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灼华咬着牙一样一样接住又扔掉,脸色铁青,双眼发寒,一个箭步冲过去摁倒顾月白,薄薄的两片唇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准确无误地压下来,先是用锋锐的牙齿撕咬,轻而易举咬破她瑰丽的唇瓣,看着她疼的直皱眉,可那眼泪却是停了,只一味瞪大眼讨伐似地看着他。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让她疼,让她因为自己而感到疼,让她为了他而落泪,那样的她,在他眼中才最美。她因李默然而哭泣的模样,最丑,丑的他连看一眼都觉得憎恶。
狡猾又强势的舌头撬开那一排贝齿,肆意横扫,舔。弄,这不是吻,只是纯粹的蛮力摧残着娇嫩的花朵……
顾月白终于忍无可忍,皱紧眉头发狠地使出全身力气一推,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她惊痛交加,重重跌回床上,脸色苍白。
冷不防被推开的齐灼华见她脸色不好,虚汗湿了她鬓边的乳发,焦急地问,“怎么了?”
“肚子疼。”这个时候,顾月白也不逞强倔强了,卷着身子,无助地看着他,她后悔刚刚的冲动了,就算被他咬破喉咙也不该使出那么大的蛮力,只害到她自己。
齐灼华急得去把医生请了过来,还是那位矮矮胖胖的中年女人,一见是齐灼华颇为忌惮,好好地给顾月白检查了一遍身体,又是一顿训斥,说不该乱动不该情绪过分激动,然后又权威地慎重地说,如果再多动一下,孩子不保不关她事,瞅了瞅脸色发黑的齐灼华,灰溜溜地走人了。
“你给我好好躺着,要是再乱动伤了我儿子,看我怎么治你。”他脸色不好,冷冷地警告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头,又陪了她好一会儿才出去。
大概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两手提着不少东西又走进她的病房。
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放在该放的位置摆好,整理好之后又拆了一个包装盒,利落地把新买的号码和内存条全部放进去,开了机才递到她面前,“给你买的新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的时候就打给我。”
顾月白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始终当他是透明的,消极抗战。
“还有这个MP4,我叫人下载了好多东西在里面,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她依旧闭着眼睛不理他,他把东西一股脑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她疼的不得不睁开眼看着他,他长长的乌黑的眼睫毛微动,“跟你说话没听见还是怎的?”
明明不想理他,说出来又怕惹恼他,顾月白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孕妇不能用这些电子产'奇·书·网'品啊,有辐射。”
他一怔,这点他倒是没想到,“那你还是不要用好了。”他随手把MP4丢进垃圾桶,扔手机的时候又顿住,“手机总该用的着的,我把它放的远远的,你有需要就拿过来用。”
“你中午吃什么?”他放好手机又过来问,顾月白把被子一拉盖住脸,这人真讨厌,还没完没了了。
“问你话呢。”他又冷冷的不耐烦起来。
“中午会有人送饭给我,不用你操心。”她隔着被单气呼呼地说,盼着他快点离开,别再烦她。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藏得你。”
齐灼华果然等到那个人出现了,一见之下,微愣过后就是冷淡的笑。他倒忘了,他这个弟弟何迪可是李默然的死党,现在李默然出事了,照顾顾月白的胆子倒是落到他肩上了,真是太合情合理又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们认识?”顾月白看齐灼华和何迪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而且她也想知道何迪到底跟齐家是什么关系?
