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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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婚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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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三姐妹立刻噤若寒蝉了。

    “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她旁若无人地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是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造的孽!上帝为什么不惩罚我呢?”

    她的三个女儿、女婿都惊讶得面面相觑,大约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个样子的。

    “妈!”心蕊轻轻地扶住了她,“这只是个意外,您别想那么多。”

    丁修仪默默地注视着她的儿媳妇,摇了摇头。。“你们不懂的,不会懂的,这真的是我的错!”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心蕊了解而安慰地看着她,温柔地说:“云峰是———早就不再怪您了。”

    “难道你———知道?”丁修仪吃惊地看着心蕊,有些难以置信。。

    方心蕊始终尊敬地看着她的婆婆,那神情真挚得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

    丁修仪的脸上泛起几分感激,几分羞惭之色。她握住了心蕊的手,婆熄两人用眼睛交谈了些什么,又相对微微一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就按心蕊说的办吧!”丁修仪命令地对女儿们说道。

    陆云羽不服地,“妈!可是———”

    “不用多说了!”丁修仪一挥手,有些心灰意冷地喃喃着:“这得看云峰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他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云峰是会醒的!一定会醒的!”方心蕊捏了捏婆婆的手,安慰地说:“妈,您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了,您自己要多保重啊!”

    没有人明白这一幕隐晦的场面。杨济慈也不懂这对婆媳有着何种奇特的关系,但她却深受感动了。她也有一个儿子,但还没有儿媳妇,如果有,她希望是方心蕊这样的女子。

    结果,陆云峰没有转院。仍住在十三号病房里千年不醒的沉睡着。但他已经不。但他已经不再是孤独的了,他现在有了妻子的守侯。

    半个月内,陆云峰的母亲与姐姐、姐夫们相继地离开了。这是一种谁也帮不上太多忙的病症,再多的人守住他也一样是无济于事的,所需要的是那种漫长的、无奈地等待,谁又能总是守下去呢?各有个的事情要忙的啊!渐渐地,探病的朋友也少了起来。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朋友呢?且不提什么人情淡漠是现代人的通病,谁又有耐心老是来应酬一个活死人呢?能顾着面子来探望一下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只有那个叫作方心蕊的女人,是一直默默地守在陆云峰的身边,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她几乎是以院为家了,除了偶尔回一下枫情苑、去一两次公司或外出采购些东西以外,她是哪里都不去了。每日就守在十三号病房里,有时是埋头做点自己的事情,更多的则是柔声细语的对陆云峰讲话、念诗、为他按摩、擦洗、给他放音乐……她细致地、不厌其烦地做着这一切。尽管,陆云峰始终是拒绝醒来,但她还是毫不灰心地期待着。并且,她总是打扮得清雅宜人,没有一丝凌乱,仿佛是觉得她的丈夫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似的,她就不愿意他看见自己丑陋。

    杨济慈已经是很少看见她了。她自己有很多的病人、很多的手术要忙,根本就无暇去顾及旁的事情。偶尔,她在走廊上遇见方心蕊,也只是点头招呼一下,并没有太多的交谈。不过,杨济慈总是能知道有关方心蕊的消息的,这并不需要去刻意打听,十三号病房早已成了这个医院里被谈论得最多的地方。

    这天午餐时间,杨济慈正在食堂里吃饭,就听到住院部的护士小张神神秘秘地在问:“你们知道十三号的最新动态吗?”

    “怎么了?又怎么了呢?”

    “是不是沉睡者终于醒了?”

    许多护士、医生都停止了吃饭,好奇地议论开了。就连杨济慈也不由留心地抬起了头。

    小张用筷子敲鼓似的击了几下饭盒,待大家静了下来,这才一字一顿的宣布:“那个方心蕊竟然在吃斋!”

    众人立刻哗然,议论纷纷起来了:

    “不可能!”

    “开玩笑的吧!”

    “这是什么时代了,会有这种事?!”

    …………

    “千真万确!”小张进一步肯定道:“听食堂李师傅说,她已经连着有两周没买过一份荤菜了,全是素的,比回族还彻底!”

