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奉子成婚?她讽刺一笑,以齐灼华的脾气,他不可能甘愿受人摆布,不需她多费心,这事自然成不了。
她现在最在意的是:默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今朝醉,最奢华的包厢里。
男男女女相互调笑着,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烟味,烟雾弥漫中隐藏着一张张年轻又颓。靡的脸。
齐灼华独自坐在一角自斟自饮,明明包厢里人很多气氛很热闹,可他的周遭却硬被他冷漠强大的气息劈出一片另类的天地,周围荡漾着淡淡的冰凉甚至寂寥的气息。
手中握着酒杯,一杯一杯喝下去,烈酒火一样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他几乎喜欢这种被灼烧的感觉。
“喂,齐少,你的额头怎么了?”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看见齐大少额头负伤了,可偏偏就只有阿固不知死活地撞到枪口上追问。
齐灼华眉都不抬一下,只是酒喝的更猛了些,“不小心被一只野猫抓到了。”
“哈哈~家养的猫性子还这么烈啊,是不是你没喂饱人家呀~”包厢里立刻传来惹人乱想的调笑声。
齐灼华也不在意,径自喝着自己的酒,也不知是他酒喝多了,还是众人的调笑让他生出了旖旎的遐想,不自觉便想起那张温婉淡雅的脸,玲珑曼妙的身体,可她一味地对他不理不睬……她可真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猫,他捏紧酒杯,誓要她臣服。
“哥,你喝太多了。”季秋走过来一把夺过他就要仰头喝下的烈酒,挨着坐下,试探着问,“顾月白,她去找你了吗?”
这几天,他按耐不住去李默然居住的小区看了看,竟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顾月白不知去向?他猜想应该是舆论的压力迫使她离开了李默然,可能就如哥所言,回去求他了。
“她在明光医院安胎,老爷子正逼我娶她。”齐灼华的口气显得很压抑,把音量压到只有季秋一人能听见,一把夺过酒又猛烈地灌了下去。
季秋听言,有一瞬间的怔愣,哥没有让她打掉孩子,还要娶她?有没有搞错?
“哥,你去找我姐,反正她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在外面玩也玩过了,疯也疯够了,该回到你身边了。”季秋沉吟着说,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顾月白嫁给哥,不要说哥了,随便哪个男人在他没得手之前都不能娶她。
齐灼华一下子顿住了喝酒的动作,后背缓缓靠在沙发上,双眸缓缓溢出思恋的光芒,不确定地问,“她有打电话回来说她现在在哪里吗?”
“刚从某小国做战地记者回来,现在人在香港。”季秋偷觑着他的神色,暗想哥这次会不会先低头去找姐,他们已经分别三年了,姐也狠心,为了避开哥三年都不回家一趟。如果她再这么别扭下去,恐怕哥就成别人的了。
齐灼华半眯着眼望着顶上发出迷离之光的水晶灯,沉淀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问,“把她地址给我。”
季秋笃定地笑了,哥既然要了地址就表示肯定会去找姐。他就不信青梅竹马的感情抵不过一段露水姻缘。
顾月白啊顾月白,你可得好好地等着小爷去收服你。
晚上回到家,齐老爷子还没睡,手里拿着一叠检查单在慢慢地看,这是他今天去医院时特意跟医生要的,想亲自确认怀孕的事。
“爷爷~”齐灼华经过大厅,扯扯领带叫了一声便欲直接上楼去自己的卧室。
“站住!!!”齐爷爷暴喝一声,成功让他脚步顿住不得不回头等着他发话。
“我今天去找了顾月白,跟她说了你们的婚期就定在十天之后,你抽空接她出院一起去试礼服。”
“爷爷,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娶她。”他转身走过去懒散地坐在齐老爷子对面,齐老爷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仔细一看孙子的脸,脸色暗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今年多大了?”
