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芳想听听儿子的解释,可是方超一言不发。洁芳有些懊恼,自己咋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儿子呀?以前儿子多乖啊,现在咋变得把脚踹不出一个屁来了!洁芳淡淡一笑,说:“只要你们俩高兴,咋着都行。不过得吃完饭再去。”侯婧动动嘴唇,说:“吃啥吃呀?家里做的饭有啥吃头儿?我俩去吃小吃。”说完站起来,她接着说:“我们已经把你的晚饭买回来了,都放在厨房里了。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没看见我俩。”
洁芳有心替儿子拒绝一次这个黄毛丫头,还没结婚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将来进了门儿还不把自己吃了?洁芳的五脏六腑都翻腾开了,但声色不露。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再能耐也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现在不理你,等结了婚,让我儿子好好收拾收你。我就不信你不怕自己的老公?儿子是我生的,我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你一个小玩意儿,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树根不动,你树梢儿白摇晃!想到这里洁芳微笑说:“阿姨没把你当作外人,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看了。你和超儿办了喜事,咱们就真的成了一家人了。”侯婧黑灿灿的脸蛋上看不出一丝红晕,她轻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啥一家人不一家人的!能混在一起就一起混,不能在一起混,就白白。”洁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嘴长在她腮帮子上,爱咋说就咋说吧。反正是不许你出大格儿的。
方超此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妈妈,好像她陌生了许多。谁敢这样和她说话呀?不用说对抗了,就是不同的意见,自己和爸爸都不敢与她说几句。真是邪行了,妈妈的权威和脾气哪里去了?方超此时既欣赏侯婧的冲劲儿,又有点儿后怕。 。 想看书来
第四百二十八回 爱来的太快了
侯婧瞟了方超一眼,说道:“方超,不早了,咱们走吧!”方超把目光移到洁芳的脸上,洁芳依然微笑着,说:“那你们就去吧。超儿,你待人接物要不失风度,要注重礼节,咱们是知识分子家庭,不能显得素质太低了。”方超点点头,说:“妈,您放心吧!不用嘱咐了。”侯婧也不看洁芳,她拉着方超的手,轻轻地摇着。洁芳从自己的包儿里拿出一沓红色大票子,笑眯眯地对侯婧说:“闺女,今儿你初次到我家里来,这是我表示的一点儿意思。”说着就往侯婧手里塞。侯婧一怔,问:“你这是啥意思?”洁芳慈祥地说:“你是超儿的女朋友了,是第一次来我家里,这是见面礼。”侯婧松开攥着方超的手,小脸儿一阴,说道:“我不要!到你们家里来,就接你的钱,那我成啥人了?我缺钱花,就跟我爸要。你这点儿钱能买啥呀?我到这里来,是冲着方超,不是为了你的钱。”洁芳一皱眉头,心想:这个疯子!一点儿人情都不懂!你爹你妈是咋教育你的?和蒺藜狗子似的,没教养!爱要不要!不要,我还省下了。
还没有出屋门,侯婧就伸出胳膊搂住方超的腰,把头斜倚在他的肩膀上。俩人缓步下了楼。方超也不自觉地抚摸着侯婧的头发,他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那个样儿和我妈说话,你不怕她反感?”侯婧扬起脸儿,瞅着方超的大眼睛,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又是玩虚的。谁不理我都没事儿,因为我不在乎。就我怕你反感我,因为我爱你。”方超暗笑,心里想:你的爱也来得太快了吧?
俩人出了楼口,方超刚要打开车门,侯婧小声说:“你的这身衣服太难看了,知道的人说你没有品位,不知道的人,会说你穷得买不起衣裳呢!”方超脸一红,羞愧地说:“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嘴跟刀子似的。”侯婧马上嘻嘻笑起来,说:“生气了?”方超低头不语,侯婧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地说:“哎呀,哎呀!人家和你开个玩笑,瞧你还当真了!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方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慢津津地说:“你以后可别这样了!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准会和你翻脸的。我是觉得你很天真,就不和你计较了。”侯婧咯咯笑起来,使劲儿捻着他的手,说:“好,好!我在你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以后我说话小心就得了。走,去孙玲服装店给你买件衬衫。”方超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连说道:“不去,不去…”侯婧一噘嘴,说:“给你买衣服,又不是叫你去坐牢,害啥怕呀?”方超犹豫了一下,想:也是,买就买!我怕啥呀?