    没有人再怀疑了,人们开始就此事各抒己见的发挥着。

    杨济慈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收起饭盒回到办公室。她蓦然间心里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气,这个方心蕊不是在自我虐待吗?简直愚蠢之极!她折身回到办公室,去拿了抽屉中的那个挂饰,径直就向十三号病房走去。她觉得自己必须去对方心蕊说些什么了。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出于一个长辈由衷的关心。

    至于,她算不算是方心蕊的长辈,杨济慈就忘了去细想了。

    开门的正是方心蕊。她比杨济慈上次见到时更加清瘦了些,脂粉也掩饰不了那份憔悴,与躺在床上的陆云峰相比,她倒更象是病人。杨济慈的目光触及床头的饭盒,果然是一份淡得要命的炒白菜。

    “你就吃这个?”她含着些责怪的意味。

    “清淡点好嘛!”方心蕊笑笑。

    那笑容看了令人心酸。。

    “你以为,吃斋念佛就令你丈夫醒得过来吗?”杨济慈开门见山地说:“这根本就是愚蠢的迷信!”

    她一直是个很内敛的人,像这样直斥人非还是平生地一次。

    方心蕊并没有生气,只是十分感激地看着她,显然是体会到了她的一番好意的。沉默了一会儿,方心蕊这才缓缓的开了口:“我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也不想自虐,我只是……只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开始我是很有信心的,总以为只要有耐心,坚持下去,云峰终究就会好起来的。可眼看着两个多月都过去了,我已经试过一切行得通的办法,还是无法让云峰醒过来。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好了?还能够做什么了?”她顿了一下,抬头向天,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不知道,天上到底有没有神灵,但我都要祈祷!希望那些天神们能听得到我的愿望,能够眷顾到云峰,让他醒来,继续他自己的生活。至于他对我,怎么样也是无所谓的,就是……”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无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心蕊!”杨济慈动容地喊 。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的场面,作医生的是见得太多了。杨济慈是并不容易感怀的,但眼前这平凡的一个小女子,和她这淡淡的一席话,却令五十来岁的她有了想哭的感觉。

    “杨———杨阿姨!”心蕊改了称谓。“您还有什么事吗?”

    杨济慈很喜欢她这样叫自己,觉得她和这个方心蕊天生真是有一种缘分的。

    “哦!”她忽然想起来了,拿出那个挂坠。“这是你的吗?”

    “是呀!”心蕊惊讶不已。“不是早已经丢在了——— ‘自由港’了吗?怎么会在您这里?”

    于是,杨济慈就将这个挂饰的来历讲给她听了。

    “云峰!”心蕊的泪珠成串成串的落了下来,紧紧地攥住那个挂坠不放。“哦!云峰!”

    “你们———”杨济慈轻轻地问:“结婚多久了呢?”

    “结婚?”方心蕊有些失神地,“才一年多罢。”

    “你们真的很相爱啊!”杨济慈感道:“如今,这在年轻人中可不多见了的。”

    心蕊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问:“是吗?是吗?”

    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沉睡着的陆云峰,那态度令杨济慈颇感到有几许费解。

    那天晚上,杨济慈就把这事告诉了丈夫沈卓。

    “没想到!竟然真不是情人!”他很感叹,又说:“真想见见那个方心蕊!”

    因此,方心蕊就这样进入了杨济慈的家。开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渐渐地,就更象是他们夫妇的女儿了。杨济慈和沈卓是没有女儿的,他们只有一个儿子,正在那个犹如天堂的瑞士读书,除了偶尔有几个“天堂来电”以外,就不大有别的孝敬的机会了。他们虽然是不责怪孩子的,知道他在外面也不容易,但很多时候,尤其是在节假日里,夫妻两人还是忍不住要相顾苦笑。方心蕊的出现,按沈卓的说法正是“填补了咱家的一大空白”,事实正的如此,她给他们做可口的饭菜、替沈卓整理资料、为杨济慈织毛衣……她温婉可人,又细致入微。做得比一个亲生的女儿还要好许多。自此,他们夫妇这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天伦之乐。

    “真后悔只要了个儿子!”杨济慈叹道。“早知道就该多要个女儿了。”

    “你这想法,可不符合国家政策哦!”沈卓打趣。

    “但这女儿的确贴心啊!”