“我们当然认识,从小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如假包换的亲兄弟,怎么会不认识?”齐灼华气势汹汹地斜睨着面色俊朗的何迪,两兄弟,品貌才华都是出色,性格上却是相差很多。
亲兄弟?顾月白有些呆住,一个姓齐,一个姓何,难道是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还真让顾月白猜到了。
何迪对齐灼华倒是有些爱理不理的,他一样一样地拿出食盒里的饭菜端到顾月白面前,香味立时飘满整个病房。
齐灼华眯眼看过去:莲藕炖排骨、芝麻肉蛋卷、枸杞豆腐、青椒牛肉……都是张婶的拿手好菜呀,看样子何迪是开车回雍景湾特意拿过来的,看不出来,他还真是上心哪。
“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顾月白看了看,都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她现在胃口大不如前,吃一点吐一点,根本吃不下多少。
何迪朗朗一笑,“这些都是对你有滋补作用的,尽量多吃。”
“正好我也没吃午饭,我来帮你。”齐灼华厚着脸皮悠然自得地度过来端起一碗盛好的米饭,拿起筷子夹菜,吃的是行云流水,期间还时不时地夹菜放到顾月白碗里,朝她笑一下,“来,多吃一点,才能给我生个胖儿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月白压根就是一点也吃不下了,食不知味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心里堵得厉害。
原来何迪竟是他的亲弟弟,怪不得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亲戚,这亲侄子,何止亲戚那么简单。
兜兜转转,她还是跟齐家人脱不了干系。
怎么办?
看齐灼华这态度是真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了,可以他霸道无理的脾气,孩子生下来还是她的吗?
越想越吃不下去了,干脆放下碗筷,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地靠在床头沉思。
“怎么不吃了?”齐灼华立刻皱了眉头,她就吃了几块豆腐加几口米饭,这样营养怎么跟得上?
“吃不下。”她清清淡淡的几个字,说的有气无力。
“吃不下也得吃。”他强硬地端起她的碗举到她的面前,一脸强势。
“你这是干嘛?”厚着脸坐过来吃他带过来的饭菜就算了,还气焰嚣张地逼小白吃饭,虽然小白是该多吃一点,不过他不会温声细语一点吗?何迪一把接过齐灼华手里的碗筷,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两兄弟立刻眼瞪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挥拳打架一样。
“我劝我女人吃饭,关你什么事?”齐灼华猛地一下站起来,与何迪身高差不多,占不到什么优势,只有眼神比他冷沉一点。
何迪冷笑,“我还真不知道默然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一开始就是,否则怎会有了我的孩子。”
何迪更是不屑了,“你不要老把别人的无奈挂在嘴边好不好?我相信,如果让顾月白选择,他绝对不会选择你做她孩子的父亲,你只不过是她生命里的无奈。无奈也是一种伤害,你反复地伤害她,好玩吗?”他嘴角有些斜斜地勾起,看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被他气的脸色发青,心里忍不住觉得痛快。
“来,小白,我们不用理他,你再多吃一点,你还是养胖一点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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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85节相遇,挨打(3000+,三更,继续求荷包月票)
“来,小白,我们不用理他,你再多吃一点,你还是养胖一点才好看。”何迪为人朗朗如乾坤,认真的时候带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顾月白嘴角的线条微微挑高了一些,点点头,果真又多吃了不少饭。
他劝,她爱理不理,何迪劝,她就抿唇扬笑吃的很欢,真是气死他了。懒
吃完饭,何迪煞有介事地又把齐灼华叫了出去,两人走到东边的走道尽头站定,两两相望。
何迪眉头深锁,他刚刚回雍景湾拿饭的时候,听福叔说爷爷早上去找过大少爷,看来,爷爷是真的动了想让大哥娶顾月白的念头。可是,默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依旧昏迷不醒,这件事,顾月白还不知道……。万一默然哪天醒了,她又嫁人了,这不是比梁山伯和祝英台还纠结?
怎么什么事都凑一块了?
齐灼华看何迪皱眉半天不语,抬脚就走,“我下午还要开会,没时间跟你耗,再见。”
何迪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摇摇头也跟着离开,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简直一团乱麻。
晚上护士来例行查房的时候,顾月白旁敲侧击地问了护士好多东西。
譬如: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怀孕了又想生下孩子,又没钱怎么办?
年轻的小护士瞅着顾月白半天,歪着头想了好久才想到什么,“我知道了,可以去公共的母婴之家,那里或许可以帮忙。”她又看了看顾月白过分美丽的脸,又想到了医院这两天的传闻,突然有些八卦地问,“你怎么问这个呀?那位齐先生对你很好啊,很在乎你。”虫
顾月白不以为然地轻笑,“他哪里好了?”