第四百二十九回 肉包子打狗
侯婧能否成为方超的有力后台,我们暂且不表,现在把目光转向的杨燕红。
一抹橘红的晨辉把青灰的马路晕染成了金秋色,料峭的西风吹净了街道上的杂纸屑,*修长的柿子树枝干打着刺耳的口哨,光秃秃的身子来回摇晃着。依稀的人流比平时拥挤了许多。正月里,室内的人们全都涌到外面,不要说超市里,就连街上小摊前也挤满了疯狂购物的各*女。
大过年的杨燕红不想生气,不想发火,大正月里一天不痛快,以后的一年里都不顺利。她有时担心自己会疯掉,压抑的心情让自己快成了一只要爆破的气球。上大学的女儿没有回家来,借口是车票没有买到,再有北方太冷,不如在南方的学校里待着舒服。男人窦强这几天没有耍疯,可又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家里的年货男人全准备齐了,不比往年逊色,只是显得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热闹、欢快的气氛。杨燕红对自己的男人由盼望着回心转意,逐渐认识到无可救药了,因此也就心灰意冷了。过年时都没有打扫房间,窦强不张罗,杨燕红也懒得自己做卫生。要是往年,男人的下属早就来拜访了,什么大事小情儿的都主动给你办好了,男人也会带上自己去上面的领导家里拜年。事情过后,杨燕红总要发牢骚,说自己哪是他的老婆呀,纯粹是他的私人秘书。今年到好,一切全免了。忽然间一清静下来,反倒不适应了。以前虽然心里累,但是有奔头,有要爬上山顶的冲动,如今一切都灰飞烟灭。想到这里,杨燕红就恨得牙根儿疼。
天下的男人真是该死,女人只能和他共患难,同吃苦,他却不能和你同富贵,同享快乐。窦强!你小子在农村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是谁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你了?是谁和你在棉纺厂的宿舍里同挤一张床?哼!又是谁不嫌你穷,和你过苦日子?哼!也怪自己,怪自己只看到你的才华,咋就没看穿你是个负心汉呢?窦强!你别得意,你会得报应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百三十回 胃亏酒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着这个世界,酒足饭饱的人们仿佛感觉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亲戚朋友们相聚在一起,便是说不完的友情和家长里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们或是呼呼大睡,或是烟茶摆上来接着闲聊。农村人家的宅院大,亲戚朋友相聚,主人便在自己的家里招待,城市和县城的百姓大都到饭店宴请宾朋。这样做,一是体面,再有家里的居室狭小,不方便。
办公室的几个弟兄好容易才请到上司窦强,哥几个一商量,把主任请到皇昊大酒店。平时寒酸一点儿也就罢了,一顿饭七八百块将就了。这大过年的宴请领导再吝啬了,多栽面儿呀!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请呢!去皇昊一桌酒席人均也就六百,几百块钱对每个人来说算个啥呀!关键是领导吃好、喝好。兄弟们把窦强迎进雅间,冷不及乘坐升降电梯还不习惯,张子和小李的头直晕,差点儿吐了。窦强见他们俩的样子打趣儿道:“你们哥俩是胃亏酒,今儿每人喝一瓶,再坐电梯就不晕了。”张子一咧嘴,勉强笑道:“那是,那是!酒是粮食精,谁喝谁得益。”
赵连波笑着说:“这还用你说?咱大哥每句话都是真理!今儿你多敬主任几杯吧。”窦强低低的声音说:“哥几个聚在一起,没有在单位里的客套,没有上下级的关系制约。都是好哥们,今儿我请你们兄弟。”大家连连说道:“那可不行,这不是寒馋我们吗?哪能让大哥破费呢!这是我们哥几个孝敬您老的。”窦强微微一笑,说:“咱们岁数不相上下,你们老是这么客气,我可要走了!”张子拦住窦强,诚恳地说:“别,别…您要是这样一走,我们哥几个还咋做人啊?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分彼此。”窦强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说道:“要是把我当作哥们就对了,不许再当领导看待了!我自己没把自己当作个什么官儿。大正月的,大家聚在一起增进下感情嘛!”