齐灼华动了动眼珠子,不明所以,“二十九。”
“你也知道二十九了,过了年就是三十了,三十而立懂不懂?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整日花天酒地纵情声色,你是齐家长孙,还这么放肆,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你?”老爷子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得咯咯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齐灼华。
齐灼华的脸色变得有些冷,他每次稍稍放纵一下就会被无限夸大其词,惹来爷爷的众多责难,真是受够了。
“您要是对我不放心,大可以叫您儿子儿媳回来,也可以把齐家交给二弟三弟,齐家,不止我一个人在。”他语气冷漠,态度恶劣,把个齐老爷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你老子想逼死我,连你也想反了?”齐老爷子抖着手指着冷沉的齐灼华,两眼一翻,呼吸困难起来。
“爷爷~”见爷爷真被他气的老毛病发作了,齐灼华急的冲过去,镇定又快速地拿出茶几下放着的备用药,倒出三颗递到老爷子嘴边,老爷子剧烈地喘息着,不肯先吃药,却是一把扯过齐灼华的衣襟,威胁,“你先答应我,一定要娶顾月白。”
“爷爷~”齐灼华毫不妥协,两个字叫的沉重万分。
齐老爷子也顽固地毫不妥协,与孙子对峙,眼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马上快休克了。
“快吃药,我答应。”他不能眼看着爷爷在他面前死去,齐灼华无可奈何地选择退一步。
齐老爷子欣慰地吃了药,打赢了胜仗一样地笑了起来。
齐灼华冷沉起身回卧室,十分困苦地记下了结婚的事,只是对象却被他想成了季烟。
睡觉前,摊开季秋写给他的地址看了看,季烟就住在地址说的这个地方,不知道这三年来,她有没有日夜不休地想他?有没有后悔当初冲动地离开他?有没有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她突然看见他去找她,会不会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像以前一样搂着他的脖子说,“齐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是不是?”
“齐哥哥,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嫁给你,你要等我哦。”她十八岁上大学的时候,窝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已经二十四,已经独自接掌齐家产业两年了,应酬中认识了很多喜欢围着他转的花蝴蝶。
她十九岁那年,不小心撞见他跟某个女人亲热,大声质问为什么?然后伤心欲绝地哭着跑开,他去追但没能追上,第二天她连解释都不听,一个人孤傲地提着行李箱去香港读书,从此音信全无。
他不低头认错,她也不主动妥协。两个骄傲的人相互冷战,这一拖,就是三年。
“烟儿~”床头灯照出朦胧光线,把季烟美丽的脸庞镀上一层光晕,齐灼华眷恋地用手指去触摸照片中人的脸庞,小心的仿若是在抚摸真人。
正文第89节毒誓(求月票)
“烟儿~”床头灯照出朦胧光线,把季烟美丽的脸庞镀上一层光晕,齐灼华眷恋地用手指去触摸照片中人的脸庞,小心的仿若是在抚摸真人。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选了一套季烟喜欢的休闲款式穿上,决定今天就去香港找她,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懒
不料,人都到机场买了票准备登机了却接了一个让他不快的电话。
“齐少,你快点过来把你未婚妻带走,我不想让她来骚扰到我儿子休息。”秦淑珍在电话里颐指气使地说。
齐灼华当即在候机大厅沉下脸,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又跑去306了吗?他沉吟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既不想有损颜面又不想放弃去香港,正犹豫着,秦淑珍那边激动地喊着,“快来把她带走,我儿子醒了,我不要让她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啪一声,电话挂了。
齐灼华一怔,李默然醒了?
他望了望检票口,只要通过检票再坐几个小时的飞机就能看见他魂牵梦萦的烟儿了,可是,那个该死的不让他省心的小女人……拧了拧眉,终究放弃了去香港驱车赶了回来。
明光医院。
李默然终于冲破混沌悠然醒转,第一眼便看到顾月白苍白的脸浮现大喜之色,犹如莲花冉冉绽放,美得动人心魄。虫
“默然,你醒了?”她欣喜若狂地靠过去,下一秒却被挂断电话的秦淑珍抢过来狠狠地推到一边,“不准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李默然吃力地动了动眼珠子,使劲蠕动嘴唇,发出两个字,“小白~”然后再也撑不开眼皮又陷入昏迷中……
秦淑珍大失所望,转而狠瞪着顾月白,凝神想了半天终于做出决断,“我要你发誓,就说,你今生今世只能嫁给齐灼华一个人,除了他,你不可以嫁给任何男人,否则将永远受到诅咒得不到幸福。”
她要保证等他儿子醒过来将跟眼前的女人永远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尽快推给齐灼华,以齐灼华的手段和能力,足以让她一辈子飞不出他的牢笼,只有这样,她才安心。
顾月白震惊地看着秦淑珍认真的脸,抿紧嘴不说一个字。她已经被她逼着离开默然了……凭什么一定要她发誓嫁给齐灼华?
