手打过去,“你个疯子,你再胡说,小心我抽你!”
刘欣萍豁出去了,她一脚把王琪鹤踹下床,把自己的脸伸过去。“打,给,你打。王琪鹤,你他妈的,今天你不打,你就不是你妈生的。一会儿不见,你长出息了。啊,我倒看看你有什么出息!”
两个人就像斗鸡似的横着,谁也不愿让步,直到闹闹走进了。闹闹拉了拉王琪鹤的手,说:“爸爸,你睡小屋吧,我想和妈妈睡觉。”
4
多多是楼下吴进的女儿,和闹闹在一个幼儿园。吴进和王琪鹤是一起从小玩大的哥们,都是毛纺公司的子弟。吴进的学习不好,高考没考好,就进了毛纺厂。而王琪鹤则是当年的高考状元,北大才子。本以为,两个人会天南海北,各自干出一番不同的事业。没想到,命运之神和王琪鹤开了个玩笑,命运之箭拐了一个弯,又把他射回到毛纺厂。命运啊,命运,你可真是难以捉摸!
那时候,毛纺厂是市里的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好多人都以能进毛纺厂为荣。但随着中国经济的迅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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