第四百三十一回 压岁钱
服务员沏上竹叶青茶,给五位倒上。苏瑾让烟,一时间青烟缭绕。赵连波把茶递到窦强手里,说道:“大哥,筠筠回来了吗?”窦强狠狠吸了一口烟,等烟圈儿从鼻孔里喷出,才说道:“现在的孩子有哪个还把父母放在眼里啊!她在学校过年了。”赵连波往椅子上一靠,圆着场说:“这也好,筠筠在外面锻炼锻炼,见见世面,对以后找工作有好处。”窦强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菜上来了,小李给哥几个满上酒。窦强把烟头儿在烟灰缸里捻灭,端起酒杯看着自己的手下,说道:“来,共同干一杯,祝我们今年事事顺利!”四个人赶紧端起酒杯,恭维着窦强,彼此祝福着。小李咬着牙也一口干了酒。酒一饮,菜一夹,大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也随意融洽起来。先是轮流敬窦强酒,窦强也放开了酒量,毕竟是过年嘛,把在单位里的派头儿也放了下来。赵连波往窦强的吃碟儿里加了一块儿糖醋带鱼,随口说道:“大哥,好久没见嫂子了,我们哥几个怪想她的,昨天我们想去你家里看看她…”他还要往下说,只见窦强的脸阴得像汪了一盆水。小李几个人不住地给她使眼色,赵连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忙避开这个话茬,问:“大哥,筠筠将来毕业了,你打算给她找个什么工作啊?”窦强一皱眉头,说:“她哪里听我的安排呀?我现在操心也是白搭。”赵连波沉吟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儿,放到窦强面前,说:“大哥,侄女没回来,我们几个挺惦记她的,可又帮不上啥忙,这是我们哥几个的一点儿意思,给筠筠几块买书的小钱儿。”
窦强一愣,略带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干啥?她多大了还要你们的钱花?”四个兄弟一起说道:“大哥,筠筠没出阁,在我们眼里就是孩子,就是我们的侄女,大过年的给几个压岁钱不过分的,你想得太多了,又不是贿赂领导!”窦强一乐,说道:“那我就替孩子谢谢你们几位叔叔了。”于是把那个红包儿捏在手里,凭手感,窦强知道那是一张贵宾卡,随手放到上衣口袋里。苏谨站起身给窦强满上一杯酒,口齿不清地说:“大…大哥,大哥,我们本来。。本来想请您和嫂子一起来喝酒,但猜不出大哥你…你是啥意思,所以你没敢轻易…”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百三十二回 投其所好
窦强一扬脖儿一杯酒像水似的灌进了肚子里。他抬起眼皮,斜视着苏瑾,说道:“你是请我喝酒,还是请那个娘们儿?”苏瑾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下子憋在了那里。赵连波一把按下苏瑾,对窦强说:“大哥,我们哥几个也弄不清楚你和嫂子到底咋了?不敢胡来。”另外三个人的目光也聚到窦强的脸上。窦强也不回答,说道:“倒酒,倒酒,今儿我们喝酒,不提那个泼妇,一说起她,我心里就恶心。谁再说她,我和你翻脸了!翻脸了!”哥几个连忙应承着说:“好,好,不说不高兴的事儿。来喝酒,喝酒。”
大伙一边喝着酒,一边听赵连波说着带色的段子。大家听着刺激的故事,喝得更尽兴了。窦强也被酒精忘记了烦恼,也给手下们讲了一个杂志上的黄段子。一道卖口,兄弟们哈哈笑不停…
赵连波向张子使了个眼色,张子走出了雅间。窦强斜着眼睛,问:“他…他干啥去了?”赵连波一笑,回答:“去洗手间了吧!?”窦强端着酒杯说:“不许你们买单,今儿…今儿我都做东!”苏瑾赶紧说道:“大哥,大哥,你只管喝酒,别的不用你管了。”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窦强点点头,说:“倒酒!倒酒!”苏瑾真的拿起酒瓶子就要到,赵连波赶紧抢过来,在窦强身后转了个圈,顺手抄起事先准备好的白开水酒瓶子,给窦强满了一杯。
窦强端起酒杯,从杯子沿儿洒出了许多,湿了他的上衣,窦强也没了感觉,仰起脖子干了。其他几个人看着科长,窦强吧唧了吧唧嘴,纳闷道:“这酒咋跟水一样啊?是假酒吧?”边说边摇着头。哥几个好紧张,赵连波马上圆场,说:“是假酒就不喝了,大哥你也喝不少了,别多了。咱们哪能喝假酒呢!你们哥几个喝好了吗?”其他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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