秦淑珍看她执意不从的样子,脸上忽地布满悲伤,一贯骄傲高雅的脸庞滑过两串难过又隐忍的眼泪,婆口苦心,“顾月白,我知道你是个品性不错的好女孩,也真的爱我们的默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跟默然在一起,能带给他什么?”
能带给他什么?
顾月白扪心自问,忽而心痛地垂下眼睑,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又循循善诱,一副慈母胸怀,“你怀孕这件事已是天下皆知,再执意跟着我们默然,叫他怎么抬得起脸做人?”
顾月白难受地低下头,依旧闷不吭声。
“如果你真的爱默然,就该放手让他去寻找一份干干净净的爱情。”最后一句,秦淑珍已经是放低姿态恳求了,如果她再不应允就是不知好歹。
顾月白心痛地去看默然沉睡的脸,斯文儒雅,浓密的睫毛安然闭合在一起,安静而美好。
她艰难地抬起手,对着他的脸机械地说,“我顾月白,今生今世只能嫁给齐灼华一个人,除了他,我不可以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否则将永远受到诅咒得不到幸福。”
最后一滴泪缓缓落下,是为了祭奠这一段饱经摧折的爱情,也是对默然的满心愧疚。
“伯母,这样……您满意了吗?”她冲着秦淑珍虚无缥缈地笑,哀伤中没有看到李默然颤动不已的眼睑,以及缓缓溢出的一滴泪。
秦淑珍刚想得意地点头,却看到何迪提着早餐站在病房门口,看神情是听见了顾月白发誓的内容了,当下面色有些僵。
何迪直直朝着顾月白走过去,凝睇着她,“小白……”不知何时他也改称她为小白了,而且还叫的那么亲切自然,“我想告诉你,如果是你不想做的事,那么,没人有资格逼你做出选择。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有一天,李默然真的离你而去,再也不保护你,那么,你至少还有自己,我始终相信,你是坚强的女孩。”
受伤的人是不能安慰的,一安慰,隐忍的泪水反而会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顾月白强忍着湿热的眼眶,感激地冲着他笑了笑,这笑浸满无穷无尽的酸涩,看的何迪心疼不已。
他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转过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默然,站在边上扬声说道,“默然,如果你还爱小白的话,就快点醒过来,迟了,就晚了。”
默默放下早餐,何迪拉着顾月白回了301。
“你心里难受的话哭出来会好一点。”
她被逼着发出那样的毒誓,心里肯定是难过至极,可现在不言不语也不哭,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无端让人怜惜。
“来,我的肩膀借你一用。”何迪爽朗地走过去把顾月白按在他的肩膀上,“痛了就畅快地哭,哭过了才会雨过天晴。”
“真的吗?”她哽咽出声,心里酸涩的要命,却不想哭,因为她已经为这段感情流过太多的眼泪,最难过的时候就是被逼着离开默然,现在又算什么呢?
“真的,你放心哭出来,心情就会变好。”何迪伸出双臂揽紧她的双肩,传递无声的安慰。
“你们这是做什么?”接到电话随后赶来的齐灼华看到的便是何迪跟顾月白抱在一起的画面,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顾月白见齐灼华来了,立刻抽身离开何迪,怕他又乱发脾气,搞得大家都难堪。
何迪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胆地与齐灼华对峙,其实现在他很想套出大哥心中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愿意对小白负责并娶她为妻,好好对待她,这不妨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没什么,小白心里难过,我安慰她一下而已。”何迪语气轻松,完全不把刚才的搂搂抱抱当做一回事。
“什么小白小白,她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你不知道吗?”齐灼华冷冷出口,高大的身子横在何迪和顾月白中间。
何迪双眉一皱,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试探地问,“你同意爷爷的决定,要跟小白结婚?”
齐灼华剜一眼何迪,冷冰冰回答,“婚礼在十天之后,所以请你认清自己小叔子的身份。”
“那我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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