明光医院可谓是贵族医院了,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小护士也听说这位病人怀了齐大少的孩子,天哪,齐大少啊,可远观不敢亵玩的极品男人啊,连肖想一下都觉得高攀,这位美女的表情轻视的好像他是什么瘟神一样。
“他今天不是很紧张你的病情吗?临走前还特意找王医生询问了你的情况,叮嘱我们好好看护你耶。”
王医生即为那位矮矮胖胖对齐灼华很忌惮的妇产科女权威。
小护士走了,顾月白依旧对齐灼华的行为不以为然。
为了帮她安胎,这位王医生可谓付出了心血,亲自给她炖中药,每天按时端到顾月白房里,这中药比黄连还苦,本来她还怕要捏着顾月白的鼻子才能逼她喝下去,想不到她居然一言不发,每次只是轻拢着眉头一口气灌下去。
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了,顾月白心里大安,因为她已经不再出血了,这是不是说明孩子保住了?
而王医生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笑着告诉顾月白,她可以下床少量地走动一下。
顾月白高兴地微笑,终于可以舒服地伸展四肢了。
而与她同一楼层,最西边的那间病房里,依旧愁云惨淡。
医生宣布李默然终于脱离危险期了,可他还是昏迷不醒,宛如植物人。
何迪每天都来探望并安慰秦淑珍,他看李母实在萎靡不振便提议打电话通知李父过来,谁知秦淑珍严词拒绝,“不行,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默然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何迪惊问为什么?
秦淑珍眼眶里一下子蓄满泪水,“他年纪大了,又得了心脏病,受不住刺激,要是让他知道默然出事不是要他的命吗?”
怪不得,三天了,她一人独守也不肯通知伯父过来,原来如此。
何迪黯然,只好更加尽心殷勤地过来探望。
晚上,顾月白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默然清俊儒雅的脸,还有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一起牵手走在X大的百年老树下,一起在阳光充足的图书馆看书,一起相拥看晚上的星星……
他们已经分开了三天了,默然,你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像我这样的想你?
顾月白起身走到阳台上,抬头仰望漫天星辰,朗朗星空,皓月当空,可却不再那般美丽,没了那个人的衬托,月光也只是月光,清冷皎洁,不再有温度。
她不受控制地下楼来到了默然被季秋围困的那个地方,是一块很空阔的草坪,空气清新,她使劲嗅了嗅,仿佛能闻到他存在过的痕迹,侧耳倾听风声,依稀能听到他仰天长嘶的困苦之声,他急切,他绝望,他奋斗,只为了想要保护她……
不知何时,早已潸然泪下。
她在心底悄悄追问,默然,我离开之后,你过得好不好?好不好?
我希望你过得很好,很好,希望你快点忘记那个叫顾月白的人,希望你快点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女孩,然后,好好在一起……
在这孤独的夜晚,顾月白一个人寂寥地站在一片草坪中央,心脏一下一下地抽动,每牵动一下都是疼痛,一张一缩,都是关于他的回忆,那么美那么哀。
李默然,大概你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夏天八月的一个夜晚,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凝聚出全身的勇敢,对你念念不忘,用全部的情意和酸楚,希望你找到一个好女孩。
当她觉得泪流干了,思念胀满胸间又渐渐平息下去,才一步一步拾阶而上,从西边的走道往她的病房走去。
三楼,最西边的一间病房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人,顾月白一见之下,愣在当地。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秦淑珍一步跨过去什么话也不说,照着顾月白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顾月白被打得猝不及防后退着,惊愕中抬眼,又是狠辣的一巴掌,她受不住,头咚地一声撞到后面坚硬的墙上,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可能刚刚流了太多眼泪,现在竟然只觉得麻麻的疼,眼睛却是涩涩的,一滴泪都没有。
她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这样挨了打。而面对打她的人,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淑珍一脸怨愤地看着默不作声的顾月白,“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把默然害成那样的。”她的口气太过怨毒和狠厉,让顾月白一呆。
“默然,他怎么了?”她勇敢地抬起脸直面秦淑珍,右边脸颊上五个显明的手指印,肿的很高。
“你还敢问?你自己看看,你把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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