    沈卓不以为然:“有了女儿,也未必就像心蕊这么好啊!”

    杨济慈笑了。她知道心蕊为什么令丈夫如此偏爱,有一次他们谈起了诗歌,沈卓不无自嘲地说:“现在哪里还会有人欣赏诗了,写诗的人也不会有几个了。”

    “沈伯伯,您不要这样认为。我觉得时代不管怎么变,人们对真与美的热爱是不会枯竭的。”方心蕊坦城地答道:“而诗,永远都是真情真爱的流露,美的东西又怎会过时呢?”

    沈卓当场怔住了。自此便对心蕊欣赏得不得了,比待他那几个得意门生还要另眼相看些。

    杨济慈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某个病人的家属会有工作以外的关系,可就和方心蕊却恰恰相交莫逆,并且,她是一日比一日更喜欢心蕊了。

    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方心蕊的性情中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合力。

    “她有这种特质与陆云峰的婚姻一定是最和谐不过了。”杨济慈欣赏地叹道:“等陆云峰醒来,她就又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沈卓沉吟了一下,不同意地,“我说不上理由,但我总觉得心蕊是个———痛苦的女人。”

    “丈夫成了那样,当然是很痛苦的了。”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沈卓又摇头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她那种痛苦应该是由来已久的了,你看她的眼睛不就总是流露着一股忧伤吗?”

    杨济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是极信任丈夫那敏锐的洞察力的。

    但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pass:今天来看了朋友的留言都在为非常想结局,嘿嘿!~蛮感激的,就是都没有猜中。给朋友们说:耐心看下去就会让你们看到结局的。西西!顶起哦!莫忘了哦!~~~~~~~~~

第四十七章 爱情的魔力

    方心蕊站在明星模特公司的走廊上,透过淡蓝色的玻璃向外眺望着。、quaNBen、

    这已经是仲春天气了。阳光开始有了几许明媚的味道,灿烂地照着整个城市,使一切都显得可爱又充满了生机。可是,这闪耀着橙色光芒的太阳,这欢乐的人群,云峰都与之绝缘了似的,他看不到,听不到地躺在那里,难道他此后的日子就要这样长眠下去吗?

    从她知道云峰受伤到现在已经是将近一百天了,可他依然是毫无起色。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知觉,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地躺着。无论心蕊给他说些什么,对他做些什么,他都毫不反应,毫不拒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随从。可心蕊倒是希望他能够起来像过去那样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或斥责她一通,又或是溜出去和麦可约会也无所谓的,这样反而更能让她高兴了。他那样死气沉沉的模样,实在是令心蕊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了。刚开始的时候,心蕊对云峰的情形虽然是非常的震惊和痛苦,但还是充满了希望的。她甚至是没有怎么哭泣,而是像在父亲突然去世那个悲惨的关口时一样,挺起胸来,勇敢地去正视、去面对事实了。是的,心蕊不愿意把时间过多地浪费在哭啼上,她要做的是尽量想办法让云峰苏醒过来,恢复健康,而眼泪只能使人意志软弱和迷失方向,所以,她不想哭。可是,在这么长久地努力之后,在用尽了一切的方法之后,她得到的只是失败、失败、再失败!她开始感到束手无策了,原有的信心和希望已经被磨灭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剩下的,似乎只有哭泣了。

    想到这里,泪水涌进了心蕊的眼睛。

    “请你再等一会儿,麦可换了衣服就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从大厅里走出来对她说。

    心蕊点头致谢,继续望着窗外。是的,她是来找麦可的。心蕊以为自己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情敌扯上什么瓜葛的。可现在,她却主动跑来找他,甚至于是已做好了恳求他的心理准备。其实,心蕊一直都知道在云峰住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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